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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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的夜晚,四周呈現出無比的寧靜。---瀏覽器上打上-看最新更新---在那茫茫的夜色中,什麽也沒有,一切顯得那麽的陰鬱,隻除了偶爾的一兩聲犬吠。
突然,一個黑色的影子穿梭在巷子裏,不一會兒也就停了下來。
“叔,開門啊!快開門啊!叔!”辛衛國氣喘噓噓的停留在一扇朱漆的大門口,用手拚命的敲打著那扇木門。
“是誰啊!這大半夜的不睡覺,跑這兒敲什麽門,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說著這話的人從床上爬了起來擰亮身邊的煤油燈,隨手拿起棉襖就套了起來,然後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揉了揉還沒能完全睜開的眼睛,拖著一雙男女各一隻的布鞋匆忙的就跑了出來。
“是我,叔,開開門啊!”隔著一道門,辛衛國連忙表明自己的身份。
“大侄子,是你啊!你家火燒堂屋了嗎?這麽的心急火燎?”說著,來人從裏麵打開插銷,門嘎吱一聲被打開了。
顧不上理會堂叔那黑色的幽默,辛衛國走進門直接就切入了正題:“叔,大事不好了,小蓮和那陳家小子跑了!”
“什麽,小蓮那丫頭和陳家小子跑了?”這一驚非同小可,來人竟然被這突愕的消息驚得鬆開手中提著的褲子仍不自覺,任由褲子就這麽的滑落到了腳麵上。
“他奶奶的,怎麽會發生這種事?這小子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當村長的了!”反應過來的辛家莊大家長,也就是被辛衛國喚作叔的辛大顧不上把褲子先提起來,張口就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對麵前的辛衛國說道:“你知道他們倆去哪了嗎?走了多久,務必要把這兩個小兔崽子給我抓回來。”
“叔,我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裏,但我敢肯定他們並沒有走多久,我那丫頭的被窩摸著還是熱的。”辛衛國在一旁小心的回答著。
“笨蛋!你怎麽這麽笨啊!知道人沒走多久還不給我追去,還杵在這磨蹭什麽?”辛大皺著眉頭氣得大聲的埋怨著辛衛國。
“是,是,我這就去追去。”老實的辛衛國被辛大這麽一吼,慌得立馬轉身就跑。
“等等,快回來!你知道要去哪找嗎?趕緊先叫上幾個人在你家等著,我一會兒就到。”辛大叫住正往外走著的辛衛國。
聽到叔叔的叫喚,辛衛國忙刹住自己的腳步,回頭看著辛大,仔細地聽著他的交代。
辛大在門口如此這般的又叮囑了辛衛國幾句,就轉身往屋裏走去。沒走上兩步,就被自己剛剛滑落的褲子給絆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
沒曾想,剛好被辛衛國瞧見了這一幕。他那嚴肅的臉上也不禁有了些許的笑意,忍著笑,辛衛國回去辦自己該辦的事情去了。
“啐!他奶奶的,看把我給急的。”辛大嘟嚷著從地上站起來,吐掉嘴角的泥巴,顧不上撣掉身上的灰塵,雙手提了褲子就往屋裏跑去。
片刻,身著黑色大衣的辛大就來到了辛衛國的家裏。
看著被辛衛國招呼到家裏的這些人,他們正坐在堂屋中間唯一一張破舊的桌子上喝著茶。辛衛國和董卿兩人神情有些黯淡的依靠在門口的鍋灶旁看著這些人。
一見辛大來了,大家也就站直了身子,等著辛大的安排。
辛大徑直走到桌子旁,猛的朝桌子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啪”,桌上的幾盞茶杯被震得晃蕩了幾下,終於還是溢出了少許的茶來。
盛怒中的辛大朝屋內的眾人說道:“相信衛國已經和你們說了,我就不再囉嗦了,你們都給我拿上手電筒,分頭去找,一定要把那兩個小兔崽子給我抓回來,聽到沒有。這黑燈瞎火的,相信他們跑不遠。半夜也沒有擺渡的人,他們出不了這幾個村子的。你們就分別守在幾個擺渡口,不怕他們不自投羅網。快去!“
“是!”眾人依言紛紛帶上手電筒兵分幾路的就去抓人去了。
十二月份的夜間很是刺骨的寒冷,整個大地猶如覆蓋著的暗藍色的帳篷,被裹得漆黑一片。偶爾夜風襲來時,也會發出嗚嗚的鳴叫聲。
“小凱,我們這是要去哪?”黑暗中辛蓮緊緊抓住陳凱的手邊走邊問著他。
“我也不知道,先出了這個村子再說吧!到時隨便找個城市先落腳了再想辦法。天無絕人之路,相信我,會有辦法的”陳凱自信滿滿的對身邊的辛蓮說道。
黑暗中兩個摸黑前進的身影相互依偎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前移動著。偶爾遠處傳來一兩聲凶狠的犬吠聲,也總是令辛蓮抓住陳凱的那隻手更加的用力了。
兩人閑聊著不知不覺已來到了村西頭的擺渡口,望著四周漆黑一片鴉雀無聲的村落,辛蓮不禁脫口而出:“糟了,沒有擺渡的,我們怎麽渡河呢?”
“現在是半夜,當然不會有擺渡的了,我們先去船上坐著等等吧!”說著陳凱已掏出隨身攜帶的火柴點了起來。哧一聲,劃亮了夜色的寂靜。
借著微弱的火柴光,陳凱把辛蓮扶上了一條兩噸還不到的水泥船上,承載不住兩人上船時的那股衝勁,小船立刻兩麵晃悠了起來,蕩起粼粼的波紋來。
陳凱仍掉手中的火柴棒,趕緊抱住辛蓮搖擺著的身軀,把她安排在船頭坐了下來,自己也跟著坐在了一旁。
“小凱!我好冷,我們這要等到什麽時候啊?”辛蓮打著冷顫問著身邊的陳凱道。
陳凱連忙解開身上的扣子,把辛蓮攬在懷裏用棉襖裹了個嚴實安慰著她:“再忍忍吧,小蓮!睡一會兒就天亮了,到時就會有擺渡的了,等我們渡過這條河就是真正的自由身了,知道嗎?”
“真的會自由嗎?”辛蓮喃喃的低語著。
“當然是真的,你這小傻瓜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們可以在一起,就快要生活在一起了嗎?”陳凱愛憐的看著懷裏的心愛女子說道。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真的和你私奔了,這下家裏不知道是什麽樣子了?”辛蓮哀怨的擔心著家裏說道。
“小蓮,你就別多想了,我知道我們這麽做有點對不起家裏的人,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為了你,我隻能出此下策了。難道叫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嫁給一個自己並不熟悉的人嗎?這我辦不到。但我可以答應你,小蓮!到了外麵,你會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是我陳凱這輩子唯一珍愛的女人。”陳凱深情款款的望著辛蓮保證似的對她說道。
一對應上陳凱那雙溫柔的眼神,辛蓮什麽就顧不上了。她往陳凱懷裏又靠了靠,享受著陳凱懷抱裏的溫暖,看了看還是漆黑一片的夜空,歎了一口氣,安心的在陳凱的懷裏打起了盹來。
看著心愛的女子在自己的懷抱裏酣甜的睡姿,陳凱不舍的用力抱緊了她,暗暗打定主意:隻要這次可以順利的帶辛蓮逃出去,自己將會用生命來守護懷裏的女子不離不棄,不讓她受半點的委屈,讓她得到她應有的幸福,以此來彌補帶她私奔造成的困擾和不安。
睡意不覺也襲上了陳凱的心頭,他不由得摟著辛蓮的身子打起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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