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六、酒中秀才三杯酒,沙女巧心孕奇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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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友佛法精深,李某佩服!”

    “道友也是,今日平手,未有盡興,來日若有機會,再分高下!”

    李易賢和殺圖應開口,竟是全然沒有方才拚鬥之時,你死我活的架勢,好像真是兩位許久未見的好友切磋道法,點到即止。

    兩人開口,四周百姓自然是明白結果。

    “平局!平局!他奶奶的是平局!俺老豬發了,發了!”

    豬九腸忽然發瘋似的叫了起來,嚇了沙楹一跳。

    這豬妖瘋瘋癲癲的衝向盤口,沙楹看著林玄應仿佛入定的神情,小嘴巴微撅,跟著豬九腸過去,心道:“小情郎就知道發傻,還得我這個小女子看著這豬頭妖,不然他卷錢走了,我們身無分文,難道要去當飛賊嗎?”

    李易賢與殺圖應兩人各自恭維一番,都不再做聲。

    八部天龍輦起駕,大慈光寺的和尚們終於先行了一步。

    一陣梵音消失,上清宗的道士們也進了荒夷城。

    “雲海佛宗,果然也有能人。隻是雖然同宗,卻是不甚低調,恐怕並不是真正修佛之人。”林玄應心中念頭轉動,微微一歎,那爛陀寺是天下佛宗正統,卻是不爭名,不爭利,少有佛宗同門來往,所以遭受大難,竟是連一個援手都沒有。

    “小哥,小哥!錢呐,錢呐!俺的豬媽誒,三千多雲錢啊,足夠俺老豬吃上一年半載的,他奶奶的,他奶奶的,俺老豬可是從來沒見過這麽多錢啊。”

    豬九腸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林玄應轉過頭,這豬妖手裏捧著一袋錢幣,眉開眼笑的,一邊笑一邊數著錢,不怎麽靈活的幾根豬爪此時也靈便了許多。

    “喂!這錢可是不隻你的,拿來吧。”沙楹一掐小腰,手一伸。

    “嘿,嘿嘿,瞧你這小姑娘,把咱老豬當成什麽人了?”豬九腸皮笑肉不笑,有點肉疼的把錢袋放到了沙楹手中,接著走到林玄應身邊,諂媚的說道:“小哥,你可真是俺老豬的貴人呐!”

    林玄應笑道:“豬兄客氣了,我還有一件事麻煩豬兄。”

    “沒問題沒問題,什麽事盡管說吧。”豬九腸一拍胸脯:“俺老豬是有名的包打聽,有什麽事問我,準沒錯。”

    “我門想要借宿一宿,不知道哪裏有價錢公道的住處。”

    “巧了!”豬九腸笑道:“俺東家就是開客棧的,有俺引見,絕對不會黑你。”

    沙楹噗嗤一笑,說道:“你不會真是個做飯的廚子吧。”

    豬九腸洋洋得意的說道:“小姑娘,俺可是荒夷城有名的豬大廚,遇到俺你算是有口福了,等會讓你嚐嚐俺親手做的清蒸甜雲蟻,保證你吃的放不下筷兒。”

    ……

    ……

    被大慈光寺和上清宗一鬧,堵在荒夷城前的人群終於讓出一條路,林玄應三人抓住時機,總算是進了這座雲海奇城。

    荒夷城內,人口眾多,種族殊異,正門大街之上,隨處可見各式服裝,相貌殊異的人群。其中有人有妖有獸有怪,簡直就是一個妖怪精靈與人雜居的地方。

    “這裏可真是美呀!比黃沙城美的太多了,這才是沙楹歡喜的地方!”沙楹喜滋滋的走在最前頭,四處觀看,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什麽都看著新奇。

    豬九腸微微詫異道:“黃沙城是什麽地方。俺怎麽沒聽說過。”

    林玄應心神一凜,黃沙城是沙羅國的城池,沙羅國早就被流放大荒,對於雲人來說,這些罪民幾乎都被遺忘,如果讓人知道沙楹是沙羅人,隻怕要有大麻煩了,連忙岔話說到:“豬兄,我們還要走多久。”

    “哦,哦,不遠了,轉過這道街,前麵的酒樓就是了。”豬九腸被林玄應打斷,也沒在意。

    轉過街角,一幢高聳酒樓映入眼前。

    “廣招天下客,美酒送唇前,三杯要不倒,酒飯不要錢。胡吃海喝樓?”

