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痛打胡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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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四不在,我問吧台上的一個小姐,胡老板去了哪裏?小姐說,一大早就出去了,好象跟幾個朋友釣魚去了。---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我說我是他的朋友,叫楊遠,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上他?小姐看了我一會兒,問,你就是二子他哥哥吧?我笑道,是啊,以前我經常來這裏的,你們那個領班,就是林武的對象跟我也很熟的。那個小姐吃吃地笑:“你說的是馬姐吧,她跟林武哥結婚了,五一剛結的呢,”說著撥了一串電話號碼,“四哥的手機號經常換,這個新號碼才十來天呢……喂,是四哥嗎?猜猜是誰來了?誰……去,你姥姥才來了呢,是蝴蝶,就是二子他哥哥……哦,讓他跟你說話啊。”把電話遞給我,嘻嘻地笑,臉紅得像開了的桃花,很幸福的樣子,讓我一下子就想到胡四有可能跟她有一腿,我拿過電話,沒等開口,胡四就嚷嚷上了:“真的是蝴蝶?操你娘的,你是怎麽回來的?又越獄了?”我罵了他一聲,正色道:“我提前了十個月,誰也沒告訴。你能不能回來一趟?我找不著金高和我弟弟了。”胡四好象在跟旁邊的人解釋,我聽見他用一種興奮的聲音對大家說:“我得走了,今天不能陪你們了,我兄弟回來了,對,是楊遠,提前釋放了……喂,蝴蝶,先自己找個地方洗洗澡,把自己弄幹淨些,我最多兩個小時就回去了。”我沒有說話,直接掛了電話。
“林武經常來嗎?”我問那個小姐。
“最近不大來了,結婚了晚上就在家陪老婆嘛,馬姐也不在這裏幹了,另開了一家飯店,林武有時候去幫忙。”
“麻煩小姐再給林武打個電話,讓他來。”
“蝴蝶大哥,別喊我小姐,這個稱呼不好,我姓王,叫王慧,你叫我小王就行了。”
小姐多好的一個稱呼現在就變了味,我笑道:“那好,小王。麻煩你再給林武打個電話。”她在撥電話,我隨口問道,“小王多大了?”王慧撥完了那個電話,抬頭說:“二十一了,比你對象小多了。”看樣子她認識芳子,我逗她道:“我哪有什麽對象?要是有的話,我就照你這樣的找。”王慧瞪了我一眼:“我哪有張姐漂亮?你可千萬別這麽說,讓張姐知道了,不打死我才怪呢。”我不笑了,問她:“你張姐經常來嗎?”王慧說,以前經常來,這陣子不大來了,人家生意那麽好,脫不開身呢。王慧說,芳子健身房的生意好極了,她也很會做生意,經常在電視台打廣告,中山路那些霓虹燈路牌幾乎都讓她給占了。這個我相信,芳子去接見我的時候經常吹噓,有一次她開玩笑說,林武在她那裏當了一陣教練,根本說不出個道道來,後來被芳子開除了,連工錢都沒給他,芳子嚇唬他說,有個練胸大肌的把胸大肌練到背上去了,遠遠一看跟個羅鍋似的,人家要起訴他呢。林武讓芳子請他吃了一頓涮羊肉,灰溜溜地走了。王慧把電話蹭到腮幫子上,好象在想什麽心事,話筒裏傳出林武的粗門大嗓:“誰找我?胡四?你娘的,怎麽不說話?”
我拍了拍吧台:“小王,把電話給我,林武說話了。”
王慧猛一哆嗦,臉刷地紅了:“討厭,光顧著跟你說話了,把這事兒給忘了。”
我沒等她跟林武說話,就轉進去接過了電話:“林武,是我,你大爺。”
那邊一怔,好象沒有反應過來:“誰?誰大爺?我操啊,是你!蝴蝶?你怎麽到胡四那裏去了?”
