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情愁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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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小子。---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少俠。。。。”林素素與王長老同時驚叫,林素素雖在另一條船上,眼神卻始終凝聚在風之揚身上,透過滾滾濃煙見他涉險,想也沒想便飛躍而來,見倒在地上的風之揚麵色幾近蒼白,黑巾被鮮血浸得暗紅,心中一痛,將風之揚扶在懷裏,淚珠不受控製的掉落,哽咽道:“臭小子,你別死,咱們還要一路打著回去呢,你死了,我找誰打去啊,你若是死了我就讓你的寶貝追風和踏月在一起生斑馬。”

    “吵死了。”風之揚悠悠睜開眼,氣若遊絲說道:“下雨了也不懂替我擋擋,你瞧水都滴在我臉上了,這味怎的這般鹹苦?”

    “死小子,你還活著啊,活著這張嘴就不老實。”林素素破涕為笑,絲毫不覺此時強敵未除,壓根不是打情罵俏的時候。

    “二位當心。”王長老一見柳爺腳步移動便急急出聲,苦於無法動彈,手下之人全在與鹽幫惡戰之中,無暇顧及。

    柳爺忽的一招獨劈蒼山猛的攻來,這一招攻其不備,實難躲避,轉眼掌風已至林素素後心,林素素回頭呆住,眼前一黑,隻聽得身上傳來一聲悶哼,有流動的東西,緩緩流過她的鼻子,聞到了一陣腥味。

    血。。。。。

    林素素渾身顫動起來,那是血,卻不是她的,“臭小子。。。之揚。。。你這個笨蛋。。”林素素一把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風之揚,風之揚衝她微微笑笑:“這回好了,上次的那一掌,今日便通通還上了,我再也不欠你什麽,別想著到地府找我,我不會理你的。。咳。。咳。。。”

    “之揚,我不許你死,天涯海角我都要追著你,做鬼都不放過你這個烏龜王八蛋。”她的淚水與他的血跡終於融合在一起,緩緩滴落在衣襟上。林素素站起身,紅著眼瞪視著不遠處的柳爺,就像一頭即將發狂的母獅。

    “我要你們全都給他陪葬。”

    柳爺隻見對麵的女子露出麵紗的臉全是血汙,雙目赤紅,不由怒笑道:“原來是林姑娘,居然敢背叛清王爺,那老夫今日就代王爺送你上路,讓你與那小子做對地府鴛鴦去吧。”

    柳老爺話未說完,便覺腕上奇痛,低頭一看,竟是枚毒針,不由大怒著一掌劈到:“仙靈宮的妖女,老夫今日廢了你。”

    林素素瘋了般撲身而上,進手橫砍,右足貼地掃勾,同時左掌五指驟攏,借勢一撥,一掌擊在柳爺肩頭,林素素這一套拳法乃是少林拳中的絕技,本來柳爺功夫不弱,豈料林素素此時已呈半瘋態,武功路數毫無章法可言,使上了兩敗俱傷的蠻招,到了這近身肉搏的境地,柳爺哪見過這般胡扭蠻纏之理,又加之受暗器在前,故也被逼得手忙腳亂,此時已有丐幫弟子騰出手來,解開王長老穴道,王長老又與暗中玩彈弓傷之揚的蘇舵主纏鬥在一起,隻十幾招便將他踢翻到江心中。

    丐幫之人越來越多,形勢頓時逆轉,豈料這時船上火勢越來越大,烈焰衝天,柳爺隻感身上炙熱難耐,腳下甲板震動甚劇,知道這船身轉眼就要沉沒,船上貨物固然重要,可自身性命豈能不顧,但林素素兀自纏鬥,毫不稍懈,狂掃亂打,聲勢駭人。不由得倒退數步,突然間空中一片火雲落下,登時將他罩住,原來是一張著了火的大帆。

    這時柳爺全身衣服和須眉毛發都已著火,立時躍起,在船板上急速滾動,要想撲滅身上火焰,誰料此時林素素拾起風之揚的青光劍,一劍剌穿他的肩胛骨,柳爺忙道:“這位女俠,老夫與你又無深仇大恨,何苦趕盡殺絕,你饒我一命,我保證不告發你。”

    “你的話若是能信,那豬都能上樹了,你打傷了他,便我的仇人,看劍。”林素素正待一劍結果了他,豈料此時船身搖晃得更是厲害,甲板傾斜,兩人再也站立不穩,同時滾倒。

    此時濃煙更甚,五步之內均不見人,王長老隻得放聲大叫道:“女俠,船要沉了,船尾有小舟,請速速過來。”

