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紛亂的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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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總是因為心緒的不寧而被扯的漫長,傾城因為娟子的事情一夜繾綣難眠,早上曙光剛剛出現,傾城就迫不及待的去了關押娟子的牢房。---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更新---

    “娟姐。”傾城到那灰暗的牢房的時候,娟子還在沉睡之中,天牢的空氣帶著絲縷的黴味,直衝傾城的鼻孔,然後就是鼻孔的酸澀,讓人有想哭的衝動。

    娟子睜開惺忪的睡眼,就看到傾城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雖然蒼白憔悴,但是依舊美豔,娟子給她送上一個淺淺的笑意,卻換來了她的淚掛兩腮。

    “娟姐,傾城讓你受委屈了。”傾城一邊擦淚一邊言道。

    “傾城,不礙的。”娟子也伸手想為傾城擦淚,卻不想借著她擦淚的袖子的遮擋將唇湊到她的耳邊,輕聲的說了聲:“刑場上保護好自己。”然後整個身體就快速的抽離,站到了娟子的麵前,神色如常。

    娟子看了一眼跟在傾城身後的牢吏,方明白了什麽一般,對著傾城再次開口:“姐姐一切都好,你照顧好了自己,這是最重要的。”

    傾城在娟子言罷,才動情的對娟子言道:“姐姐於我,也是最重要的。”話語堅決,讓娟子聽了,心中泛起層層的暖意。

    傾城已將話說道這個地步,娟子知道無論自己如何勸說傾城都是不會改變主意,隻能認命的點頭,看向傾城那張依然滿含憂色的臉。

    “妹妹一大早來,不會就是為和姐姐說這些肉麻的話的吧?”娟子對著傾城笑笑,她那笑就是陰雲天空中少有的霽色,讓傾城昏沉的心終於慢慢的平和。

    “姐姐,妹妹準備了些吃食,你一定要多吃,才好上路。”傾城將手中那的食盒放到娟子的麵前,然後話也不說就趕緊的離開,慕容冷月在昨晚就一遍遍的囑咐,隻要把東西送到,就夠了,有什麽話等娟子平安了再說,可是傾城卻控製不下去,千言萬語,好像這次不說完再也沒有說的機會一般,可是為了避免讓別人看出馬腳,她隻能逃離。

    走出天牢的傾城淚卻莫名的落了下來,她不知道在這個早上見過娟子之後自己再見她時會是何年何日,雖然活著要比什麽都好,但是傾城已經習慣了有娟子陪伴的日子,她悲哀的發現自己已經不是前幾日的自己,那時候自己的堅持還有隱隱約約的希望,她總盼望著閔浩帝能夠醒來,與自己一起扛起這將危的江山,那時,她的心裏還隱隱約約的覺得,閔浩帝的心裏還是有她的,她能等他醒來給自己一個解釋,可是現在,她已經不知道自己為何堅持了,閔浩帝中了相思蠱之後,心心念念不忘的挽素,那個為了她死去的女子才是他的最愛,所以閔浩帝隻能在這樣的癡傻之中死去,因為挽素已經不在,他的相思蠱無藥可救。

    傾城不知道救出娟子之後自己應該怎麽做,前所未有的彷徨,如果是自己記住了他的那句:“相信我。”她應該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不過身邊的人是不是已經被太後以各種名義或傷或殺,可是,心底,對閔浩帝的失望,又讓她控製不住的想離去,離開這個讓自己傷心的地方,煜和於它,始終都是一個陌生的所在。

    傾城任由自己借著剛才在天牢鼻中的酸澀哭起來,這將明的天很好的掩蓋了傾城的情緒和臉色,終於逃離了錦宸宮中婢女奴仆和那些疼愛自己的人的眼光,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哭出聲來,在沒有人認識她,沒有人了解她心頭之苦的陌生人的土地上。

    傾城尋找了一個小的角落來平複自己的情緒,卻不想剛剛站定,就被周圍紛雜的聲音給吸引,細問之下才知道,是要處斬娟子。

    傾城不禁讚歎起那個已經中了媚毒的太後,昨夜子時才下的懿旨,今天一早天剛亮就要把娟子送上斷頭台,這恐怕是她早就做好的謀劃,隻有在時間極短的情況下,他們才不會有妥帖的辦法來營救娟子。幸好,慕容冷月早就做了周密的安排。

