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二章 艱難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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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他為了冷月仙子,而被奪走靈魂之火之後,賈傑的靈魂,就一直受著煎熬,就算小姑娘不出現,他也隻是在大霧之中亂闖亂撞的行人而已。雖然,他心中的想法是‘回家’可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走的路,是不是真正的‘回家’的路。
淚水順著他那削瘦的臉龐滑落,滴在雪地之上,將那薄薄的雪花給融化掉。
小姑娘看到賈傑如此神傷,似乎覺得他挺可憐的,歎了口氣,站起來,走到他的身邊,踢了他一腳說道:“一個人如果能夠抱著‘信仰’死去,也是一種美好的存在方式。你雖然是一個廢物,可至少,你是一個有‘信仰’的廢物。這個世界,幾乎遍地都是廢物,可是,想要找一個有‘信仰’的廢物太難了。你應該為自己感到高興才對。
別哭了,你不覺得一個男人像孩子似地哭泣,是很難看的嗎?”
聽到小姑娘的勸解,賈傑苦笑了笑,抬首望著漆黑的天際,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謝謝你,認識你很高興。我名叫賈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
聞言,小姑娘那圓圓的小臉上突然湧起一團的紅暈,白了賈傑一眼說道:“你不覺得突然問一個女性的名字是很失禮的一件事嗎?”
聽到小姑娘的抗議,賈傑無奈地笑了:“對不起,我需要回內城了,新的防禦計劃還等著我去修改,小妹妹,天黑了,你不要一個人在街上跑……”
“你不想防禦風丘城了?”小姑娘奇怪地看著賈傑:“我可以幫助你防禦風丘城的。”
賈傑淡淡地笑了笑,沒有說話,轉過身去,抬腳走了兩步,這時胸口一悶,喉頭一甜,一口腥熱的鮮血從口中噴出,當賈傑頭暈眼花,要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突然拔出身上的修行者之劍,反手插進身體之中。
劇烈的痛苦撕扯著他那近乎麻木的神經,這讓他搖搖欲倒的身體猛地一挺,終是沒有倒下。
鮮血,順著騎士劍,滴落在地上,就如同碧卡琳娜曾經哭泣時流下的血淚一般,在雪白的地上流下一串的血痕。
小姑娘怔住了,她不知道麵前的這個男人是不是瘋子,如果是的話,他一定是這個世界上,為了‘信仰’而瘋狂的男人。
“你想死嗎?我可以幫你殺了你自己!”小姑娘幻身出現在了踉蹌前行的賈傑身邊,輕輕地問。
“我還不能死!我有很多事沒有做!”賈傑沉聲回答,目光執著的看著前方。
“你不想死的話,就不應該這麽折騰自己的身體,你從這裏走回內城,光失去的鮮血,也足以讓你失去生命。你要知道,你已經沒有靈魂之火了,就算是治療師,也無法救活你。你要是想死,我有成千上萬種方法供你選擇。失血過多而死,絕對不是最侍選擇。因為,在失血的過程中,身體會非常的痛苦,我想,你經過那麽多場的戰爭,你應該明白的。”小姑娘攔住賈傑的去路,一把將插在賈傑身上的修行者之劍抽出,隨後,一道聖光,出現在賈傑的傷口之中,很快,賈傑的傷口便完全愈合了。
“謝謝你……我隻是不想倒下,因為我知道,我倒下之後,可能永遠都無法再站起來了!”賈傑苦澀地笑了,接過小姑娘遞過來的修行者之劍,喃喃自語道:“我侮辱了這把劍!”