“我今天出來了,到胡四這裏先報個到,你在哪裏?安排一下就回來,我挺想你的。”
“好,我馬上回去!”林武啪地掛了電話。
“這個林哥啊,”王慧矜了矜鼻子,“老是這麽風風火火的,都來不及跟人說話。”
“他就這麽個品種,”我笑了笑,把電話放下,轉了出來,“小王這姑娘真不錯,我要是沒有對象就好了,嗬。”
“胡說……楊哥,給張姐也打個電話?她也不知道你回來了吧?”
“她的電話我知道,暫時不通知她,先跟你聊聊,增加增加階級感情。”
“嘖嘖,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這些男人都一個熊樣兒,他們還說你穩重呢,嘁。”
“說句男人話就不穩重了?算了,你太小,我不跟你開玩笑了。”
“沒什麽呀,”王慧看樣子很健談,“楊哥,剛才那句話不是批評你,是表揚你呢。”
這種感覺很奇妙,我的心癢癢的,直想摸她一把,也許是蹲監獄把我蹲成西門慶了,腿竟然有些發軟。這個姑娘長得算不上漂亮,但是她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臉紅撲撲的,嘴唇很飽滿,眼睛不大,是單眼皮,又細又長,胸脯高高的,很結實,偷眼瞟瞟她的屁股,也是很結實的樣子,又圓又大,包裹在牛仔褲裏仿佛要炸出來的樣子,她屬於很健康的那種美,我覺得她以前一定是個運動員。腦子裏浮現出芳子的身影,芳子比她漂亮多了,可是我從芳子的身上已經看不出從前的那種青春了,能夠看出來的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那種風塵與世故。媽的,胡四這個混蛋可真有福氣,這麽好的姑娘他也能搞到手?不行,我得問問胡四,他幹沒幹她,如果沒有,我要學小廣……操,我在心裏罵了自己一聲,你還算是個人嗎?你這麽做能對得起芳子嘛……不想了,一門心思地跟芳子過日子吧,楊遠不能跟小廣學,那成什麽了?你應該做一個真正的男人。我點了一根煙坐到大堂邊的沙發上,看著門口的一縷陽光發呆。
想起了芳子那年離開我以後的背影,我站在她後麵大聲喊,芳子,我錯了,你回來!可是她一直跑,在那個夜色朦朧的夜晚。直到她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其間的大段生活,對於我始終是一個空白……我不敢去想她離開我以後的那段生活。我記得我曾經發誓要讓吳胖子嚐到苦頭,要讓他永遠記住一個道理,我楊遠曾經愛過的女人,不管是否她自己願意,都不可以讓別人沾著,我也發誓永遠不理芳子了,可是以後我實在是忘不了她,她融化在了我的血管裏,隻要我還活著,她就不會從我的血管裏消失。無意識地瞟了王慧一眼,她正歪著腦袋看我,嘴裏輕輕哼著什麽。眼睛看外麵看得有些發花,王慧在我的眼裏變成了橘黃色的一個影象,朦朧得像一幅古典油畫,我的心又是一癢。
“楊遠,在哪兒呐!”林武一步闖了進來,“我操,還真是你!”林武風一般衝過來,一把抱起我,就地轉起了圈,“老**操的,終於又在外麵見著你了!”我推開他,倒退幾步,打量了他幾眼,當胸給了他一拳:“還是那個樣!好,高興。”林武回頭衝王慧咋呼了一聲:“還他媽楞在那裏幹什麽?吩咐廚房上菜!”不由分說,拉著我就進了一個單間,“操他媽的,這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咱哥們兒又走到一起來了……唉,不過這下子老了,我虛歲都三十了,眼看要當孩子他爹了。不說不愉快的了……出來以後直接來了這裏,沒回家看看?”我說:“回家了,家裏沒人,對門老孫說,我家好幾個月沒有人去了,我正想問你呢,金高和我弟弟呢?”