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基本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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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瓊笑了笑,轉身再回到座位上,等大家都平靜下來,又平心靜氣道:“各位前輩,咱們要做的事情可都是機密大事,絕不容許走漏一絲風聲。包括與咱們搭上了線的人,和咱們一條心的人,他們最害怕的是什麽,不也是保密不成麽?大漢時節曹操主政,獻帝不滿,傳了衣帶詔與臣子,結果便是一個不秘,被人察覺,登時血染京師。且不說曹操做得對與錯罷,咱們隻就事論事,咱們要把武後推下台去,若被武後知道咱們籌謀從朝廷入手,得知那麽一丁點的風聲便要再現當年周興來俊臣索元禮之輩,豈非事不成還鬧個雞飛狗跳?故而小子暗中計較,此事必定要在咱們自己人中分開職責,有這麽幾個人專門拿了銀子做事,其餘人等便拚了命地掙銀子,再有幾個上通下達之明線,有幾個聯絡消息的暗線,如此足矣。既然這樣,各寨也都無須再像從前那樣畏畏縮縮,日防夜防,如此諸位以為可好。”
可是大致的掙錢路線又是什麽呢?眾人都把疑問的目光投向了許瓊。
眾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都看著邊通天,邊通天幹咳兩聲道:“呃……稟公子,大概一年也就是二三百匹,多是各寨換馬之用,餘下的也就隨手打發了,說到這裏屬下倒也想著,這每年沒用到的馬匹,倒也真沒賣回幾個錢來……”說著話臉一紅。
許瓊笑道:“不差這點兒。販賣馬匹的事情說不準軍師也能查到,咱們不說這個。隻是說咱們能買到馬匹,朝廷的軍隊是否也能買到呢?”
邊通天一聽問這個,登時來了精神,道:“公子,咱們能買到上好戰馬,乃是咱們曆年來一直與回紇人有些交往,那也算是回紇部落中私下賣給咱們的,說是私貨也不假,不過朝廷的隊伍麽……”說著小心地看了看薛孟祺,見他完全沒有反應,便接著道:“朝廷的隊伍反而不如咱們呢,年年打來打去,雖說沒什麽大仗,不過畢竟雙方心裏也都有個小疙瘩,還真不容易買到上好戰馬,後來薛大都督不是下令在遼東開馬政麽?屯田的軍戶改成養馬,不過那些馬匹便不如咱們手下兄弟們的啦。”
許瓊看了看薛孟祺,薛孟祺抱拳道:“邊堂主所言極是。”
許瓊笑道:“如此,看來薛大都督每年用在馬匹上心血也不少,薛大都督尚且如此,其他的邊軍自然還不如呢,咱們既然能買到戰馬,別人也能買到馬匹,關外牧民生活過的清苦,賣些上好戰馬也能補貼家用,換些中原的好物事。隻要咱們把其他能買到上好戰馬的人一個個攆進關來,叫他們永遠也出不去,每年能買到的可就不止是三五百匹上好戰馬啦,每匹馬的價錢也自然不會像現在一般昂貴,買了馬回來,咱們自己用不了多少,賣給邊軍,大家想想,隻要馬匹不錯,邊軍能給個什麽樣的價錢呢?”
眾人都沒答話,卻仍是薛孟祺麵無表情道:“不須估價,屬下曾在大都督府督辦軍械,當時上好戰馬給價到三十五兩一匹,現下情形並無大變,若是好馬不易買來,便是四十兩一匹也說不好。”
諸頭目聞言神情一變,他們都在想自己寨子裏從前買到馬的價錢,三十五兩可是夠買兩匹好馬的了,隨即又聽許瓊問道:“薛四哥,不知當年賣馬給大都督府的,都是哪些人呢?”