“你這人怎麽那麽的固執呢!難道,你每天都在自我的折磨中渡過嗎?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萬一有一天,你睡著之後,再也無法醒來,你的一切理想,你的一切努力,你的所謂的信仰,都將隨著你的死去而消失,你會甘心嗎?”小姑娘對賈傑的自虐心態非常的不屑。剛剛升起的對他的一點好感也隨之消失。
“死亡,有時候也是一個奢侈品!”賈傑淡淡地笑了笑,彎腰抓起一把雪,吞到口中。冰冷的感覺,讓他混亂的精神狀態平複了一些。
“不理你了!你這人就像根木頭一樣令人討厭!”小姑娘瞪了賈傑一眼,轉身離開。
賈傑並沒有攔下小姑娘,歎了口氣,朝內城方向走去。
“你……你這個混蛋!”走了兩步的小姑娘見賈傑沒有留自己,轉過身來,身上的長劍卷起一陣寒光,卷向賈傑。
出於本能,賈傑抽劍攔截,可是,沒有鬥氣與法術的他,根本不可能是擁有強大力量的小姑娘的對手,不一會,身上便被小姑娘劃破了幾十道傷口。鮮血,很快染紅了賈傑的身體。這還是小姑娘手下留情,無意要傷他的性命,要不然,十個賈傑現在也倒下了。
在將賈傑渾身弄傷之後,小姑娘的鬱悶之氣似乎出了一些,隨手一道道的聖光,將賈傑的傷口給愈合,然後小腳踩在倒地的賈傑的胸膛之上說道:“小男人,你既然喜歡自虐,那就讓本小姐好好的整治一下你吧,本小姐真的缺少一個可以打殺的木頭樁子。”
“你要殺我嗎?”賈傑沉沉地問小姑娘。
“殺你做什麽?有好處嗎?”小姑娘沒好氣的反問一句。
“既然你不殺我,就讓我離開,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賈傑麵無表情地說道。
“做事……又是做事!你不做事會死嗎?你的靈魂在折磨著自己,**也在折磨著自己,你每天生活在折磨之中,為的是什麽?你的信仰嗎?你不是沒有發靈魂之火了嗎?你怎麽知道你的信仰是正確的,你怎麽知道你要走的路是正確的呢?
這樣的你,應該什麽都不做才對,隻有不做,才會少犯錯誤,這麽淺顯的道理,你難道都不明白嗎?”小姑娘被賈傑弄的咆哮起來,手中的劍再次在賈傑那剛剛愈合的身體上劃了起來。頓時,鮮血飛濺,染紅了周圍雪白地麵。
“人活著,總是要做些什麽的!我雖然失去了靈魂之火,無法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是對還是錯,可是,我不會選擇去逃避,也許,我做的是錯的,我寧願去承擔這種錯誤,可我絕對不會選擇不做!
小妹妹,我不知道你是什麽人,你想要得到什麽?如果你不想要得到我的生命,那麽就請你不要在我的身上浪費時間,我浪費不起,而你也得不到什麽!”
賈傑冰冷,甚至於可以說是心死的話,讓小姑娘停止了發泄,呆呆地看著地上的這個被自己稱作是廢物的男人那憔悴的臉龐,突然之間她發現,自己並沒有看透這世界上的一切生命形態,而眼前的這個木頭一般的男人,就屬於自己沒有看透的生命形態之一。
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生命?竟然會在如此矛盾複雜的生命形態中,掙紮前行?是什麽支撐著他的生命之火的燃燒呢?
