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蕭君憐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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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蕭君憐花(下)

    是方劍夕,王道領袖“天劍穀”的出世弟子方劍夕!!廳中諸人紛紛站起,順手料理袍襟,寬步迎出。

    珠紫頭巾,白色錦袍,黃金腰帶;眉如劍、眸如水;麵如貫玉、修長挺拔。當方劍夕大步臨淵步入大廳的時候,隻見賀淨羽和連易昶麵上一黯。

    是啊,本就英俊瀟灑的方劍夕,顧盼間更有一股非凡的自信和天生的驕傲。由於修習天劍穀的王道心法,使得渾身散發的氣勢看來既霸氣高貴,又大方親和,卻不是連易昶等世家子弟能比得了的。

    任斷滄見任夜曉與方劍夕一道同來時,目中也掩不住喜色,上前幾步握住方劍夕雙手。眾人擁著英俊神朗的方劍夕進了大廳,當真如眾星捧月般。

    “這位是少林寺的方丈玄滅大師,這位便是才來的貴客蕭先生。”任斷滄先介紹了蕭徑亭與消滅和尚,而後才介紹連易昶兄妹三人和賀淨羽等諸人。

    “我小時候去拜訪令尊召疾公的時候,你才八歲。而現在,賢侄卻是成為了名震天下的一代英俠,不服老是不行了。”當介紹完眾人後,楚皺言上來招呼,想來兩家也有交情,所以顯得極是熱咯。“我瞧少年郎中,天下間沒有一個比得上賢侄的,便是比起當年的吳夢玉大俠。這氣勢也不弱啊!淨羽和賢侄比起,可是明顯不如了。”楚皺言拉過賀淨羽道:“淨羽過來拜見過方師兄,他可是你們這些晚輩的榜樣啊。”

    賀淨羽上前幾步,微微躬身行了一禮,方劍夕甚是親和,已是拜下回禮,一點也不顯嬌縱。一陣寒暄中,任夜曉隻是靜靜站在眾人身後,連易奕忙走上,兩人便在一邊細細說笑。

    直到一陣後,眾人方才記起癱在地上的公武、公威二人。任斷滄便細細說過事情經過,便是說到其中起伏處,方劍夕麵上仍是沒有任何變化,帶著淡淡的微笑。待聽完後,瞥了地上二人一眼,徑直走到蕭徑亭麵前,道:“那晚輩真是要謝過先生了,若是讓洞庭山莊占了理,禍亂江湖,那晚輩怎對得起吳師叔創下的大好武林局麵。晚輩在這裏便代任伯父給先生行禮了。”目光一瞥向任伐逸和任夜曉。

    二人會意,也走了過來,一齊行禮拜下。任斷滄是武林前輩,不好給蕭徑亭行禮。便由後輩代行,這方劍夕為人當真睿智了,心無餘漏。

    “先生,今日便放過這二人如何?來日這二人若是仍不悔改,危害江湖,那無論何時何地,晚輩定誅於劍下。”

    “方公子說放,那便放了!”蕭徑亭望了一眼與方劍夕、任伐逸站在一排的任夜曉,目光再越過她,投向後麵的連易奕,見她正無聊得恨,正瞪著眼睛望著軟在地上的公武,臉有惱怒。瞧那樣子,彷佛想上前踢上幾腳解氣。

    是啊!方才公武最後的一計偷襲,差點致連易奕於死地,其中的驚險應該讓她現在都心有餘悸吧。但是,現在大家彷佛都忘了這件事情,叫她如何不惱。

    “易奕小姐,我教你幾招好玩的劍法,若是以後在遇上這兩個醜老頭,你便記得幫我將他們骨頭給拆了。”蕭徑亭見諸大門派的首腦正商討如何對付洞庭山莊的時候,蕭徑亭不便參與。見連易奕這小妮子正撅著小嘴,美麗的目光正望向蕭徑亭,便上前逗她言笑。