    傾城來不及回宮,也終是放心不下刑場上的事情,所以就跟著看熱鬧的人群匆匆的往刑場的方向走去,那裏,劊子手已經在擦拭殺人的刀鋒,傾城看他們頭上紮著紅色的辟邪頭巾,臉上卻是少有的殺氣騰騰,讓沒見過如此**裸殺意的傾城心底不禁生出陣陣的寒意。

    娟子,就在傾城看刑場上一切看的心底發慌的時候,別人拖上了刑場,隻是上了刑場的娟子,依然故我的溫和,那一臉的笑意讓人總覺得這個女子是盛開在春天裏粉色的桃花,美的不可方物,溫和的能把整個人心溶化。

    娟子一襲粉色的衣袍,隨著清晨的風吹起片片縠紋,額前淩亂的發絲緊緊的糾纏著娟子白皙的臉。娟子在回眸的時候見到了傾城一臉的擔憂,所以對著傾城淡淡一笑。

    “娘,仙女娘娘。”傾城的身邊,一個小男孩指著娟子言道,確實,此時沉靜的站在刑場上的娟子像極了一個仙子,飄飄的衣袂之外,竟是一片溫暖的雲淡風輕。

    “那是女魔頭,謀殺咱們皇上的女魔頭。”那個緊緊的抱著孩子的母親突然開口打斷了孩子眼神中露出的崇拜和仰慕。但是這並不是很大的聲音,讓傾城聽到了心裏,就在剛才,他還單純的以為,娟子被救之後,隻是與自己遠離,等有朝一日,他們還能夠在一起,可是現在,就這麽硬生生的事實擺在麵前,娟子,即使這次能夠逃離,也將永遠的背上弑君的罪名,替她傾城。

    傾城終於穩定心神,再次看向娟子的時候,娟子已經被劊子手強行的按到在地,在慌亂之外,更有幾分堅定在她那張俏麗的臉上流出,而就在傾城望向娟子的時候,已經有十多個金衣衛士用他們粗壯的腿隔離了他們彼此的視線,傾城抬頭望去,十多個人已經圍成一圈,緊緊的護衛住娟子和手拿砍刀的劊子手,傾城看著這幾個衛士神情冷漠的臉,心底突然的生出莫名的慌亂,她和慕容冷月都以為太後一定會嚴加死守天牢,卻不想太後連刑場也會布置的如此周密。

    惶恐,無邊的惶恐在心底溢出,傾城甚至不敢再看向那頭頂上方的金衣衛士,雖然,在他們的雙腿之間,還是能看到娟子的神色,已然如常。

    “傾城,別怕,有哥哥在。”慕容冷月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傾城的麵前,今日的他依舊一色淡藍色的外袍,在這個初秋的早晨能給人些微的涼意,而他眉眼中的笑意卻終於讓傾城冰冷的心有了絲絲的暖意。

    “哥哥,暗衛能對付得了他們麽?”傾城將下頜抵在慕容冷月的肩上,好像是情侶之間的相互依偎,任誰都不會想到,他們是在用如此曖昧的姿勢傳遞著信息。

    “有點難度。”慕容冷月環顧了一下周圍,方才給了傾城一個答複,傾城突然的將自己的臉在慕容冷月的肩上移下,慕容冷月雙手依然抓著傾城瘦弱的肩膀,能感覺到在傾城的體內傳出的陣陣顫抖,慕容冷月再次將傾城緊緊的抱在懷中,所有的顧慮,都化成了一句:“有哥哥在,你放心。”

    慕容冷月說完話後不顧及看傾城的臉色,就對著天空揮了一下手。黑色的武士如蝙蝠一樣從天而降,手中拿著的都是看得見寒光的利器,直指的插向金衣衛士的身子。

    傾城轉身,驚愕的看著黑色暗衛和金衣衛士打成一片,整個刑場也因為這刀光劍影而變得混亂不堪,人的喊聲,孩子的哭聲,還有刑場上監斬官一聲聲的下令開斬的聲音,在傾城的耳中匯集,爆炸,讓傾城的神智瞬間陷入夢幻般的虛無。

