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玄訣真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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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亞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他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漫無目的地飄向一個地方,他的意識漸漸模糊了……
“我聽見了你的呼喊,孩子,你不想死,是嗎?”
一個空明而渾厚的聲音,語氣充滿慈藹,是個男人的聲音。
這聲音出現在了諾亞的心裏。
諾亞無法回答,心裏不斷地喊著他不想死。
“沒錯,孩子,求生是一種本能。死亡,正令你困惑,而你擁有戰勝死亡的力量。”
那個聲音不知是從哪個方向而來。
諾亞從他的話裏,似乎找到了什麽,他腦海裏回憶起五年多以前,因為戰爭而與母親流難的歲月,在大批的難民潮遷移中,許多人死在了路上,但許多人堅持著在尋找一個安身立命的所在……
為什麽即便一路上有無數的猛獸與凶殘的軍隊,那些人依然在拚命地尋找著,他們在尋找……
似乎諾亞腦中所想的一切,那個聲音都知道,他又說:“孩子,他們在尋找什麽?”
“生……生……”諾亞口中喃喃著一個詞,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嘴,腦中思索著究竟這個詞是什麽。
“並非所有人都是先知,所以明天會發生什麽,誰都不知道,你知道他們所想要的,但是否他們真能得到呢?孩子,再想一想,他們在尋找的究竟是什麽?”
“生機!”諾亞突然喊出了那個詞,而他的腦中也找到了答案!
沒錯,所有的難民,他們想活下去,但是誰也不知道究竟能否活下去,他們在找,拚命地找,是在找著可以活下去的機會,那一線的生機。
“那你呢?孩子?你現在,在找什麽?”
“生機!”諾亞再次喊出了那個詞,他的腦中也開始尋找著生機。
這個念頭從腦中生出,便像電流一樣傳遍了全身,他感覺到渾身在發麻,肌肉在抽搐……
“要真正了解生存,必須正視死亡,此刻死亡在你的左右,孩子,做些什麽吧。”
諾亞感覺自己似乎聽得見聲音了,因為那個男人的聲音似乎比起剛才要近了許多,就像是在他耳邊輕輕地說著。
諾亞腦中不停地喊著:“死亡走開!死亡走開!我要活下去!活下去!我還不能死!”
他的每一寸肌肉在張弛,他想戰鬥,他想跟死亡好好打一架,但他看不見死亡,可這份求戰之氣在他的心裏達到了極點。
他的耳朵本能地在尋找一個聲音。
“噔噔”……“噔噔”!
那個聲音,他終於找到了那個聲音。
心跳聲……
諾亞的心再次跳動了!
隨著心跳響起,他感覺到小腹部有一股力量直衝他的胸口,他開始感覺到煩悶,煩悶地令他躁急。
他猛地大喝一聲,全身肌肉都本能地撐開,四肢齊張,眼睛瞪了起來!
光,四麵都是光。
這一聲吼罷,諾亞不停地喘氣,同時他知道了,自己又開始呼吸了。
手,自己的手,他看見了自己的手,手還是會動的,他試著動了幾下……
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整個人都感覺輕盈了。
一片梨花瓣飄落他的眼前。
接著是無數片花瓣如雨般落下。
一雙充滿慈愛的眼睛正望著他,他的麵前坐著一個看起來十分年輕的美男子,一身的黑色鎧甲,胸前是月舞的家徽。那套鎧甲,與涅斯所穿的完全一樣。
“這是什麽地方……這個人又是誰?”諾亞心裏在問。
“這裏是驚煌之域,我叫黯燃。”
那個男子似乎可以聽見諾亞心裏的話。
諾亞又些驚詫,自己心裏想得為什麽他知道,另外“黯燃”這個名字,他記得聽涅斯提過……諾亞想起來了,黯燃便是涅斯所提到的那位恩師。
“驚煌之域,是什麽地方,我不是應該在星夜城嗎?”諾亞吃驚地問。
黯燃緩緩舉起手,指著諾亞的身後,說:“那是驚煌的火種!”
諾亞急轉身去,隻見遠處是一把如高山般巨大無比的劍插在地上,那巨劍的造型分明就是諾亞之前手中所握著的驚煌劍,頂端隱約著暗淡地火苗。
諾亞似乎明白了,這裏應該跟驚煌劍有關。
“每一把傳世的神兵都會有‘刃魂’,刃魂是一個二度的空間,便如同一個小世界。那團火是驚煌的魂炎,你看,驚煌的魂炎已經快要熄滅了。”
諾亞急忙問:“那熄滅了會怎麽樣?”
“驚煌就死了。這劍便會淪落為凡品。”
諾亞明白了為什麽之前驚煌握在手中時是那樣的暗淡無光,原來它的魂炎即將熄滅。
“可為什麽我會在驚煌的刃魂裏呢?”諾亞又問。
“因為驚煌飲了你的血,並插入了你的心。”
諾亞急了:“什麽?那我真的死了?”
“你及時地理解了我給你的啟示,所以你並沒有死,瀕臨死亡前,你頓悟了生機,用你的本能激發出了力量,重生了。”
諾亞喃喃道:“頓悟……”
“一種由心到精神乃至於**的全麵領悟,感同於世事而脫胎換骨,這便是鬥元勁中‘真元境界’的玄訣。”
“玄訣?”諾亞疑惑著這個詞。
“鬥元勁每一個境界都有其玄訣,相應於一個世間感應。真元境界的玄訣,便是求生的真諦。你的靈魂在拒絕死亡時的求生鬥誌,令你跨入了‘真元境界’。”
諾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這樣的一次經曆竟使鬥元勁跨入了真元境界。
“在你的丹田裏,已混蘊著真元境界的鬥元勁。”
諾亞摸著自己的小腹,隻是輕輕地一提氣,便可以感覺到體內氣場的波動與空氣產生的共鳴,他舉起了手,劈空斬落了一招秦龍藏所教的‘氣形刀’!
一記刀氣直出,席卷了沿途飄落的花瓣,威力絕不遜色於秦龍藏當初所演示出的氣形刀。
諾亞再感受了一下吞吐之間,無窮地快感,體內的氣場竟完全有自己的意識所掌握,可以隨意凝聚於自己的身體任何一處。
他雀躍了片刻後,平靜了下來,望了一眼看起來慈藹可親的黯燃,又瞧了瞧那微弱的驚煌的魂炎,心頭又生起了層層地疑問。
諾亞問:“黯燃老師,為何您會在這裏?”
黯燃笑了,說:“因為我在四百年前,死於驚煌之劍。”
諾亞一陣詫異。
從涅斯的話中,諾亞了解到驚煌劍在耀世天朝成立以來的三百多萬年中,一直被皇族當作裝飾品,每一任主人都是庸碌之輩,既然黯燃是涅斯的老師,必然是一位相當厲害的人物,又怎麽會死在驚煌之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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