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憂慮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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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被封為王爺,還是因為廣西平亂有了功績,才得以封賞。不像清王,有人為他撐著。”
“其實一般王爺也就是個名號,是沒什麽職務的,都是一種爵位,有名號就按月拿俸祿,哪怕每日無所事事,閑得四處溜達都可以,可是我不能放任自己過這種駐蟲似的生活,所以才向父皇討了個兵部右侍郎的職位呆著,可你也知道,對於我們這種不入流的人,別說想要大幹一番千秋偉業,能夠好好活著就算萬幸了,現在的朝政早已荒廢了大半,六部的尚書們各自為陣,一門心思都用在了如何討好父皇和萬娘娘身上,真是枉讀了幾十年的聖賢書。”朱佑坤苦笑著搖搖頭。
“我這次出宮的另一個任務,就是借著尋你之機避過朝廷耳目,微服巡視各地的官員和民生,太子深居宮中,常年不問政事,但這並不代表他昏庸無能,萬貴妃病重,父皇身體亦不好,太子繼承大統的時日恐不遠矣,他登基後第一件事必是重整朝綱,現如今朝廷內外關係盤根錯節,牽一而動全身,這不是一件易事,這些地方官們誰與誰的關係如何?是黑是白?他在宮裏雖有耳聞,可並沒有親見,所以我要給他帶回證據。”
紫怡一驚,“坤兒,可這樣一來你就會得罪很多權貴,處在風口浪尖之上,所謂官官相護,一旦被人知道,你將會成為所有人對付的目標啊。”
朱佑坤定定地看著遠方的山巒輪廓,目光幽遠,此刻在他的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玩笑之色,“成大事,總會有所犧牲,高高在上的龍椅很是漂亮,坐在上麵一定很有氣派,可是這天下卻隻有一個人有資格坐,為此,早已有許多忠臣血灑黃土,自古以來,皇權都是伴著鮮血而生的,鮮血有了皇權才紅豔,皇權有了鮮血才更珍貴,我不怕,這都是我必須要去做的,是我們身為一個臣子的責任。”
“坤兒,那日在獵場你還說過,帶我去那個美麗的地方,我們就不回來了,坤兒,我們走吧,走得遠遠的,不要攪進這個是非圈裏好不好。”紫怡帶著哭腔求道,心裏突然擁上說不出的害怕。
他搖頭:“我是脫不開了,現在正是艱難的時候,我走了,皇兄怎麽辦?更何況,我們並沒有到窮途末路的時候。”
“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是出了事,我怎麽辦?反正你也不想當皇帝,那誰愛當誰當好了,你留下來瞎攪合什麽?”紫怡有些生氣。
“胡鬧。朱佑坤伸手給了她腦袋一個暴栗,久久才歎息一聲,你是女子,將兒女私情放在第一位,這不奇怪,可我鐵骨錚錚的男兒漢豈能在責任來臨時就明哲保身,隔岸觀火,那我與朝中那些敗類有何區別,怡兒你知道嗎?朝中自設有傳奉官後,後宮有權的嬪妃和宦官借皇上之力,大行私利,賣官封爵,梁芳取中旨授官,累計達一千人,文官愛錢,武官怕死,這些人中文官竟有一字不識的,武官中竟有從來沒拿過弓箭的,自古以來,有這樣的朝廷嗎?朱佑坤憤怒著:長久以來,我大明的邊關勝仗是怎麽來的,敵人來了,我們的軍隊跑得比兔子還快,敵人對百姓燒殺搶奪,他們縮在城堡裏看著,等敵人拿著戰利品回去的時候,他們裝模作樣的追幾百米,然後就上書兵部,說是又打勝了一仗。”
“朝中唯有能力的幾個將領,賀蘭將軍,王越將軍,他們不是被害就是被貶,如今我朝的軍隊訓練荒廢,戰鬥力低下,士兵逃亡嚴重,平定國內的荊襄起義和廣西叛亂都費勁,對外根本就是不堪一擊。”
“然而關外吐魯番與蒙古韃子從未放棄過對我朝邊陲的侵擾,蒙古人善打仗,是沙漠中的蒼狼,若不是近幾年他們忙著內部爭鬥,若沒有前任兵部尚書餘子俊派人修築的長城擋著,隻怕蒙古韃子早已是兵圍北京了,可邊關百姓哪天不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瓊漿美酒誰釀造,是百姓血淚萬古愁啊,我大明王朝若是再任由那些人胡作非為,這江山遲早要改名換姓。怡兒,若是國都破了,何以為家,你明不明白,不是我不願,而是我不能啊。。。”