    酒樓頂層,高高打著旗幟。

    噗!

    不但是沙楹,連林玄應都笑出聲來。

    “豬兄,這是誰人題的歪詩?胡吃海喝樓?做生意哪有起這個名字的。”林玄應笑道。

    豬九腸撓撓頭,正要回答,忽然聽到一個語氣不善的聲音傳來:“你這年輕人懂得什麽?什麽叫歪詩?真是不懂學問,裝懂學問!”

    林玄內愕然四顧,看了半天,隻聞其聲不見其人。

    “往下看,我在這呢!”古怪的聲音傳來,林玄應往下一看,門檻邊上,正做著一個身材極為矮小,還不及自己四分之一高,形如孩童的人,不過一身穿戴,卻是極為講究,儼然一副儒門學士打扮。

    “小哥,這是俺們胡吃海喝樓的調酒師傅,君子國出來的秀才,我們都稱他酒秀才。”豬九腸高高的個子站在這個酒秀才麵前,看上去就是大人領著個孩子。

    酒秀才胡須一大把,看相貌也是個上了年紀的人,聽見豬九腸說自己是調酒師傅,頓時吹胡子瞪眼,臉色漲紅道:“放屁,放你的豬頭屁,老夫是以酒尋友,不是賣酒的。”

    豬九腸嘿嘿笑了兩聲,聲音壓的極細,對林玄應說道:“這老倌可是釀了一手好酒,不過能享受的了的人不多,脾氣衝的跟頭驢似的,可不要惹他。”

    林玄應點點頭,沒想到初來荒夷城,遇見的豬九腸和酒秀才,都是十分有趣,特立獨行的人。

    “老先生,適才在下失言了。”林玄應一拱手。

    酒秀才眼皮微睜,點點頭說道:“年輕人懂些禮數,比這些不懂禮數的豬頭強多了。來來來,老夫送你三碗酒,要是不倒,飯前房錢我做主,都給你免了。”

    豬九腸偷笑一聲:“小哥千萬不要中計,這老倌釀的酒是有名的神仙倒,很有名堂,凡是喝過的人,不醉上幾天起不來炕,那才是怪了呢。他這是在誆你喝酒做賭在,醉了的話,而是要給他幹一月苦力。”

    酒秀才眼睛一瞪:“關你屁事。”

    林玄應一笑,正要說話,沙楹卻笑嘻嘻的擠了上來,說道:“老頭,我來喝,我來喝。”

    酒秀才仰著頭,上下打量她一番,連連搖頭:“小姑娘家喝什麽酒水,老夫這酒,隻能男人喝來。”

    沙楹說道:“老頭,別看沙楹年紀不大,喝過的酒,沒準比你釀過的還多呢。”

    林玄應眉頭一皺,拉著她說道:“不要胡鬧。”

    沙楹眼波盈盈,看著林玄應,向他眨眨眼睛,示意他放心。

    酒秀才一聽頓時不樂意了,手心一翻,變花樣似的翻出三個青玉杯,麵前忽然多出一樁桌台,青玉杯一字排開,臉麵淡青色的酒水飄出一股幽香,醇香甘甜,誘人非常。

    “老夫有酒水三杯,紫陽元清杯所盛,是蕊蜜天仙醉;玄陰寒霜鼎所盛,是冰蟬血漿;雲光杯所盛,是九花玉露。小姑娘,這三杯水酒老夫還從未拿出來過給人品嚐,你說你喝過許多酒水,這三樣可否喝過?”

