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家庭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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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有跟家裏挑明,我和吳興的關係,所以為了避免因誤會而產生些不必要的麻煩,他隻將我送到小區旁的超市門口。---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
我捏著吳興的臉問道,親愛的,我想該是將你介紹給我家人認識的時候了,你做好思想準備了嗎?
他笑著答道,我時刻準備著接受兩位老領導們的教誨,我等你的電話。
我滿意地點點頭說,不錯不錯,這樣才是好同誌嘛,好了,那我就可以放心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這趟可把你折騰得夠嗆呢。記住,我不在的時候,你一定要每天想我一百回。
吳興卻板著臉說道,每天想你一百回啊,這可有點難度,我恐怕做不到哦!
什麽?!我鼓著腮幫急聲急色地指著他道,你討厭我了是不是,不過才每天一百遍啊,很過分嗎,我給你算算啊,也不過就是8640秒才想一次,難道你連這都做不到?
不是,你別急著生氣呀,我的意思是說,你這一百遍的要求太低了,我原本還打算每時每秒都想你,在每次呼吸之間都念著你呢。他無辜地聳著肩說,當然,我是個聽話的好同誌,既然您將要求降低到這個程度上,那我隻好勉為其難的試試看囉。
你你你。我手指著他,心中既是欣喜又是惱怒。欣喜的是他說要在每次呼吸的瞬間都想我,那說明什麽,那說明我對他的重要性,已經和他的生命息息相關了,我已經成了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可惱的是,我這個低品位低要求低奢望的家夥,竟然會提出這樣一個丟人的要求來。
唉,不說了,我得趕緊回家,那頭牲口一定已經向家裏匯報了情況,這會還不知道春哥能有多大的火在等著我呢。於是我親了吳興一口,打開車門下了車。
吳興招了招手,然後發動汽車開走了。我像一個懷胎十月的婦人般,蹣跚著慢慢地向家中走去。雖然醫生說我身體無大礙,可是並不代表我額上的傷就不痛了。隻要我動作大點,那該死的傷口便會做疼,因此我隻能小心翼翼地踱步。
好不容易上了樓,我掏出鑰匙打開門,一進屋便見到春哥和媛姐坐在沙發上垂頭喪氣。媛姐一聽見動靜便立即扭頭,一見我進了屋來,便急急地起身說道,哎呀你個死女,終於知道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啊!
有什麽好擔心的,她死了都不關我的事,她現在可是長本事了,會賺錢能自己獨立生活了,再也不用看我們的臉色過活了,所以也不用將我們說的話放在心上。春哥坐在沙發上,一開口便氣鼓鼓地劈裏啪啦一頓說道,末了還喝著媛姐,都是你慣壞的,現在怎麽樣,你滿意了吧,好好看看你的乖女兒,現在都瘋成什麽樣了。
太惡毒了,春哥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啊。我又哪裏做錯了呢,用得著生這樣大的氣麽。於是我也發飆道,是是是,你們說的都是對的,隻要你們還在一天,就甭管我多大了,都要像個木偶人一般一切行動聽你們指揮。拜托,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請給一點自由給我好不好。再說了,我不過就是晚回來一天嘛,犯不著讓您生這麽大的氣吧。
好啊你,還學會頂嘴了,看我今天怎麽收拾你。春哥被我一通話氣白了臉,蹭地一下站起身來,指著我的鼻子吼道,有本事你現在就出去,以後再也別回來。
真是鬱悶極了。春哥會有脾氣,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可我沒想到的是,他這次的發怒指數憑白地蹭了好幾個層次。
這一氣之下,我還真就想立馬扭身便走。可我又能上哪兒去呢,朋友同學沒幾個真談得來的,陳矯還算關係比較近一點,可人家已經結婚了,就算她願意收留我,又能待上多少時日呢。吳興那裏倒是可以去,可他要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為了將來和睦的翁婿關係,一定會勸我回來。好吧,就算他真的收留我了,難道我就真的一輩子也不進家門了麽。
我無話可說無計可施,我隻能結結巴巴地‘我我我’了幾聲。先前我大聲說話的時候,注意力全在春哥那裏去了,沒有顧及到傷口,這會歇下氣來,便覺得頭痛得厲害,像是要裂開一樣。於是我眼眶濕濕地眨巴著,手捂著傷口,痛苦地咧著嘴,蹲了下來。
哎呀,你這是怎麽了,怎麽頭上青腫了這麽一大塊啊!
媛姐剛才也自顧著在我和春哥之間不住地扭轉著頭,沒怎麽注意到我額上的傷口,這會見我的模樣,仔細查看一下,立即嚇了一大跳。
傷口的麵積很大,我一隻手怎麽也是捂不全的,因此還露了一片在外麵。媛姐跟著蹲下身來,拉開我的手定眼一看後,便尖叫道,哎呀我的女兒啊,你這頭怎麽傷成這樣啊,是不是被人打了啊!
