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逃跑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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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紫諾沒有想到雀遙竟然還真的很有辦法,竟然利用皇宮裏的地道幫她逃了出來。---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
騎著馬跑著跑著,鬱紫諾明顯感覺到了前麵的路上似乎充斥著某種危險的氣息。等發現路被一根粗壯大樹擋住的時候,嚇得她趕緊勒馬,可是已經來不及了,身下的馬忽然兩個前腿翹起,整個身子都在空中豎直了,馬術本來就不好的鬱紫諾沒有經驗,韁繩抓得太慢了,整個人就冷不丁直接從馬上摔了下來。
完了,完了,鬱紫諾在空中閉著眼睛,心裏哀歎: 這下不斷胳膊斷腿,至少也會傷筋動骨了,說不定還有毀容的危險呢。
天啊,一想到這裏,她就後悔得要命,幹嘛這麽跟自己過不去啊,非得黑夜逃走,還跑這麽急。
咦?怎麽還沒摔到地上呢,好像,好像掉進了一個比較柔軟的地方,等等,什麽味道?再仔細嗅了嗅,是酒味,沒錯,好強烈的酒味啊!
鬱紫諾急忙睜開眼睛,“啊,”頓時嚇得花容失色,然後一下子從一個人的懷裏跳開了。
遠遠地指著那個人,心虛地說:“離陌?怎麽是你?”
“聰明啊,竟然和雀遙聯手騙我,我說,今天她怎麽一直在說你的好話,還不停地勸我喝酒呢,原來詭計在這裏呢。”離陌很失望,話語中醋味十足。
鬱紫奴一看小把戲被人猜穿了,不但不覺得愧疚,反而更加理直氣壯地指責:“離陌,你太讓我失望了,要想收買一個女人的心,不是靠這種手段的。”
“他在你的心裏就那麽重要嗎?”離陌的聲音有些顫抖。
“對,很重要。”鬱紫諾如實地回答。
“是嗎?恐怕你是在自作多情吧,在他眼裏,嫣紅似乎比你的位置更高吧?”離陌搖搖頭,清秀斯文的臉上帶著一種陌生的冷酷。
“…”鬱紫諾無語了,因為他說的是實話,自己永遠都不會成為皇甫類的紅顏妃子的。
“據我所知,皇甫類兩天前就已經給你舉行了葬禮。”離陌不緊不慢地說。
什麽?葬禮?鬱紫諾不可思議地看著離陌,結結巴巴地說:“你在說什麽?給我舉行葬禮?!”
“沒錯。”
“為什麽?”
“這就要問他了。”離陌冷笑。
一刹那間,鬱紫諾全身都好像失去了重力,軟軟地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而呆滯。
怎麽會這樣?他是在責怪自己在最危險的時候不管他了嗎?還是以這種方式來個特殊的告別呢?
鬱紫諾忽然想到了什麽,直直地看著離陌:“你告訴了他我在這裏,對不對?”
“什麽?”離陌哭笑不得地說,“你用腦子想一想,我有必要要告訴他嗎?”
鬱紫諾呆若木雞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了,腦子裏甚至還出現了自己喪禮的畫麵,渾身都冷得發抖,怎麽會這樣呢,也許自己和皇甫類真的沒有緣分吧,好不容易冰釋前嫌了,緊接著就來個‘生離死別’,唉,命運這東西真的讓人很無奈……
“我還是要走。”過了一會兒,鬱紫諾又堅決地說。
“如果我堅持不放人呢?”離陌似乎也耗上了。
“那大王的秘密,我就不敢保證捂不捂得住了。”
“你?你怎麽說,找誰說?再說了,你有什麽證據就是我殺的父王?”
