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春明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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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子點了一根煙,靠到桌子邊恨恨地盯了我一會兒:“告訴你楊遠,別跟我耍鬼心眼兒,我張芳的眼睛帶鉤兒,你的小尾巴往哪兒一撅我就知道你要幹什麽……算了,咱弟弟要結婚了,我不跟你嘮叨別的了,哪天我有時間找四哥問去。---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把頭轉向門口,“二子呢?他可真能磨蹭,二子,二子!”春明進來了,嘿嘿地笑:“二子不上來,摟著他媳婦回家了,嘿嘿,咱家二子可真有派頭,現在就扮上新郎官了……遠哥,你出來一下。”我跟著春明來到了門口,春明靠近我,小聲說:“剛才我接了劉三的一個電話,讓我出去陪他喝酒,我有點兒懷疑,是不是走漏了風聲?李俊海這個混蛋的腦子很不一般……”我打斷他道:“不可能,我不相信他連稽毒大隊都有底細,他讓你去你就去,看看這個小子想要幹什麽,順便打聽一下李俊海現在在什麽地方,今天晚上我就想看他的笑話。”春明點了點頭:“那我就過去,也許是我想多了,劉三現在跟我是酒友,人家是真的想請我喝酒呢。”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喝,保持清醒的頭腦,別跟我似的,一喝多了就把握不住自己。”春明邊走邊回頭笑:“哈哈,遠哥真會自我解嘲。”
回屋的時候,芳子正在吃我的早飯,飯涼,吃得她直倒氣。一股巨大的內疚湧上心頭,我踱過去,一把抱住了她,把她的腦袋緊緊貼在我的胸口上,仰臉看著天花板,大口地喘氣。芳子不吃了,用雙手繞著我,屏聲靜氣。
“芳子,這幾天我太忙了,沒時間跟你在一起,請你原諒我。”
“別說話,讓我好好抱抱你……”
“芳子,以後咱們倆別鬥嘴了,容易傷感情,相信我,我的心裏隻有你。”
“我相信……”芳子喃喃地說,“誰也別想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
我這裏正摟著芳子傷心,金高推門進來了:“哈哈,讓我逮了個正著,兩位賤人,還不鬆開?”芳子不撒手,依舊攬著我的腰:“出去出去,沒看見我們夫妻倆在培養感情嘛。”金高大大咧咧地過來扯開我倆,一屁股坐在了我的對麵:“全安排好了,大家全體動員……”我親了芳子一口:“聽見了吧?我也沒閑著。”芳子扭身站了起來:“這還不是你應該做的?好了,你們忙,我回家打扮打扮二子他媳婦去,我發現這個小姑娘很受打扮,打扮起來比我還漂亮,要不人家二子就整天抱著她呢。”金高腆著臉嘿嘿:“你們家的人都漂亮,就我拉倒,跟個狗熊似的。”
芳子走到門口,回頭指著我的臉說:“把胡子刮刮,再這麽邋遢我可不跟你玩兒了。”
我抬手摸了摸下巴,沙沙響,這才想起來我有好幾天沒有刮胡子了。
芳子一走,我頓時感覺有些困意,衝金高抱歉地一笑:“你忙去吧,我睡一會兒。”
剛要往沙發上麵躺,金高一把拽起了我:“幾點了還睡?我讓廚房炒了幾個菜,吃飽喝足了再睡,起來。”
無奈,我撲拉了兩下頭皮坐了起來,腦子還是有點兒暈,唉,昨天喝得太多了……也不知道小廣把健平送去戒毒所了沒有,這孩子真可憐,好端端的一個青年就這麽完蛋了。忽然就想起來幾年前在入監隊第一次看見他時的情景,那時候他可真精神啊,高高的個子,濃眉大眼,一個刮得瓦亮的光頭,讓他的全身透著一股英氣……我記得一個叫大彪的犯人欺負別人,我在收拾他的時候,他不服氣,跟我毛楞,健平從一個角落裏伸出腳,一下子把他絆了個嘴啃泥。過後我跟他閑聊,健平說,遠哥,出去以後我要跟著你混,跟著陳廣勝混沒意思……我們倆談了很多,他的腦子清醒極了,甚至還勸我別找小廣的麻煩了,他說,你們倆都是不錯的人,千萬別再發生什麽衝突了,你們倆都是我的大哥……可是現在他成了什麽?他在胡四的辦公室裏從桌子上抓起錢撒腿衝出屋子的那一刻,跟一條狗有什麽兩樣?是白粉害了他……李俊海,你害人不淺啊,我要讓你再也不能害人,我要讓你在監獄裏呆上一輩子,直到把牢底坐穿。
想到這裏,我不由自主地摸出了手機,三兩下就撥通了小廣的手機:“廣哥,你辦完事兒了嗎?”
