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蕩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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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黑夜籠罩在上陽峰的四周。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山上的景色顯得異常的美妙,好似神話世界裏的奇妙夜一般令人心曠神怡。陣陣晚風吹動著密密麻麻的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一些不知名的小蟲不知疲倦的鳴叫著,奏出一曲優美的交響樂。
月光下,一個高大的身影迎風而立,正望著那皎潔的圓月默默出神。淡淡的月光灑在那人冷峻的麵龐上,側著月光看去,卻不是令狐浩是誰?令狐浩鐵塔般的身形在風中聳立,遠遠望去,竟顯得那麽淒涼與孤獨。
“師兄?”一個女子疑問的聲音刺破了夜的寧靜,驚醒了沉默中的令狐浩。
“啊!師妹?”令狐浩轉過身,看著眼前一身綠衣的沈碧芸,不禁問道,“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你不是也沒睡嗎?”沈碧芸笑嗬嗬的走了過來,站在了令狐浩的身邊,“我隻是悶得慌,出來透透氣。”
“哦?是為了明天的比試嗎?”令狐浩笑道,“你什麽時候學會多愁善感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小師妹了哦。”
“不是啦。”沈碧芸擺手道,“隻是心情不大舒暢罷了,你別多想。”
“怎麽了,可以跟我談談嗎?記得你小時候一有什麽不開心的事就找我。每次被師傅責罵,你都哭的像個泥娃娃。”令狐浩仰起臉,回憶著往昔的歲月。
“是啊,”沈碧芸感慨道,“往事曆曆在目,沒想到一轉眼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我們也都不再是小孩子了。”沈碧芸的目光望向遠方,似乎隨著回憶漸漸回到了那些從前。
“師妹!”令狐浩突然道,“不如我向師傅提親吧?我們可以雙修,共同飛升的。”
“師兄,你在說些什麽啊?”沈碧芸一臉驚訝的看著令狐浩,“提親?你胡說什麽?”
“師妹,怎麽,難道你不願意嫁給我嗎?”令狐浩一把抓住沈碧芸的雙手,激動的說道,“難道我的心意你不明白嗎,我是願意跟你在一起的啊,我是愛你的啊!”
“師兄,別說了!”沈碧芸掙脫了令狐浩,氣憤的說道,“你再胡言亂語我真得生氣了!”
“可是師妹……”
“夠了!”沈碧芸說罷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留下令狐浩一人在那怔怔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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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仍是那個滿頭花白頭發的老者宣布道,“今天的比試現在開始,請參賽的選手到各自的比試台前參賽。”
“師兄,看見師姑了嗎?”柳寒風抓住正往人群中擠的孫少陽問道,“昨日她還讓我去給他助威,今天怎麽沒人了?”
“哎呀,”孫少陽不耐煩的回答道,“她的比試在那邊開始了。”說著手往西邊一指,便又擠進人群中去了。
柳寒風順著孫少陽手指的方向走去,卻發現這兒的人可要比剛才孫少陽所在的比試台邊的人少多了,也不知那邊是什麽人在比試,竟引得那麽多人觀看。當下柳寒風便不費什麽勁就來到了比試台邊,此時台上二人已然鬥在了一起,一藍一紅兩團光芒在台上快若閃電般移動,光芒所過之處灰塵四起,比試顯得異常激烈。但這激烈的打鬥對比試台外卻絲毫沒有影響。原來這比試台上早已被設下法陣,在台上所施放出的咒法被陣法牢牢禁錮在台上,因而不會傷及場外眾人。
其實早在最初的聚會比試時,根本沒有這道陣法,隻因在後來的一次鬥法中,比試的二人法力著實高超,結果在最後關頭,二人施展了極其強大的法決,其威力致使台下十數位觀眾不幸身亡,另有近百人身受不同程度的傷害,所以才由玄清門當時的掌門以及數位長老結合上陽峰的地脈靈氣共同設下此陣,這以後才沒有出現什麽意外。
再看台上,此時那藍光的速度陡然增快,正從不同的方位攻擊那紅光。柳寒風知道那藍光內自然是沈碧芸,而那紅光之中便是令狐浩了。驀然,隻見藍光中突然激射出一道劍氣,直刺紅光。說時遲那時快,卻見紅光宛若突然定在當地一般,隻是光芒似乎也在一刹那間擴大了許多。而那劍氣竟從紅光中穿過!眾人無不驚訝的驚呼起來。而隻有沈碧芸和柳寒風等法力較高的人看了出來,紅光其實躲過了劍氣,後來紅光又回到原來位置,隻因速度太快,是以那劍氣仿佛穿透紅光一般。