    當傾城終於在不斷倒下的金色衛士間尋到了娟子的身影,可是那喜悅卻僅僅隻是一瞬,就不見了蹤影,因為在金色衛士倒下的地方,赫然,又站出了十多位金衣衛士。他們身上閃閃的金光,在早晨銳利的陽光中,熠熠生輝,那明晃晃的色讓傾城的心再次陷入虛無。

    傾城看著金衣衛士像割麥子一樣將黑色的衛士殺死,心底的怯意隨著那明晃晃的光芒越聚越多,直到她再也沒有勇氣去看那血淋淋的殺戮,因為每一個黑衣人的倒下,都將自己微薄的希望抹得越來越少。

    傾城看著娟子,就那樣蹲在人海之中,心底突然揪痛起來,而慕容冷月隻是緊緊的將她擁在懷中,阻止她奔向娟子,傾城知道慕容冷月體弱,如若自己執意衝出去,慕容冷月恐怕會再度不顧自己危險衝上去保護,所以,隻能怪怪的呆在慕容冷月的懷中,看著娟子周圍保護娟子的勢力越來越薄弱。

    “來人,殺了這個意圖謀害皇上的妖女。”坐在刑場正中椅子上的監斬官看清了敵弱我強的形勢,果斷的下令,話語很是簡短,卻讓傾城再也無法冷靜的呆在慕容冷月的懷中,傾城急急的像娟子奔去,在她身側的慕容冷月還是用力將她扯回自己的懷抱,此時,慕容冷月所有的心神都在懷中女子的身上。

    “傾城,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咱們不能幹,聽哥哥的話,冷靜。”慕容冷月的話音很低,傾城看得出他額頭的細汗,剛才他扯回傾城的舉動定是費了很大的氣力。

    “難道讓我眼睜睜的看著娟子死麽?哥哥,我做不到。”傾城聲嘶力竭的在慕容冷月的懷中呼喊,將慕容冷月的心也揪得生疼,他比傾城更明白現在的處境,現在他的暗衛和傾城的黑衣死士是在做一場力量懸殊的搏殺,勝的幾率很小,可是為了那個微薄的希望,他們不能不繼續下去。

    慕容冷月在深思的時候,傾城已經再次將眼神拋向了娟子,那舉著屠刀的劊子手正舉起那閃著寒光的刀鋒,傾城被那刀鋒折射出的光芒晃花了眼,他恍惚看到一把利劍正好截住劊子手手中的刀鋒。

    “鐺”的一聲金屬相撞的聲音之後,傾城緊閉著雙眼不敢看向刑場,慕容冷月卻驚聲的喊出了“董良。”

    董良這個名字在瞬時給了傾城張開雙眸的勇氣,當她睜開眼再次看向娟子的時候,娟子依然如故的跪在刑場上,並沒有人能傷她半分,而她左側的那個劊子手正在和董良搏殺,董良是練武出身,卻隻能和那個劊子手打個平手,而娟子右側的劊子手卻在別人都沒有知覺的時候開始舉起了手中的屠刀。

    傾城突然感覺到窒息的疼痛,當她快速的看向慕容冷月的時候,慕容冷月為攬著她的左手正好拋出一個飛鏢,隻是因為慕容冷月身體虛弱的原因,那飛鏢,在擊到屠刀上的時候,隻是叮咚一響,就反被那發著寒光的刀彈落到地上。

    當慕容冷月終於失望的低頭時,傾城的眼角已經溢出了淚水,隻是這次,她不在懦弱的閉眼,而是睜大眼睛,看著那個要將娟子置於死地的刀鋒落下。

    “放下屠刀。”一個熟悉的聲音瞬間讓全場陷入了寧靜,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打鬥,都看著那個已然挾持了監斬官,一臉平靜的男子,熟悉的他的人,更以為是見了鬼一般。