小廣的嗓音很沮喪:“沒有啊,健平見了我就跑,怕我打他……算了,以後再說吧,你在哪裏,我去見見你。”
我想了想,開口說:“我這裏很忙,春明也出去辦事兒了,改天再說吧。”
小廣歎了一口氣:“剛才我又接了關凱的一個電話……唉,我沒法不管他了。”
我說:“那你就管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辦吧,注意別跟常青發生衝突,咱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小廣嘟囔了一句什麽,怏怏地掛了電話。
“蝴蝶,別怪我多說話,類似小廣這種鼻涕漢子,你去管他幹什麽?你不知道他現在在社會上都成什麽了?”金高瞥了我一眼,“這事兒我得向著常青說話,你小廣不知道常青跟關凱鬧到什麽程度了?你瞎**攙和什麽呀。再者說了,他明明知道常青是咱們這條線上的人,大小也應該給你個麵子吧?我看他這是徹底‘愚’了,腦子連個小孩兒都不如……再說那個關凱,那是個什麽玩意兒?街麵上誰不知道那是個白眼狼?用人的時候靠前,不用人的時候,他隔你遠遠的。依我看,這種人應該把他歸類到李俊海那邊去,咱們應該幫著常青砸挺了這個混蛋。”
我搖了搖頭:“沒意思,砸他用不著咱們出麵,掉價兒……不管了,讓他們自己去折騰吧。”
金高沉默了半晌,悻悻地撥了一個電話:“常青,今天沒事兒吧?”
常青在那邊嘰裏咕嚕說了一陣,金高掛了電話,衝我一笑:“本來我想勸勸他,人家常青不聽,嗬。”
我衝他噴了一口煙:“剛才還說我多事兒呢,你呢?”
“我這不是想讓他安穩安穩嘛,他安穩了,咱們大家都安穩……常青這小子也是個一根筋,誰的話也聽不進去。剛才還沒等我開口,他就說,他正在‘忙活’關凱的事兒,他看見關凱正在往小廣家的方向走……”
“別嘮叨了好不好?”我打斷他道,“讓我的腦子清淨一會兒,一聽這事兒腦子就亂。”
“看來今天晚上關凱要出事兒……”
“管他呢,他死了該誰的事兒?”
“用不用給小廣打個電話讓他防備著點兒?”
