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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語也除了外裳，換上另一件灰褐的外袍，嘴裏卻:道：“想不到蝶小師父這麽迫不及待要與我共赴**啊，君無語不解風情，實在慚愧……”他看了看她恨不得鑽到地縫裏的神情，笑嘻嘻的收住，一邊從懷裏掏出一個軟軟的東西，細心的罩到她的臉上。

    蝶澈微怔，感覺著他的指尖在自己臉上，細細的滑過。難道這就是人皮麵具？也不知是何物所製，極輕極軟，一觸到肌膚，就軟軟的吸咐上來。像是整張臉都塗了厚厚的油膏，雖然口鼻都留了孔，可是就是沒來由的感覺氣悶，忍不住深深的呼吸了幾口，君無語收回手來，也在麵上罩了一張中年男人的臉，一邊笑道：“假臉畢竟不是自己長的，剛戴上是不舒服，習慣了就好了。”

    蝶澈仍是覺的不舒服，試著抬眉張嘴皺鼻子，君無語笑道：“已經夠醜，就別擠眉弄眼的了，且多忍一會兒，上次一時大意，居然被夜隱月追到，這次我倒想看看，隱教是不是真的無孔不入。”

    他隨手解了她的穴道，打量了她幾眼，微微一笑，就手把兩人的衣服揀起來，把她袖中的紅玉掏出來給她，又從自己外裳中掏出了一堆金葉子、銀票之類的東西交了給她，最後居然還掏出一顆鴿蛋大的夜明珠。蝶澈接的麻溜兒的快，等君無語將那衣服整理好包成一團，她已經把新到手的所有東西都藏的妥妥當當了。

    君無語把那衣包拿到院裏，隨手就燃了個火頭燒掉，一邊回頭道：“別這麽小家子氣，我回頭教你些本事，想要什麽，都能拿到，這些算什麽！”

    蝶澈笑眯眯的道：“我很笨的。”

    “嗯，你是挺笨，不過我可是個好師……總之我能教會你就是。”

    蝶澈笑道：“我……我是說，你可以不用教我啊，你自己不是會嗎？”

    君無語微愕道：“什麽意思？”

    她很不好意思：“我是說，我這麽笨，就不必獻醜了嘛，我可以接應你，或者你出門時，幫你看衣服，看寶貝什麽的。”

    君無語地神情難得地有點兒發傻：“你不想學這些盜技？你不想自己動手嗎？”

    廢話。有人代勞誰愛費力啊？偷東西又不是什麽容易地事兒。提心吊膽地。蝶澈無辜地對他眨眨眼睛：“不啊。我不喜歡偷東西啊。我隻是喜歡數錢。哦……不是。我隻是喜歡有很多錢。有很多寶貝。滿屋子都裝滿才好。”

    君無語無語地瞪她。喃喃地道：“守財奴？”

    “是啊！”她毫不慚愧地點頭：“你偷東西。我幫你窩贓。我們真是……天生一對嘛！”

    君無語笑道：“想地倒美。我要是失手。你是不是立刻跑路？”

    那還用說？蝶澈咧咧唇角。然後趕緊撇清：“你是書香盜聖。盜聖耶！”她在“聖”字上咬地重重地。然後奉上一臉笑：“你哪會失手。當然不會啦！”

    君無語無語了很久，才搖頭道：“好吧，隨你吧，你不學，我也省事了。”

    說話間兩人早已經到了後院，君無語牽馬出去，那馬顯然也是早就備好的，極為高大健壯，馬背上鞍佩齊整，蝶澈實在忍不住，還是開口道：“君無語，我想問一問，我們……好像本來並不熟啊，你為什麽忽然對我這麽好？”

    “我對你很好嗎？”君無語象發現什麽似的看過來：“是啊，我真地對你很好。不過……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麽忽然對你這小丫頭這麽有興趣，難道是因為我在賊朋友裏麵，找不到比你更笨更沒出息的？哎，你知道嗎？你偷那些紅玉時，動作簡直笨的要命，我看著都覺的臉上掛不住……”

    “我……”這次輪到蝶澈無語了，瞪他一眼，把頭扭了開去。剛剛別過臉，腰上便是一緊，蝶澈脫口尖叫一聲，人已經到了馬鞍之上，君無語隨即躍身上來，笑道：“我們先趕路再說，你想知道我對你有多好的問題，我們有地是時間。”

    嘴裏說著，早揚鞭驅馬，大大方方的從街上走過。紅劍門圍繞的那條街，是出城的必經之地，過了這麽半天，那些執劍的女子，居然仍是圍在那兒，似乎並沒有動過。蝶澈忍不住向那樓上看去，那酒樓卻是一貫的安靜，樓上樓下地窗口，都是靜悄悄的，看不到半個人影。

    談什麽事情，要談這麽久啊，談情說愛不成？被這麽多人守著談情說愛，真是……真是有錢有身份有的是人可以浪費啊……

    馬兒早已經走過，蝶澈仍是目不轉晴的望著那酒樓，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君無語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捏住她地下巴，強把她臉扭了轉來。

    就在將轉未轉之際，視線所及之處，忽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蝶澈咦了一聲，趕緊轉頭再看，此時距離已遠，那酒樓周圍，又是人影重重，可是人在馬背，居高臨下，卻仍是可以看到人群之中，那一抹雪一般地影子，料峭如竹，雖在人群之中，卻似在塵世之外。

    那人影身側，正站著兩人，竟似乎是北堂蝶清與蘇輕鶴，三人似乎正在交談。一見北堂蝶清，蝶澈心頭忽然一跳，脫口道：“北堂蝶清！”

    君無語回看一眼，笑道：“找你呢吧？居然找到澹台那兒去了。”

    蝶澈微怔了一下，喃喃道：“找我？”

    “是啊，不然是做什麽？”

    “哦……”居然忘記跟她們說一聲，說走就走……其實隻是習慣了，獨來獨往了這麽久，沒被人關心過生死，沒有人在意過自己的存在，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不需要告訴任何人，真地已經習慣了。她怔忡了很久，才猛醒過來，道：“那我得跟她們說一聲啊！”

    君無語略略一頓，回看一眼，蝶澈喃喃的道：“我答應了陪著北堂蝶清地，忽然走了，似乎不太好……”

    君無語立刻一提韁繩，微笑道：“說不說也罷了，不如等我們成親的時候，我送帖子來，請她們喝喜酒！”蝶澈還沒來的及抗議，他已經一揚鞭，馬兒潑刺刺的跑了開去，轉眼間，已經出了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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