林武皺緊了眉頭:“我和胡四去了好幾次也沒見著他,去他家裏找也沒人,他去哪裏了呢?按說他應該說一聲啊……也許是他不知道你快要回來了,先去別處住著了,別擔心,金高大小也是個玩兒社會的,自己辦事兒自己有數,先別管……”我拉他站了起來:“拉我去老牛家一趟,也許老牛知道他去了哪裏。”金高想了想:“不用親自去了,我這裏有老牛的電話,”說著拿出電話本翻了幾下,快速撥了牛玉文的手機,“牛哥嗎?我是林武,金高在不在你那裏?”牛玉文說,我在外地出差,我也不在知道他在哪裏,好象在外地吧,三個月之前他說他要帶楊遠他弟弟去外地,那天我喝多了,也沒大聽進去,回來我問問一起喝酒的就知道了。林武問:“當時誰跟你們一起喝的酒?”牛玉文說,也是個外地人,說了也沒用,你又不認識他。我接過電話,對牛玉文說:“牛哥,是我呀,我是楊遠,我回來了,我想馬上找到我弟弟,你能不能找到那個外地朋友,問問金高去了哪裏?”老牛先是吃了一驚,然後自責他沒有能去接我,最後說:“我馬上跟那個朋友聯係,讓林武開著機,隨時等我的消息。”我明白了,金高這小子可能是在這裏被李俊海折騰得不輕,暫時去了外地,那就等牛玉文的消息吧,我說:“你快點兒啊,我想弟弟想得不行了。”牛玉文讓我掛了電話,他說要馬上打電話。
收起電話,林武問我,通知胡四了嗎?我說通知了,快要回來了。
林武盯著我看了一陣,微笑道:“老四打你弟弟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千萬別提了啊。”
盡管心裏很別扭,我還是下了決心,這事兒絕對不提了,容易傷感情,我說:“不提了。”
“祥哥沒跟胡四在一起?”林武問。
“胡四沒說,祥哥經常來這裏?”
“以前天天泡在這裏,最近籌辦夜總會的事兒,是老四投的資,祥哥沒錢,老四也不想跟他玩兒股份的。”
“那好啊,弟兄們有地方玩兒了,祥哥幹這個肯定沒問題。”
“轟動了,轟動了,祥哥一出來就高朋滿座,老四給他接風的時候,湯勇、周天明他們全來了,麵子啊。”
“我聽說了,祥哥去接見我的時候都說了,聽說老辛也來了,胡四沒給他好臉,他喝了一半就走了?”
“別提他了,老四現在的脾氣也變了不少,不高興愛誰誰。”
“應該啊,胡四現在是老大了嘛。”
“有個叫吳振明的也經常來,現在跟著祥哥呢,聽說是你培養出來的兄弟?媽的,跟我長了一個模樣。”
“哈哈,他的外號也叫體格,今天就不找他了,以後再跟他聯係,那小孩不錯。”
林武又責怪了一陣我眼裏沒有兄弟們,出監獄這麽大的事兒也不提前說一聲,就搖著頭不說話了。我問他,你還在照顧著客運這邊的生意?林武說,我不去怎麽辦?老四根本忙不過來,你又在裏麵,老七和兔子他們早被老四攆回家了,現在的生意也一般,車沒增加,還是那兩輛麵包,再跑一陣就好“退休”了。明天我拿帳本給你看看,你跟老四算算帳,我也就完成任務了,不幹了,回家幫我老婆幹飯店去。我說,別說不幹就不幹啊,再堅持幾天,我考慮考慮幹不幹了再說,如果我也不想幹了,你再退休不遲。林武說,反正我是幹夠了,幹這行沒意思,羅嗦事兒太多。
說著話,外麵就響起了胡四的聲音:“楊遠呢?王慧你怎麽搞的?應該先給你遠哥弄幾個菜呀。”
我推門出來了,胡四打扮得跟個漁民似的,一身下海的裝束,還戴著一個草帽。
我大吼一聲:“土財主,你怎麽才回來?祥哥沒跟你在一起?”
胡四哈哈一笑:“他什麽級別?不夠格,哈哈……我讓他在工地上幹活兒,一會兒再找他。”
我說:“不著急找他,咱哥兒三個先聊會兒再說。”
胡四扔了手裏的漁杆,一把摔了草帽,撲上來給了我一掌:“太他媽不夠意思了,要出來也不說聲?”
