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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任卡來了！我知道她的眼睛在看著我。

    “出手！”弗蘭克卻在這個時候大叫，他就在我的耳邊大叫！

    本能的我按照他說的做了，可是我說過投籃不是一件機械的事兒！根本就不是，完全無意識的出手，帶來的就是一個三不沾的投籃。

    籃球除了空氣屁都沒有碰到，就落到了對方的籃下,那些法國佬撿到了籃球高興的都快要瘋了。

    可是我覺得沮喪的要死，這是我的第一次演出，特瑞莎就在那裏，任卡也來了，就連埃爾文也在，我的臉丟盡了！於是我十分不滿的朝著弗蘭克大叫：”別朝我亂吼！我知道該怎麽做。”

    “可你剛才就好像是僵屍一樣傻！”弗蘭克也朝著我回吼了起來。

    富勒爾的白佬快攻了過來，我和弗蘭克隻好回防了回去。

    同時菲利普正在那裏一邊搖頭，一邊摸著他光禿禿的那一塊腦門兒。洛奇還是太菜了，他確實是個菜鳥，我是不是太心急了呢？

    富勒爾中學的5號洛爾輕鬆的助攻本來我應該防守的8號，8號投籃命中！而那個時候，我則徹底的失位了。

    “洛奇，你再搞什麽？”聖瑪麗中學的替補席上正在大叫著。

    “該死，閉嘴！”這些家夥真是討厭。

    我知道自己應該是防守那個家夥的，可是那個瞬間我做了什麽？好像是忘記了，媽的！我居然溜號了。

    快速的跑到了富勒爾的半場，還好這件事情我還記得。

    “洛奇，接球！”雖然上一次我投籃失敗了，可是這一次弗蘭克還是選擇了相信我。他依舊在那裏撅著屁股幫我擋住那些白佬，此時我真應該感謝這個大猩猩。

    這一次我終於接到了球，站在弗蘭克的前麵！我正準備舒服的出手。這才是我的第一次的出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隻白色的爪子，從我和弗蘭克的縫隙中間鑽了過來！狠狠的拍在了我的球上，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投籃的時候會遇到這種麻煩。

    籃球被拍了出去，該死的！是那個5號洛爾，他拍下了籃球大叫著：“蠢驢，回家吃奶吧！”

    快速的跑到了球場的另外一邊，此時我上場剛剛一分鍾不到！可是這一分鍾對於我來說，好像是掉進了地獄裏麵，該死！這和我的劇本完全不相符，任卡在看著我呢。

    難道這就是我的首場演出麽？富勒爾中學又得分了，菲利普這個時候將我換了下來，他認為我根本做不到，這絕對是個錯誤。

    走下了那該死的球場，跨過那條邊線的時候！我覺得我似乎是從一個世界走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跨過了那條線，我覺得我頭腦也清醒，世界也簡單了，不再是剛才那樣的混沌一片，也不再像是剛才那樣的不知所措。

    “菲利普，你幹嘛要我下來？”

    老頭子還沒有說話，正在朝著球場上跑的胖子羅傑叫了起來：“算了吧！洛奇，你的嘴巴和你行動根本不相符。你什麽也做不了，隻會拖累大家！”

    “你！”我回過頭的時候，胖子羅傑已經朝著球場上撲了過去。

    盡管我不承認，但是羅傑說的是對的！我知道這一點，可也正是這樣，我才會那樣的難過。

    老菲利普沒有說什麽，他用溫和的黑眼睛看著我，拍了拍我的肩膀：“洛奇！這沒有什麽，第一次上場都不會很理想！以後你就會知道了，人生所有的第一次都很美妙！但是絕對不會理想。”

    13歲的我怎麽會懂得老菲利普的那套，我指著通道口那邊和老飛利浦說道：“是的！我的第一次都糟糕，可是先生！我可以去那邊一下麽？”

    “當然！”老菲利普看到那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的時候微笑了起來。

    得到了老飛利浦的允許，我大步的跑到了任卡那裏。

    “嘿！任卡，你怎麽現在才到的。要知道現在已經快要半場了！”

