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一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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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之戰,太煞七人,六死一擒,敗得徹底。可也沒讓皇帝好過,禁衛軍與皇宮侍衛死傷將近千人,有這麽多人陪葬,相信誰都死也無憾。

    深夜,靜悄悄,皇宮禦書房,燈火通明,皇帝一如既往,坐在他習以為常的位子,雙目閉合,麵色陰沉,一手揉搓太陽穴。若隱若現可見青筋畢露,正是餘怒未消。

    無論是心腹梁丞相,還是侍奉已久的於公公,都默契選擇不語,再等待皇帝示下。天子正當怒,誰想觸這個眉頭,當然沉默是金。皇帝不開心,會讓很多人不開心。

    一向莊嚴的皇宮,被太煞七人攪得血雨腥風,一地斷肢頭顱,觸目驚心。誰家院子被人糟蹋,心情都不會好起來。更何況是天下間,最威嚴不可犯的皇帝。

    可皇帝現在想的遠了“太煞才七人而已,扔到人堆裏,簡直可以忽略不計,可偏偏付出千人代價,血戰一夜,耗盡了太煞氣力,才得以生擒,若不是當時正有司徒長空,林言在場,後果難料。而江湖中,這等本事,可不光隻有太煞七人,七十人都有,在計以其他二流貨色,湊合到一起,再來個大鬧皇宮,大殺四方,太煞就七人應付起來都吃力,萬一不幸來的是七十人,怎麽辦?一朝皇帝這龍椅還坐得下去嗎?”

    深吸一口,皇帝盡量平複心緒,沉聲道:“朕不想見此類事,再發生,發令仙教,加速剿滅武林各大門派,朕不許天下武者在世上橫行為禍。”語句是簡單的,但出自皇帝之口,尤其是餘怒未消的皇帝,那麽很多人要遭殃了。

    白天要裝作若無其事,毫無異樣,而到了晚上,天若偷偷摸摸,加緊運功療傷,在輔於素雪顏鬆了一瓶藥丹,對調理內傷有益。

    雖然對段緣將自己莫名其妙騙出王都之外,又費力將自己打暈了送回一事。天若還是一頭霧水。且不說段緣用意何在,但即便他改變了初衷,不逼他遠離王都,也犯不著將他打暈了,天若覺得自己有手有腳,可以自己走回來,送就可以了,打暈就多餘了。而關燕之後推測,段緣打暈天若,可能是想強行將天若帶走,不過後來大概發生了什麽,改變了他,就把天若給送了回來。

    對這個猜想,天若也不置可否,也最能解釋的通段緣古怪的行徑。而究竟是什麽改變了段緣,天若沒往下想,第一是他想破腦袋也毫無頭緒,第二是眼下還有一事,最棘手。天若自關燕言語中,隱約察覺到,將在近日內,關燕的雙親回返王都。

    內傷剛好個七七八八,傷痛未消,頭痛的事來了。要如何麵對關燕的雙親,再討兩位長輩歡心,讓他們歡心到,心甘情願將愛女許配給自己。

    天若翻來覆去,輾轉反側,挖空了心思,發覺自己武功不高,名氣不響,成就未果,錢財兩空,給自己按了個小峰派掌門的頭銜,手下弟子,少得連手指都不用數了。前景堪憂,憂心如焚。

    幾日後,天若隨了段緣的願,離開了王都,原因關燕的要求,理由是,等關老爺與關夫人見到天若時,唯恐將他直接掃地出門。而後死活不同意兩人之事,並且嚴令禁止二人再相見,就算關燕哭個死去活來,天若再配合長跪不起,也是徒勞。隨後為了徹底了解此事,以免夜長夢多,關老爺與關夫人恐怕會迅速為關燕定下一樁,他們自認門當戶對的婚事。這雖是推測,但十有八九會發生。

    在關燕苦口勸說下,天若也頹然接受,牽著黑墨黯然離開了王都。想起關燕為自己整理行裝,那副戀戀不舍,又無可奈何的哀愁。天若鼻子一酸,眼眶一熱,隻覺兩眼模糊。

    駕馬狂奔,回過頭來,王都已遙遠,隻能望而興歎。天若第一次狠下心,等他再次回到這裏,一定要風風光光迎娶關燕。

    後來,天若第二次進王都,但卻不是為了關燕,他的確小風光了一陣,但隨即又有人大鬧皇宮,隻是鬧事者從太煞七人,換成了天若一人。

    在一處山野小鎮,莫彩兒與其他四名莫家子弟,一路風塵,路途勞頓。麵容都是倦意,他們厭倦了這樣的日子。卻還要身不由己混跡過下去。為尋回行蹤成謎的莫野,莫彩兒受莫家家主莫子心之命,帶著四個莫家子弟,沿路打探,除了在海霧山與莫野小聚一次,就再也沒有碰上這樣的運氣了。天地之大,人海茫茫,尋人,尤其是刻意要躲避的人,簡直大海撈針,談何容易。

    幾人都是無精打采,想就此打道回府,卻又苦於無法想莫子心複命,想著還要居無定所,浪跡天涯,毫無指望去尋莫野,心就往下沉。嘴上嘮叨,埋怨,是唯一的發泄。

    莫彩兒沒有那麽多怨言,無時無刻她都再沉思,所有莫野可能去的地方,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人,第一次出遠門,回去哪裏,是毫無目的,東遊西逛,還是訪遍名山大川,又或許是拜訪熟人。

    靈光一閃,莫彩兒抓住了緊要一點“熟人”,她在海霧山見過天若,也曾今聽天若提起他與莫野結拜一事。莫彩兒還記的,天若也說過,他是小峰派的。莫彩兒想著,也許去那裏走走,會有意外驚喜。

    一個門派,庭院內,滿地歪歪扭扭躺著該派的弟子,有頭破血流,有鼻青臉腫,有奄奄一息,沒死一個,也沒有能動彈的人,隻有不住的呼痛聲,手裏的兵器,用劍的斷劍,用刀的斷刀。象征改派的牌匾,也斷成四分五裂,最佳的用途,看來隻能當柴了。

    場上唯一一個能站立的,是個冷峻的青年,連說話都是冷冰冰:“你們門派兩百個人,全是廢物。”青年很不留情麵,打傷了人,還要打擊一下信心。

    該派掌門,不顧傷勢嚴重,以一把短劍強撐身軀,勢要維護門派尊嚴,那寧死不屈的眼神,令冷峻的青年,想起了一個很久不見的人,他時而柔弱,時而堅強,不屈之時也是這般不自量力。

    “也許,該去看看他了,畢竟結拜一場。記得他說過,什麽小峰派吧?”冷峻青年喃喃自語著。(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