我跟他解釋了幾句,拉他進了房間:“先給我坐下,我要審問你。”
“操,我說多少遍了?”胡四以為我要問他打二子的事兒,臉一下子搭拉得老長,“我錯了還不行嗎?”
“我不是說這個,”我摸了他的肩膀一把,衝門口擠了一下眼,“外麵那個姑娘是不是讓你上了?”
“啊?”胡四瞪大了眼睛,“你也變成色鬼了?不能吧,這才幾年?哦,我理解了,旱著了,旱著了。”
“哈哈哈,蝴蝶的心思在這裏啊,”林武把嘴裏的一口茶水噗地噴了一地,“敢情以前是裝逼啊。”
我讓他們說得有些不自在,感覺我跟他們也拉開了距離,訕笑道:“那姑娘我喜歡,跟當年我剛見著芳子一個感覺。”胡四正色道:“你沒給芳子打個電話?”我說,先不著急,一會兒咱們談事兒她在跟前不方便。胡四笑道:“我以為你這次勞改勞‘膘’了,這不還沒膘嘛……上次你打我那一巴掌,我以為你已經膘了,不跟你一般見識了,嗬嗬,還行,腦子還頂事兒。蝴蝶,你不想提那事兒了,我必須再提一把,要不這誤會越來越深,你心裏有個疙瘩,不給你解開要麻煩,哈哈。林武,去廚房催催菜,我先跟蝴蝶好好聊聊這事兒。”林武橫了他一眼:“老四你這就叫自討沒趣,人家蝴蝶都不提這事兒了,你閑得蛋疼了?”胡四邊用一張濕巾擦著手邊說:“你不懂,我了解蝴蝶,他不是不想提,他是有顧慮,怕傷了弟兄們的感情,我的意思是,不說明白了,將來更加傷感情,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好好跟蝴蝶解釋。”林武站起來,捏了我的胳膊一下:“別發火啊,老四也不容易。”我笑了笑:“發什麽火?都過去了。”
林武一走,胡四就坐到了林武的位置上,臉衝著我說:“蝴蝶,可能你剛出來我就跟你解釋這個有些掃興,可是我必須在喝酒之前跟你講明白了,不然喝了酒大家都控製不住。”我笑道:“還這麽麻煩?誰控製不住?不就是為了個孩子嘛。”胡四不笑,依然繃著臉:“我控製不住這總可以了吧?”說著,眼圈竟然有些發紅,“蝴蝶,你知道我這幾年的難處嗎?你在裏麵受罪,我在外麵也不好受啊……別的不說,你家大叔走了以後,撒手把二子丟給了我,二子聽話還好說,我不在乎什麽受累,我在乎的是我受了累,你要理解我,可是你竟然打了我。咱們哥兒倆什麽時候動過手?那不傷感情嗎?”我有些激動,擺擺手說:“四哥,我承認那天我打你不對,可是前提是你打了我弟弟啊,他是一個癡呆啊……”胡四猛地打斷了我:“楊遠,你這個說法我不同意,那叫打嗎?不錯,我踹了他幾腳,可那是教育,不是打!試想,如果當著一些生人,一個傻忽忽的膘子上來給你一板凳……”我聽不下去了,忽地站了起來:“胡四,你再說一遍我聽聽,誰是傻忽忽的膘子?”胡四猛然一仰臉:“你弟弟不是個膘子嗎?”話音剛落,我的拳頭就上去了。眼前什麽也看不見,恍恍惚惚全是我弟弟被胡四踹倒在塵土裏的樣子。我弟弟大哭著找哥哥,而我這個當哥哥在監獄裏什麽都不知道……我他媽的打死你這個混蛋!我的手很疼,我的膝蓋和腳也很疼,桌子上的茶壺和茶杯全都沒有了,它們變得粉碎,靜靜地躺在胡四的腦袋邊上……我的眼前一亮,感覺有人踹開了門,我忽地跳開了,眼前的景象嚇了我一大跳,胡四跟個死人似的躺在血泊裏,林武站在他的頭頂上,眼光散亂,喃喃地嘟囔:“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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