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血腥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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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聲音淡淡的,很輕柔,仿佛此刻麵對的一切再正常不過,而她隻是在給門下講解教授。
“人,總是隻能靠自己的!很多時候,別的人,靠不了,也,靠不住!那種時候,更會因為那種無能為力而孤獨,絕望看不見一點曙光!”少女的聲音悠遠空靈,即使是背對著,後麵的人卻仿佛能看見她此刻的眼神,空茫茫的,什麽都沒有,讓人心慌!
“你們都是修者,是那些凡人眼中口中,心中無比崇敬不敢仰望的仙人。你們奪天地造化,脫五行,擁有著長久的壽元,以及強悍越自然的實力。”
“但是,若那一天你們也遇到了如我現在手中這人的境遇,你們怎麽辦呢?被禁錮了所有的力量,從仙人到凡人的落差,沒有任何適應的時間與環境,危機之中你們連驚詫的時間都沒有,你們隻能運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不管是武器,還是自己的**,那個時候,你們剩下的,隻有你們曾經也許無限不屑的**力量,那麽單純的無力攻擊。卻成為了你們唯一保命的機會!”
“保護你們自己,或者,你們保護自己所在乎的想要拚盡生命去守護的,親人,愛人……”
沒有人出一點聲音,隻有外麵的人死命攻擊結界的噪聲,此時卻仿佛是另一個世界,他們沒有受到絲毫的幹擾。
“所以,沒有那麽奇特的力量的時候,你們的**單純的武力便是最後的倚仗。身體是本錢,不僅僅是修煉。當你們要保護著自己,甚至保護著自己愛著的,在乎著的人的時候,哪怕燃盡自己最後的一滴血,不要想著去依靠誰,不要想著為什麽還沒有來救我,幫我,更不要,像這個廢物一樣,連拚盡性命的機會都沒有!”
少女終於動了起來。她的動作看上去那麽緩慢,卻其實詭異地截然相反,根本就是隻剩下了接連的殘影,模糊看不清,卻緩緩地連成了一幕慢動作。
而她對麵的道人仿佛被鎖死在了那小小空間中,連簡單微小的避讓都無法做到。
少女的聲音依舊在繼續,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連音調都沒有高出或是低下一點。
“就比如,出拳!”
少女的動作異常得快,卻每一拳都實實在在,也明明白白都隻是用的單純的**力量。
“很簡單的拳法,相信你們都會。但是……”
“乒乒乓乓”仿若金石擊在**上的聲音,隻不過單純的拳擊,卻是一陣恐怖的血肉橫飛。
“我想你們都沒有這般計較過這樣簡單的基礎。”
“帶上心,用心地練。”
“直拳,”
“手刀,”
“前蹴,”
……每一個動作,幹淨利落,迅而毫不含糊。
“每個動作都以千為單位,一千次以上,肌肉就會有記憶。然後,五千次以上,這個動作就會成為自然反應,仿佛是刻在了骨血中,不用大腦反應,……”
“力量,度,都不可或缺,找準每一個攻擊點,給敵人不用有任何的猶豫,每一次攻擊都在致命之處……”
“比如這樣的旋踢,絕對的度,迅地提膝,對準下顎……”月修一邊口中不停地講解,一邊用實際的動作示範,根本不管眼前的示範體早已沒有了人性。
一腳之後,一個微微的震動。五官早已無法辨識,隻剩一片血肉模糊的圓圓的人頭徑自飛上了空中,揚起一片血。
少女終於停下了動作,仿佛微微帶上了些迷茫地抬頭望去,“怎麽這樣就不能用了!”
所有人都頓住了,結界外剛剛還不停攻擊的人們忽然之間一陣膽寒。尤其領頭的幾人,忽然想起當年那處山穀偶然僥幸活下來的人的樣子,以及,玉衡派他們最後趕到時看到的一切。
曾經他們總覺得一切都感覺太不切實際,太遠了,可是現在卻忽然覺,這一切其實都很近,很近。他們麵對的,是那個僥幸活下來的廢人瘋狂中隻會說的最後一個詞,“魔鬼!”魔鬼,那根本就是一個魔鬼啊!
隻有這個魔鬼,才會製造出那樣血腥殘忍的畫麵,才會將一個修者即使拚盡性命運氣活了下來也成了弱智,才會讓那些十惡不赦的惡人,在提到她時臉色驟變,不管如何威逼利誘絕對不敢站在她的對麵……
修者,在他們那麽漫長的生命中,他們其實真的見識過太多形形**的人事物,便是殘忍血腥的,卻也並不少,可是這個絕色少女模樣的人卻那麽不同!
她手段殘忍,暴戾,可是她整個人在這全部的過程中,卻依舊是那麽平淡,輕描淡寫地扒去一個人的皮,輕描淡寫地一腳將一個人的頭踢飛。
就是她的那種態度,全沒有一般人所該有的恐懼,不忍,抑或是變態的興奮。她好像就是什麽感情都沒有,仿佛所做真的是再平常不過。
甚至,即使是那樣血腥殘暴的動作,配合著她的表情氣息,生生染上了一種優雅、魅惑。
仿佛,殺人,折磨人,在她的手中,已然成為了一種藝術!
