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說你腕兒，您還真把自己當碗盛上菜了？今兒我還就是要看看號稱京城第一****師的瘋子，是怎麽工作的？”說完，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沙發上，拉都拉不起來。---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

    遇到這樣的主兒，我也沒轍，懶得理她。轉過去繼續給那兩位新人講解姿態要領。

    誰知那兩位可能是被我和菲兒剛才談話的口氣嚇著了，有些緊張，總不領會我的要求，做出的姿態不是太僵硬，就是傻乎乎的亂誇張，甚至連幾個親近的動作都不敢去做。跟這對笨蛋折騰半天，我有些惱火，沒好氣地大聲嚷道：“你們他媽的是不是沒試過婚啊？怎麽就像萬惡的舊社會相親一樣，都什麽年代了，還什麽也不懂？”

    我的話有些過了，激起了那一對強烈不滿，對我進行了反擊，不依不饒。我自知理虧，也沒再說什麽，索性坐在一旁點了支煙，任他們說。一時氣氛緊張，誰都沒了繼續的興致。那對情侶嚷嚷著要換衣服走人，說什麽不跟著受我這份氣，我沒攔。

    “二位別介，其實豐子老師也是對你們負責，很想給您二位拍出最美的瞬間，留下最美的記憶，隻是二位的理解配合上有些偏差。我倒是感覺這一組這樣做會更好一些。”

    菲兒冒了出來，適時地幫我打了圓場，解了圍。還邊說邊有模有樣地給那兩位做起了講解示範。別說，這丫頭片子說得還真挺是那麽回事，動作設計的甚至比我所想得還要好。

    菲兒的親和力和積極熱情很快感染了那兩位新人，經菲兒這一點撥，明顯來了盡頭，躍躍欲試地嚐試著各種動作，也沒了剛才在我麵前的拘謹和羞澀。

    菲兒抓住時機的過來拉我：“人家都擺上型了，您老人家就別跟這裝碗盛菜了。”

    我借機下台。拍攝相當的成功，兩位也很滿意，好象還陶醉在剛剛的造型中。

    給兩位道了歉，送走他們後，我回身目不轉睛地上下瞧著菲兒，她剛才的創意想法還真有些讓我刮目相看。

    “怎麽？老流氓，又想打少女的主意？”菲兒的話總是那麽尖酸刻薄。這一點倒是很像我。

    “靠！想得美，就你這種連愛都不會做的丫頭片子，即使打你主意也沒性福可言。說！你是幹嘛地？會攝影嗎？今天來我這有何企圖？”我半認真半調侃地問她。

    “在大師您麵前不敢稱會攝影，隻是愛好，懂一點皮毛而已。至於本小姐是做什麽的，今兒來幹嗎，很簡單---大學剛畢業，現屬無業遊民。今兒路過貴寶地，順便上來驗證一下那晚快喝死的老流氓是否真的死了？如果情況屬實，那就是舉國歡慶的大事了。就這些，您還需要知道點什麽？”

    這丫頭的口才和膽量讓我對她不敢小視。別說是她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就是圈內的行家裏手，也還沒人敢這麽放肆地和我講話。我突然對她產生了興趣，想了解了解這女孩的來曆。

    “燕子是你什麽人？記得你好像在她學校上班？”對於她和燕子的關係，我一直好奇，也有些懷疑。這丫頭的舉手投足都和燕子很像。

    “燕子姐是我朋友。畢業後沒事，就去幫她招生。也就是那次倒黴撞見了你這麽個十惡不赦的老流氓。”

    原來是這樣，難怪這丫頭片子對我說話竟敢這麽衝，也算是有背景的人物了，還不知燕子在她麵前怎麽講的我。

    很明顯，這丫頭是一個標準的敢衝敢打的獨立女孩。我還想問問她一些關於燕子的情況，可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又問了她幾個關於攝影知識方麵的問題，她竟回答得相當專業，讓我一陣按耐不住的驚喜。目前正缺人手，要是她能來幫我做事，不但解我燃眉之急，更是錦上添花的美事。

    於是，隨後幾個拍片的策劃設計我就讓菲兒來做，她竟然完成得相當出色，並不亞於我那聰明能幹的助手。我決定說服她來我這上班，反正她也是無業遊民。這樣的美女擱在社會上遊蕩，不利於和諧。

    臨近收工，我對菲兒說：“不錯，你很不簡單。為了感謝你前天晚上送我回家和今天對我的幫助，我請你吃飯，賞臉嗎？”

    “別介，助人為樂是咱傳統美德，缺德的事我不但不幹，反正碰見了，就喜歡打抱不平。想打我主意，沒門！”菲兒笑著對我說，口氣卻有點惡狠狠地，好象我真是個令人厭惡的流氓。

    “就算是對你有企圖吧，起碼說明你還是美女。既然是美女了，你那美麗的芳草地更不能閑置了，讓我這個有著豐富耕種經驗的老男人來開墾，也是您的幸福了。”

    “臭流氓！我倒是真想體驗體驗您這位農夫是用什麽先進手段來開墾？”菲兒毫不示弱。

    對這種女孩，你越是直白，她越是不怕，還非往你槍口上撞不可。

    我們沒有去酒吧，讓她選個地兒，她選了一家韓國料理。我很久沒吃那玩意了，也想去，起碼那環境優雅，沒有中國餐館的烏煙瘴氣、不喝死不罷休的德行。我給玉秀打了個電話，讓她自己吃，別等我。

    “怎麽著啊老流氓，還金屋藏著嬌呐！不過倒挺懂得憐香惜玉的，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點人性！”

    唉！遇到這種刀子一樣的女孩，我自認倒黴，裝做沒聽見。但今天，我卻有種不一樣的感覺。

    我們邊吃邊聊，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唇槍舌劍，氣氛顯然溫和了許多。菲兒瞬間像變了個人，一個滿可愛溫柔的小女孩。對我的疑問，她也是有問必答。這我才知道，她是師大外語係的，今年剛畢業，家就是北京的。從小就生活在一個有藝術氛圍的家庭裏，這一點倒和燕子是一樣的。

    說到藝術，在對藝術作品的理解上，竟然和我有很多相通之處。更沒想到，她對我的很多作品都十分熟悉，對我的拍攝立意和寓意思想把握得相當到位。她對藝術的領悟力讓我不得不暗暗歎服。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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