    “哥哥,是徐君豪。”傾城欣喜的言道。那個劊子手在看到被挾持的監斬官之後,不得不將自己就要落下的大刀軟軟的擲在地上。整個刑場,再次變得靜寂,因為不管是殺是奪,要的不過是娟子的性命,徐君豪卻聰明的運用了擒賊先擒王的招術董良扶著娟子走近徐君豪,走到徐君豪的身後,娟子才終於開口:“你怎麽來了,你不能出現的你知道麽?”娟子的眼神中滿是責怪,在自己照顧他的幾日裏,她才徹底的明白,這個別人眼中放蕩不羈,風度翩翩的禦史大人其實隻是個固執的大男孩,這次他不顧後果的出現在刑場上,便是他又一次的固執己見。

    “有事男人不來,我算什麽男人。”徐君豪用胳膊纏住監斬官的頭,對這娟子身側的董良投出一個讚賞的眼波,而董良隻是在擁著娟子的時候,拍了拍徐君豪的肩膀。男人對男人的欣賞,往往都是別人注意不到的小細節。

    楚莫言一手拿著尖刀對這監斬官的脖頸,一個胳膊纏著監斬官的脖頸,與娟子和董良一步步往後退,而黑色死士和暗衛也在這個時候紛紛走到徐君豪的麵前,呈保護者的姿態,保護著娟子一步步的走向平安。

    “徐君豪,你好大的膽子。”太後的聲音突然的在娟子的身後傳來,刑場上所有的人在驚詫過後,將身子轉向身後,太後一身華服出現在眾人麵前,黑色的衣袍上繡著的紅色鳳凰在陽光下灼灼生輝,而她的頭上,帶的卻是象征著無限權威的就鳳朝陽的鳳冠,無限的尊貴和氣度,讓刑場上的金色衛士和刑場下的百姓紛紛下跪,山呼,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慕容冷月手攬著傾城站在跪地的眾人之間,神色卻沒有半點的慌亂,而刑場上,慕容擎天,娟子,董良和黑色衛士,暗衛都敵視著太後,卻不想就在這對峙的時間內,羽林衛已經包圍了整個刑場。金色衛士更是上前,將徐君豪等人逼到牆角處,眼看又是一場血腥的廝殺,傾城再次低頭,躲進慕容冷月的懷中,她現在實在不敢看,這場由自己導致的廝殺。

    “太後,饒了娟子,您所求,傾城全部答應。”傾城不知是在哪裏來的勇氣,讓所有人都忍不住詫異,這個身子有點單薄的女子,為何有著這樣攝人的力量。

    “原來傾城皇貴妃也在,怎麽,還是躲在睿王爺的懷中,你難道不知道睿王爺已經揮刀自宮,不能人事?”太後的話語如刀鋒一般深深地刺進每個人的心裏,傾城再次驚呆,她沒想到,那個威嚴的太後竟然會無恥到這種地步,在眾目睽睽之下,告訴眾人,慕容冷月是個閹人,傾城眼睜睜的看著太後將慕容冷月的自尊踩到地上,她仿佛聽到了那自尊墜地時淒厲的慘叫。

    “傾城隻是請求太後娘娘高抬貴手,傾城願意答應太後一切條件。”傾城強忍著心中的不悅,朗聲言道。

    “貴妃娘娘以為你還有什麽條件麽?記得幾日前,哀家曾經說過,會殺盡您身邊的心腹之人,所以,哀家今日什麽都不要,隻要她死。”太後狠毒的說話,並將手指指向那個徐君豪身後的娟子。

    “我還以為太後隻會在床上求歡時才會聲嘶力竭,現在看來,太後擺起威風來更需要這樣的特質。”徐君豪在太後言罷突然開口,將太後的醜聞言明,也算是為慕容冷月報了羞辱之仇。

    “隻是太後如若是因為這個婢女給你奉上的媚藥不夠銷魂,您也不該直接找個理由,要她的性命。”徐君豪仿若在說一件真實的事情一般,讓虔誠跪在地上的人終於紛紛議論起來。

    “徐君豪,你這是欺主。”太後看著徐君豪一臉笑意的說出侮辱自己話,臉上頓時紅一陣白一陣的不知所措起來,許久,才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也是磕磕巴巴。

