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洗澡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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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在屋裏嗎?”張常在門外敲著。
“張侍衛,有事?”紫怡拉開門。
“王爺請王妃過去。。。厄。。。擦背。”
紫怡的腦子嗡的一聲,“那也要我去?”
“那是自然,王妃現在是王爺的貼身丫環,你都不去誰去啊?”張常極有耐心的講解著。
“那他在王府的時候這些事也是由丫環做嗎?”
“這個,一般不會,可能我們不在身邊時也不一定。”張常吞吞吐吐。
“那。。。那那那是不是還有丫環給他暖床?”紫怡幾乎快哭了。
“這個絕對沒有。”張常的頭立馬擺得像撥浪鼓,隨即湊向紫怡,一副八卦的樣子,壓低聲音道:“其實王爺是極少要下人們貼身侍候的,見著女人都遠遠避開,日日和風之揚膩在一起,有一陣子府裏都在風傳,王爺有龍陽之好,喜男色,特別是娶了親後又將王妃你冷落在旁,不過現下看起來倒是不太象,風之揚那家夥不也愛上霜兒了嗎?”
“什麽,你們竟敢在背後說他有斷袖之癖,若是被他知道非打你們三十軍棍不可。”紫怡快笑噴了,腦中不自覺的蹦出他與風之揚互相摸摸,膩膩歪歪在一起的模樣,做勢一陣幹嘔。
“這個到底是不是王妃自然知道,謠言不可信,嗬嗬。王妃,屬下可是信任你才說的,你可不能出賣我。”張常急道。
“知道,放心,咱倆的秘密嘛。”紫怡連連點頭。
這個死豬。。。。
“王妃,聽霜兒姑娘說你挺愛喝屬下送你的千裏香花茶,所以這次出來也就順便帶了一些。”張常說著將一瓶茶葉遞上,紫怡心裏那個感動啊,嘖嘖,還是張侍衛好啊,明知道霜兒不愛他,還處處對她們這般好,這才叫不求回報呢,多懂事啊。“你放心,日後我一定讓王爺替你尋一家好姑娘。”紫怡豪氣地拍拍張常的肩,感激道。
“謝王妃,張常隻盼能在王爺身邊侍候著,不敢有其他想法,還請王妃時時美言幾句就好。”張常恭敬說道。
“男大當婚嘛,應該的應該的。”
“那張常先謝謝王妃的好意。”
紫怡衝他笑笑,抬腳向浴房走去,這個張常怎麽這麽喜歡千裏香這種花,連帶他身上都有著淡淡的花香,不過喝了他送的茶,晚上倒確實易睡多了,真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啊。
想著不覺已走到浴房,溫暖潮濕、水氣氤氳,一走進蒸汽沸騰的浴房,紫怡的臉就沒降溫過,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麽。張常隨後端了熱水進來,看到紫怡遠遠站著絞著手指,便走到她麵前,衝著朱佑坤的方向努努嘴,順手遞給她一塊帕子。
嫋嫋煙霧中朱佑坤背對著他們閑閑地靠在浴桶裏,兩條手臂搭在木桶的邊緣,其中左手臂上一條深深的傷痕觸目驚心,他閉著眼不動不語,也不知是不是睡著了。紫怡接過帕子撅著嘴憋憋屈屈地慢慢移過去,偷偷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他一眼,室內柔和的燭光和水汽熏得他的臉有些微紅,令他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帶著霸氣與英挺,卻又不失陰柔之美,若是再笑上一笑的話,估計當場有人就需要急救了。紫怡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看,為難的站了半天,終於心一橫眼一閉擰了帕子蹲到桶邊,出手如風全當是自己在刷鞋。
“喂,你輕點。”才沒幾下朱佑坤便睜了眼,差點從桶裏跳出來,“你當你在替馬刷鬃毛呢。”
紫怡閉著眼抿唇偷笑,“少爺說錯了,奴婢是刷豬呢。”
“撲哧,”靠在門邊把風的張常忍不住一聲輕笑。
朱佑坤瞟了他一眼,又看看紫怡,低聲求道:“以後在下屬麵前不許有的沒的都把那個豬字掛在嘴邊,跟市井粗婦有什麽區別,難聽死了,多少給我留點麵子嘛。”
朱佑坤雖然傷得不輕,可精神倒像是越來越好,紫怡斜了他一眼,又趕忙將眼閉上,這人還嫌這嫌那的,心裏來氣,暗道要不是看你現在一級傷殘,本姑娘才不侍候你呢。一伸手就拍上了他的肩膀,“知道了,坐好別動,讓水碰到傷口感染了風之揚可趕不來救你。”
呃。。。風之揚。。。男寵。。。惡寒啊,一定要告訴霜兒。哈哈哈,不知他有沒有幫他擦過背啊。紫怡真想衝出去大笑,這麽憋著可別整出內傷來。
“其實,本王的身材還是不錯的,所以,你的表情能不能不要這麽難看?”朱佑坤極度不滿地歪頭看著紫怡,若不是張常在門邊站著,他非把她拽進桶裏好好懲罰不可。
啊?紫怡睜開眼很純潔很迷茫的看著他,明顯是沒聽懂他的話。
看著紫怡低眉順眼站在一邊,又窘又愧的衰樣,朱佑坤忍不住笑起來,紫怡立刻覺得周圍空氣中的含氧量不太夠了,話說頭有點暈。
“侍候洗澡都不會,存心想凍死我,看來穿衣是更不會了?”
