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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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小回告訴我,她跟一個朋友周末瘋狂的掃貨。---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我問她都淘到什麽好東西,她樂顛顛地說一雙運動鞋,一套化妝品,幾件夏天的衣服。
我問她沒少花錢吧,她回答說是啊,信用卡嚴重透支,以後隻能泡麵度日。
我嘿嘿樂了,迎合地說,好啊,女人就該對自己狠一點兒。繼而我問她,是不是我不懂得生活的調調。
“是啊,你太木了。”
我難免沮喪,陌小回又回道:“不過,也還好了,你送我的東西,眼光都不錯。”
不用說,我又自得起來。
王新軍的辭職,讓我在單位變得少言寡語,大部分時間除了安排一些工作,做好自己分內的事,隻跟固定的幾個人能說上兩句話,有時候他們扯一些家長裏短,我也隻是默默地聽。
他們說,王新軍自己一個人去上海了,據說混得還不錯。
有人就感慨,從單位出去的人都不是孬貨,混得都不錯。
有人就問我,當初跟我一塊進公司的人,在公司還有多少。
我隨口說還有不到一半兒人吧,說了這句話,我才發現,我過於“安分守己”了。
“外麵是海闊天空啊,這裏是沒什麽好的了。”
我不再參與他們的話題,而他們討論的異常激烈。
劉姐偷偷地問我:“你是不是最近跟錢師傅有過接觸?”
我心裏敏感地翻了一個個兒,問她怎麽了。
“你沒看大家在聊什麽麽?這裏很多人錢師傅都找過,聽說他開了家新公司,到處拉人呢,沒找過你麽?”
我是把劉姐當朋友看的,我點點頭說“找過”,並偷偷告訴她,錢師傅讓我“入股”。
劉姐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對我說,這兩天去她家裏吃飯,她跟我好好說說。
看著劉姐突然皺緊的眉頭,還有剛才說的話,我隱隱感覺這其間很複雜,心裏沉了下去,也緊張了起來。
“如果王惕找你談話,你就說還沒聽說這事情。就說以前找過你,你沒答應,就再也沒找你。”
我點了點頭。
果不其然,很快地,王惕召集了部門上層和技術骨幹開了個會。開門見山地說錢師傅挖單位牆角性質很惡劣,然後大罵他的為人。大家默默地聽,我的心裏無名地升起了埋怨。
我也沒有想到錢師傅會來這一手,那麽他們是不是也得到了像我一樣的許諾?想來想去,覺得自己被人利用了,也許劉姐皺眉就是因為這個。
“我希望你們保持冷靜的頭腦,不要跟那人瞎摻和?有前途麽?我也警告有些人,別以為你們私底下的小動作做的天衣無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們幹了什麽,別以為我都不清楚。”
這幾句話像炸雷,震得我耳朵嗡嗡響,明知道不是針對我,還是感覺像對我說的一樣。
很快大家就散了,有人不屑地說:“有人想走,他管得著麽?”
對於王惕不滿的人倒是有很多,有些人是公開化了,我見過跟王惕大吼大叫的,為了季度獎比別人少了二百塊錢吵得麵紅耳赤。所以這幾年來,已經形成了不成文的規定,大家對於自己的一切涉及錢的東西都三緘其口,很怕被別人知道而大做文章。但是,話說回來,我對於這樣的人多少有些羨慕,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侵犯,他都敢於去爭取,這樣的人領導都怕,事情的結果到最後,吃虧的往往不是他,而是忍著不開口的人,比如像我。這就是所謂的會叫的孩子有奶吃。
我蹲在廁所裏的時候,我的手機在上衣口袋裏響了起來。我不加思索地按掉,連看都沒有看。而手機很執著地再次響了起來,我從上衣口袋裏掏了出來,一看是王惕,不得不接了起來。
“你上哪去了,不接我電話?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啊,處長……等會兒……”
“幹什麽呢!趕緊給我過來!”
“我在廁所呢……”我弱弱地說。
王惕尷尬地“哦”了一聲,而後告訴我完事了馬上去,手機裏一片忙音。
我想,多半是要跟我單獨談話,詢問錢師傅的情況。
盤算好了怎麽說,我揩淨屁股站了起來,向王惕的辦公室走去。
見了王惕難免有些尷尬,我賠笑地說“肚子壞了”,王惕“嗯”了一下,示意我坐。我的屁股還沒坐穩就問我是不是錢師傅找過我。
我盯著王惕說“沒有”。
他滿臉狐疑,問我說:“沒有?你不是他帶出來的麽?他怎麽會不找你?”