卻說藍光待發出劍氣後隨即以絲毫不次於劍氣的速度攻向紅光。兩團光芒瞬間撞在一起,各自向後退了數步,現出二人的本來麵目。沈碧芸仍是一身水綠色的衣裳,臉上堅毅的表情與往日確有不同。紅光散去,令狐浩一身道袍,正氣凜然的站在那,平淡的表情中竟似乎隱藏著一絲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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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遠處突然傳來眾人的叫好聲,似乎那裏的打鬥很精彩吧。
柳寒風此時卻感到這邊的氣氛很壓抑,比那邊的比試更加激烈。台下為數不多的觀眾也不似東邊的人群一般歡呼雀躍,而是靜靜觀看著場上局勢。
“出!”隨著沈碧芸的一聲呼喝,台上又有了變化。隻見沈碧芸衝上天空右手高舉手中長劍,左手掐訣,頓時一股絢麗的藍光自劍身之上傳出,將整個比試台都籠罩在藍光之中。沈碧芸的臉色在藍光的映照下,此時顯得異常古怪。令狐浩靜靜得站在當地,以不變應萬變。
“破!”那藍光在沈碧芸的呼喝聲中迅速聚集,隨即便攻向台上的令狐浩。
令狐浩凝神以對,就在藍光將要襲在他身上之時,驀然一股耀眼的紅光自他的身上傳出,將藍光阻擋在了身外。“呀!”令狐浩暴喝一聲,身上紅光大盛,竟將藍光生生逼退開去,隨即令狐浩一躍而起,衝向沈碧芸。
沈碧芸立即聚起體內真氣,雙手成環,在胸前凝成一股淡淡的深藍色光芒,就在令狐浩即將衝到自己身前時,叱道:“衝!”那莫名的深藍光芒便若萬千利箭般射向令狐浩的胸前。令狐浩大吃一驚,立即後退,同時在身前設下十道護身法咒。
一層,兩層,三層……令狐浩身前的法咒在藍光的襲擊下一層一層的被打破,直至第十層時才硬生生的停下,無法前行。令狐浩此時早已是滿頭大汗,看著漂浮在空中的沈碧芸不禁苦笑道:“沒想到師妹如今的法力真是了不起,倒是我大意了。”
沈碧芸冷哼一聲,道:“那就請師兄再見識一下師妹我的‘藍靈之光’。”不待令狐浩在說什麽,沈碧芸又施展起剛才的法術,隻是這一次的威力顯然不剛才要強大許多。令狐浩當即在身前設下三十六道護身法咒,然後又在身上加了個終極防護咒,確保無礙後,令狐浩便對著沈碧芸笑道:“來吧!”
隻見沈碧芸將那深藍色的光芒聚在胸前,那光芒隨時都可能衝出來,令狐浩不敢大意,凝神看著。突然,沈碧芸竟搶先衝了出來,手中握著‘寒星’宛若流星般衝向令狐浩。令狐浩沒料到沈碧芸竟會衝過來,在身前法咒的遮蔽下,無法靈活的運用劍決。卻見沈碧芸揮舞長劍,將令狐浩身前的法咒一一破除。沈碧芸手中的‘寒星’本是一把頂極的法寶,此時在沈碧芸的手中更是發揮了它十成的功效。隻見‘寒星’正如快刀斬亂麻般將令狐浩身前的法咒一一斬破,令狐浩大驚之下,立即揮劍擋隔,兩劍相交,竟毫無聲息。
此時沈碧芸已然衝到令狐浩麵前,卻見她衝令狐浩詭異的一笑,隨即趁著二人這一擊之力側身向一旁掠去。令狐浩如墜霧裏,不明白沈碧芸為什麽會如此。就在此時,原先沈碧芸所在的地方突然數道光芒攻向令狐浩。原來沈碧芸搶先攻擊,是為了用自己的身形擋光芒。令狐浩急忙揮劍橫削,將大部分光芒擋在身外,而其餘的光芒竟直接刺向令狐浩的終極法咒。在這數道光芒的襲擊之下,令狐浩的身形被硬生生逼退數步,嘴角竟有一絲的血液流出。
趁著令狐浩立足未穩,沈碧芸當即欺身又上,想把他逼退到台下。眼見令狐浩就要落敗,眾人無不驚呼起來。
“錚!”卻見令狐浩伸出手中長劍,與沈碧芸的‘寒星’撞在一起。不知為何,沈碧芸反倒是後退數步,而令狐浩卻穩穩的立在當地。
“好好好!”令狐浩無奈的笑道,“小師妹長大了。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師兄我的法劍——‘蕩魄’。”說著,隻見令狐浩將手中長劍高高舉起,一股火紅的烈焰竟自劍身之上升起,將他那略顯蒼白的臉龐照耀的異常猙獰。
沈碧芸不敢大意,將寒星劍牢牢護在胸前,仔細的看著令狐浩的動作。
隻見令狐浩手中‘蕩魄’上的火焰越來越盛,連周圍的空氣都因此變得扭曲了。
“破!”
令狐浩暴喝一聲,那火焰隨即如狂風般攻向沈碧芸。沈碧芸立即運起體內的‘藍靈之氣’,阻擋火焰的攻擊。就在紅藍兩團光芒撞擊在一起時,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沈碧芸身旁,赫然正是令狐浩。
“砰!”
卻是沈碧芸被令狐浩一掌打到了台下,原來令狐浩也學沈碧芸的把戲,先虛後實,將她這個原創給打下台去,真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啊!
“十三號晉級!”
“師姑,你沒事吧?”柳寒風衝上前去,扶起沈碧芸擔心的問道。
“放心,我沒事。”沈碧芸轉過身,對著台上的令狐浩道,“多謝師兄手下留情。”
令狐浩剛要說些什麽,遠處台上突然傳來呐喊叫好聲,將這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好像那邊也決出勝負了吧。
“是龍師弟勝了,沒想到啊。”令狐浩突然說道,“竟然連李少華都敗在他手中了。”
“什麽,那邊是龍大哥在比試嗎?”柳寒風吃驚的問道,隨即一拍腦門,叫道,“哎呀,我怎麽給忘了。師姑,我去一下。”說罷便轉身向東邊奔去。
“龍大哥?”令狐浩一臉的疑惑。
“哦,小風和龍師兄結為兄弟了,你還不知道嗎?”沈碧芸笑道,說罷便也朝著東邊比試台走去。
“真是胡鬧!”令狐浩氣憤的說道,“沒大沒小,成何體統?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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