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碧血黃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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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乓!”的一聲,我被狠狠擊中左肩,幾乎掀掉了一層肉,鮮血霎時流遍了我半個身子。我被擊中完全是因為我放棄了使用寫輪眼的能力,我聽到他的抱怨,突然覺得鳴人也會有這種感覺吧,那八角呢?作為普通人,作為一個一直生活在天才們光環背後的人,沒有天才的超級天賦,他們平常會有多少眼淚偷偷吞進肚子?八角,鳴人,他們每一天都強忍著悲痛笑對所有人,這是何等的感受?
銀發人站在那裏大笑:“哈哈哈哈!天才又怎樣?天才不也被我打倒在腳下?哼!在木葉,我們被稱為吊車尾過,被稱為廢物過,但我們不會放棄。直到後來我們遇到了大蛇丸大人,他並不在乎我們白癡的名聲,他關心我們,他認同我們,他教導我們忍術和生存。他需要我們,不是作為永遠的配角,而是要我們成為自己的認同者,他讓我們相信自己,相信自不是廢物,我們也有存在的意義!他還答應我們做好它交代的任務就可以跟著他,可以飛黃騰達,可以做屬於自己的英雄!”
我捂著肩膀上的傷口,搖晃著站起來,看著他道:“你隻想要人們認同你,卻得不到,我知道這對你們有傷害。!”
“呸!”銀發人唾了一口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你和我站在不對等的地位,你又怎麽能理解我們的感受?你又憑什麽理解我們的感受?你根本沒有資格同情我!你不配!”
他的話使我對他的感覺從可憐變成了憤怒:“這個世界本來就不是公平的!每一個人所經曆的事情也是不公平的!為什麽富人可以住別墅,窮人卻要露宿街頭?上天本來就沒準備讓每一個人都幸福,隻有能在逆境之中尋找生存的意義的人才能被人們認同,隻會抱怨上天不公平的人才是最大的廢物!雖然我想說我很同情你,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像你們這樣的人,大蛇丸有很多,你們被大蛇丸當槍使了!”
銀發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利芒,沉聲道:“我們被大蛇丸大人認同,找回被尊重的感覺,我們因此而能感到自己的存在,這是對我們最大的恩惠。大蛇丸大人的事,就是我們的事。這種從心裏發出的感激,是你們天才一輩子也無法理解的!因為你們不懂孤獨這種痛苦的滋味!”
“你們在大蛇丸心中,隻是一件工具,當用處沒有之後,你們就會被拋棄。大蛇丸隻是利用他不值錢的施舍,卻換來你們死心塌地的追隨,這真不能不說是一種悲哀啊!”我冷笑道。
“你懂什麽?你一個七歲的小鬼,你經曆過多少時日,你嚐過多少痛苦?你在這像個活了幾十年的人一樣說我們悲哀,你不覺得可笑的是你自己嗎?”他不屑地說。
我剛想反駁什麽,突然八角的慘叫聲從旁邊傳來,我忙轉頭,隻見另外三人中的一人用苦無狠狠地紮中八角的右臂,並殘酷地硬拉了一圈,頓時一片鮮血噴起,八角整個右臂被卸掉了!!八角抱著傷口痛得在地上不住打滾,哀嚎聲深深紮入我的心中。
我怒了!我從心裏最深處開始發怒了!
掙紮著放開捂住傷口的右手,忍住疼痛雙手結起了印:“申-辰-子-酉-醜-巳-戍-未-申”一團耀眼的電光從我右手上冒出,形成一片閃電的光球,伴隨著“喀!喀!喀!”的刺耳聲音不斷跳躍。我用寫輪眼緊緊鎖住那個凶手的身影,瞬間開始衝刺。
“這是……可惡!”銀發人看著我越來越快的速度和手上閃動的藍光,驚呼一聲立即甩出苦無試圖阻擋我。我衝刺的路線依然沒變,任憑苦無狠狠紮進背部,溜起一串鮮血。
當那人發現我時根本已躲不開。“啊~~~!”隨著一聲慘叫,我的右手毫無阻礙地穿透它的身體,從他胸前伸出,手中捏著一顆仍在跳動的心髒!
