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灑淚的分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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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嵐沒有聽說過什麽是幻狐國,諾亞曾把幻狐國當成了餅幹,而他壓根想象不出那是什麽,他的養父母隻教了他什麽是老實的孩子,村子以外的任何事,他都不知道。
諾亞經過了一晚上,已經知道了幻狐國其實是個國家的名字,一聽到冰嵐來自幻狐國,他立即高興了起來,因為他好兄弟不明不白的身世終於有了下落!
“龍藏哥哥!冰嵐是戰亂中與家人失散的孩子,他失去了記憶,他隻記得父母好象被耀世的軍隊殺了……”
“原來如此,從他的鬥元勁來看,隻有幻狐國遊俠騎士的鬥元勁才會有這樣似幻似真的的波震,而且剛才那一斬我見過,的確是幻狐國夢家的絕技!絕對不假!”
“太可惜了,昨天的那個白頭妖怪找不到了,他不是說到幻狐國的嘛!”
秦龍藏噗嗤一笑,說:“他可是教了你第一個靈咒的老師,你忘了,我跟你說的,要懂禮貌,不可以這樣稱呼對自己有恩的人,知道嗎?”
諾亞點點頭。
“昨天的牧老師可是幻狐國中十分重要的人物,許多新一輩的靈咒師都是他的門下,目前為止我所聽說過能控製烈火元素靈咒的靈咒師中,沒有一個能與他並駕齊驅!”
“這麽厲害啊……那我昨天豈不是很走運……”諾亞喃喃起來。
“幻狐國……我是幻狐國的孩子……”冰嵐眨著眼睛,心緒複雜,突然他抓住了秦龍藏的衣袖,大叫:“秦老師,幻狐國在哪裏?幻狐國在哪裏!”
秦龍藏摸著冰嵐的頭,讓他鎮靜下來,接著說:“幻狐國是耀世天朝管轄下最大,也是最古老的諸侯國,他們的領主世世由女子傳承,幾乎世代都是耀世天朝的宰相,也是所有諸侯中唯一的一位王爵,是最顯赫的諸侯國,就在這裏的南麵幾天的路程!”
“我要去找幻狐國!”冰嵐的話斬釘截鐵。
這五年來,盡管養父母對他視如己出,非常的愛護,但每天晚上他都會拚命地去回憶過去,盡管隻有很少的碎片,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弄清楚自己究竟是誰,除了名叫冰嵐外,還有什麽……
“恩!我陪你去!”諾亞一拍胸脯,顯得很興奮。
秦龍藏大笑起來,說:“哈哈哈,你們這兩個孩子,知道這個世上有多少的危險嗎?先等兩年,讓自己更強一些,再出去闖一闖吧!你們的路還長,別急!”
黃昏將近,秦龍藏讓他們回到村莊去。
諾亞與冰嵐向村莊走去,走著走著,就聽“咚咚”兩聲!他們停住了腳步,先揉了揉額頭,麵麵相覷。
冰嵐一臉的茫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諾亞是一臉的疑問,為什麽他們會進不了結界……
諾亞伸手去摸,清晰地感覺到那道無形的牆,可以感覺到牆壁有輕輕的波震,他感受到了一陣溫暖,是五年前天銘給他的溫暖,他更肯定這道結界是天銘布置的。
他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結界,也意味著,他們進不了結界。
“諾亞……這是為什麽……”
諾亞搖搖頭,不解地回頭望著秦龍藏。
秦龍藏走了過來,他在思考。
諾亞與冰嵐不停地敲打那道屏障,但不論多麽用力,都好象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力。
冰嵐急了,退開了幾步,用他剛掌握的“天之戒”向結界猛地斬去,氣浪直接就被結界吸收了。
“無盡世間罪業,劫滅人倫天良,焚去冤孽惡果,狂舞吧!炎烈殺——”
諾亞掌心射出的火球直撲結界,同樣被吸收了。
“沒用的,你們停下吧。”
兩個孩子望著秦龍藏。
“我猜,結界並不是隻針對你們村民,主要識別的是靈動力與鬥元勁的程度,今天諾亞的靈動力開始穩定,已經到了這個結界所排斥的程度,所以諾亞就進不去了。至於冰嵐,我想,因為之前你不知道自己有鬥元勁,所以鬥元勁沉睡在體內,結界感覺不到其存在,所以並不排斥,但剛才你的鬥元勁被喚醒了,就成為了結界的排斥對象。”
“啊?什麽?就是說我們回不了家了?”
秦龍藏點點頭。
“完了完了,我不能回家吃晚飯了,媽媽會打死我的。”
諾亞一想到母親拿著他的木劍抽打他的屁股,心裏就發毛。
眼看黃昏已醉,日暮西山了,三個人在結界前站了挺久,都想不出辦法。
諾亞說個不停,而冰嵐沒有說一句話,他在想,既然回不去了,那不如就去尋找自己的身世,去幻狐國!
“秦老師,可以帶我去幻狐國嗎?”
秦龍藏望著冰嵐,眼神微微顫動,點了點頭,說:“不算太遠,我很樂意。”
“哈哈!我也可以陪你去,好好見見世麵!”
諾亞摩拳擦掌已經準備好去幻狐國了……
“冰嵐——冰嵐——”村口的小道走來得是冰嵐的養父韋利老爹……
天色將晚,韋利老爹不放心的出村去尋找冰嵐。
“老爹!我在這兒!”