鬱紫諾看看他,然後緩緩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看到了藍若的貝殼掛件,隱隱約約懷疑是大王從中作梗,所以就唆使王後把大王約出來,用一個幌子誘騙大王說出了實情,從而達到了王後和大王相爭,你漁翁得利的結果。可是沒想到王後還真的試出了大王的秘密,你也意外地收獲了藍若的被殺之謎,不愧為是一箭雙雕。”
“愚蠢的王後竟然傻到用這個把柄來威脅大王,想把我趕走。她就沒有想想,眼睛裏不容沙子的大王,又怎麽會容忍自己的權威受到別人的威脅呢,所以不惜痛下殺手,而你,又趁他最放鬆,最孤獨的時候,出手殺了他。我說得對吧,離陌大王?”
“鬱紫諾,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不過這都是你的一廂情願,沒有人會相信你的。何況我這麽做又有什麽不對,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宮廷裏,為了自保,人人都想當王,我即便殺了他也無可厚非,何況他還殺了母妃,逼死了藍若。在大殿上,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我就感覺到了什麽地方不對,湊巧看到了秋炎的貝殼掛件,那是我親自到鏡海海邊撿回來貝殼,然後自己做好送給藍若的,再聯想到軒夫人的牽強抵罪,所以我就推斷父王一定托不了幹係。沒想到還真是的!”離陌似乎並不害怕鬱紫諾的威脅,也對,他已經是大王了,隻有傻子才會和大王作對,去相信他一個外族女子的話的。
“那你和我被人捉奸在床,這個事情我添油加醋的話,總該會有人相信吧?”鬱紫諾依然不死心。
“哼,如果不是看到你有危險,我才不會落到被人捉奸在床的地步呢!”
“那,大王準備怎麽處置我?”
“迄今為止,好像驪國的後宮中,隻有一位妃子嚐到過冷宮的滋味,你感興趣嗎?”
“什麽?你?你想利用這種辦法囚禁我,離陌,我告訴你,你幹脆殺了我,不然,我立刻死在你的身邊。”
“你死了,我就會毫不猶豫地聯合桑國,共同舉兵攻打晟國,到時候,那個病秧子皇甫類再被急怒攻心的話,恐怕離鬼門關真就不遠了。”離陌真不愧為捕蛇高手,上來就抓住蛇的七寸。
“你,你好可怕,不過你也別忘了,晟國有隆澈王,漠北將軍把守邊關,想必也不是那麽好對付的吧?”
“笑話,你知道我上次為什麽要去找你求救嗎?”離陌忽然話題一轉,鬱紫諾當場就愣住了,這個問題還真的沒有考慮過。
離陌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窘迫,搖搖頭:“從來不動腦筋思考問題的人,唉,幸虧當時去殺你的人是我,不然的話……”
“等等,你說什麽?你去殺我?為什麽?”鬱紫諾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震驚,怎麽會這樣呢,打著求救的幌子,竟然是要殺人?!
“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仔細想想,既然能讓我去冒險殺你,手裏還有什麽牌沒有呢?”
“你是說,如果你想攻打晟國,就會有人裏應外合,對嗎?”
“還不算太笨。”
“不,怎麽會這樣呢?皇甫類怎麽這麽可憐?”
“所以你就好好衡量衡量吧,驪國和桑國聯手,再加上內應,皇甫類麵臨的會是怎樣的情形?”
噔噔噔,一連後退了三步,鬱紫諾順手扶助了一棵小樹,才勉強站穩,對皇甫類的窘況,她現在已經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了,隻是還不明白:“你和桑國之間?”
“赫連公子,你該不陌生吧?”
赫連慶欒?那個撒旦?鬱紫諾當然不陌生了,茫然地看著離陌,已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離陌一點一點地分析著,就像是一位偉大的棋手在向別人講接著自己的棋局一樣,充滿了自信和驕傲。
“赫連慶欒和雲裳公主接頭的時候,被你發現了,當晚行刺你未果,結果慌亂中躲進了皇後的鸞鳳宮,紫諾,接下來,你該猜到發生了什麽吧?”