我認真地說:“恩,他剛退休的時候跟我說過這樣的事,我沒答應他,說我在這幹的挺好,不想出去幹,他也就再也沒找過我。”
王惕鬆了口氣,臉色好看了起來,跟我嘮家常似地問我:“小白,你來單位也有四五年了吧。”
我點了點頭,回答“是”。
“也快評工程師了,嗯,你上次替我寫的文章發表了,這有一本,你拿回去吧,這以後都是你的資本。好好幹,以後你的前途大大的。”
我多少有些欣喜,那篇文章發表在一家知名期刊上,雖然是第二作者,我還是有種說不出的榮耀。
我從王惕的辦公室退了出來,翻看著嶄新的期刊,沾沾自喜。
劉姐湊過來,笑著說:“發表了啊?對了,明晚上去我家吃飯吧。”
我感激地點了點頭,知道劉姐是要點撥我。
在劉姐家裏,劉姐歎息地對我說:“你在單位幹,是有些屈才了,該有自己的打算。”
我茫然地看著劉姐問:“你是說我該跟錢師傅幹?”
“那倒未必!你真以為他會讓你入股麽?雖然他帶過你,但是你要多個心眼兒,我覺得他不會真心對你。就像這次這事,他到處挖人,做的很不地道,你怎麽不知道他不是對別人也這麽說。”
我點點頭說,這個我心裏清楚。
“我對你最擔心的就是你委屈了不說話,你應該曉得,有時候你不說,領導不知道你的想法,以為這樣對你你感覺挺好,我們雖然幫你說了好話,但是有些我們幫不上你的。”
這話不可謂不推心置腹,我心裏憂傷,對劉姐說:“劉姐,你既然知道我是這樣的人,就知道想讓我去爭對我來說有多難,我原來一直也以為隻要做到一定份上了,一定會被領導發現的,就什麽都有了,現在才發現,不是這樣。”
劉姐歎了口氣,已經知道對我的勸導沒有起到作用,安慰說:“別泄氣。你這樣的性格,以前是都屈死在單位了,但是現在不是政策好麽,你不開心了,還可以走,走出去一定比現在好的。如果錢師傅那裏是個機會,你就去吧。不過你得想好了,看清楚人了,不能出去了還不如現在,而且你要心裏有數,什麽東西都落實了,不要聽人家口頭忽悠。你應該清楚,你這幾年沒少得到口頭承諾吧。”
我點了點頭,對劉姐由衷地感激。
我想,確實到了生死轉折的時候了,我之前被錢師傅說的大腦發熱,沒有仔細考慮過,現在也該好好的想想。他到處挖人意味著什麽?他曾對我說過,讓我現在單位等待他的公司運作良好的時候再出來,那麽那個時候,想必就如劉姐說的,我是玩玩不可能成為一個股東的,充其量是個高級白領。看來錢師傅的話還是有很大的水分。
從劉姐住處歸來,推開門,看到冷曉菲抱著桶裝水吃力地往飲水機上放。我喊了一聲小心,埋怨她為什麽要自己動手,等我回來就行了。
“渴死了!我寫東西忘神了,一晚上沒喝水了。誰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嗯。你又沒吃飯啊。是啊。方便麵煮上了。嗬嗬。”
“哎,我算服了你了。”我邊跟冷曉菲聊著,邊擺弄著桶裝水,“好麽!這膜還挺厚,弄不動!”桶裝水的封口有些硬,我使了一下勁,沒有穿破。我將桶裝水扶正,然後一個大力,“砰”地一聲,封口被穿破了。我掐著腰繼續說:“嗬嗬!破了,小樣的,讓你硬!”
冷曉菲眨巴了一下眼睛,望著我,然後砸了我胸口一拳,然後大喊了一句:“姐們!操啊。”
我被砸得莫名其妙,她已經轉身走進了廚房,而後又回頭說:“你還真是悶騷啊。”
我突然意識到我剛才所說話的曖昧,不禁大笑,臉也發熱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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