    林素素此時已被濃煙嗆得說不出話來,眼見得柳爺要向船尾奔去,知他要奪小舟,立即左手出拳,擊向他後背,口中呼喊道:“不必管我,快帶風少俠離開。”

    柳爺自是高手,處境雖極為不利,仍能設法敗中求勝,與林素素同時倒地,二人滾來滾去扭打不停,衣發上滿是火焰,這時大船已大半入水,即將沉沒,容不得人再等半分,情勢緊迫之極。

    王長老指揮丐幫弟子扶過風之揚,踩著破碎的木頭、桅杆,風帆和一地的鹽巴向船尾奔去,一邊大叫道:“女俠跳入水中,我等在江中接應。”卻遲遲得不到林素素回應,無奈隻得快速跳上小船。

    林素素此時與柳爺扭打得正急,一陣黑煙隨風刮來,熏得她眼睛也睜不開來,忽地腿上一痛,原來竟被柳爺拾到掉落的長劍剌中,柳爺一招得手,身上著火,此時哪還有心再戰,隻盼能甩開她,跳入水中滅火,豈料林素素仍緊緊抱著他的腿,他這一用力,二人撲通一聲,均向江中水流湍急處落去,一瞬間蹤影全無。

    丐幫眾人已將小船劃遠,猛聽得身後山崩般一聲巨響,一個大浪當頭罩下,眾人忙屏息閉氣,待浪落下,王長老忙回過頭一看,不由大吃一驚,隻見河麵上一個大漩窩團團急轉,那著火的大船卻已不見,船上的死屍及那兩個扭打在一起的人也已無影無蹤。

    王長老看了一眼重傷昏迷中的風之揚,急急吩咐道:“快,下去幾個人,找一位穿黑衫的姑娘,務必要將她救起,另發信號給蒙幫主,請他老人家務必趕來江南,此人多次救我丐幫於危難之中,今日又因我而身受重傷,無論怎樣一定要救他。”緊接著便有幾名丐幫弟子跳入水中,向江心遊去,除了一條留下的小船在江麵上,王長老等人的船快速向岸邊劃去。

    且說林素素與柳爺同時落入水中,柳爺傷了肩,林素素傷了腿,這讓二人在水下的功夫也變得勢均力敵,水中阻力巨大,揮掌踢腿都比不得平地,林素素因被柳爺認出,豈能再容他性命,因此打法仍然是緊緊相貼,像隻八爪魚般將他纏住,柳爺空有一身功夫卻施展不開,隻得不時浮出水麵透口氣便又被林素素拖了下去,這一拖一打,二人瞬間已被江水衝到了下遊, 因而丐幫弟子在江底除了看見沉沒的船隻殘駭外便是隻見一箱箱的貨物,船上的死屍及活人都已不見了蹤影,搜了半個時辰,已是臨近深夜,眾人隻感筋疲力盡,周身寒冷刺骨,心想寒風呼嘯、水流湍急,昏天黑地,隻怕不被淹死也被凍死了,哪裏還保得命在,無奈隻得返回船上,劃回岸邊複命。

    林素素也快支持不住了,腿傷失血過多,但覺身子虛浮,似在半空雲端上下飄蕩,耳畔風卷浪濤,澎湃作響。柳爺先前誤中毒針,此際更是毒發攻心,連連吐出幾口黑血,林素素強睜開眼,摸出腰間毒針,拚盡全力一把刺向柳爺咽喉,終於徹底了結了他,而自己卻似放下了千斤重擔般,兩眼一黑,便向江底沉沉落去。

    *****

    明日便要啟程奔赴浙江宣旨,怡妹也似失了蹤般毫無消息,賀蘭劍在屋中連連轉圈,煩燥不安,那日事情緊急,隻得在宮門外借口要小解之機向空門派手下傳話,要師傅去救紫怡,沒來得及交待將紫怡送到何處,豈料師傅竟真的將她扔在大街上就閃人,這要如何去尋?怒從中來不由責怪了老頭幾句,他竟一吹胡子跑了,賀蘭劍深知師傅小孩脾性,玩兩天便會回來,也不多做理會,隻是這關鍵時候師妹也不知去了哪裏,他想要找幾個可靠的人手都找不到,若是紫怡落入清王等人之手,這可如何了得。

    “相公喝碗蓮子羹敗敗火吧,四哥遭此大難,大家都很心焦,我昨日進宮見太子哥哥,他一直跪求於禦書房外,可父皇卻終狠下了心,誰也不見。”長泰端著碗歎了口氣,這突來的變故也讓她措手不及。