    任卡的臉蛋依然很紅，她捧著胸口，沒有馬上回答我。

    “你怎麽了？任卡！”這讓我有著不好的感覺。

    “洛奇！對不起，我來晚了！可是現在。”任卡說著看了一眼自己的維尼熊的電子手表：“我馬上就要走了！飛機還有1個小時就會起飛，我是偷跑出來的！現在我應該回去了。”

    “可是我還沒有進球，我還沒有讓你看到我們訓練的成果。剛才我的表現實在太遜了！”我著急的辯白著，可是這注定是無力的辯白。

    “洛奇，我們有這個！”任卡說著，從領口掏出了那隻桃木劍，然後朝著我揚了揚。原來她已經待在胸口了：“我們會在洛杉磯，會在好萊塢見麵的，對不對？”

    “是的，任卡！”

    “那麽，我們隻有等待了！”任卡說著快步的跑了出去，她穿著白裙子，迎著陽光，晃得我幾乎睜不開眼睛。

    我們甚至忘記了說再見！那一瞬間，我有點愣住了。13歲的少年，還不能完全理解離別的愁！但是卻能夠懵懂的感受到一種傷懷，就如同蒼鹿雖然不能了解星空的浩瀚，卻也懂得對著夜空呐鳴。

    青春的傷懷，如同一陣風吹動幽蘭，暗香無聲的侵襲，然後又無聲的溜走。

    任卡走了，我呆住了片刻！然後聖瑪麗中學球館的歡呼聲，讓我回過了神來。

    默然的走回到了休息席的旁邊，任卡就這樣走了！我會記得那隻桃木劍的，也會記得去洛杉磯！對於少年來說，未來依舊是無限的。

    可是在小球場上發生的事情，卻近在眼前，弗蘭克依舊在那群白佬中間生龍活虎，而富勒爾中學也不甘示弱。

    球館裏的那些家夥們在大聲的呼喊著，老菲利普再也沒有看我一眼，看起來他真的是對我已經死心了。中場的時候，大家也沒有提起關於我上場的事情。

    第三節，富勒爾中學那個和5號很相似的6號也開始動手了！這一下聖瑪麗中學被兩麵夾擊，弗蘭克開始難過了起來，盡管弗蘭克是大猩猩是怪物，可是現在他也開始逐漸的筋疲力盡了。

    第四節，聖瑪麗中學的情況很糟了，弗蘭克明顯非常的疲憊！前麵很容易完成的進攻，現在也打不中了！富勒爾中學的5號和6號卻接連得分。

    聖瑪麗中學的球館裏麵聲音漸漸的小了，第四節隻剩1分鍾就結束了！聖瑪麗中學還和對方差4分，51：55.可是此時聖瑪麗中學就是沒有人能夠得分，大家都累了。

    胖子羅傑體力本來就不好，打了這麽長的時間，他剛剛從地板手中搶到了一個籃板球，傳到了弗蘭克的那裏，這個胖子就坐在了地上，然後痛苦的翻滾了起來。

    “這蠢驢又抽筋了！”我聽到了身邊的隊員說話。心裏想原來這胖子的體質也不怎麽樣。

    老菲利普叫人將羅傑送到了醫務室，然後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夥子們，他們全都累了，氣喘籲籲的就好像是夏天的獵狗。不，不是全都累了！還有一個家夥，這個時候老菲利普看到了坐在自己板凳席最末尾的那顆豆芽菜。

    “洛奇，告訴我你需要記住點什麽？”這個時候這老家夥想起了我，他終於想起我了！我還以為他將我丟到了垃圾桶裏了呢！

    “不要走步，傳球要堅決，有空擋就投籃。”我很清楚自己需要做點什麽。

    “記住這些，去幫助你哥哥吧！”老飛利浦一甩手，重新讓我上場了！這個老東西，當時他的心中未必信任我，隻是想賭一把吧！

    我重新走進了球場，真tmd的怪！剛才還不知所措的我，現在感覺清晰了起來，或許是看了這麽長時間的球，我已經融入了比賽，或者說經過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會麻木一些。