薛孟祺看著眾人表情怪異,不禁哈哈大笑道:“多是在眾位寨主手下討食兒吃的人,若不跟隨眾位寨主的隊伍,他們那些流兵散卒又能憑什麽出關做買賣呢?自然,其他還有,畢竟那些人每次從關外帶回來也就是數十匹馬罷了,一人如此,便是十人也難有一千匹,必然另有大商家做此生意了。”
幾大堂主這麽一聽才知道多年來有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從自己手指頭縫裏流出去,不過也有聰明的,比如熊敏林便一想就通,不禁沉吟道:“看來這些那幾個常出關的人,是該整治整治啦。”他這麽一說,旁人也立刻想到,有掙錢的消息大寨裏麵不知道,那麽必然是有人從中獲利,如此一想,不禁咬牙痛恨起來。
許瓊笑道:“諸位休要發怒,此事自然有軍師親自處置——如小子所說,掙銀子的門路有得是,不必死死咬著一處。比如販賣馬匹,日後咱們便是堵死了關內的路線,也少不了有人鑽空子,並且年年如此關外壓價,關內提價也不是辦法,總得找些合適的理由才好說話,嘿嘿,這個小子早有計較,自然也是日後的事了。除了販賣馬匹,諸位就沒些別的生意麽?等軍師巡查回來,咱們再議也不遲啊。”
許瓊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各大堂主早已服了,按照許瓊的思路,馬匹可是這麽強行地欺行霸市,別的東西便也未嚐不可以,有的人已經在心中打開了另一幅美好的畫麵。
許瓊輕輕給他們留了個指望在這裏,隨即再說李柏毓的事情,正色道:“諸位,軍師傳信回來,說到這個貪墨……嘿嘿,貪墨嘛,不止是官府中人才會有的,山寨裏麵也照樣,小子今日召集大家齊聚一堂,便是請教一下,正值此際交割之時,既然查出這些不利大業的跡象,是該趁機狠整、煞住歪風呢,還是柔風細雨,日後再慢慢理論?”
幾個一聽,心道:“你這小子,是問話的語氣麽?既然你都說不利大業了,要知道這大業可多半是你們家的大業,咱們能反對嗎?整就整吧,按照方才的這番計較,整一整自然是好的了。”於是紛紛表示應該繼續由軍師放手大幹,我等幹脆也不回去露麵了,要人給人,要東西給東西,要政策給政策,把人事清理一遍方麵日後開張營業罷了。
許瓊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立刻吩咐紙筆侍候,各大寨主都寫了手令派親信送回寨中,按照許瓊的意思,一是按捺眾人壓縮目前的業務,收人回寨;二是調集高手跟隨李柏毓貼身保護,別的事情大可以先放放。
許瓊回了內院,各位堂主還在慢慢商量,魏伯陽請纓親自去保護李柏毓,被幾大堂主死活的留住了,說盟主叫我們幾個安心住在這,反而你去保護你大哥了,這不是拉幫結派嗎?雖說盟主也說過什麽黨內無派千奇百怪之類的,你也犯不著既惹盟主不高興又不相信我們惹我們不高興,嘿嘿,你不是講武堂嗎?日後恐怕是要訓練和統領最精銳高手的,那本書你學完了嗎?沒學完啊,那還不快學去?別以為比我們幾個厲害就行了,公子再練個兩三年還不比你厲害多了?嘿嘿,到時候咱們把秘笈都練會了,公子是跟隨神仙的人,保不齊哪天就又弄出一批秘笈來,夠你一輩子學的,你省點心,準備活到老學到老吧。魏伯陽自從叩拜了天地以後也算是把自己當成了四海盟的人,並且眼看許瓊做事很有條理,想了想李柏毓身邊已經大批高手了也不差自己一個,便也安心住下練功。其他堂主仍在暗中考慮,怎麽也得把自己手下最厲害的高手調到李柏毓身邊保護他,於是在許瓊不知道的情況下又是數封信被送了出去,李柏毓的安全級別已經比一品大員還高了。
然而許瓊回去之後主要思考的也是關於秘笈的問題。自從自己那股不知打哪回來的神識以千倍的速度發掘了修行潛力,數日內就打下了道法根基之後,隨後各種目前階段可以掌握的道術也都是以宇宙速度飛速地學會了基礎應用的法子,本來這已經是他多種先進基礎的集合,達到了一個修行的奇跡了,可是他自家知自家事,還有一個基本上無法彌補的大缺點啊!