    酒秀才手一揮,桌台之上的青玉杯竟然起了變化,左邊一尊宛若丹珠,碗口打開,青黃色明,仿佛道家法器。

    中間一尊看不清形狀,像是一片寒冰包裹的冰坨,寒氣逼人,如同青銅鼎。

    最右麵一尊雲團模樣的透明杯盤,有七色彩虹光芒綻放,造工奇特,模樣可人,一見便知不是凡品。

    “哎呦。老倌,可沒見著你這麽大方,肯把這三個寶貝拿出來啊。酒王當日來討要,也沒見著你拿出來啊。”豬九腸看著這三盞杯,眼睛都綠了。

    酒秀才洋洋得意的看著沙楹,說道:“小姑娘,這三杯酒普天之下,隻有老夫一個人喝過,酒之美,老夫敢稱天下無雙,不過美酒醉人,你可否敢品嚐?”

    林玄應站在麵前,一股酒香撲入鼻中,瞬間意識空間竟然隱有意識迷亂。不過是酒氣,竟然能夠直接通透意識深處。

    不過這酒氣並不是迷神的術法,也不是毒藥,對意識空間並沒有任何損傷,反而是有種極為甘霖清心的意味,能夠滋養精神。

    “難道是我眼拙,這個酒秀才是個高人?”

    林玄應這個念頭一閃而過,突然開口說道:“老先生,還是我來一品老先生的美酒吧。”

    酒秀才連連搖頭道:“不成不成,我跟這小姑娘打賭,與你無關。”

    沙楹笑嘻嘻的說道:“成啊。老頭,沙楹最喜歡打賭,我們來賭,我喝了你這三杯酒,要是不醉,你就給沙楹當一輩子的釀酒人,怎麽樣?”

    酒秀才八撇胡子一吹,怒道:“老夫會輸給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好好好,老夫就答應你,不過要是你輸了,老夫也不要你如何,就給我刷三天夜壺。”

    豬九腸在一旁略帶鄙夷的說道:“真是個老沒羞,讓人家一個黃花大閨女給你刷夜壺。”

    沙楹妙目轉了轉,說道:“要是我贏了,你不認賬怎麽辦?”

    酒秀才不屑道:“這點你放心,不管怎麽說,俺也是君子國走出來的。不會做這等無信義之事。”

    豬九腸連連點頭,說道:“老倌雖然毛病不少,不過信用問題,不用擔心,我擔保假一賠十。”

    林玄應哭笑不得的看著三個人,心想沙楹胡鬧也算了,這一個豬妖,一個上了年紀的酸秀才,怎麽也跟著胡鬧起來。

    酒秀才哼哼,說道:“小姑娘,今日你就嚐嚐看,若是你喝過未醉,老夫就算給你釀製一輩子酒水又何妨?”

    沙楹嘻嘻一笑:“喝就喝。”

    看著麵前三尊酒杯,粉紅的舌頭在嘴邊微微一舔,猶豫道:“該喝哪個好呢?”

    酒秀才正襟危坐,一副傲意,對自己這三杯得意之作,甚為有信心。

    沙楹瞅了半天,最後竟然是選了那玄陰寒霜鼎。

    “咦?小姑娘,這裏麵裝的可是冰蟬血漿。冰蟬生在極南冰寒之地,血漿寒氣,一滴都能將岩漿凍成冰坨,雖然被老夫用秘法調成酒液,但是寒性也是極大,你不要多喝,不然寒氣過剩,會損傷身體。有性命之憂。”

    酒秀才好言提醒。

    沙楹眨眨眼,笑道:“哪有你說的那麽嚇人,你不讓我多喝,我偏偏喝給你看。”

    說完素手一擋,玄陰寒霜鼎舉起,香醇微啟,竟是一口將冰蟬血漿全部飲下。

    一口飲盡,酒杯倒轉,一滴不落。

    “你,你,你,你,你!你怎麽全都喝了?”酒秀才眼睛瞪得溜圓,又是震驚又是肉痛的喊道。

    “嘻嘻。不錯不錯,味道還可以,老頭,怎麽樣?算不算我贏了?”