“怎麽還不回家呀!”韋利老爹又瞪了諾亞一眼,說:“你這野猴子!別總是拉著我的好孩子!”
諾亞還沒來得及頂嘴,就看見冰嵐流下了眼淚……
“老爹,我被結界擋住了,我進不去……嗚嗚嗚……對不起,我不是好孩子,對不起,嗚嗚嗚……”
冰嵐痛哭起來,韋利老爹一頭的霧水,不知道冰嵐在哭什麽,就好象是犯了很大很大的過錯一樣,哭得停不下來。
諾亞也跟著難過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地大哭,大叫著“完啦,要被媽媽打死了!”
“兩個傻孩子,別哭啊!回家再說,怎麽了?”韋利老爹也跟著心急起來,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們進不去了,能否通知一下諾亞的家人來這裏一下。”
秦龍藏說完,又解釋了一下他們進不了結界的原因……
韋利老爹已經聽回去的民兵說過結界這麽回事,當下呆呆地望著冰嵐。
“冰嵐啊……為什麽不做個好孩子,卻要學靈咒呢……你叫我該怎麽辦啊……”韋利老爹有氣無力的歎息著。
“我沒有教他靈咒,他身體裏原本就有很強的鬥元勁……”秦龍藏把冰嵐的身世說了一下。
“老天,我的孩子竟然是戰武者的後代……不會的,冰嵐是我的乖兒子……”
韋利老爹將冰嵐緊緊抱在懷裏,淚流個不止,腦海中滿是這五年相處的點滴,冰嵐哭得泣不成聲,他感到無比地愧疚,覺得自己辜負了韋利老爹的養育……
他們哭了很久,諾亞與秦龍藏也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在一旁等待。
“好孩子……在這裏等我。”韋利老爹一抹淚花,衝進了結界一直向村子裏飛奔而去。
不一會兒,韋利老爹帶著冰嵐的養母艾瑪,還有諾亞的母親一起下了山。
老夫婦抱著一個包裹,諾亞的母親也一樣。
“諾亞!如果你能進來,我……我就打爛你……的屁股!你這鬼小子,混蛋……你這笨蛋……嗚嗚嗚……”
諾亞的母親罵著罵著哭了出來,向諾亞衝了過來。
諾亞害怕極了,捂著自己的屁股剛想逃,就被母親一把抓住。
“救……”
諾亞的一聲救命還沒喊出來,已經被母親緊緊地抱在了懷裏,母親大聲地哭泣著,不停地摸著諾亞的後腦,嘴裏還在咒罵……
“媽媽……”
諾亞不知該說什麽,心裏有些發酸,他母親卻還在罵著哭著……
“冰嵐,好孩子,你的衣服我幫你帶上了,去幻狐國,找你的家人吧……隻要……隻要你記得……記得我們……”冰嵐的養母將包裹塞進了冰嵐懷裏,就立即把冰嵐抱在了懷裏……
秦龍藏站到了一邊,閉著眼睛撫著豎琴,心裏陣陣地酸。
諾亞的母親抹去了眼淚,摸著諾亞的臉,看了良久,說:“你長得真像你爸爸……”
諾亞哇得哭了起來,說:“媽媽,你打我吧!我感覺好怪啊……”
“諾亞,這是你爸爸留下的東西。”
母親拿出了一枚奇怪的銀色胸章,不規則的形狀,中央有著奇怪的文字與花紋。
“這是那死鬼唯一留給我的東西……諾亞,你這頓打先欠著,你去找到你爸爸,幫我好好的揍他!找不到他,你就別回來了!”
“啊?爸爸的……”
諾亞接過了胸章,撓著頭,再看著母親一臉的嚴肅,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諾亞突然興奮起來,他剛反應過來,原來母親是允許讓他出去冒險了!在他十歲的時候,自己做了一把木劍,決定跑出村莊好好見見市麵,然後就被母親打了一頓屁股,之後每次他有這樣的念頭,都會屁股開花……
另一邊冰嵐的一家也已經停下了哭泣。
在韋利老爹回去把事情告訴妻子時,就已經暗自下了決心,讓他們的好孩子冰嵐回幻狐國尋找自己真正的家人,盡管他們都深深愛著冰嵐,但如果因這份愛而不讓他離去,那愛的本質就會變的自私……
盡管冰嵐是打算去尋找自己的身世,但他沒有這樣講。
盡管冰嵐沒有將自己打算講出來,養父母已經為了他做好了決定。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這兩個孩子,去了幻狐國之後,就帶他們回來。”
秦龍藏安慰了一會兒兩個孩子的家人,就帶著諾亞與冰嵐離開了。
父母們站在結界前,一直望著他們的背影……
諾亞突然轉過身,滿臉的淚水,衝了回來,抱住了母親……
“媽媽!你要保重身體,我……我……我……嗚嗚嗚……”
諾亞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麽。
母親撫摸了一會兒他的腦袋,接著推開了他,一個耳光抽過去,大罵:“快走!去找你的死鬼老爸!找不到就等著屁股開花吧你個小混蛋,動不動就哭,你……你這……你這沒出息的東西!”說完一轉身就衝進了結界。
告別了家人的孩子,在這個夕陽的落盡,消失在了天銘村的視線範圍,朝著南方的幻狐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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