“你這樣活著到底有什麽意義?”小姑娘心煩意亂地問。
“意義啊!”賈傑努力站了起來,苦笑了笑,步履踉蹌地朝前走去。
昏暗的魔晶燈光在他那削瘦的身軀中拉出一個長長的影子。
小姑娘沒有再攔賈傑的去路,她靜靜地站在那裏,看著賈傑那蒼桑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大雪之中。
失魂落魄的賈傑回城內城住處之時,冷月仙子便發覺了他的不同。似乎,在一瞬間變的蒼老了許多一般。
“夫君!你怎麽了?”冷月仙子靜靜地走到呆立在雪中的賈傑麵前,深情地問。
這些日子來,冷月仙子看到賈傑的身體在一天天的削瘦,她的心也在承受著煎熬。有的時候,她實在是不忍心,甚至於提出要賈傑離開風丘城,從此後過一些太平的日子,不再過問這世界的一切。
可是,她知道,讓賈傑無所事事地平淡生活,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她隻有每天靜靜地陪在賈傑的身邊,希望能夠憑借著自己的溫柔,讓他忘記一切痛苦。
猛地抱住冷月仙子,賈傑放聲大哭,似乎要將心中所有的痛苦,都從淚水中逼出來一般。
“哭吧!夫君,你太累了!貝爾真的怕有一天你倒下之後,便再也無法站起來!”冷月仙子美眸含淚,輕輕地撫著心愛男人那淩亂的頭發,生平第一次,她感覺到這個看似山一般偉岸的男人,是那樣的無助與弱小。
賈傑沒有問任何的問題,隻是像一個孩子似的伏在冷月仙子的懷中哭泣。
點綴黑夜的除了那漫天飄散的大片大片的雪花之外,就隻有賈傑那孤寂蒼涼的哭泣。
碧卡琳娜,捷琳娜都來了,看到男人哭泣,她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心中酸酸的,就這樣,陪著男人一起哭泣。
賈傑在哭泣中沉沉睡去,三女為了讓他能夠很好的休息,拒絕任何人的求見。隻是要求亞特與森馬按照賈傑製訂的作戰方案執行。
亞特帶領著一千第七軍團的士兵在守城軍隊的配合之下,秘密的潛出風丘城,按計劃埋伏起來。
本來,森馬與亞特認為,這麽一次冒險的軍事行動,很有可能被對方發覺的,令他們感覺到驚訝的是,這一千人從出城到埋伏,一切都進行的非常的順利,距離他們一千米之外的天府國的前哨,就像是都沉睡了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
雖然很不解,但是,亞特與森馬都為這麽順利而感覺到慶幸,因為,隻要前期敵人沒有發現,那就,計劃就成功了三分之一了。
這一夜,在幫助亞特出城之後,森馬立即整合了軍隊,開始在城牆內側按照賈傑的命令挖可供單人藏匿的小洞。一共有五百士兵,在天亮之前,成功的進入小洞之內。
當朝陽從地平線上升起,將它那昏沉沉的的光芒撒向大地的時候,伴隨著天府**營中響起的雄壯的號角聲,大地再一次在天府國那龐大的進攻軍團的腳下顫抖著。
隨的步兵的朝前推進,天府國的法術炮,投石器,法術弩也推進到可以攻擊到外城的極限距離之內。
成千上萬塊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巨石,就如同黑夜中劃過天際的流星一般,撕碎平靜的天空,出現在了風丘城外城防線的上空。
與此同時,風丘城內的防禦法術師一個個法術迅速的升空,攔截了大部分巨石的攻擊,偶爾有一枚沒有攔截住的巨石重重地砸在城牆之上,在周圍的士兵立時被那巨大的能量吞噬。
法術師,法術弩,法術炮的攻擊,也及時的出現在了天空之中,狂風暴雨一般砸向風丘城那脆弱的防禦。
與此同時,加持了各係輔助法術的天府國攻城部隊,如潮水般,呐喊著朝外城衝了過來。
城牆之內,投石器扔出的巨石,很快成為天府國攻城部隊的惡夢,不過,隨即,在天府國法術師由進攻改變防禦之後,投石器造所的傷亡大幅度減弱。