    沙楹臉色微微一白,不過轉瞬間就恢複正常。

    林玄應微微一皺眉頭,說道:“你沒事吧。”他雖然知道沙楹有許多古怪手段,不過這酒秀才所釀酒水是用冰蟬之血釀造,多飲下來跟喝毒藥差不多。

    “嘻,小情郎你是在擔心我嗎?”沙楹白皙過後,臉上浮氣淡淡紅潤,雙目一番迷離,開始有些搖晃。

    “放心啊,沙楹體內種有酒蟲卵,什麽水酒都醉不了我。這冰蟬可是極難得的寶貝。沙楹有一種奇蟲,孵化出來,需要冰蟬的血漿,可是尋了好久都找不到,正好借口得來孕育。”

    這一聲,卻是從心中傳來。

    林玄應明白,沙楹這是在心中想想,以主仆蟲的特性,傳遞給自己。

    酒秀才一把從沙楹手中搶過玄陰寒霜鼎,不停的往下倒來,哪裏還有一滴。

    “我的酒,我的酒,我的酒……”酒秀才捧著玄陰寒霜鼎,老臉哭喪,不住呢喃,竟然有些瘋癲,不住念叨“我的酒,我的酒啊”。

    “壞了。老倌不是瘋了吧。”

    豬九腸嚇了一跳,沙楹咯咯一笑,說道:“他主動讓我喝的,可不是沙楹貪杯呀。喂,老頭,我們的賭約還算不算數?”

    酒秀才如若未聞,喃喃自語。

    豬九腸苦笑說道:“老倌生平就愛酒,這酒可是他的心肝寶貝,比他性命都重要,這下子酒沒了,等於去了他半條命啊。寶貝沒了,這條老命也賣咯,呃,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小哥,你們兩人先進去,我已經知會跑堂夥計,給你們兩個人安排了住房。飯錢房錢免了,我先將老倌送回去,回頭再來找你。”

    林玄應無奈的道了聲謝,拉著沙楹進了胡吃海喝樓。

    ……

    ……

    進了胡吃海喝樓,果然有個跑堂夥計迎了上來,尚不用開口,就十二分熱情的將兩人迎上二樓。

    “貴客,請跟小的來。”跑堂夥計顛顛跑在前麵。

    “恩?這麽大的酒樓客棧,怎麽看不見個人影?”林玄應和沙楹邊看,這胡吃海喝樓裏,除了收錢的掌櫃,和幾個夥計,連個吃飯的客人都見不到。

    “貴客有所不知,今兒是特殊情況,香凝苑後日的樓凡國宴就要開宴,這裏誰人不想能夠出席?沒準樓凡小公主瞧上眼,成了樓凡國主的乘龍快婿,那可是一輩子都不用打拚了。所以住著的客人都去外麵排隊湊熱鬧,所以瞧不見人。”

    林玄應笑道:“原來如此,還真是夠瘋狂了。”

    跑堂夥計將兩人領入最裏麵一件客房,點頭哈腰的說道:“客人請休息,有什麽吩咐,喊我就是。”

    “好,你去吧。”

    林玄應和沙楹進入客房,剛剛關上門,沙楹忽然嚶嚀一聲,發出動人心魄的一聲呻吟,竟是目光迷離,癱軟在了林玄應懷裏。

    幽幽香甜,一股女兒家獨有的香味傳入鼻中,身上佳人呻吟,火紅的頭發劃過鼻尖,極為撩人。

    -\ 六|九|中|文|書友上傳/-(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