攻擊能力。
許瓊到現在為止最欠缺的就是攻擊能力。這一點他是理解的,畢竟人教是最不具有攻擊性的宗派,其他的宗派比如截教,是主修法寶的,以法寶溝通天地,那真是妙用萬千;闡教是修法術的,要求把自身的能力提到最高,用種種妙法達到一人使出十人力的效果,目標是“技近乎道最後得道”;就連佛教也講究降妖除魔,什麽不壞金身啊等等基本上是崇尚“一力降十會”,拿十世的積累去構築成佛之路的,法力就不是問題。
而最欠缺攻擊力的自然就是道家人教和佛門禪宗了,兩者雖然名義上不屬一教,可是精神十分相似,其實說的就是一件事,不過人教從道家的角度,禪宗從佛門的角度罷了,兩者都是不修體隻修心,感悟到了就成事。就像許瓊這般,基礎很好,卻連一丁點的攻擊技能都不會,就算有也就是個基礎法門,有多大勁就使多大勁的。
許瓊是輕鬆地取了常無恨這個大高手的性命不錯,可那是偷襲啊,並且還要看看是用了多麽蹩腳的招數……拿打鬼的符法去打人啊!那符法是不錯,有點厲害,可是打到人身上也就是笨力氣了,也是許瓊道心高明能夠隻會真氣去幹真元的工作畫出符來,不然常無恨就是任他偷襲,以他那點微末的掌法基礎也不夠常無恨笑一笑的。
現在經過係統的學習,倒是學會了一些五行方麵的控製法術,要是他抽煙的話拿來點煙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可是真拿那火去燒人的話恐怕人家沒被燒死他自己先累死了。
許瓊躺在床上,向上舉著右掌,默默感受著掌心裏可以收集控製到金木水火土五行靈氣,隻覺得這都是些剛剛出世的孩子一樣,簡直是脆弱無比,真拿來打架是怎麽也舍不得用出來,不禁長長地歎了口氣。
射月正在外麵走廊上與雨寧彩虹坐著曬太陽,聽許瓊在裏麵靜修著卻開始歎氣了。她也是個冰雪聰明的人物,特別在修行路上可是比許瓊走的遠許多了,這些天看許瓊道法已經大大精進,然而和他深不可測的道心相比卻還是遠遠不在級別的。而許瓊每日計劃的那些事情她也已經猜出了個大概輪廓了,想必他還是嫌自己功力不足以成什麽大事吧。
微微一笑,射月找了個理由把雨寧和彩虹支走,然後盈盈起身走進房去,坐在床沿。
她這次可是成心的,往那一坐,道法立刻渾圓無缺地展開,許瓊心中一震,轉眼看她。這一眼望去,許瓊心中“突突”直跳,他感受到射月的道心已經到了一種十分玄妙的境界,他根本觸摸不到,如果不是射月故意放開給他的話,他根本就感知不到。
射月是怎麽回事?破而後立?她沒有任何征兆的就開始靜修,靜修之後就有了這般成就?許瓊不懂她怎會有這般奇跡地變化,,更不知她現在示威一樣的展示道法是為了什麽。
許瓊輕輕伸出手去,向射月的臉上觸去,射月嘴角彎彎地看著他笑,像是千般萬般的願意,可是就在指尖和她晶瑩的肌膚仍差一線就要接觸到的時候,卻自己止住了。
射月還是那笑顏盈盈的嫵媚樣子,可是許瓊卻忽然在心中升起一種可遠觀卻不可褻玩的念頭,這不僅是射月那種出塵脫俗得美態,也不僅是因為許瓊心中那種自慚形穢的感覺,更重要的是,是一股發自許瓊內心的警惕,或者是來自射月道法運轉中給出的警告。
為什麽會這樣!許瓊默默伸著那根手指,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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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分抱歉:寂寞物語要休假到9月20日,好不容易回老家一趟,手裏又沒什麽存稿,隻好勉強兩天一更了……
保證回來之後盡快把耽誤的章節補回來,十一期間小子哪也不去,保證每天至少兩章……(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