“沒這個必要,常青不會傷害小廣,我的話他還是聽的。”
花子端著幾盤菜進來了,我沒讓他走,示意他坐下,問他:“請貼都寫好了沒有?”花子說:“寫了一部分,還沒寫完,天順正一個一個的想呢,累得這家夥直淌鼻涕。遠哥,有些多年不聯係的朋友也得寫嗎?”我點點頭:“凡是能想起來的全寫,我家親戚那邊我自己來。”金高笑了:“哈哈哈,這是要指望這個發財?”花子說:“大財是發不了,估計這次收他個十萬八萬的沒有問題。”我搖手不讓他們說了:“別這麽下作,這樣幹主要是為二子高興。”
金高和花子喝著酒,我又給芳子打了一個電話,芳子說,你就別操心家裏這邊了,有我呢。我問,二子在家幹什麽?芳子說,抱著你爸爸的照片說話呢,跟個真事兒似的,嘮叨了一個多鍾頭了。我囑咐她給我爹上好香,掛了電話。花子用筷子沾了一滴酒,灑在地下,摸了我的手一把:“遠哥,最近給老爺子上墳了沒有?”我說,上了,老爺子什麽都知道了,他聽說二子要結婚了,一定會很高興。花子咧著嘴笑了:“哈哈,遠哥是個孝子,以後大家都應該像你這樣。”金高嘟囔道:“我太粗心了,也應該給我媽去上上墳了……”我轉頭問花子:“廣元的骨灰還在天順那裏嗎?”花子說:“十五那天我跟天順一起去把他送到了廣華陵,這事兒你別操心了,我們找的是最好的位置。”
心莫名地有些憂傷,感覺自己的靈魂飄向了這些故去的人……我默默地走到窗前,外麵很亮堂,但是看不見太陽。一些殘雪掛在樹枝上,風吹過去,它們一片一片地往下落。我小的時候也經常在這樣的天氣裏,趴在我家的窗台上看外麵,我的目光看不遠,因為我家有個很高的院牆,院牆擋住了我的視線,我隻能看見瓦藍瓦藍的一方天空,隻能看見我家院子裏那些枯萎的向日葵杆。杆上也有這樣的殘雪,可是它們不會被風吹落,它們化成了冰粘在上麵,等太陽出來的時候才會消失。我弟弟也喜歡跟我一起這樣呆望窗外的景色,他很沉靜,依偎在我的身邊不說話,我們倆經常這樣,一看就是一上午,或者一下午。起床很早的時候,我倆還會躺在被窩裏看著黑夜在窗外如何消散,看著初升的太陽如何映紅了我家的院子。有時候我們還會看見我爹在院子裏做操,嘴巴裏哼著廣播體操的音樂,熱氣會從他的頭頂上冒出來,晨曦一照,泛出五顏六色的光來,我爹是那麽的健康,那麽的英俊,那麽的快活……
金高和花子說話的聲音很小,嗡嗡嚶嚶的,像我家院子裏飛舞的蜜蜂發出的聲音。那些蜜蜂可真夠忙碌的,它們從初夏的時候就來了,一直忙碌到深秋。我們家的院子裏有很多花花草草,它們一刻不停地從這朵花飛到那朵花,有時候蝴蝶也來添亂,它們飛得不忙碌,它們飛的姿勢很優雅,撲閃撲閃地追趕蜜蜂。我弟弟經常坐在院子裏的那塊大石頭上盯著它們看,不時吆喝一聲,嘿,嘿嘿……我能看見我爹進門了,他悄悄把自行車支在門後,然後就躡手躡腳地靠近一隻停在花瓣上的蝴蝶,猛一出手,然後就笑嘻嘻地衝我弟弟揚起手,傻兒子,過來拿。我弟弟跑過去,他夠不著我爹的手,就那麽一蹦一蹦地往上跳,我爹哈哈地笑著,繞著院子跑。我弟弟不幹了,他坐在地上哭,地上的塵土被他蹬起來,像是在揚場。我爹就把那隻蝴蝶往天上一揚,走到自行車上摘下掛在車把上的包,從裏麵抓出三兩顆糖果,蹲在我弟弟對麵逗他,叫爸爸,叫爸爸,不叫不給。我弟弟不哭了,一把抱住了我爹的腿,嘿嘿地笑。