這正是最讓人恐懼的。
人,在她的手中早已不再是人,不再有生命的意義,仿佛就是一件工藝,在她的手中,任她設計雕琢。
絕對地讓人膽寒恐懼,不單單是那個她手中的人受盡了折磨痛苦,便是旁觀之人,也飽受了恐懼惡心的精神打擊。
而更是在這種反襯之下,絕美少女的淡然,清冷,沒有一絲的不適,甚至看上去依舊聖潔不可侵犯。仿佛那些鮮血,甚至那些紅白腦漿之類的血腥髒汙,一點都無法沾染她,她依舊高傲優雅,而幹淨純潔。
哪怕她正在做的是那麽恐懼血腥的事情,但是那麽看著,卻抑製不住地心中湧上一股詭異的感覺。似乎她那樣是無比正常的,她本就不該是這人間的,她該是那九天之上淩於眾生的神,高貴,神秘,優雅,冷漠……而所有的人在她的麵前,盡是螻蟻。
那是心靈上的壓迫,一種靈魂的臣服,無能為力,連反抗都是罪孽的恐懼。
少女卻不在意那些人的靜默膽怯。她麵前的人體因為她的不顧毫無懸念地從空中掉落。少女的手迅疾一揮,一道光閃過,一個顫抖連掙紮都不敢的巴掌大的小娃娃已經被單手捏在了手中。
元嬰!
眼神都沒有任何的變化,仿佛她不過是在修整一件不完美的作品。
少女的手那麽輕描淡寫地一捏。
“吱!”絕望而無力的尖叫,元嬰已經詭異地隻剩下了頭,而下麵的身子剛剛已經在少女的手中完全捏碎,消散在空中連粉末都不見。
似乎是難以忍受那顆頭仍在持續的尖叫,少女的眉頭這才厭惡不已地皺了皺,手一甩,那顆頭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董舒等人的麵前。
他們再看去,少女已經揚身,緩緩透過了剛剛竟是輕易便承受住了眾人攻擊的結界,而她的聲音依舊幽幽傳來。
“不管在什麽時候,都要靠自己,不要指望別人。所以,要有血性,要堅韌勇敢,卻也要保護好自己,以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利益。”
少女的手一揚,對麵剛剛看著少女詭異從結界中冒出而寒毛直豎禁不住頻頻後退的人們頓時感覺身上一重,而後又一輕。
有什麽地方不太對勁,再後退了兩部,忽然想起自己應該是在空中的,可是為何,現在自己竟像是腳踏實地一般。
驚恐地低頭望去,腳下一片空落落的,除了自己的法器剩下的隻有空氣,再沒有其他的任何的東西。
可是跺跺腳,很踏實。
領頭的中年人忽然目光灼灼地盯住了少女,滿臉地不可置信,“領域!”怎麽可能,這個少女的修為雖然有些模糊不清,卻並沒有高到哪兒去,而領域,那是傳說中,仙君以上,乃至神才能擁有的技能。難道說,這個少女真的擁有著神之血脈!
然而少女的眼簾低垂,看都不看他們。
“永遠不可盲目,不可光有熱血,四肢達頭腦簡單,盲目的勇敢,隻有無謂的犧牲。因為你擁有更強的實力的時候用不著你那樣的勇敢,而你沒有那絕對的實力的時候,沒有頭腦的勇敢也隻是通往死亡的方向。”
“所以,要弄明白自己所處的狀況。比如,麵對多少敵人,麵對的又是什麽樣的級別的敵人。”
揚起手,少女的麵前忽然淩空出現了一柄巨大而華麗的鐮刀。或者其實,那根本已經脫離了鐮刀的範疇,看著它,沒有人會聯想起那農戶手中的用具。那隻能是一柄絕世的利器,隻在那人的手中,收割的隻會是人的性命,即使血腥,依舊華麗,讓人驚豔,就仿佛是絢麗的舞蹈,隻不過那更是抵達地獄的通途。
那就是死神的鐮!
“永遠不要想著逃避!逃跑,不光弱者膽怯者枉失了氣勢,更是愚蠢之人將致命的背後留給了敵人。”
有人抗拒不住那種詭異的氣息,當先衝了上來。舉刀,一劈兩半。小小的動作,卻仿佛要割裂了空氣一般的犀利完美。
少女的身影閃閃爍爍,每一次閃現便收割著眾人的性命。恐懼,被死亡威脅逼迫的恐懼,無限地膨脹。
“不在乎先下手為強。但尤其在一人麵對眾多的時候,迅的身形步法。拖散對方,逐一抹殺。”
“當然,結合每一次的實際,你自己的能力,所麵對的敵人,周邊的環境,手中的武器,采取適當的方式。然……”
一刀揮下。一陣慘叫尖嚎中,少女手中真正是鐮刀收割一般,一片的人體內血如泉湧。
“不可粗心大意,每一次攻擊,都要打在致命的地方,不可浪費一點的能量、體力。不可婦人之仁,所有的敵人,就要徹底抹殺,不能放過哪怕一個!”
人群恐慌再難凝聚,任那領頭的幾人如何呼喝,場麵中卻隻剩下了那單方麵一邊倒的屠殺。少女講解著,卻是絕對的力量壓製著所有的人。
忽而,空中一陣笑聲傳來,“嗬嗬……是呢!絕對不能放過哪怕一個,否則,定會後悔終生的!”
很多人停下了動作,仰頭茫然找尋著這詭異的聲音的來源。
而少女卻根本頭也不抬,沒有聽到這聲音一般抹殺敵人的手中沒有絲毫的停頓。
“戰鬥之中,不可受任何的幹擾。在戰鬥,便隻剩下戰鬥的唯一目標,抹殺敵人,其餘的,不必枉費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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