“吧唧!”一聲輕響,那心髒被我捏的爆裂開來,暗紅色的鮮血箭一樣射向四麵八方。
“怎……怎麽可能?這個忍術不是卡卡西的……”銀發人眼睛睜得滾圓,滿臉不相信的表情,
“咚!”我抽出右手,這具不再有一絲生氣的軀體像石像一樣倒下。我渾身疼痛,各處傷口都像火燒一樣,特別是背後的那支苦無,它紮得很深,血正順著後背滑出一道道紅跡。由於這最後一個忍術的消耗,我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絲查克拉了,就連寫輪眼也無法繼續維持而消失。我半癱在地,看著銀發人道:“我是一個小孩,一個隻有七歲的小孩,但我清楚一件事: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一樣,他們都有最珍重的人,需要賭上性命去保護。也會成為別人最珍重的人,而被別人賭上性命來保護。對於所有人,這一點是公平的。這就是火的意誌,也是這個村子可以存在下去的原因。每一個人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時間都不多,隻有幾十年。而在此之間,人還要生病睡覺等等,所屬於他自己的時間會更少。這剩下的時間裏還要有生老病死等一係列令人傷心的事,一個人如何在很少的快樂之中體味生命的意義,理解存在的目的,隻有通過愛和被愛。但愛並不是隨處都有的。你不去關心別人,就無權要求別人關心你。隻有付出才有機會得到。對於那種隻會抱怨命運不公,生命不平的人,是永遠無法找到真正的幸福,因為幸福不是一個人的事,幸福是大家所有人的事!木葉村的先輩們,為了保護村子的安寧,流血犧牲,正是他們的奉獻,給了村子幸福的明天。也正是他們給我們展現了人生存的意義,那就是不放棄不逃避的責任,這也是火的意誌!隻要有樹葉存在的地方,永遠都會有火的燃燒!而先輩們犧牲後,他們的名字被刻在了慰靈碑上,供大家祭奠!沒有人會忘記每一個偉大的名字!相對於正在與九尾浴血奮戰的木葉忍者們,你們的靈魂是渺小到無法看見的,你們在向自己人下手,你們在殘殺自己應該最珍重的人!你們無法理解,什麽才是火的意誌!而說到帶土,他的確不是天才,但我想他絕不會後悔出生在宇智波一族,也絕對不會後悔臨死之前把寫輪眼送給卡卡西。因為他知道自己是在保護自己最珍重的人,自己已經繼承了火的意誌!你們能理解這些嗎?你們又憑什麽說他是笨蛋?你們有什麽資格這樣評價他?你們配嗎?還有,我想告訴你們一件事,帶土是我母親的弟弟,是我最尊敬的親人!”說完這一切,我已經淚流滿麵,泣不成聲了。
銀發人愣在當場,眼中滿是迷茫,仿佛陷入無盡的回憶當中,眼神一會兒柔和一會兒悲傷,短短幾秒鍾之間轉換了好幾種感情,看來他的內心也有曾經幸福的記憶嗎?
“銀羽大人,我們得快點動手了!四代目火影應該就快到來了!”另外兩人聯手拍暈了日向純,提醒銀發人。銀發人猛然間醒悟過來,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我,半天沒說話。
“啊~~~~!”一聲驚天動地的悲鳴驚動了我們,我們四人均向九尾的戰場內望去。
然而,這一望,卻讓我看到了這一輩子最恐怖的事!隻見九尾亂舞間,母親嬌小瘦弱的身影被狠狠抽中,沒有重量一樣拋向了天空。九尾隨即抬頭,張嘴噴出一個熱氣球那麽大的查克拉彈,向空中的人影飛去,在接觸的瞬間,爆發出比太陽還要強烈的光華,把整片天地映成了太平間一樣的白色。
“不~~~~~~~~!”我猛然地站了起來,從心底喊出了這個聲音。然後突然覺得一道天雷擊中了我的靈魂,讓我的腦海中一片一片地慘白,接著一片片破碎開來,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黑得像沒有星星和月光的夜空。“不可以,不可以……不會的,不會的……”我無神地念叨。
“哇!四代火影大人來了!四代大人來了!”突然天地間傳來排山倒海的呼喚聲。
聽到四代的到來,銀發人明顯一驚,最後咬牙下定了決心。看到正在失神的我,衝過來,用大力氣猛擊我的後腦。眼前一片漆黑的我,根本連反應的機會也沒有,立即失去了知覺。
在失去知覺之前,最後聽到了天地中傳來熟悉的男聲:“未-亥-巳-戍-卯-巳-午-酉!屍鬼封印!”
銀發人看著天地之中那巨大的九尾妖狐在四代的術之後徹底消失,有些恍惚地說:“我們,撤退吧!”
“通靈術!召喚!”三聲高叫後,三隻巨鷹騰空而起,載著三個大蛇丸的手下和失去意識的我,消失在遙遠的天際。木葉又恢複了安寧,夕陽下,天空和大地一樣鮮紅,留下大片的碧血黃沙!(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