媛姐是真的心疼,所以她這會已經哭了出來了。
我順著杆往上爬,我說,哪有被人打啊,還不是老爸那一通電話猛吼,我不是怕麽,所以和同學匆匆告了別,便急急忙忙地準備趕去車站坐車回來,可飯店裏的樓梯太滑膩,我一不小心就從三樓滾了下去,然後就成這樣了。
我說什麽,媛姐都會信的。不過我這個借口也確實沒有什麽紕漏,那些個飯店裏的地板,確實都是很滑的,從樓梯上滑倒摔下去,這也沒什麽不可能。所以媛姐聽我這麽說,便止不住地就抱著我哭了。
她哭我也哭,這樣的情形下,我想任何人再有脾氣,也發作不出來吧。我偷偷地瞟了一眼站在原處的春哥,他果然不再橫眉豎眼,而是也探頭往我這邊看。
我邊哭著又說道,你後來叫我那個同事來接我,可我的手機沒電了,我又記不得電話號碼,隻好自己回來了。
那還楞在這裏幹什麽,還不上醫院去看看。春哥又嚴厲地說道,不過比起剛才他那莫名的氣惱來,語氣已經好了很多了。
可媛姐生氣了,她拉著我站起來,將我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指著春哥怒道,都怪你,沒事盡整些幺蛾子,姍姍好端端的,硬是叫你嚇得從樓梯上摔下來。這下你滿意了是吧,你是非得要將她用繩子拴在褲腰帶上整日裏看著你就心安是吧,我告訴你石春風,要是姍姍這次留下什麽後遺症,我非得拉你一起陪葬不可。
媛姐輕易不發火,可一旦爆裂起來,十個春哥也隻能乖乖低頭。
所以春哥這會不再發言,隻是低著頭抽著悶煙。媛姐轉身進臥室拿了錢包,拽起我便往外走,邊走邊說,你就老老實實一個人給我待在家裏,餓了你就自己打發,今天老娘我沒心情侍候你了。
我在媛姐的堅持下,又一次地踏進了醫院。不過這次的感覺,卻比在省城醫院裏要糟得多,到處是鬧哄哄的人,走哪裏都聽得到‘唉喲唉喲’的呻吟聲,還有那令人惡心反胃的藥水味。
一個帶著眼鏡的斯文青年醫生在查看我的情況,好一會他才開口說道,大問題是沒有什麽了,傷口的處理也及時,淤血已經散去了,隻要按時吃藥注意休息,過幾天就會沒事了。
媛姐聽他這麽一說,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實地了。她問我道,你上過醫院了?
我說,那是當然,難道你以為我就傻到連醫院也不去,就這樣急急忙忙地趕回來麽。
媛姐愛惜地點著頭,可那醫生又說道,不過嘛,因為是摔傷,在這個過程中頭部受到一定程度的撞擊,造成腦震蕩的幾率會很大,所以我建議你們還是去做一下顱骨x線、ct掃描、腦電圖以及腦血流檢查,這樣的話要保險一些。
媛姐立即又緊張起來,她心慌眼跳地猶豫著問道,那請問醫生,我女兒她這個會有腦震蕩嗎。
醫生笑著說,腦震蕩表現在中樞神經係統暫時性功能障礙,光憑目診,我可不知道會不會有,所以你們還是做一下檢查的好。
別說媛姐擔心,我自己心裏也是忐忑不安。在省城醫院的時候,好像沒做過這些檢查,那時還以為自己或許真如醫生所說,一切正常。可哪裏想到,檢查個腦震蕩,還有這麽多名堂。
媛姐連忙說,要的要的,我們要做檢查,還麻煩醫生您給安排一下。
於是醫生在病曆上龍飛鳳舞地寫了幾行火星字,然後遞給媛姐說,先去交錢吧。
於是媛姐千恩萬謝地道別了醫生,領著我交完錢,又挨個地到各個診室照x線以及ct等等等等。忙完這些後,我和媛姐坐在腦電圖室門口的長椅上等結果。
媛姐愛憐地摟著我說,珊啊,你別怪你爸,其實他比我還要心疼你,不過你也知道他那脾性的,要他溫柔,那比殺了他還難。你要知道,為了你這份工作,他費了多大的勁麽,跑前忙後地給人點頭哈腰的,堂堂春閻王,什麽時候這樣卑謙過,他還不是想你能有份安穩的工作,將來也能自己獨立麽。
隻要不發脾氣,媛姐說話都是細聲細氣的,很好聽。她頓了一下後,又繼續道,你爸知道你單純,又沒有談過戀愛,所以很擔心你在外麵會被那些壞心眼的男人騙,這次見你結業了也不回來,連電話都沒有一個,你爸他急得整夜沒合眼,一大早的便打電話給你,還托你同事開車上省城接你回來。
其實媛姐說的,我都知道,也都明白,可我的性格就是像極了老爸,火爆起來的程度,一點也不遜給他。
媛姐又說道,其實這次送你上省城培訓,你爸可是花了大心思的,不僅想方設法拐彎抹角地與葉耀乾拉上關係,又送了不少錢給他叔,這才能有這個名額給你的。
什麽?!我驚訝道,原來這次去培訓,是老爸花錢買來的啊!
那可不是。媛姐拍著我的手說,你以為就憑你才進公司那幾個月的時間,就真的成了業務骨幹了啊,要不是葉耀乾死乞白賴地纏著他叔,你爸又背地裏送紅包,要想有這樣的機會,怕是你還得在話務中心待上三四年或是更久呢。
我就知道培訓這事沒這麽簡單,當初我就納悶,公司怎麽就單單看上我了呢,原來這裏麵還有這麽多彎彎道道的。不管怎麽說,春哥為了我,的確付出了很多。我開始為剛才與他頂嘴,有些後悔了。或許,我那番話,多少已經傷害到他了。
我懊悔地小聲說道,媽,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好,為我做出來許多犧牲,剛才我也不該和老爸頂嘴的。
為子女著想,替他們安排人生道路,規劃將來的生活,是每一個做父母都應該做的。你不用感激什麽,也不必內疚什麽,以後你做了孩子的母親,就能體會到這一切的。春哥不知道什麽已經到了醫院,我剛一說完,他就說著話從拐角處冒了出來。
見到日益蒼老的春哥,我的眼眶又紅了,我梗咽著叫了聲‘爸’。
他坐到我身邊來,細聲細氣地問道,醫生怎麽說。
媛姐答著話道,結果還沒有出來,不過你最好祈禱關公爺,姍姍什麽事也沒有,要不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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