    我跟著聖瑪麗中學的隊友們快速的跑到了那些白佬那裏，我麵前站著的就是那個婊子養的五號，他看到了我似乎很高興：“菜鳥！聖瑪麗中學難道沒有人了麽？讓你這樣的火柴頭，菜鳥來比賽！恩？”

    “去你媽的！你去吃屎吧。”我才懶得理會這婊子養的，按照菲利普教我的那樣，我快速的朝著底角。

    對麵那個家夥，明顯有些惱羞成怒，他發瘋一樣的跟在我的後麵，就好像是一頭鬥牛犬！

    拉希姆將籃球傳到了我的手中，此時那個白佬還在我身後兩步遠，我準備投籃，抬起手，那個白佬就已經惡狠狠的飛了過來，他就好像是城堡裏的幽靈一樣纏著我，不肯放過我。

    不過雖然是菜鳥，但是這一招我是會的！剛才我就看到了那個和他很像的6號用過，假投籃，吸引別人跳起來，然後前進一步再投籃。

    我知道那是怎麽一回事，於是我按照那樣去做了，向前一步運球，繞過了那個白佬，這一下我終於可以投籃了！

    可是就在我舉起籃球的時候，後麵的狗娘養的在空中還沒有落下來，回頭就一掌打在了我的腦袋上，這混蛋，他耍我。就在我準備用籃球將他的腦袋塞進裏麵的時候。

    裁判走了過來，吹了那該死的哨子！並且拉開了那狗娘養的，此時弗蘭克走了過來摸了摸我的腦袋：“還好吧！你沒有被打成失憶吧？”

    “即使你得了老年癡呆，我也不會失憶！”

    “剛才那個假動作是誰教給你的，很漂亮？”弗蘭克看著我。

    “和那個白佬學的，剛才他就那麽耍了你。”我掃了一眼在那邊沉默不語的6號，他背上的名字是沃恩。

    弗蘭克此時看到了裁判走了過來，他趴在了我的耳邊說道：“那家夥犯規了！根據規則，你有機會站在罰球線那裏無幹擾的罰球兩次，你明白麽？”

    “我知道！”我當然明白弗蘭克的意思，他是在告訴我兩個球都要進！

    真沒有想到！我的第一次出手，還是我最擅長的方式和最擅長的位置。接到了裁判傳過來的球，準備了一下，盡量的調整好自己。

    雙手抬起“唰”第一個罰球，輕鬆的進筐了！有了第一個作為標尺，第二個出手，就有了基準，再次出手穩定的投中了第二個球。

    那是我第一次在正式比賽裏麵的得分，那一次的得分告訴了我一件事情！在罰球線上得分，永遠是最容易的事情。這對我的影響很深遠。

    富勒爾中學再次進攻了，這一次他們選擇了6號沃恩。而阿西姆負責防守他，那個6號很強硬，拉希姆也不差，他用比他姐姐小的多的胸脯頂著對方。兩個人在糾纏著。

    6號終於找到機會出手了，可是他居然沒有進！籃球奇怪的彈射了出來，彈到了富勒爾中學8號手中，8號運球繞了球場半圈，他本來是想將籃球傳給我麵前的五號洛爾的，可是我識破了這家夥的詭計，站在了5號的洛爾前麵，於是他隻好將籃球又傳給了6號沃恩。

    事情看起來回到了起點，沃恩狡猾的抬起了手，是假動作我就知道他會這麽幹，可是拉希姆還是跳起來！他給對方閃出了位置。

    沃恩在拉希姆的身側起跳了，但是那白佬沒有出手的機會，弗蘭克這大猩猩突然出現在了那裏，一掌將他的投籃扇飛了出來。

    籃球居然飛到了我的手中，接到了籃球。我就看到了那個白佬朝著我的手中拍了下來，這狗娘養的又想偷我的球！這一次我可不能讓他得逞了。

    將籃球飛快的傳到了跑出來的弗蘭克的手中，弗蘭克接到了籃球，就朝著我大叫：“快跑！洛奇，快跑！到你昨晚那個位置去！”