眼前模糊了,我以為我哭了,使勁搖了搖頭,感覺很清爽,我沒有哭,原來是天黑了。
花子什麽時候走的我不知道,回頭隻看見金高在抽煙,煙頭一明一滅,像鬼火。
我記得我姥姥在我們家住的時候,經常指著遠處隱約的燈光說,那就是鬼火,鬼魂們寂寞了就在那裏跳舞。
我爹知道了就對我說,別聽你姥姥胡說,世界上沒有鬼魂,人死了就什麽也沒有了。
可是直到現在我還是相信我姥姥的話,我相信世上有鬼魂,不然我為什麽會經常看見我爹呢,那麽清晰。
“蝴蝶,七點多了,警察們開始行動了吧?”金高滅了煙,悶聲問我。
“警察要行動?行動什麽?”我突然有些緊張,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抓恭鬆啊,恭鬆七點半在通遠賓館……”
“哦,”我吐了一口氣,“應該早布控了……李俊海,你跑不了啦。”
“蝴蝶,我覺得應該派個人過去看看,作到心中有數。”
對,我應該隨時掌握這個事情的進展情況!我稍加思考,抬頭對金高說:“你去對春明說,讓春明到那附近去觀察著,有什麽情況趕緊打電話,別人我不放心。”金高說:“春明中午就走了,好象有人請他吃飯。”我猛然想起來了,春明被劉三喊去喝酒了,拍拍額頭笑了:“哈哈,我這腦子要生鏽了……”金高站起來就走:“還是我去吧,我很關心李俊海的下場。”我喊住了他:“你不能去,李俊海的人都知道你跟他的過節,或許他的人也在附近盯著,讓花子去,別告訴花子是去幹什麽,讓他找個隱蔽的地方盯著門口就可以了,花子幹這事兒合適。”金高遲疑了一會兒,走到門口把花子喊了上來,嘀咕了幾句,花子轉身就走。我抬頭看了一下掛鍾,七點一刻,去的正是時候。
春明怎麽還不回來呢?我坐到辦公桌後麵,撥了春明的手機,關機,繼續打,還是關機。我有些納悶,春明從來沒有關機的習慣,這是什麽意思呢?心裏隱隱有些緊張,莫非春明出了什麽事情?按說不應該啊,春明是被劉三喊出去的,經過春明的“攻堅”,這陣子劉三已經跟春明成了哥們兒,出事兒也不應該在劉三的酒桌上出啊……那麽他為什麽關機?路上出了事兒?出車禍了?不可能,出車禍他也不應該關機的……我的手心開始出汗,猛地拍了桌子一下:“大金,不好!”金高被我這一嗓子嚇得一哆嗦:“什麽事兒?”我招手讓他靠過來:“春明關機了。”
“操,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呢,關機怎麽了,誰不關機?”
“你不知道春明的習慣……”我把剛才想的那些告訴了他,“你分析一下是不是出事兒了?”
“有可能!”金高跳了起來,“劉三在哪裏請春明?不對……誰知道劉三的電話?”
“稍等,”我翻出了老七的手機號碼,直接撥了過去,“老七,你知道不知道劉三的電話?”