    賀蘭劍坐在椅上,不知在想些什麽,也不搭理長泰。

    長泰見狀隻得一手拿碗舀了一小勺蓮子羹喂於賀蘭劍唇邊,賀蘭劍冷不防,被嚇了一跳,將手用力一推道:“煩都煩死了,誰還吃這些。”

    長泰沒料到賀蘭劍竟會推她,一個站立不穩,手中碗啪一下掉落在地,冰糖蓮子滾了一地,秋雁忙跑進來扶起她。

    賀蘭劍皺皺眉,拉過她的手看了一眼道:“燙著了嗎?我最近太煩了,對不起,不是有意的。”

    “相公何必要說對不起,長泰是你的妻子,我雖愚笨,卻也知夫妻間有福該同享,有難必同當,你若是肯把心事告訴我,又不是多一個人出主意嗎?”

    賀蘭劍看著長泰期盼的眼神,張張口,又將話咽下,他也不知對她說什麽好,長泰是好得沒話說,可他總是無法忘記另一張麵孔,而全心全意接受眼前之人。

    賀蘭劍騰地站起道:“我出去走走。”

    “相公何時回來?”

    “該回來時自然回來。”賀蘭劍沒好氣地答道,人已在百步開外。

    長泰倚在門柱旁,目送他的身影消失,臉上浮起一個淒苦的笑容,苦澀的淚隻能艱難的吞回肚裏,這還是當初那個溫柔多情的人嗎?新婚之夜,對她毫無憐惜,她以為他隻是羞澀緊張,也沒有在意,誰知接下來的日子他不是晚歸就是夜宿書房,總是以公事繁忙搪塞。

    她自小修養極高,有些話自是說不出口,可她也是一個正常的女子啊,她也曾懷疑他在外邊有人,卻最終也沒有任何發現,單純的長泰想不通這到底是為什麽?男人真的是一成親就會變嗎?可為什麽太子哥哥與四哥就不是這樣呢?他們在外人看來倒真是相敬如賓,隻不過那個賓字,該是冰冷的冰吧。

    阿劍,你到底是多情還是無情,若你的無情給了我,那你的多情又付予了誰?若不可聞的歎息,飄落在了風裏。

    “瞧公子穿著不凡,從駙馬府中出來,可否就是當今武狀元,駙馬爺易大人?”賀蘭劍剛跨出府轉了個彎,身後便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

    賀蘭劍疑惑地回過頭去,暗影中一個青衣女子正含笑看向他。

    “是你在和我說話?”賀蘭劍皺眉道。這個女人是誰?他斷定他從沒見過她。

    女子輕笑道:“我猜大人一定在想我是誰?其實我是誰沒關係,駙馬爺武功高強,就是不知膽量如何?敢不敢跟小女子走一趟。”

    賀蘭劍唇角一彎,道:“姑娘很有閑情逸致嘛,大晚上的也不怕遇了歹人。”忽地縱身一躍,合身撲上,將她緊緊抵在牆上。

    劉鶯大驚,一掌扇到他臉上怒道:“原來駙馬爺竟是登徒子,是小女看錯人了。”

    隻聽賀蘭劍聲音落入她耳畔道:“住手,你頭上的綠玉簪從哪來的?”這是紫怡的東西,是她娘送與她的,紫怡常常戴在頭上,是以賀蘭劍一眼便認了出來,心中激動萬分。

    “駙馬爺若是信得過小女,就跟小女走,自然能如你的願。”

    外來看來這兩人似乎在耳鬢絲磨,述說著綿綿情話,便是一對躲在暗處偷情的男女。

    “你不會武功?”賀蘭劍輕語道:“別往回看,摟著我的腰,有人盯我的梢,我要甩開他。”雖然不遠處的人呼吸極輕,但以賀蘭劍的功力還是聽出來了,所以當他發現劉鶯頭上的簪子時才會出此下策。

    賀蘭劍忽而大聲笑道:“既然姑娘久仰我大名,找上門來,又何苦隻為見我一眼,不如今夜小爺便一解姑娘相思之愁如何?”說罷輕躍起身,帶著劉鶯消失在夜色中。

    空氣中飄浮著冰冷的氣息,那不是夜的寒涼,而是頂級殺手身上凝聚的冷意,在他們剛才站立不遠處的地方,一個人影倒映在月色下,那張慘白的麵容上浮起一絲陰惻惻的笑,讓人不禁毛骨悚然,隻是這股冷意卻隻是飄散在空氣中,並未席卷而去,那是因為他不屑於去跟蹤一對偷腥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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