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汙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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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不走了?”他沒事人一般,隻是有些疑惑地看向我。

    “就是突然不想走了。”我抿抿唇,給了個隨意的解釋,然後徑直順著小道往前走。

    沐懺徹也跟上來:“不高興了?”

    “怎麽會?”我隻專心走路,並不看他,回答也隻是敷衍。

    他笑:“難道我剛剛說錯了什麽嗎?”

    “我們不就是應該這樣嗎?”他這樣說著,像是陳述句一般肯定。

    我頷首:“是啊,就是這樣。”

    不知怎麽的,明明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關係,現在突然被他這樣挑明開來,卻突然有一點點的不舒服。

    我想,可能是因為他的開頭太煽情,以至於前後形成反差,所以才會讓我有些失望吧?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心情有些低落下去,他卻突然有些愉悅起來。

    我更加鬱悶。

    又走了幾步,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我停下腳步,扭頭怒瞪他:“你幹嘛!”

    沐懺徹好笑地翹起嘴角:“那個,你好像是走反了。”

    我:“……”

    坐在沐懺徹車上的時候,我才突然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我看向他:“你怎麽知道我在哪裏的?”

    葉羽溪總不會給他通風報信吧?而我自己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說,他到底是怎麽知道的呢?

    而且再聯想一下之前,每次出問題的時候,沐懺徹他總是能恰巧出現。

    之前隻是覺得很方便,但現在再想一想,不由得就有些起雞皮疙瘩。這真的很詭異。

    他是比別人多長了多少雙眼睛啊!分身術嗎?

    沐懺徹淡定地大大方方承認:“Stephon一直有在跟著你。”

    頓。

    我:“其實他才是你的貼身小蜜吧?”

    “沒有你貼身。”沐懺徹聞言笑了笑,卻並不否認。

    我的笑意突然冷下去,淡淡地陳述事實:“你派人跟蹤我。”

    在這種家族聯姻的關係之上,彼此懷疑似乎是正常的關係。但是,當這層玻璃紙突然被戳破以後,我心裏還是有些發涼。

    “隻是為了保護你。”沐懺徹好像並不怎麽在意。

    “這不一樣。”我看著他,突然有些執著,“你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

    “你不覺得你需要提前通知我一下嗎?”

    我這樣質問道。

    “嗯,本來以為你也發現不了,就沒和你說了。這樣也省的你覺得很奇怪,不然會表現得不太自然。”沐懺徹瞅了我一眼,然後說道。

    額角三條黑線緩緩滑下,我瞪他:“你是覺得我智商有多低?”

    雖然Stephon跟著我,我是沒有直接發現。但是沐懺徹難道不覺得他的動作太過明顯了嗎?前腳剛出事,他後腳就趕過來,傻子都能猜出來是怎麽回事的吧?

    而沐懺徹竟然覺得我不會發現?這是有多看不起我的智商。

    “一般般的低而已,普通哺乳類動物的智商平均值,你應該還是會有的吧。”沐懺徹很是認真道。

    我偏頭:“你不覺得這應該是一個挺沉重的問題嗎?”

    “嗯?”他急拐彎,聲音依然穩穩的。

    “就是說,其實吧,”我默默抱緊自己以及安全帶,然後又道,“基本上,夫妻隻要一提到跟蹤什麽的,就應該是覺得彼此不信任啊等等等等,然後再大吵一架的吧?”

    “好像是的。”他專心地看著前方,但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著我其實是準備自問自答的問題。

    聽眾小沐表現很好,於是我再接再厲道:“所以你不覺得我們現在很特殊嗎?”

    “哪裏特殊?”他又問。

    “就是我們沒有吵架啊!”對於他的遲鈍反應,我皺皺眉,然後戳穿最後一句話。

    沐懺徹聳肩:“沒有吵架就很不正常了?”

    “嗯。”我點點頭。“你這個人脾氣那麽大,不跟你吵架是真的不正常。”

    沐懺徹:“……”

    沉默片刻,他停下車,然後扣住我要解開安全帶的手,不讓我下車:“我脾氣很不好嗎?”

    “難道你有多友愛嗎?”我眨眼,不明所以。

    “沒有嗎?難道我很凶嗎?”他皺眉。

    我縮縮鼻子,認真臉頂住巨大壓力道:“不友愛。也很凶。”

    “你。”沐懺徹有些不淡定地看著我,後麵卻沒話了。

    我默默收回手,本著以他開心為原則,對他說道:“你放心吧,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我都記住了。”

    “哪些話?”他皺眉。

    “就是剛剛,你牽著我的時候。”我摸摸鼻子,很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他頓了頓,道:“其實你隻用記住前半部分就可以了。”

    他說這話時,我正在打開車門。

    聽到他的話後,我想,前麵和後麵有什麽區別?無非是他後麵的話更直接點,是類似於文章裏揭示主題的那種東西罷了。不過說起來,那麽煽情的句子,還適合作為我下一本小說的靈感啊。

    我走下車,忽略掉心裏的那一點小小的不適感,對著他笑道:“你放心吧,我會全都記住的。另外,”我歪頭,“可以不要把我也放在戲子的那一類嗎?我和你不一樣的。”

    我不像沐懺徹,說出任何話來都不帶一絲愧疚感,不像他好像自己永遠是對的一樣。我沒法那樣順理成章。

    他並沒有說話,隻是把車停好後走下來,過來開門。

    天氣越來越冷,白天也越來越短。已然是華燈初上了,天色微沉。

    我聽到他淡淡的聲音,在迷離的燈光下:“既然都是戲子,何必分那麽細?”

    門打開,他突然伸手攬住我的腰,然後轉身把我按在潔白的牆上。

    沐懺徹的呼吸近在耳畔,他低低地笑,麵容精致的像古老的吸血鬼:“你還是一樣,幹淨地想要讓人汙染呢。”

    我的心髒咚咚咚跳的飛快,總覺得他下一秒就會咬上我的脖子,然後細細品嚐甜美的鮮血。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沐懺徹這個樣子。誘人又致命的感覺。

    但是我不知道他在來之前喝了酒,也不知道他是以著怎樣的心情過來,還能夠保持那樣的淡定。

    他很快就放開我,然後有些沉默地抽身離開。

    總之這件事情帶來的唯一影響,就是我的身邊不用再跟著他影子一般的眼線。

    這總歸是個對於我來說,有些出乎意料的結局。

    然後故事的轉折,發生在十一月的結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