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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我的生活是落魄的,是的,每當自己冷靜下來翻覆著過去的一些事情,我才能意識到自己的生活是多麽的雜亂而又無章。---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也許他們是因為看到了我經常一個多月都穿著一件衣服,從不換樣,豈不知我的內衣還是多的,也是經常換,他們是看不到而已。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聽到了一位高人真的羅列了我這些缺點之後,我才認真的反省自己,我的生活真的像他們說的,落魄,而且那是相當的落魄了。

    還有人說我是花心的,在學校緋聞也較多,隻不過我的緋聞因為我這個人的關係而沒有那麽大的影響力。還可以說是為了狡辯,或是為了給自己開脫,我認為花心可以換一個好聽的詞,我是多情的,我是浪漫的。我是個呆不住的人,雖然如果沒有什麽事情做的時候我可以在家裏的床上躺上一天一夜,電視或是電腦會二十四小時開著。但如果給我自由,我還是願意跑跑。從大東北跑到大西南,可以領略到蜀地巍峨的崇山峻嶺,品嚐豐富的川係美食,還能飽餐美麗辣妹們的秀色。從大西南再跑到江南蘇杭我還是可以會會那些古代文人墨客不吝文惜字描繪的那些江南美女。

    畢業後我比較難熬,每天無所事事,我常常對別人說:我這個人吧,比較喜歡總結。這下沒事做了,沒學上了,有的是時間給我總結,總結得我頭昏腦脹。

    和我一起的那些兄弟們也在奔波著,但也有花無果。

    該做些什麽呢,我每天都在這樣像吃飯一樣的鞭撻自己。結果這些這樣的鞭撻也就像吃下去的飯一樣,被我消化掉,但沒被吸收。

    閑得無聊,又沒有錢的時候,我總想著這裏那裏的同學,然後打個電話,約個時間,死皮賴臉的去蹭一頓飯吃。然後盤算著我省了多少錢,省下的這些錢又可以活幾天,這些錢有可以買多少袋方便麵,多少個雞蛋

    日子似乎過得很苦,可這都是自找的,誰讓你不去找份工作做呢,誰又允許你找這樣那樣的理由去搪塞一個又一個“質問”呢,嗬嗬,湊合活著吧,也許日子慢慢會變的,自己也慢慢會被逼瘋,等自己真的被逼瘋了,那時侯也不再懶了,也找不出一個有一個理由給自己開脫了。

    所有的同學,朋友似乎都被我蹭了個遍,有的還被我蹭了兩次大餐呢。我也沒臉再查電話本一個一個打下去了。

    天無絕人之路。正當我彈盡糧絕的時候,我接到了高中時的鐵子鬱溪打來的電話

    我們是初中的時候認識的,高一分在一個班,高二又和我一起分到文科班,後來轉到理科班,原因是,他本以為文科班女孩多,但是後來又看到那麽多“劣質品”,一氣之下又轉到理科班。他是個混混,也許我不該這樣說他,可他那個時候真的是個混混,抽煙,逃課,和一些社會上的無業人員混在一起。 如今,我也已經大學畢業三個月零四天,他也已經是省城警官學院的優秀畢業生,誰能夠想到,想當年無惡不作的大混混,能在銷聲匿跡這些年後這樣令人刮目相看。這年頭有很多事情都是連佛祖都無法說得明白。

    我們有兩年沒見了,他穿著一身很精氣的夏警服,頭發比照上大學時更短了,但是真的很精神,筆挺的黑褲,鋥亮的皮鞋,曾經一臉的叛逆和大無畏似乎蕩然無存,替代它們的是人生經曆充實後的成熟和那本該就有的堅毅與冷酷。

    “出息了,哥們。”我調侃道。他笑笑,沒有說話,隻伸出一隻手把我往餐廳裏請。我拿出前天晚上借錢買的一包好煙,他擺擺手,“我戒了,傷身子,你也戒了吧,沒什麽用。”他不抽,不知哪裏來的阻力,讓我也不好意思將已經叼在嘴裏的煙點燃。

    “哥們幹嘛找你出來吃頓飯啊。知道嗎,我被分到南方了,後天就走。”

    “你怎麽沒留在省城啊。”我問。“沒什麽大意思,我這個人在一個地方呆久了,就膩了,在龍州這幾年,要不是上學,我早離開這了。”他笑著回答道。我看得出他笑的很自然,很真實。我們有相似之處,可和他比起來,我的那些目前來講隻是理想,或者說是空想,可鬱溪不是

    “你女朋友呢?”他終於問到我這個問題了,“自從上大學後,她跟了你,我一直也沒有找過她,也一直沒有問過她的情況。”提到女友,我的心有種莫名的難過,這種難過帶著愧疚,也帶著我對她的感情。“怎麽不說話,吵架了?”鬱溪追問道。

