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痛苦決擇(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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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又捧給葉文賢11朵玫瑰,帶著她去了鶴城師大,重溫他們走過的那些溫馨時光。---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一踏進校園,前幾天清清冷冷的校園已滿是提前回到學校手挽手的帥男靚女們,許多有戀人的同學為了過情人節,都提前返校了。
鍾月春怎麽不回校呢?她與戴子昂、李東陽,二人都會吸引著她。她也許正與李東陽在一起呢?明天也許她會返校,與戴子昂過情人節。要是她回來了,自己的事還是不讓她知道為好。
葉文賢坐在車裏,望著車外,心裏卻這麽想著。
“愛的搖籃”裏到處流動著情人節的濃密味道,連空氣都是溫馨、甜潤的。
早春二月,陽光和煦,校園花壇裏的梅花正在淩寒綻放,而點點桃花也提前冒出了花骨朵,讓鶴城師大提前進入了花香四溢的浪漫花季,像一個個早戀的少女,羞澀地躲藏在樹枝間,期待著情人的快快來臨。這是最甜美的青春等待。
校園的路燈亮起來了,有三兩個男生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待、徘徊。
一個瘦高個的男生手裏拿著一朵玫瑰,不停地從台階上跳下來,然後跳上去,用腳在地上畫圈圈。
另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則像虔誠的ufo愛好者,抬頭看著上麵的一扇窗子,半天一動不動,也不知道他的脖子酸不酸。那個瘦高個男生葉文賢認識,化學係的曹信,整
棟女生樓的女生幾乎大部分都認識他,他是女生夢中的情歌王子,但他隻對中文係的張拉娜情有獨鍾,追了她苦苦一學期才追到了手。
而傲慢的張拉娜總讓他在女生宿舍樓下等她,而且一等就是半小時,一天最少一次,熱戀時更是如此。不知道張拉娜怎麽這麽愛折磨曹信,而他仍笑嘻嘻地樂此不疲。
女生樓下有幾簇月季花,經常在夜晚被男生洗劫一空,清晨總聽到門房阿姨在罵:“這幫小子,怎麽跟土匪似的。”
沒辦法,誰叫月季酷似玫瑰呢。那些追求浪漫的窮學生隻有拿它去獻殷勤了。葉文賢就曾得到一個同班男生送的月季花。
一輛銀灰色的奔馳車從他們身邊超過來,停在女生樓前,然後一個中年男子搖下車窗,伸出頭朝樓上張望,一會皺著眉擺頭,一會歪著脖子歎氣。
有錢的男人追一個小女生也是這麽辛苦,又何苦著呢?愛情啊,就是這般不可琢磨!
差不多過了5分鍾,當他們的車停在奔馳旁邊時,男子掏出手機,“寶貝,打扮好了沒有?快下來吧,我們要遲到了。”
李白說美人卷珠簾,但坐顰蛾眉。男人等女人化妝也描繪得這麽好,似乎自古男人等女人化妝就是天經地義。幸好女生不會像張曼玉那樣,一條眉毛要化二小時,不然這個奔馳男人也許會瘋了。
葉文賢走出車來,與趙大海一起上樓。
曹信給她打招呼:“嗨,你好,情人節快樂!”
“等張拉娜呀,我上去幫你催一下。”
“謝了,我再等會兒,沒有半小時她不會下來。”
正說著,張拉娜歡跳著下來了,她穿著裙子,這麽早就急著穿裙子了,美麗凍人。
“曹信,你說誰呀,改明天我讓你等一小時,一點耐心都沒有,還戀愛呢。喲,葉文賢這位是你男朋友吧,情人節快樂!”
情人節快樂。似乎整個世界的人們這兩天見麵的第一句話都是這。三四十歲的男人甚至到十二三歲的少男少女,都毫無羞澀地說著同樣的口頭禪,見麵的問候。
對於趙大海、葉文賢這對特殊的戀人來說,浪漫中掩飾不了內心深處隱隱的苦澀與無奈,但他們努力表現得像那些飄逸而過的情侶一樣,極力把最好的一麵展示在自己的戀人麵前。
他們漫步在菁菁校園的樟樹道上,沉浸在情人節營造的甜蜜氛圍中,他們爭分奪秒地享受這最後的幾十個小時短暫時光,作最後的留念最好的道別。
人生的路千萬裏,你已陪我一程,握緊你的手,前塵後世我都不問,我隻要現在的幾朝幾夕,盡管它短暫如幻夢,但願來生來世,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乍暖還寒的二月,已阻擋不住撲麵而來的春意。這個明媚的季節注定是屬於這些水做了女子,她們的笑顏溫暖了天地,她們的衣袂婀娜了都市。或許堅強或許純真或許聰穎或許夢幻或許惆悵。他們的千姿百態,卻都搖曳在二月的陽光裏,別具風情。
趙大海感慨這人間的美好,自己以前怎麽就沒有珍惜呢?失去了才感到最值得珍惜啊。
黃昏時分,金色的晚霞灑滿人間,給鶴城的高樓大廈、樹木花叢、匆匆而過的人們鍍上了道道金壁輝煌的亮彩,給情侶們營造了更加火熱而充滿金色希望的愛的味道。
趙大海帶葉文賢去了鶴城最高檔的酒店吃晚飯,包了一間情人包間。
燭光搖曳中,他們慢慢品著法國紅酒,像第一次見麵似的欣賞著愛人熱望的目光,仿佛要把彼此深深地刻印在腦海中。
錢鍾書在《圍城》中寫道,“嫵媚端正的圓臉,有兩個淺酒窩,天生著一般女人要花錢費時,調脂和粉來仿造的好臉色,新鮮得使人見了忘掉口渴而又覺嘴饞,仿佛是好水果,她的眼睛並不頂大,可是靈活溫柔,反襯得許多女人的大眼睛隻像政治家講的大話,大而無當。古典學者看她說笑時露出的好牙齒,會詫異為什麽古今中外詩人,都甘心變成女人頭插的釵,腰束的帶,身體睡的席,甚至腳下踐踏的鞋,可是從沒想到化作她的牙刷,她頭發沒燙,口紅也沒有擦,似乎安心遵守天生的限製,不要彌補造化的缺陷。總而言之,唐小姐是摩登文明社會裏那樁罕物——一個真正的女孩子。有許多都市女孩子已經是裝模作樣的早熟女人,算不得孩子;有許多女孩子隻是渾沌癡頑的無性別孩子,還說不上女人。方鴻漸看唐小姐不笑的時候,臉上還依戀著笑意,像音樂停止後嫋嫋空中的餘音。”
錢先生的比喻新穎奇特,活脫脫勾畫出一個嬌小可愛、賢淑溫柔的清醇的姑娘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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