    弗蘭克這個家夥在大叫，他好像很著急！我討厭聽他的指揮，但是看了一眼時間，該死的！隻有11秒了！於是我撒開了我兩隻可憐的小腿朝著那一邊跑了過去，我知道弗蘭克說的地方是哪裏。就是底線那裏！

    弗蘭克在狂奔，此刻大猩猩身體裏麵的野性爆發了！到了這個時候沒有人可以擋住他，他就知道是這樣的。沃恩拚命的追，但是卻根本起不到作用！

    我在狂奔著可是洛爾不放過我，他就在我的身後，而且我知道，他不介意隨時在給我一巴掌，這狗娘養的喜歡這樣幹。

    弗蘭克終於衝了過來，他好像是大猩猩那樣的不管不顧到了籃下就自己用哪種極其醜陋的方式自己進攻了！可惜他的麵前站著3個防守隊員！

    籃球沒有中，聖瑪麗中學球館裏麵全部都是歎息聲！可是大猩猩就是大猩猩，他在籃下居然又將籃板搶了回來！他將籃球轉頭交給了拉希姆。

    拉希姆也不輕鬆，他被富勒爾中學的人看的很嚴密，此時時間已經馬上就要沒有了，我掃了一眼計時器隻有4秒鍾了，可是拉希姆卻無法出手。

    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弗蘭克在籃下一群白佬的中間大吼著：“洛奇！給洛奇！”

    拉希姆真的這樣做了，他將籃球朝著我扔了過來，這對於我來說是一個好機會，洛爾那家夥去防守別人去了，我是空位，雖然我第一次比賽，但是我知道這是機會。

    可是拉希姆這個該死的球是怎麽傳的，他是想給場外的那些黑妞傳球麽！籃球直奔底角就過去了。

    於是我隻能回頭去追球，邁開大步，踉蹌著勉強將籃球控製住了，差一點出了邊線，那樣的話情況就糟糕了。

    勉強控製了籃球，轉回頭，時間隻剩下2秒了！大大的紅色阿拉伯數字，就好像在提醒我一樣！該做點什麽了？

    可是弗蘭克被一群白佬包圍了，拉希姆也抽不出身來！洛爾那個家夥也回頭朝我撲了過來！這狗雜碎的！我隻有出手了，可是這狗娘養的距離有點遠！我從來沒在這個距離上投過藍。

    該死的時間，該死的洛爾！洛奇，你隻能出手了！

    最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出全部的力量，感受投籃，感受自己的身體，用力的跳，用力的放飛身體，放飛籃球！我將籃球扔出去了！那一刻我感覺，我將自己的心也扔了出去。

    可是還沒有看清對麵，洛爾就撞在了我的身上，這狗娘養的將我撞倒了！

    我的眼前一邊的黑，可是在我落地的瞬間！我聽到了整個聖瑪麗中學球館好像是爆炸一樣的響了起來。

    “轟！！！！！”球館的房蓋差點被掀飛掉。倒在地上的我以為卡斯特羅向美國發射了核導彈。

    我正想大罵兩句，就發現洛爾被人拉開，然後我也被拉了出來！我一見是弗蘭克，趁此機會我對洛爾大罵：“狗娘養的！下次見麵我一定要你吃屎！”

    可是奇怪的是洛爾對我的大罵沒有什麽反應，反而呆呆的看著記分牌！上麵的分數是56：55.

    弗蘭克笑著對我說：“你已經讓他吃屎了，洛奇！”

    “我投中了？”我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是的。”弗蘭克在微笑。

    “可是為什麽是三分，難道你們搞鬼調整了記分牌？”看著我的臉，弗蘭克突然想到了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有三分線這東西，老菲利普也沒有。就連任卡也沒有說過！

    弗蘭克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說話！洛奇，我們沒有作弊，隻是你幹的很棒！非常棒。”

    “那是當然！”我突然很享受這種感覺，看著那些白佬吃癟，而我們在笑。

    可是那個時候，羅傑，拉希姆，還有所有聖瑪麗中學的隊員們都朝著我撲了過來！那姿勢，我突然覺得，此刻我似乎比大奶子的漢娜更受這些男人的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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