紫怡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除了我知道的彈琴繡花之外,你到底還會些什麽?”朱佑坤來了興致。
死豬,有完沒完啊,光著膀子想誘引良家少女犯罪啊,紫怡低下頭仔細想了一會兒,深吸口氣答道:“吟詩作賦、歌舞戲曲、揮文潑墨、彎弓射箭、相夫教子,三從四德、耕田種地、蓄桑織布、播種插秧、看家護院、診脈開藥。。。。”
朱佑坤越聽越驚,連帶張常都瞪大了眼睛,以至於說到後麵紫怡每說一個詞他們的嘴就張大一分,朱佑坤眼中由懷疑開始到放射出類似於上茅房撿到金元寶的喜悅之色,激動得差不多要跨出浴桶擁抱她,終於等紫怡說完最後一個詞,他正要跳起來,就見紫怡再吸一口氣,沉著冷靜的總結發言道:“以上這些,我統統都不會。”
呲。。。。朱佑坤聽到自己心裏什麽地方發出這麽一個聲響,所有的激情與幻想瞬間就被當頭澆滅,令他心靈嚴重受挫。
“就沒有一樣會的嗎?一點點都不會?”朱佑坤還是忍不住心存僥幸的問道。
紫怡沉默的點點頭。
“行了,你出去吧。”朱佑坤有氣無力的說著。
放行令從他嘴裏一出,紫怡如聞天籟,奪路而奔,匆忙逃離犯罪現場。
某人心裏無奈輕歎,小怡兒啊,不會都沒關係,至少你還是個女的,這就足夠了。
腳步輕浮著回到房裏,好半天才喘上氣來,紫怡雖說從小與賀蘭劍習文練武,性格不比大家閨秀的文弱,但在男女之事上卻也隻是一知半解,她與賀蘭劍雖青梅竹馬,但一向發乎情止乎禮,嚴守男女大防,大婚前夜由於心如死灰,對娘親教的婚後如何侍候相公更是半點也沒聽進去。所以即便她現在全心全意地愛著朱佑坤,但對朱佑坤要求的夫妻間親密行為也感到極難為情。
漸暗下來的屋中紫怡雙手托腮回憶著他們在一起的日子,時笑時怒,全然沒留意他是何時溜進來的。
“小美人想什麽想得這麽入神呢?”