    “甭提了,她現在在龍州大學讀研究生呢。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們之間的關係開始有些微妙了。弄不好什麽時候就分手了。我知道林蓉是個好女孩”

    鬱溪叫來服務員要了幾瓶啤酒,“你這泡牛糞就別不知足了。你看你什麽樣啊,人家是各方麵條件都比你好啊。大學的時候多少男孩兒追她,那些男孩不都比你帥啊,條件不比你好啊,你說你要個子沒個子,要錢沒錢,你還有啥。唉,初中時候的你,叛逆個性,高中時候的你,拚搏血性,大學時候的你穩重老成,現在的你,要我說就他嗎一泡牛糞,這都是高抬你。”我笑了,“你不覺得我現在幽默嗎”“你幽默個屁,你現在是沒默,光幽,你就忽悠你自己吧。來,喝酒。”

    我剛才的那些話似乎刺激到他了,讓他很是激動。他一飲而盡,索性我也幹了。

    酒過三循,菜過五味。我和他都有點多,他要了幾瓶白酒,又要了點花生米,一些小菜打了包,和我一起到了我住的地方。恰好,今天那哥幾個都有事晚上不回來。簡單的洗洗臉,脫掉外套,我們繼續喝

    那晚的我是平生第二次喝得不醒人事,隱約還記得我給林蓉打了電話,具體說了些什麽我實在記不得了。希望我沒有說那些令她敏感而又氣憤的事情。

    鬱溪大早就已經走了,我醒的時候,飯桌上放著還溫乎乎的包子,小鍋裏還有些豆漿。桌上還留了張字條。

    “兄弟,劉瑞,我走了。桌上有豆漿和包子。有事就給我家裏打,我到了南方再告訴你我的電話。對林蓉好點。”在這個信息聯通這樣快捷方便的世界,能看到字條,似乎有些新鮮感,但卻多了份親切感。我想不到的事,曾經文明全校的大混混,今天能以這樣方式向我告別

    吃過飯,林蓉給我打來電話,問我清醒了沒有,然後就是對我的一頓批評與指責。唯一的懲罰就是:今天她沒事,陪她逛街。

    我們在省城的大正商業街,逛了一圈,林蓉也沒有說話。我知道她真的生氣了。中午她挑了家生意不是很好的快餐店坐下。我仍在陪著微笑,表示道歉。

    許久,她才正眼看著我:“背著我喝了多少啊。你還老和我說你胃不好,還要和那麽多。你看你昨天晚上,聽你說話我都能知道你當時是個什麽樣子。”我始終低著頭,不知道為什麽,我曾經那份大男子主義精神到哪裏去了,可能是因為學曆高了,也理性了吧,錯了就是錯了。

    林蓉給我買了一件外套。送她回學校的時候,我們一直沒有多說一句話,初戀的感覺已經淡了許多,我總是自詡浪漫,可麵對這麽溫柔漂亮而有體貼的女友,我卻拿不出一點主意來製造浪漫。也許我的浪漫是建立在我落魄生活的幻想中。

    那天晚上,一起住的哥幾個都沒有回來,家裏隻有我一個人,我考慮了許久,才點了支煙,給林蓉寫了封信。

    “林蓉,一直想和你說些事情,可是不知道從何說起。我這個人腦子不會轉彎,索性我就直接了當。我想了很長時間,我是個懦弱的人。那天和鬱溪一起吃飯喝酒的時候,他說現在的我已經無藥可救了。我也清楚我目前的情況,沒有工作,也許你會說我害怕麵對社會,是的,我真的是有些怕。我知道你又要氣憤了。我沒有錢,家庭條件也不如你,本來一個男孩子更應該有些血性,但是我拿不出自從認識了你,成為了我的女朋友,我最喜歡的就是那首《最美》。每次逛街,每當你挎著我的胳膊走在街上,我很自豪,我那時就告訴自己,我身邊的人就像是一顆珍珠,那麽眩目耀眼,可她是屬於我的。

    其實我很喜歡你這樣的女孩兒,文靜漂亮,溫柔體貼,大方本分。我求之不得的。可是我真的配不上你,我是個落魄鬼,你知道的,我落魄了這麽多年了。我一直設想自己是個作家,有人說作家就是需要一些落魄。可是我現在,連當個小市民的理想都沒有了

    我們分手吧”

    我的信寫得很亂,書上說我這樣的人是很現實的,所以我憋出的這麽多字,隻有最後幾個字是最有用的。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穿好衣服走到離家很遠的郵局把信寄了出去。走出郵局的那一刻,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卸下了自己的愧疚,卸下了自己的責任,卸下了自己的那份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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