    “太後,您誇獎我了,哪一次上您的鳳床我不是欺主,或許是我記錯了,是您欺我?”徐君豪的話語依然不羈,把剛才還風威凜凜的太後氣的沒了言語。

    “來人,將這群亂臣賊子給哀家拿下,娟子意圖謀害當今聖上,其罪當誅,今日各位,誰誅此賤婢,哀家賞千金,封千戶侯。”太後終於在盛怒中冷靜下來,然後嘴中卻終是吐出了置娟子於死地的話語。

    “太後娘娘果真隻是一介女流,隻會用錢和權來收買人心,隻是這官職金錢都是靠自己的德行和努力換來的,即使是做了違天之事,得了不義之財,那也不會久遠,再說,您老了,以後煜和的君王是閔浩帝,閔浩對傾城皇貴妃的寵愛眾人皆知,如果有人殺了她的貼身婢女,等哪一人太後鳳駕西去,這最先開始遭殃的恐怕就是今日太後您老人家要封的侯爺要賞的家奴。”徐君豪依然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樣子,隻是話語之中已經將那些欲將娟子置於死地的人警告了一遍,那些因為封賞而春春欲動的心終於得以平複。

    “徐君豪,你以為哀家不能把你怎麽樣麽?你不過是個圖謀不跪的亂臣賊子。”太後再次陷入瘋狂之中,她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尤其是在麵對一個欺騙了自己許久的男子麵前。

    “嗬嗬,太後又說對了,徐某如果真的圖謀有軌,恐怕不會跑到太後的風床上去與您纏綿。”太後聽出了徐君豪話語中隱含的鄙夷,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下令:“將這群亂臣賊子給哀家殺了。”太後自忖,自己所帶的羽林衛和金色衛士人數夠多,足以將這幾個宵小殺盡,所以在她說完話之後,還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站在慕容冷月麵前的傾城,向她投去了一抹得意的微笑之後,就在身後眾奴婢的簇擁之下,走向監斬台,而且還煞有介事的端起了監斬官剛才端過的茶杯。

    “太後,您是越來越饑不擇食,就這個德行的他的豆腐您都吃?”徐君豪鄙夷的看向差不多癱軟在自己懷中的監斬官。

    “你胡說什麽?信不信哀家撕爛你的嘴。”太後怒不可遏的看向徐君豪,這個男人總有讓她抓狂的本事,

    “那您怎麽用監斬官大人剛剛用過的茶杯?”徐君豪得意的看向太後,太後剛剛含到嘴中的茶水終於噴了出來,太後尊貴威嚴的形象在百姓麵前消失殆盡。她再次憤怒的吩咐,“殺。”然後就不悅的回過頭去,調整自己盛怒之下的思緒。

    而身著戎裝的羽林衛和金色衛士也終於在太後的指令下開始殺向徐君豪等人,這一次,再也沒有人顧及監斬官的性命,所以,廝殺之中,能依稀聽到監斬官聲聲的求饒之聲,隻是無人應答。

    傾城再次以一個局外人的身份看向那場血淋淋的廝殺,再次看著那明晃晃的眼色殺向守衛自己的黑色死士,心底,突然再次生出絕望,她絕望的呆在慕容冷月的懷中,看羽林衛和金色衛士將徐君豪卷子等人圍得越來越緊。卻無能為力。羽林衛直接聽令語皇上,皇上不在,太後攝政,羽林衛就必須服從太後的命令,即使是將劍對準皇上。金衣衛士更是皇上的守護者,隻有有了謀害皇上的大事發生,他們才會現身。更是不受傾城虎符的控製,所以,傾城隻能一點點的絕望,直到明藍的天空中閃過一抹抹白色的影子。

    那抹白影瞬間變成一片,在金衣衛士和羽林衛的身後拔出利刃,一劍劍刺向那些威脅著娟子和黑衣衛士的凶手,形勢,就在瞬間逆轉,金衣衛士和羽林衛腹背受敵,而被他們堵在牆角的黑色暗衛和徐君豪,董良等人開始反擊。