紫怡一驚,拍拍胸口不滿地嚷道:“你是屬貓的啊,走路都沒個聲,”抬頭看向他,隻見朱佑坤穿著一身天青色的粗布長衫,一條青色玉帶束於腰上,沒有懸掛任何配飾,平時高束的墨發盡自披散開來,襯托著他更加身影修長,孤高冷傲,幹淨瀟灑。
真是個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麽都好看。一襲青衣,粗衣麻服,卻有江湖俠士的豐神俊朗。淺色華服,錦衣軟料,又有與身俱來的皇族高貴。紫怡不得不承認,又一次白癡般的看著他。
朱佑坤倒沒再戲謔她,仿佛還沒從重度打擊中緩過勁來,隻是笑笑,將一疊衣服交到她手上,輕柔的說:“熱水早已備好,去吧。”
紫怡的衣服也是粗布的淡紫清雅花色,卻也極稱她的皮膚,褲腳邊是一大圈荷花圖樣,配一雙小巧白花繡鞋,說不出的清靈飄逸,整個人也為之清爽起來。因還在孝期,顏色是不易過重的,想來他早有吩咐,紫怡不得不再次被他的細心感動。
將秀發在兩邊各挽成一個圈,並各自垂下一絡,除了為娘親帶孝的一朵白色小花外,沒再配帶任何飾物,神似丫環卻勝似丫環,就這樣款步走下樓來。
一抬頭,朱佑坤就呆在了那裏,站在眼前的她,美得讓人屏住呼吸,不是說容貌上如何傾城,而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不能忽視的美好與自信。這個女孩,還是剛剛那個唯唯諾諾的她嗎?自己似乎從來就看不透她啊,他就那樣直直的坐著看向她,仿若周邊的一切都不存在。
看到朱佑坤的傻樣,那些侍衛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隻覺周圍紅心滿天飛,他們那不近女色的王爺什麽時候轉性了?竟然也會眼泛色光。紫怡微微紅了臉,嗟,誰怕誰啊,不就是擺酷比拽嗎?表麵文章,誰不會啊。
十個侍衛也都脫下來那身常年不變的黑烏鴉裝,換上了江湖人士的短衣勁裝,倒是把平時的木訥樣給衝了個一幹二淨。
“少爺,請用膳。”好心提醒他,不要再發呆了,你那英明神武的形象快不存在了。
回過神,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朱佑坤不自然的輕咳一聲。
紫怡頷首淺笑,“嚐嚐這道五柳魚的味道,很不錯。”夾了一小塊魚送到朱佑坤口中,看著那人愣愣的咀嚼,紫怡激動的問道:“怎麽樣怎麽樣,好不好吃?”
朱佑坤微微一笑:“嗯,很美味。”
“那少爺,要多吃點才是,”紫怡一聽笑得越發濃烈,隨後趁他不備又夾起一塊肥厚膩汁的紅燒肉,用溫柔得滴水的聲音說道:“坤兒嚐嚐這個,也很好吃哦。”
朱佑坤又聽話的張開嘴,細細地品嚐著紫怡送來的菜,忽而他的目光艱難的移開紫怡,麵上卻擰了起來,嘴角似有油汁流出,一副欲嘔不能嘔的痛苦模樣道:“這次怎麽是肥肉。”
紫怡終於也可以用一臉的純潔回視他,無視他想殺人的眼神:“有肉吃還一副棺材臉的模樣?是坤兒自己要吃的嘛。”言罷卻再也忍不住,一口湯噴灑出來。
眾侍衛早已笑得前仰後合,侍衛劉琛感動的說,我跟了少爺這麽多年,從來沒見他像這幾日般開心過。
“你真的好壞,故意讓我吃肥肉,讓我在下屬麵前丟人,你知道我最怕這個了。”朱佑坤猶自恨恨的說。此刻,他們正漫步在這個沒名氣小鎮的青石小路上,頭頂是一輪彎彎的月亮,灑著清冷的光。
手牽著手,在京城從來沒有在這樣的深夜裏出過門的,原來夜空可以這麽幹淨這麽美的。他的長發被風吹到紫怡的臉上,癢癢的感覺,紫怡順手抓過一縷,細細的在指尖把玩著,感受著它的柔軟,就這樣慢慢走著,到了盡頭又折回來,無視路人好奇的目光。
“怡兒,還記得在皇家獵場那天我說的話嗎?”
紫怡沒有回答,靜靜的等待著他說。
“我說過要帶你去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我在那個地方生活了三年,我想你一定也會愛上那裏的。”
“是什麽樣的地方?”紫怡癡癡的笑。
“那裏山青、水秀、洞奇、石美,千峰環野立,一水抱城流。那裏的山有的像大象、有的像駱駝、有的像書僮,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它像不了的,那裏有滿城的桂樹,到了八月時節,濃濃的桂花香無處不在,還有好喝的桂花釀酒,甘香醉人,之揚是最喜喝的,不過我們這次去,季節還早,怕是感受不到了。”朱佑坤一臉向往的說。
紫怡的腦海中卻怎麽也浮現不出他說的景色,怎麽可能呢,世上竟有這樣一處地方,會有這麽奇怪的山呢?世外桃源也不過如此吧。
“我自出宮帶兵平亂就是到那裏,一住三年,它就是廣西的桂林府,我朝太祖皇帝的侄孫朱守謙被封為第一代藩王靜江王,建靜江府,直到我朝洪武五年正式改名為桂林府,後為取妥靖西南之意,才將靜江改為靖江,那裏的藩王都是世襲的,我當年出征時被授予的將軍印便是靖江大將軍,不過將士們都喜歡叫我靖將軍。”
“想來你的王爺封號也是如此來的吧?”紫怡打趣道:“不過靖王爺這個稱呼,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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