    連易奕拍手笑著喚道:“好啊!我現在就想”忽然不再說下去,隻是吐了吐小香舌。

    蕭徑亭轉頭望去,卻是連邪塵過來,後麵隻跟著連易成。

    “奕兒還鬧著先生,是不是還沒有謝過先生啊!”連邪塵笑唬著臉,溫和道。

    連易奕水汪眼睛望向蕭徑亭,甜甜一笑道:“先生才不要我謝那!是不是?你快教我那劍法,不然等下爹爹又不準我纏著先生的,你現在教我,他便沒的說了。”

    連邪塵眉頭笑著皺起,道:“胡鬧,先生劍法精妙,豈是你小孩子學得了的。”望向蕭徑亭,嗬嗬笑道:“先生莫要寵壞了這小鬼丫頭了。”拉過身後尷尬的連易成,道:“我這小兒子那天出言無禮,還請蕭兄不要見怪了。”

    “看來連邪塵是真心要與我相交了。”蕭徑亭聽出了連邪塵話中的意思,按常理,他應該讓連易成先過來賠罪,然後說上幾句客套話。但是連邪塵現在的口氣,彷佛是讓蕭徑亭將連易成看作一個不懂事的晚輩,縱是無禮也不要怪了。不過讓蕭徑亭奇怪的是,連易奕可愛伶俐、連易昶大方穩重,讓連邪塵喜愛都有道理,但是連易成可以說是膿包的,但是從連邪塵的目光和言語中,透出的竟也是濃濃的疼愛。

    蕭徑亭見連易成雖然眼中麵上已經沒有了任何敵意,但是仍是勉強賠了不是,想來極是要麵子了。連邪塵看在眼中,卻也不太在意,顯然是在這短短的時候中,很是了解了蕭徑亭的為人。

    聽到蕭徑亭真的要教連易奕劍法,連邪塵忙阻止道:“蕭兄,這怎麽可以,奕兒這丫頭與先生有緣,討得蕭兄喜歡,卻也不可給她那麽多好處啊!”

    蕭徑亭微微一笑,道:“一套劍法又值什麽,這是我幾年前使的劍法,輕巧快捷,飄逸靈動,現在不大耍了。但是易奕小姐冰雪聰明,學來合適,想來小姐也會喜歡。”

    連邪塵目視蕭徑亭,神色感動,道:“蕭兄厚愛,連某當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先生若是不棄,連某想讓奕兒當真認了先生這個伯父。”

    蕭徑亭笑笑,走到當下便給連易奕細細講解劍法的變化、心法。連易奕隻聽了兩招便美目發亮,小臉興奮。忍不住出手比劃,卻引來任夜曉狐疑的目光,水般的目中彷佛又說不出的意思,繞在蕭徑亭臉上。

    “盟主,渤海劍派費莫大俠死了!全身上下被割得沒有一片好肉!屍體被抬到府後的池子裏!”

    死了?廳中諸人正在各抒己見,紛紛攘攘,聽到一弟子跑進叫嚷,頓時靜寂無聲。

    死了?蕭徑亭心中一驚,昨夜還是好好的!看來暴風雨便要來了,或者已經來了。

    蕭徑亭見連易奕渾然沒有被這一消息驚到,依然陶醉在精妙的劍招中,便拿過她手上的短劍。從懷中掏出一片綢布,正要擦拭劍刃。卻聞到一聲低哼,聽來彷佛委屈又好似氣憤。接著便是一道怨兌的目光飄來,卻正是美若天人的任夜曉。

    蕭徑亭順著她的目光,望向自己的手上。哦!原來手上拿的是那夜從任夜曉身上撕下的肚兜一角。難怪美人的目光那麽氣惱,但好像其中意思更是耐人尋味。

    “師妹不必氣惱,那賊子敢惹上任府,定讓他知道江南武盟虎威難犯!”

    “他日那賊子落在我手,且讓他”任夜曉一聲低嗚,沒有說下去,一道厲害的目光卻透過眾人的縫隙瞄來。

    ****

    “惡賊!看劍!”蕭徑亭方踏入任夜曉的小閣,迎麵而來的是一支刃波如水的利劍,不過劍上冒的卻不是刺骨的寒氣,而是襲人的火熱。蕭徑亭頭一側過,那劍刃便從麵頰邊上幾寸處刺出,唯有一股燙意拂過。(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