    “哥哥,那白衣人……”傾城從來不知道,還有一群能把劍使得如此美輪美奐的人,而且身體輕盈,每一個動作都像是在跳舞,就連那殺人的動作,也美的像一幅畫。

    “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皇兄的人。怎麽他們都穿白衣?”傾城看出了形勢對自己有利,也終於有了閑情,來討論殺手衣服的顏色。

    “你呀,現在不是哭哭啼啼擔心的時候了,我來煜和之前,他們叫“黑玫瑰”,不知道為何皇兄讓他們全穿白衣了,或許是為了某個喜愛穿白衣的人。“慕容冷月話有所指,而傾城,卻在聽到他的話後莫名的心悸,黑玫瑰,這個代表世間女子至高武功的組織,是皇上最貼身的衛隊,卻從不與皇上有任何感情的牽絆,卻必殺的黑色卻成了至純至澄的白色,自己喜愛白衣,他肯定是知道的,隻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幸福的女子,能讓他連自己貼身的衛隊都換上自己喜歡的顏色。

    在他們言語之間,已經有白衣女子襲向太後的監斬台。太後一邊高聲喊著反了反了,一邊由身邊的羽林衛掩護著撤退,終於消失在刑場上,而剩下的羽林衛和金色衛士也終於因為勢單力薄,或逃遁,或繳械,整個刑場,全是歡呼的聲音,裏麵有黑色暗衛,有黑衣衛士,有黑玫瑰,有娟子,還有緊緊的守護在娟子身邊的徐君豪和董良,就連刑台之下的傾城和慕容冷月都被眼前這喜悅鼓舞,傾城牽著慕容冷月的手向台上走去,卻被側麵刮來的一陣凜冽的風抓住了心神,待傾城向那陣風看去的時候,終於落地的心再次的懸在了半空之中。

    冷箭,是一支冷箭掠過傾城的耳際射向刑場的正中,那正中,正是滿帶笑意的娟子。

    “小心。”等傾城意識到是支射向娟子的冷箭的時候,匆忙的喊出了聲,隻是這聲音淹沒在眾人的歡慶之中。如石沉大海。而冷月,在第一時間就轉頭看向那個冷箭射來的方向,那裏,一個黑色的人影閃過,雖然看不清楚,但是卻感覺是個熟悉的人,隻是無法確定是哪一個。

    等慕容冷月想上前去追的時候,另一個著深藍的色衣服的人已經進跟在那個黑衣人的身後,慕容冷月的腦中晃過一個熟悉的人影,終於不再去追,而等他回過頭來的時候,剛才的歡慶已經戛然而止,所有的人都圍在一起,而傾城也早已經脫離了他的手。

    “娟子?”慕容冷月失聲的喊出,他不知道剛才那個人影為何會對娟子下手,但是他的第一感覺卻是娟子。

    “董良,你沒事吧?你沒事吧?”慕容冷月心虛的走近人群餓時候,才聽到娟子聲聲的呼喚,而董良在心口處,已經插著那支在傾城耳際飛過的箭。

    “慕容冷月上前,點了止血的穴道,點完穴道卻發現已經無用,董良傷的正是心口處,所以,血才會那麽多。

    “你怎麽那麽傻,為什麽要為我擋著?該死的是我,你為什麽?”娟子在不長的時間裏已經泣不成聲,她深情的看著這個因為自己被慕容擎天閹割,跟隨自己背井離鄉,又為自己擋了致命一箭的男子,終於控製不住自己的感情,哭聲,瞬時成了這個刑場的主調。也直到此時,慕容冷月才明白很小的時候父皇就和他說得一句話:自古刑場無笑言,上蒼在給他們一場喜悅的同時,也把悲傷賜予了他們。

    “快點將他送回錦宸宮,怪仙或許還能救他一命。”徐君豪終於在悲傷中最先清醒過來,說完這句話就抱起董良,向著錦宸宮的方向奔去,他有極好的內功,所以他的離去就像飄然遠去的神仙,然後傾城扶著娟子上了慕容冷月來時坐的馬車,急急的向宮內奔去,而那十幾個白衣的女子,則走到神色灰敗的慕容冷月麵前,躬身行禮。

