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熊被右右引到了昭芸殿，很成功的，豔妃趁亂同紫緣調換身份，眾人都忙著用被子裹著病重見不得風的豔妃將她帶離昭芸殿，生死關頭哪管被子裏頭的豔妃到底長的是什麽模樣。

    沉嫣成功調換身份後，立即跟她收買的飼養員聯係，大概這個時候她的假死藥效也到了，那個飼養員也算是有魄力，直接將假死的豔妃裝進了一隻用豬皮製作成的空腹假豬中，跟一群真豬一起被運出了宮廷。

    葉兮站在宮門遠處的一片樹林裏頭，冷眼看著載著豔妃的車子運了出去。

    那個飼養員的模樣好是熟悉，不是顧顧還是誰呢？

    葉兮冷冷地看著顧顧轉身回到院子，猶豫了好久，才走了過去。

    “顧顧。”叫住了即將進院子的顧顧，葉兮看著她僵住的身子，嘴角勾起了譏諷的笑容。

    “我知道是你，別掩飾了。”見顧顧打算頭也不回地進去，葉兮衝了上去，站到顧顧麵前。

    顧顧見葉兮攔住了自己，低頭片刻，也抬頭一臉坦蕩地看著她。

    “我不問你之前是怎麽回事，我認識的顧顧已經出宮嫁人……我隻想問，你現在效忠的……是豔妃？還是，一直都是？”葉兮輕聲問道。

    從她的語氣和表情中，看不出什麽憤怒悲傷的表情，但是顧顧知道，她的這個曾經是那樣純粹的朋友，現在離她很遠很遠。

    “誰出的價錢多，誰給我的利益最高，我就效忠誰。”顧顧輕聲道，“豔妃買下了我的一生，從幾日前開始，我這一輩子就是她的了。”

    很好。

    “以後聽我的吧。”葉兮盯著她道，“豔妃把你送給我了。”

    “是。”顧顧道。

    “對了，你的真實名字叫什麽？”

    “依瑪萊。”

    依瑪萊，是翻譯後變成軒轅帝國預言的名字，整個飛花大陸，隻有千雪帝國的邊疆才有這樣的名字。

    “你跟音晝離是什麽關係？”

    “我小的時候曾經跟殿下有過一麵之緣。”

    隻是一麵之緣？

    “那……在豔妃之前，你效忠的人是……”

    “不能說。”顧顧道，“這是規矩。”

    “那你還告訴我你現在效忠的是豔妃。”葉兮挑眉，隱忍的怒氣忍不住爆發了一點。

    “豔妃在臨走前有交代過的。”顧顧臉色不變。

    很好，很好。

    葉兮不再多說，轉身拂袖離開。

    她從進宮後就和顧顧粘在了一起，那麽久的相處，她竟然沒發現顧顧的身份，真是太太太太失敗了！

    從來沒有想過顧顧會有雙重身份，葉兮一路抄少人的路走會冷宮，一路亂踩地上的小草發泄。

    這算什麽，身邊的人全部都有雙重身份，沒有一個是值得信任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唯獨她這個白癡，把自己的所有全部展現在了別人麵前。

    葉兮憤憤地快走，好半天才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顧顧的上個身份一樣是個飼養員，根據音晝離的話，之前的她早已顯現出了自己的不同。她曾入住冷宮，跟旒斐相處過，她曾給旒斐獻上毒藥去毒音晝離。

    葉兮認為顧顧的上個效忠對象應該不會是旒斐，太明目張膽了，反倒是葉兮疑惑旒斐究竟看出了顧顧的身份了沒有。

    音晝離倒是有幾番可能。豔妃一定是被排除在外的，難道……是伊水？

    宮廷裏頭有權勢的也就這麽幾個人，葉兮確定自己這輩子是跟他們絞在一塊了，用排除法轉移了一會兒注意力，憤怒過後的葉兮懶洋洋地走著，直到發現跟前出現了一個男人。

    “旒斐？”這個家夥不在冷宮或者正殿窩著，出現在淨房附近的荒草坪做什麽？

    “我見你出去一天了，現在宮裏頭太亂，有點擔心你。”旒斐走到葉兮麵前，輕聲道。

    葉兮一陣心虛：“嗬嗬，我會出什麽事啦，沒事沒事。”葉兮擺擺手，低著頭道。

    “宮廷正處大亂之時，一個不注意就會有人將宮內之人偷渡出去，尤其是你曾經呆過的那個飼養場，有些人利用動物行自己的方便，我知道你最討厭人類利用動物，所以在昨日便下令凡是發現出宮的全部抓住關入秋殿次日淩遲……”旒斐說著，抬手，修長白皙的手拂過葉兮的頭發，他的聲音低沉溫柔，“你不會怪我狠心吧？”

    葉兮愣住，然後緩慢地轉頭看旒斐：“你想說什麽，直說好了。”

    旒斐將她輕輕地攬入懷中，然後親吻她的額頭：“你知道我想說什麽的。”

    好吧，大不了承認就是。

    “宮廷的混亂是我造成的，因為我想把豔妃的屍體給偷運出去。”葉兮直接道，她受不了旒斐跟她猜謎語的那種感覺，糟糕透頂，“我能跟動物溝通，把豔妃的屍體運出去獲得的報酬是，我也不知道。”

    旒斐微笑：“有什麽事為什麽不跟我說呢，我會擔心你。”

    “這些不是你一手操作造成的嗎。”葉兮直視他，“我想相信你，旒斐，但是，我不知道怎麽相信。”

    “沉嫣和音晝離必須出宮。”旒斐見葉兮如此，沉吟了片刻，輕聲道，“宮廷馬上要大亂了，他們必須要走。”

    “你的意思是……”葉兮一愣，然後猛地抓住他的手，“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知道他們……”

    “假死藥嘛。”旒斐懶懶地笑，“傻瓜，你真的認為，這個世界有人能夠把毒藥改製成假死藥嗎。”

    “那淩遲……”

    “嚇你的。”旒斐臉不紅心不跳，“想看看你會不會擔心沉嫣罷了。”

    葉兮咬牙：“結果滿意吧，我把什麽都招出來了。”

    “我不是也把實話說出來了嗎。”旒斐低頭用額頭抵著她的，笑得有點狡猾，“下次有事跟我說，很多事情……隻要你問，我都可以告訴你的。”

    “那展兒呢？他過段時間要出宮是你安排的？”

    “自是。”旒斐道，“除了你，所有人都會走。”

    “為什麽？”葉兮驚訝。

    “因為……”

    “沒有因為了。”葉兮突然打斷他的話。

    一點一點的來吧。今晚的旒斐格外的溫柔，願意將他的計劃跟她分享。

    她和他的心結不是一夜之間產生的，她能夠感覺旒斐想讓她信任他，但是……好像太急躁了一點。

    所有人都可以走，除了我，那……就除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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