雙方的法術師,都將所有的精力用在防禦對方大規模毀傷性武器方麵,城牆的爭奪,再一次成為雙方步兵的主戰場。
這個時候,撕裂天際的嘯聲傳來,那是天府國所屬的亡靈吸血鬼軍團出動的信號。
躲在塔樓裏的森科瑞以及他的同伴們打起精神,風係法術師給射手的箭上加持了風係法術,治療師也給射手加持了光明係的輔助攻擊法術。
伴隨著一支支黑黝黝的玄鐵打造的箭支從塔樓裏飛出,撲天蓋地的吸血鬼軍團中,一個個吸血鬼中箭跌落下來。
千篇一律的作戰模式,進攻,防禦,防禦,進攻,在這種麵對麵的攻城作戰之中,一個人的聰明才智,會顯的那麽的脆弱,那麽的不堪一擊,因為,麵對絕對的力量,聰明所能夠做的改變,實在是微乎其微。
戰爭,在撕裂生命的鮮血中流淌著,沒有人會在乎戰爭中死亡的生命,所有人在乎的不再是明天是不是可以吃到熱騰騰的饅頭或者米飯,而是,能不能登上城牆,或者說守住城牆。
風丘城外城防線的城下,屍體堆積如山,以致天府國的士兵想要將雲梯或者是塔車推進到城下,都先要讓法術師將這些屍體焚燒掉。
屍體的焦臭味以及鮮血的惡臭,充斥著整個戰場的上空,此時此刻,所有人似乎都是冷血的殺人機器一般,隻是機械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弓箭手不知疲倦的拉弓射箭,法術師不在乎魔力的損耗,一次次的揮灑出炫麗的法術,長槍兵一次又一次的將手中的長槍刺出,收縮再刺出。步兵一手高舉著盾牌,一邊揮舞著手中的騎士槍,每一次的揮舞,不是帶走另外的一個生命,便是被另外的生命給帶走。
殺戮,給人們帶來的不再是恐懼,而是一種帶自於生命本身所帶來的亢奮**,每一個人,都隻知道,殺,殺,殺。
前進,前進,腳下的鮮血,就如同膠一般,粘滯住士兵前進的步伐,可是,沒有人退縮。終於,雲梯豎在了城牆的邊上,塔車推到了城牆的邊上。
當天府國的士兵湧上城牆之後,戰爭的態勢開始向進攻一方傾斜。
後退,一步,兩步,終於,整個外城的防線在天府國的強力壓製之下崩潰,殘餘的風丘城守軍迅速的朝內城方向退卻。而天府國的軍隊則死死的咬住守軍,步步進逼。
開局取得如此大的突破,這讓天府國的統帥非常的高興,不過,隨著天府**隊的推進,他們再也無法接受攻城武器的支援了,而且,吸血鬼軍團,在對方數量龐大的對空法術弩的麵前,損失慘重,不得不退出戰場。
而步兵,則在內城的防禦以及大量的攻城武器的壓力之下,不得不放棄了對潰兵的追擊,重新回到城牆之個,準備固守待援。
這個時候,天府國的統帥果斷的下令,全軍推進。
與此同時,森馬與祺風兩人重整軍隊,瘋狂的反撲,在守軍攻城武器的壓力之下,城牆上的天府**隊的防禦出現了很大的混亂。
為了鞏固外城即得防線,天府國統帥立即下令,所有的攻城部隊在兩千軍隊的護送之下,朝前推進,同時,大量的軍隊湧出洞開的風丘城城門,並命令吸血鬼軍團不顧一切代價,幫助防禦外城防線。
迅速集結的軍隊,以及吸血鬼軍團不計傷亡的攻擊,暫時性的壓製住了內城軍隊的反撲,但是,天府國的軍隊在守軍的攻城武器的轟擊這下,傷亡在不斷的加大。
唯一可以解決問題的,就是盡最快的速度,將自己一方的攻城武器,運送到可以攻擊到內城的位置,以最大的火力壓製對方肆無忌憚的火力攻擊。隻有如此,艱難得到的外城防線,才能夠安全,也隻有如此,這個突破口,才最終能夠成為整個風丘戰役勝利的基礎。
要守火力支援的請求以最快的速度傳達到了天府**團的統帥部,可是,天府國的統帥自己也有難題,那就是,攻城武器,擁有著強大的毀傷力,從另一個方麵說,它同時擁有著龐大的身軀,它的運動,是一個非常緩慢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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