34章:歡笑徒掩淚痕~無心方是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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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又快又急,神色卻甚是莊重,遙遙站著的蘇輕鶴無奈的走了過來,仍是未言先笑,輕輕笑道:“在下與教主一直在暗中照顧蝶澈,之所以假托夢境,也並不是什麽玄異之事,隻不過因為當日她年紀實在太小,傷勢又如此之重,為了在治療過程中,不至於太痛苦,所以用了一些麻醉的香料……但這些香料當日本是事急從權尋來,對藥性了解太少,後來才發現竟成了習慣……”他無奈的看了北堂蝶清一眼:“也就是說,隻有用了這種香料,蝶澈體內的內息方能推動,後來用的日子太多,蝶澈慣了那藥性,入藥漸淺,也因此莫名的學會了那內息流向,但是我與蝶清在她麵前,始終像是夢中相見。愛書者首發”
澹台瑨微訝道:“若是某種藥物用的太久,確會如此,但是蝶澈身上,我竟瞧不出有這種影響?”
蘇輕鶴苦笑道:“這個說來著實羞愧,我們後來一直想辦法讓她擺脫這藥物,總算也多少見了些成效,可是不知為何,仍是隻能調理,再難有甚麽突破……其實簡而言之,就是因為不熟悉藥理,走了大大的彎路,最終卻繞回了原點。”
這個故事很俗,卻也有情有義,他說的雖然簡單,卻也合理合理……澹台瑨微笑道:“也不算繞回原點,蝶澈的傷已經好了,而且身體也較常人要好些,這豈非就是收獲?”
蝶澈一直怔怔的聽著,好像沒怎麽聽明白,許久,她都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澹台瑨回頭看過一眼,正想著要如何幫她解釋一下,她卻忽然跳上來巴著蘇輕鶴的肩,蘇輕鶴猝不及防,本能便要抽身,卻又定住,蝶澈一直湊到他麵前,細細看他,恍然大悟似的道:“我明白了!原來是你!總是要我把東西分給你!不給就動手打人,我怎麽逃也逃不開!我說我怎麽一見麵就感覺好像從哪兒見過你,原來是冤家路窄……”
呃……這時候,難道不是應該一個感激涕零,一個轉身拭淚,然後發一聲喊,姐妹重擁互道多年辛苦麽?這口氣怎麽越聽越像是追債?澹台瑨又是好笑,又是無奈,卻見北堂蝶清怔怔的站著,看著蝶澈與蘇輕鶴糾糾纏纏,目不轉晴。澹台瑨覺得有必要安慰一下苦心姐姐的傷懷,於是溫言道:“北堂姑娘……”
北堂蝶清轉頭看了他一眼,這一轉目之間,淚水便滑下來,她有點不好意思的拭了淚,含笑道:“你別見怪,糖兒她就是這樣的,她不是不明白不在乎,隻是……唉,她從小就是這脾氣……她很少哭,每當要哭的時候,她都會拚命找個理由讓自己笑,或者……”她的笑溫柔寧靜:“找理由讓自己忙……”
似乎有一隻手撥弄了琴弦,澹台瑨心裏一顫,寧定了一息,他含笑道:“你明白就好。”北堂蝶清向他一笑,轉頭看著兩人煞有介事的算著當日一分一兩,目光柔軟如緞,澹台瑨靜靜的退了兩步,悄無聲息的走開了。
你明白,可惜不明白的是我。其實,他以為她隻是頑皮罷了,以為她隻是貪財……以為她的這個姐姐,畢竟多年不見,也不會有什麽深刻的情誼……竟原來是這樣麽?為什麽北堂蝶清可以一語道破,自然的像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為什麽人人都知道的事情,我卻不知道?
不是沒見過她哭天抹淚,可惜,那時的哭,隻不過是在做怪,就算袖子帕子裏藏了辣椒水,也未必出奇,可是,她當真哭過嗎?即使她奄奄一息時,她的臉上,竟都隻有絕望,沒有淚痕……
澹台瑨。你真地知道這小丫頭。在想些什麽嗎?
留在她身邊。隻不過是因為。她會說。你要保護我啊……你是我地朋友……你在。真好……自己竟從來沒有。被人這般需要過。所以。明知她是耍賴。仍是由她。不不不。是因為有人為了留他。竟連耍賴都用上了。所以很滿足。很開心。很大義凜然。不避嫌地留在這兒……
搖了搖頭。是該別過了。隱教已經在著手洗淨江湖上地謠言。有那個一肚子算盤地蘇輕鶴在。北堂蝶清要照顧蝶澈。應該沒有問題吧?至於羅衣教自己地問題。至於蝶澈會不會再來雪域。這個。都可以順其自然。無須強求。
……………………
用過早餐。澹台瑨便吩咐夜隱月把隱教地人手撤了。夜隱月聽命下去。居然半句都沒有多說。少頃。卻有人回來請示。說那藥王門主應該如何處理。
“藥王門主?”澹台瑨想了想。才想起當日是自己吩咐留下。想要等蝶澈自己來處理。這些日子以來。居然忘地幹幹淨淨。有點好笑。便吩咐人提了他。去見蝶澈。
本想昨天鬧的這麽晚,她這時候大約還沒起床,誰知居然已經穿的整整齊齊坐在窗前,澹台瑨隔窗含笑道:“早。”
蝶澈笑道:“早!”一邊自然而然的伸了手臂,澹台瑨下意識的扶了,她便借他的力量從窗子裏跳了出來,笑道:“蘇仙鶴說我現在是半個武林高手,雖然還不能飛簷走壁,飛窗走窗還是沒問題的。”
澹台瑨有點兒無語,隨手指指那藥王門主,笑道:“蝶澈,這個人給你處理。”
“啊?”蝶澈訝然,正要上前細看,那藥王門主卻忽然抬了眼睛,對他眼中的“藥人”蝶澈投過一個惋惜的目光,蝶澈起初還怔怔的,忽然回過神來,啊了一聲,飛也似的跳開三步。
澹台瑨自然而然的握了她手,道:“不用怕,我早便點了他的穴道。”
蝶澈趕緊雙手反握回來,似乎隻是熟不拘禮,渾不在意,“那,現在怎麽辦?”
澹台瑨柔聲道:“他當日得罪了你,現在你想怎麽發落都可以。”
蝶澈訝然,喃喃的道:“我發落?要怎麽發落?”她始終感覺心裏毛毛的,猶有餘悸的拂了拂袖,道:“那些人呢?那個冒充過北堂蝶清的胡燕呢?”
澹台瑨略覺無奈,口氣卻仍是溫和,道:“已經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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