這是紫怡第一次聽到朝廷上的事,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眼中的憤恨與掩飾不住的深深失望。
紫怡抱住他,感受他咽喉的震動,聽著他的心聲:“我都明白了,我不怪你,無論怎樣,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就算最後我們隻剩。。。隻剩一條死路,我也會陪著你一起走下去。”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有危險,憑我的能力,我能做到,你相信我。”
紫怡抬手輕撫上他緊皺的眉,堅定的說:“我信,坤兒,你也不可以有危險,你答應我。”
“好。”他輕輕應著,相視的眼眸中都隱隱地藏著淚光。
紫怡突然拈住朱佑坤的一絲墨發,又從自己的發髻中挑出一縷,靠近他,把他的頭發與自己的頭發綁在一起,又將他腰中的長劍唰的一聲抽出,寒光一閃,那兩縷青絲便落在了紫怡的手裏。
“怡兒,你在做什麽?”朱佑坤大驚道。
紫怡將相連的頭發捧給他看,笑道:“你看,想到什麽?”
朱佑坤看到她手裏那兩縷相係的頭發,目光中湧現出令人窒息的溫柔,良久才哽咽著說道:“結發夫妻。”
“對,結發夫妻,生死相依。”紫怡癡癡地將青絲放在唇上摩挲著,而後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的荷包,緊緊的貼在心口處。
一道暖流在朱佑坤心頭流淌,讓他幾乎要滴下淚來,得妻如此,夫複何求!有人說,兩個人的愛情中間總會有那麽一條界線,而隻要他們之中有一人過了界,兩人便能走到一起。如果沒有不懈地努力,如果不經過苦苦追尋,他哪能守得雲開見月明,得到今日這般彌足珍貴的幸福。
這個夜晚,春風特別醉人。
朱佑坤突然伸手,將她冰涼的小手握在了自己溫暖的掌心,“走了一晚上腳都軟了吧,不是為了怕與我同處一室,你打算讓我陪你走一整夜?”紫怡抬頭,原來他們又已走回了客棧,不禁嬌羞道:“哪有!”說著低頭先跑了進去。朱佑坤笑笑,跟著進了屋。
呆在屋中紫怡有些手足無措,燭光映在朱佑坤俊麵上忽明忽暗,但他唇邊卻笑容綻放,這種笑容很魅,很誘惑,很有些不懷好意。興許是被那笑容的幾許魅惑所吸引,紫怡癡迷的看著朱佑坤,竟是無法移開視線,連那一絲絲的不懷好意竟也視若無睹。
紫怡想不明白為什麽現在單獨和他相處就會感到緊張,臉燒得通紅,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好似自己的膽量在他麵前變得越來越小了,其實紫怡沒意識到,如果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在他麵前就會緊張,會語無倫次、臉紅心跳、會不知所措、會變傻、變呆、變得失常。就如同以前她每次見著賀蘭劍一般。
朱佑坤看著她迷茫的模樣,心裏輕歎,這個小姑娘還不經人世,可別嚇著她了,自己還可以再等等,況且現在她還在孝期,也不可以。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確實不能大意,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再衝動也要忍住,對自己的控製力,朱佑坤還是有信心的。但又起了捉弄她的心,不禁輕勾唇角,笑得如沐春風,溫柔的撫摸著紫怡的臉頰,“還不快替為夫寬衣?”
“啊?又寬衣?”
“怎麽?”朱佑坤挑挑眉。
紫怡猛然想起自己還是他的貼身丫環呢,這好像真是她的職責範圍。
有了沐浴的經驗,這一次手不再抖了,隻是這人沒事長這麽高做什麽,還有這衣服是怎麽回事,明明帶子都已經解開了,怎麽就是脫不下來呢?