老七的聲音很緊張:“遠哥,我在常青這裏……他把我給抓來了。”我厲聲喝道:“我不管你在哪裏,告訴我劉三的電話號碼!”老七說話仿佛在哭:“我不認識劉三,怎麽會知道他的電話?”我啪地扣了電話,一步跨了出來,誰知道劉三的電話呢?那五,對了,那五應該知道,我跳回去直接撥了那五的手機,響了很長時間,那五接了電話:“誰呀,是不是遠哥?”我說,那五,我有點小事兒想接觸一下劉三,你知道他的電話號碼不知道?那五沒多問什麽,好象是在通過手機查號碼,少頃說話了:“遠哥你記一下……”說完了號碼,嘟囔道,“遠哥,你交給我的任務我快要完成了,我正在開始進軍李雜碎的內部呢。”我叮囑他別亂嚷嚷,掛了電話,拿過金高的手機撥通了劉三的電話,響了兩聲,掛了。我又重複撥了一遍,那邊關機了。我赫然明白,春明真的出事兒了……神情一下子恍惚起來。
“難道說春明被劉三控製了?”金高猛地抓了我一把。
“目前看來應該是這樣……怪我,怪我太小瞧對手了。”
“別緊張,我估計暫時他沒有這個膽量……”
“沒有這個膽量?他什麽事情不敢幹?看看你的腿!”我陡然發火了。
金高猛一跺腳:“我要殺了他!”轉身就要往外衝,我來不及拉他,幹脆伸出腳把他絆倒了:“你他媽瘋了?”金高翻身站了起來,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你說怎麽辦?”我屏了一下呼吸,拉他坐回了沙發:“別慌,別慌,千萬別慌……讓我考慮一下。劉三這麽幹是什麽意思呢?奉了李俊海的指派?不能啊,李俊海要是這麽辦,還不如直接來綁架我呢……什麽意思?劉三到底想要幹什麽?”一時間我後悔得腸子都要斷了,早知道會有這個結局,剛從監獄裏出來的時候,我就應該先把劉三“辦”了,看來辦任何事情都不能過於謹慎啊,實指望這樣按部就班地辦事兒來得穩妥,誰知道……可是劉三這麽辦沒有道理啊,他綁架春明幹什麽?要綁架你應該綁架我呀,至少你也應該綁架金高啊……我徹底糊塗了,腦子似乎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金高這時候反倒沉靜下來:“別著急,也許咱們想多了。”
對啊,也許春明的手機沒電了,他自己又不知道……可是劉三為什麽掛電話呢?哈哈,難道是我真的想多了?人家劉三不願意接不熟悉的號碼,金高這個號碼他根本就不知道,掛了也很正常啊,我自己還有不回陌生號碼的習慣呢。這樣一想,我的心情平靜了許多,剛想自嘲兩句,我的手機響了,是花子的聲音:“這裏來了不少特警……”
哈哈,成啦!恭鬆,你逃不掉啦!李俊海,等著去死吧!
我讓花子慢慢說,花子喘了一口氣:“看見了,看見了,有幾個便衣進了賓館,有人還扛著攝象機呢。”
我嘿嘿了兩聲:“掛了電話吧,繼續在那兒盯著,我估計很快就有結果了。”
金高似乎忘記了春明的事情,拖著腿來回地走:“好,好好,這下子李俊海算是轟動了,這小子又要上電視啦,咱們這步棋走得漂亮……可惜了,他被警察抓走了,我不能親手幹他了。”我坐回沙發,點了一根煙:“先別高興得太早,李俊海也不是個一般人物,警察想要把他提溜出來也不是件很容易的事兒,看事情的發展吧。不過我有個感覺,隻要警察抓的是恭鬆的現行,李俊海早晚會浮出水麵,等著吧。”金高不踱步了,站在我的麵前沉吟道:“我記得前一陣你跟我說過,李俊海幾年前派人把排骨精打死了,這事兒你不是正在搜集證據嗎?”我說:“很難,這事兒當初讓他給滑過去了,過去這麽多年再拾掇起來不是那麽容易。我想好了,如果這次再讓他滑過去,我就‘戳’他打死人這件事情,證據盡管不是那麽充足,但足夠羅嗦他一陣的了……警察不是吃素的,有一點蛛絲馬跡就不放過。”
手機又響了,還是花子的:“遠哥,賓館外麵熱鬧極了,警車也開過來了,從裏麵押出兩個人來。”
我冷笑了一聲:“仔細看看,裏麵有沒有李俊海以前的兄弟,叫恭鬆的?”
花子停頓了一會兒,開口說:“全用衣服蓋著腦袋,看不清楚。”
不用看了,估計裏麵肯定有恭鬆,我說:“你先別著急回來,再在那兒觀察一陣。”
手機裏傳出一陣警笛的鳴叫,花子掛了電話。
我無聲地笑了,哈哈,李俊海,這下子夠你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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