    “你們回去吧,記得告訴皇兄,傾城謝謝他。”慕容冷月知道慕容擎天想要的是什麽,兩軍陣前不顧及自己的安慰,將貼身護衛送到這裏來營救娟子,並不是因為他對娟子情重,而是他怕傾城傷心。隻是所有的這一切,他還沒來的及告訴傾城,傾城就因為變故遠去,隻留下他,捎給慕容擎天一絲安慰。

    “睿王爺,恕我等不能從命,我們來時,皇上曾經下旨,讓我們留在長公主的身邊,貼身護衛,請王爺成全。”十幾個白衣女子紛紛下跪,眾口一詞的言道。

    “你們是皇上的貼身衛隊,你們護衛別人,於理不合。”慕容冷月明白慕容擎天的心,可是他沒想到,慕容擎天為了傾城,連自己的貼身衛隊都舍得割舍,而且還冒著有違祖製的危險。

    “皇上在讓我等換上白色衣服的時候就告訴我們,對他最大的效忠就是保護好護國長公主長公主。”其中為首的女子開口言道。她的話尚未說完,她身後而另一個女子就說:“王爺,為了能來煜和保護長公主,皇上半年來為我們延請了許多高手切磋,隻為有一日能夠保得長公主平安。

    “王爺,當時有老臣勸諫皇上,可是皇上當時說先帝有命,傾城長公主位同帝君,所以理應有自己的貼身衛隊。借這次事情皇上將我們遣來,並沒有讓我們回去的意思。“剛剛說話的女子中的首領再次開口,說出來的話讓慕容冷月不得不讚服,慕容擎天,確實為傾城做了太多太多,不管傾城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這一點,慕容冷月終於明白。

    “那你們留下貼身保護長公主就行,不到萬不得已,不得驚擾傾城,有機會我會對長公主言明,你們先下去吧。“慕容冷月感覺到自己身體的疲憊,可是他仍然不願離去,因為那個深藍色的影子在追向黑影的時候,看清楚了他的意圖,應該會回來回稟。

    白衣女子走後不久,那個著深藍色衣服的武士就出現在慕容冷月的麵前,慕容冷月看著半年前幾乎每天都見的麵龐,不禁失笑。

    “邢贛,那人是誰?”

    “是……”邢贛猶豫再三,終沒有說出口。

    “你認識他?”慕容冷月的話語依舊簡短,卻有著無法言說的殺傷力。

    “奴才……”邢贛依舊吞吞吐吐,沒有了他平常的幹脆利落,不過,事實就是這麽詭異的擺在麵前,就算自己不相信,不說,也是擺在自己麵前的事實。

    “是虎兕吧?”慕容冷月的聲音清冷,對於那個該死的人,他的心底與慕容擎天一樣懷著深深地恨意,因為傾城所有的痛都來自於那個虎兕的訛傳。

    “奴才不敢確定,但是身形和動作與虎兕極為相似,就連容貌也有幾分的相似。”邢贛對慕容冷月言道,話語中還隱藏住了對這個主子的敬佩,隻看身形,他就能認出這個人,如若麵前的這個主子想與慕容擎天爭奪皇位的話,眼前的這個男子更勝一籌,可是他卻誌不在皇位。

    “也不一定是虎兕,隻是這個人很是奇怪,既與虎兕有幾分相似,還有一身好功夫,這人,你回大隋應該不難查到吧?”慕容冷月輕聲的試探。

    “應該不難”邢贛言道,大隋高手如雲,雖然那人的功夫不低,但是他若真想查一個人,還是能查到的。

    “那就好,你馬上回去三天之內給我答複,順便告訴你主子一聲。”冷月低聲的言道,言罷,不待邢贛回答就轉身離去,邢贛看著慕容冷月因為虛弱而變得輕盈的步伐,心底久久無法平靜,他實在理解不了,為何這個心智手段都高於常人的王爺為何會甘願放棄王位也要守在傾城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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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今天又更了不少,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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