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呂傲霜的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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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水生曾親眼目睹過對方在鬥法大會上的耀武揚威,那時他僅不過是一位毫不引人注目的煉氣初期的修士罷了。想不到短短的九年之後,他都已然成為令對方畏懼的存在了。更難以想象的是,他居然還成功的越級擊殺了六位築基後期的修士!

    在心中小小陶醉了一把,蕭水生將一張普通的烈焰符抽了出來。楊虛穀此時血身被錮,任何防禦措施都無法采取,對付他用上烈焰符已算是綽綽有餘了。動手前,蕭水生心有疑惑望了一眼之前還嚷著報複霸天會的呂傲霜。在發現她眉目緊鎖,像是在思考什麽重大決定時,便不再猶豫,手中烈焰符脫手而出,化為一道赤色的烈焰直射那片血光。

    就在蕭水生認為大局已定,想要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時,呂傲霜也出手了,一道白綾後發先至的擋在了蕭水生所祭出的那道赤焰麵前。隻聽“噗”的一聲,赤焰如同溪流撞上了溪石,無力的彈回並重新化為了符紙燃燒掉了。

    臉上輕鬆的表情消失,蕭水生又驚又怒的朝著麵無表情呂傲霜喝罵道:“你瘋了麽?”由於同時催動定影鏡和烈焰符的關係,他無法將兩者完全兼顧到。就在他利用秘法祭出烈焰符後因心神鬆懈的關係,定影鏡青光偏移了楊虛穀血身幾分。這原本無損大局,因為烈焰符肯定會將化身血光的楊虛穀蒸發個徹底,可如今她舉綾一擋,楊虛穀便有機會趁隙逃逸,這可不是說笑的。

    蕭水生急忙對定影鏡的方向做出了一些調整,險之又險的將快要脫困而出的血光重新罩定。可還沒等他鬆了口氣,那邊的呂傲霜竟又做出驚人之舉。隻見她右手掏出一個通體青紅的玉環,輕輕咬破舌尖,朝玉環上猛噴一口精血,然後不管不顧地拋向了血光的前方。

    青紅玉環迎風而漲,不多時便擁有了土丘般的大小,橫亙在他與楊虛穀兩人之間青焰耀目,完全抵禦住了定影鏡射向楊虛穀的青光。蕭水生如何不認得這與定影鏡同檔次的上古法寶赤日青螭環,而目前的情況下也隻有此環能夠抵擋住定影鏡的照射了。

    目送著血光不費吹灰之力的逃之夭夭,蕭水生半晌無言。他怎麽可能料想到,這呂傲霜會突然發瘋,以致不惜動用精血也要幫助生死仇敵逃脫呢?想象以後可能遭遇到的殘酷追殺,蕭水生的心情立刻變得就像趕路是碰上暴雨夾冰雹般惡劣。

    收回了定影鏡和龍型佩掛,他麵無表情的飛至呂傲霜的身前,狀似很平靜的說道:“呂師姐,你最好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不憚背上殺死救命恩人的惡名!”話語雖淡,可其中蘊含的怒意誰都能聽的出來。呂傲霜自然不會例外,不過她卻不露任何表情,而是閑適優雅的從袖口中掏出一塊薄如輕紗的雪白絲帕,如玉人上妝一般,溫柔的抹去嘴角的殘留的血跡。

    蕭水生眼睛微眯,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一邊毫不客氣的將右手探入了懷中,一邊帶著三分懶意的補充道:“很美,很迷人。呂師姐,你不會真的想考驗師弟我的殺人的決心吧,亦或者是,你覺得你的精血多的噴不完,自信有抵禦我的實力呢?”

    呂傲霜依舊波瀾不驚的瞅了他一眼,將沾上血跡的絲帕不緊不慢的藏回袖中,這才道:“蕭師弟,你是想繼續留下等待下一波霸天會的修士趕上來,好展現你那過人的實力是麽?那請恕師姐我不奉陪了!”說完,她便化身一道藍虹,往青山山脈外飛遁而去。

    感覺重重的一拳擊打在了柔軟的棉花之上,蕭水生倍感鬱悶。他深深盯住了呂傲霜的優美的後背半晌,眼中閃過一道凶光,立刻朝著她直追過去。

    兩道遁光一陣追逐,最後飛至了青山山脈東南河田郡的一片亂石林中。呂傲霜尋了塊蘑菇樣的天然巨石就落地了,蕭水生則是臉色鐵青的跟了下來。跟著人家後麵吃了一肚子的風,他的心情自然不會愉快。走到蘑菇巨石的另一側,他掏出一枚中品烏睿石便吸收了起來。

    不意耳邊卻突然傳來了呂傲霜的聲音:“蕭師弟,你這麽迫不及待的恢複法力,是不是想問清了事情的真相後就殺掉我呢?也好,我現在便告訴你。我放走楊虛穀,完全是為了設計你。我就是要讓你背負上霸天會的追殺!”

    得到的解釋如此離奇,蕭水生皺眉停下了手頭的動作,納悶轉過頭來不快的問道:“呂師姐,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說起來,今日還是我被你殃及池魚。幫你解圍不感激就算了,到頭來反還要算計我。你如此處心積慮,難不成還一廂情願的認為我在被追殺後會與你聯手抵抗霸天會?”他的這句話像是戳中了對方的要害,那邊一時沉默了下去。

    半晌,呂傲霜突然又開口道:“現在霸天會的勢力很大,吳國的修真界已被他們一手控製。眼線極廣,若是他們對你發布剿殺令,你的麻煩就會接踵而來。蕭師弟,你是聰明人!不如你我聯手——”

    “對不起”蕭水生毫不猶豫的打斷了她的話語,站起來生硬的說道,“師姐你的解釋並不能令我滿意,我要——”

    “殺了我是麽?”呂傲霜淡淡的說著,仿佛在闡述一件與她無關的事實般,“那你就殺了我好了,反正你滅亡霸天會的幾率比我這個地級仙根的擁有者要高的多——”說著,她還輕盈的抖出那五道白綾,並將赤日青螭環一同放在了地上,“還有,不要褻瀆我的身體,好麽?”

    蕭水生霍然前行幾步,盯了幾眼她引頸待刎的模樣,輕“哧”一聲後,便又重新坐下了。倒不是心慈手軟,而是方才她的一番話令他想起了離家的主要目的,臨時起了廢物利用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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