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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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靜,以及堅強,似乎終究抵擋不過內心湧動的悲傷與瘋狂,她就這般拚命地叫喊著,痛苦著,甚至瓦解著,旁邊三個人的神色也隨著她逐漸強烈起來的情緒而驚慌不安著。---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陸一和他的父親不由自主同時向前邁出一步並伸出手欲安撫著眼前這個傷心欲絕的身影,卻隻見她的媽媽驚恐著一把將她再次抱住,言語以及動作的安慰,又豈止是一種解脫於悲傷束縛的良策,可是除了這樣,那一刻,他們也許真的想象不出更好的辦法來拯救她脆弱的靈魂。
嘶啞的哭吼聲逐漸微弱以致再無任何海嘯泛濫的時候,她的媽媽首先感覺到了她的悄然滑落,原本緊抱住自己的雙臂也隨著沉寂頃刻的到來而無力地停放在自己的後背,冰冷刺骨般的沉默,終究還是迎來了那個女人猙恐而又絕望的嘶喊,“快,快,快把醫生叫來!”
刹那的靜止,仿佛眼前的一切都沉陷於失重的狀態,而短暫的靜固似乎隻是跌撞之前僅存的慣性,短暫之後,那個女人已跌撞著從床的邊緣滾落於冰涼的地麵,而安然蒼白且又遍布淚水的麵孔也已毫無遮掩地展現在陸一以及他父親的麵前,她微閉的雙眼處依舊還殘留著那因哭泣而生的紅。
暈厥,是那一刻無人猜疑的景象,隻見陸一麵容失色地迅速轉過身體向門外奔跑過去,而他的父親則在怔驚後急忙俯身去攙扶那個女人,並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然然是個堅強的孩子,我相信她會堅強地挺過來的,你也要多注意身體,不然你真的會垮掉的。”
他將她扶起並使之坐在床邊,自己也坐了下來,專注且又擔憂地看向那個斜躺在病床上的女子,輕聲歎息道,“真的沒又想到她會這麽傷心與激動,若不是親眼所見,我真的無法相信她會因此而暈倒過去,看來她對她父親以及那個叫楚寒的男子的感情真的是到了難舍難分的地步了。”
那個女人低垂著頭彎腰坐在那裏,精神渙散地目視著腳下的地板,恍惚而又觸動心弦地開始說道,“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暈倒了,隻是這段時間她就已經暈倒好幾次了……”
“什麽?”他驚訝地別過頭望向她,急忙問道,“怎麽會出現這種情況?奇怪了,年紀輕輕的,怎麽可能……對了,醫生是怎麽說的?”
她緩緩抬起頭無神地望著門外,說道,“大夫說,是缺鐵性貧血,可是……可是她從小到大營養一直都很全麵,怎麽可能會是……我心裏對此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恍恍惚惚的,總怕她會得了別的什麽怪病,你說……你說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她說著便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轉過頭來望向他,隻見他情不自禁地抓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她會沒事的,你還是別胡思亂想了,或許她真像醫生說的那樣隻是因為貧血,何況她又受到了這麽大的刺激,一般情況下,這也算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了,我看你還是放下心來吧,井祥剛剛離世,你可千萬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呀。”
“我……”那個女人哽咽起來,雙眼泛紅且又哀傷地望著他,吞吐道,“啟豪,我……我……其實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告……”
急促的腳步聲響起在門外,她緊張地急忙打住未曾說完的話語,他微皺眉頭疑惑地看著她,隨著腳步聲逐漸地接近病房門口,他們不約而同地站起身向門口看去,陸一首先出現在他們的視野中,緊接著是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一個護士小姐一前一後地踏入了病房。
“大夫,快來看看我的女兒呀!”如見救星,那個女人不免又激動起來。
“怎麽又會暈倒呢?病人是不是又受到了什麽刺激呀?”那個醫生便問便向安然快步走去。
無人回答,也許是不知該從何說起,於是他們就站在病床邊等待著醫生檢查完畢並看到護士小姐重新換了一瓶點滴後,他們隨同醫生一起走出了病房。
“怎麽樣啊?大夫。”陸一的爸爸沉穩地問道。
醫生站在那裏神色凝重地猶豫了一下,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使安然的母親及陸家父子感到十分的不安,隨後隻聽他說道,“看來病人的情況並沒有初步預斷的那麽簡單,看病人的症狀及受傷程度,據我多年的經驗,我懷疑病人有可能是得了……”
“得了什麽?”眾人同時緊張地問道。
醫生將他們各自掃視了一遍,接著說道,“血癌,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白血病,當然,這還要做近一步更深入的檢查才能知道最後的結果,所以還是請你們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此話一出,隻見那個女人很明顯地就要癱軟下去,幸好旁邊有陸家父子急忙伸出手將她拖住,並同時看向那個女人時,他們都禁不住因眼前的麵容而頓然失色,她的臉已驚恐地失去了全部的血色,雙眼圓睜著幾乎沒有任何的光亮,隻聽陸家父子異口同聲道,“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啊。”
她癱軟無力地依靠在陸一父親的懷裏,薄弱的呼吸聲及呻吟聲緩緩而出,經過很長時間努力的掙紮,她的神色才慢慢得到好轉,但身體仍舊無法動彈地繼續癱軟著。
這時,陸一的父親對仍舊站在那裏不曾離去的醫生用近似命令的口氣說道,“醫生,請趕快給病人做深入的檢查,快,一定要快!”
那個醫生猛一驚怔,急忙轉過身體向前快步走去,護士小姐手托藥盤神色慌亂且又擔憂地看了一眼那個熟悉的女人,便轉過身體向醫生追去了。
走廊裏,陸家父子將她攙扶到一旁的長椅上,陸一父親坐在她的旁邊,而陸一則在一旁站立,這時,她精神恍惚地如自言自語道,“果然……果然和我擔心的一樣,然然她真的……真的是得了怪病……”
陸一父親急忙抓起她的手安慰道,“事情沒有查清之前,你最好還是不要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了,否側你的身體真有可能會垮掉呀,醫生剛才不是說了嗎?他隻是初步推測並沒有確定最後的結果,既然這樣,我們誰都不要妄加猜測,好嗎?”
那個女人仍舊萎靡地坐在那裏低垂著頭,這時,陸一說道,“是呀,阿姨,在醫生沒有查出最後結果之前,您一定要振作,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體呀。”
陸家父子相互對視了一眼,不安以及傷楚之色映入各自瞳孔之中,其實他們如此的安慰也依然無法消匿各自內心的惶恐與不安,就像無法尋覓光明與黑暗的分界一樣,或許隻是一線之隔的距離,或左或右都有可能產生想象不到的結果。
正待他們心神不寧默默注視著身旁那位或許即將迎來卻又已經迎來了一種苦難的女人時,聽覺裏最終還是回蕩起了她哽咽痛哭的聲音,幾乎如任何苦難來臨之前的絕望,她不停地用雙手拍打著雙腿,痛哭嘶喊道,“我可就這一個女兒了呀,若她真的出了什麽事,我以後可怎麽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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