嗬嗬,怪不得皇甫類找不到刺客呢,原來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利用了大姐鬱馨諾,那麽大姐的失蹤?鬱紫諾忽然有些驚慌,大姐那麽愛皇甫類,難道她真的忍心?本能地想通過離陌證實一下,可是話到了嘴邊又失去了勇氣,害怕得到的答案讓自己失望,於是隻好改口:
“赫連慶欒故意調戲我,然後被皇甫類發現,就是為了激將皇甫類名正言順地收留他,對吧?”
“沒錯,皇甫類很重視人才,否則他也不會那麽順利就登上了皇位,隻是他太自負了,從而低估了赫連慶欒的實力,那是一個絕對不甘於趨於人下的野心家,而不是溫順的小綿羊。”
“可是,他殺了桑國的太子吉泰啊,難道就沒有人製裁他嗎?”
“殺了吉泰?你以為一個太子會那麽容易被人殺掉的嗎?” 離陌的口吻仿佛鬱紫諾就是三歲的孩童,別有深意的眼神讓她感覺很別扭,很陌生。
“什麽?難道這也是一個陰謀?”
“你想想,桑國的太子被殺,最被動的人會是誰呢?”
鬱紫諾苦笑了,最被動的那個人都氣昏迷了,可惜他那麽英明的人,怎麽會到了這個地步呢?究竟是誰促使了他一點一點地走向沒落呢。
鬱紫諾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清冷沉靜的麵孔,那樣沒有攻擊力的一個嬌弱的人,她究竟是皇甫類的紅顏知己呢,還是他的命定克星?
“你和赫連慶欒什麽時候達成協議的呢?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對待皇甫類呢?”
離陌沉默了,似乎不太情願回答這個問題,但是熬不住鬱紫諾逼問的眼神,終於退讓一步,緩緩道來:
“我們早就認識,但並沒有達成什麽協議,隻是猜測對了彼此的想法而已。皇甫類能在剛懂事後,就看穿了太後的陰謀,然後不動色地隱忍那麽多年,這種毅力和魄力,我們都自愧不如。所以他落到了今天的局麵,不是他的能力問題,而是機遇不夠垂青。”
“我明白了,離陌,那個更覬覦皇位,更野心勃勃的人,他姓宮,對不對?”鬱紫諾將往事種種努力地串了一遍,感覺最可疑的就是丞相了。
離陌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那是你的猜測,沒有必要讓我知道。”
深深地籲了一口氣,鬱紫諾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不是身體,而是心理,等等,還有一點搞不明白,
“他為什麽要殺我?”
“他是誰?”離陌裝起了糊塗,同時還不忘諷刺,“依你這樣的個性,想殺你的人難道會隻有一個嗎?”
“……”
“有些東西你根本改變不了,所以不要再費腦筋了,跟我回去好好休息吧。”離陌說不出的憐惜。
“回去做你的金絲雀?離陌,你怎麽可以這樣呢?夕蕾也就算了,那一頁就算掀過去了,可是秋炎,如果你再不珍惜的話,恐怕真的…”鬱紫諾幾乎哽咽了。
離陌默默地看著她,眼底裏是掩飾不住失望和不甘:“我在你的眼裏,原來就是這麽得不堪?”
“你?難道我說錯了嗎?不要告訴我你喜歡的是我?別說是做藍若的影子了,就算是真的,我也…”鬱紫諾忽然不忍心再打擊離陌了,他看上去是那麽憂傷,那麽失落,根本就不像一個君主應該有的神情。
“怎麽不說下去呢,我還能承受得住。”離陌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就像他此刻的心境,已經墜入了穀底。
“對不起,離陌,你真的很不錯,但是,我們相識得晚了一步,所以沒有那種緣分,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照,但是,請最後再關照我一次,好嗎?”鬱紫諾難得這麽煽情。
“……”離陌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她抱起,然後兩人共乘一馬,朝皇宮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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