“你想勒死我?”朱佑坤艱難說道。
紫怡一抬頭,才發現原來在領口處還有一根帶子,忙一拍腦門,“我說怎麽死命都拽不下來呢。”無奈,隻好踮起腳尖。
朱佑坤突而一把將她摟進懷中,挑逗般的咬了咬她的耳垂,深情款款的在她耳邊吐霧:怡兒,讓坤兒來侍候你。”溫軟的嗓音在耳邊漸漸擴散,一絲感動在紫怡心間緩緩流淌,竟不想要拒絕。朱佑坤的手慢慢摸到她的衣襟處,滑到腰間,手指巧動,衣帶漸寬,直至外衫完全脫開露出白色的中衣,微一用力,倆人一起倒在了床上。
就在傾倒的一瞬間,朱佑坤眼角的餘光猛地瞟到了窗外一閃而過的黑影,麵色不由一變,心中冷哼,果然不出他所料。
朱佑坤一股指風輕彈,穿過紗帳直接朝桌上的燈燭而去,光源瞬間被打滅,黑暗中朱佑坤隻是緊緊擁著她,不說話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有兩人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怎麽了?”良久紫怡睜開雙眸不解地問道。
朱佑坤把棉被一掀,將兩人全身上下緊緊蓋住,咬著她嬌柔的耳垂,低聲道:“有人。”
“啊?”紫怡忙伸手捂住嘴“什麽人?”
朱佑坤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說道:“不清楚,說不上來為什麽,總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以前是沒留意,可當太子身邊查出奸細後,我才想到,他們可以在太子身邊放人,當然也可以找上我,我雖處處小心,可如若是我身邊之人,下手的機會並不是沒有,隻是對方卻為何不出手呢,他在等什麽?”
“你是說府裏有奸細?”紫怡驚愕地睜大眼。
“有這個可能,這個問題我想了很久,可身邊的十個侍衛都是我當年出宮時從宮裏帶出來的,家世清白,應該不會是他們,之揚就更不必說了,與我出生入死多年,多次救我於危難之間,是個重情重義的劍客。隻是府裏下人眾多,這個就難以排查了。”
“啊。。。”紫怡突然吃痛的尖叫一聲,怒道:“好好的,你掐我做什麽?”
黑暗中朱佑坤醉人的笑笑,“如果外邊有人偷聽,咱們是不是也要滿足人家一下呢。”
好半天紫怡才明白過來,羞得用手遮住臉,又想到黑暗中反正看不見,自嘲地笑笑,然後伸手向他的大腿猛掐,朱佑坤一個悶哼,紫怡笑道:“光有我一個人的聲音,會不會不太好。”
“你這個小壞蛋。”朱佑坤叫道。
“你說如果府裏有奸細,那他的目的是什麽?”
“我也想不明白,對方既然遲遲沒有動靜,那一定是目的還沒有達到,上次的突襲,似乎隻是為了阻攔我來找你,之後就不見了動靜,可若是潛入我的府中,那又是為什麽?”朱佑坤猛的一驚,“難不成,是衝著布陣圖來的?”
一聲尖叫。。。“什麽布陣圖?”
一聲悶哼。。。“是我朝大將軍王越親手所畫的軍事圖,裏麵注明了我朝所有的軍事防禦以及排兵布陣的分布狀況,我師承王老將軍多年,老將軍被陷害回鄉之時,特意將這份珍貴的圖交給了我。”
“這應該是一件很機密的事,別的人怎會知道?”紫怡問道。
“我不知道,關於這個圖我隻在平亂之時與之揚共同分析過,不過他那張嘴一向守不嚴實,喝多了些就容易賣弄聰明。”
“那你認為想要這張圖的人會有誰?”紫怡忽然來了興趣。
“想要的人很多,可一定有一個人是最希望得到的。朱佑坤悠悠說道。
“誰?”
這個人就是:“韃靼小王子。”
“蒙古人?”紫怡驚道。
“不錯,說到王老將軍,就不得不提這個人,韃靼小王子巴克蒙圖。老將軍一生的對手就是蒙古,而他與老將軍則有著殺妻之恨。成化十五年,(公元1479年),蒙古可汗滿都魯去世,五歲的巴克蒙圖繼承汗位,此人能征善戰,幾年內,他率兵吞並了草原上的各個部落,一統蒙古,打得瓦剌部落西逃,從此草原成了韃靼部落的天下,在蒙古草原上他也有了一個更加響亮的名號:達延可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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