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靜靜的吹拂著寂靜的山坳，帶著嗚嗚的風聲緩緩的搖曳著地上的草叢，那汪本來鮮豔的紅色此時早已經變為了暗紅，發出一絲絲的惡臭。絕情一臉寒意的站在草叢之前，在草叢之中的是蛟夜已經被分為了兩段的屍體。在場的無情宗長老們個個噤若寒蟬，雖然隔著一層黑色的麵紗，但是在場的眾人還是感覺到了絕情心中的怒氣。

    絕情重重的冷哼了一聲轉過身，黑色的麵紗不斷的晃動。眾位無情宗的長老們都不禁感到心中一寒，兩道冰冷的目光在如同是刀子一般的在自己身上劃過的感覺任誰也不會覺得好受。

    “誰先發現的？”沉默了片刻絕情冷冷的問道

    在場的眾位長老麵麵相覷，老實說這個問題還真不是很好回答。最近的一段時間之內，無情宗上上下下一直都在追殺那些不肯投降的修羅門弟子，今天眾人剛剛回到無情宗就看到無情宗的不遠處一道玄青色的光芒衝天而起，眾位長老見情況有異就結伴前來查看，誰知道卻發現了死在這裏的蛟夜。蛟夜在無情宗之中身份特殊，乃是無情宗的右護法，眾人心中大驚趕忙通知了絕情。

    但是現在絕情正在盛怒的時候，誰也不願觸了眉頭。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場上的氣氛卻變得越來越冷，絕情的身上也開始散發起絲絲的殺氣。其中的一位長老見推脫不過隻好上前一步答道：

    “回宗主，今天我們幾人剛剛回到無情宗就看到這個方向上一道玄青色的光芒衝天而起，我們幾人結伴來探就發現了已經死在這裏的蛟夜護法。”這位長老說著拿眼偷偷的看了看絕情，眼角的肌肉不自然的抽動了幾下。

    絕情冷哼了一聲轉過身，瞟了一眼在場的眾人將手背在身後冷冷的問道：“依你們之見這會是何人所為呢？”

    剛才答話的長老見還是沒有一人肯說隻好輕輕的歎了口氣接著說道：“宗主，依我看來著必然是那群妄稱正道的雜毛們幹的。自從之前的大戰之後，聖道之中唯有我們無情宗勢力最大，其他的聖道門派滅的滅降的降早已經不在我們無情宗的話下，況且蛟夜護法雖然有時候行事莽撞　，但是道行修為卻是不淺，遍看整個聖道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擊殺蛟夜護法的可能隻有宗主你了，所以這必然是正道的人幹的”

    絕情不置可否的背著手站在那裏，黑色的麵紗不斷微微晃動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片刻之後絕情擺了擺手示意在場的眾人離開，眾位長老們不禁擦了擦冷汗趕忙化作了一道道的紅色光芒飛向了遠處。

    一直到所有的人都消失在了天際之後絕情才緩緩的轉過身，一雙眼睛若有所思的看著蛟夜胸膛之上一個微小的窗口，疑惑的搖了搖頭絕情轉身化作了一道紅色的光芒飛向了聖母殿所在的弱水之源。

    風靜靜的吹拂著地上一汪的水塘，靜靜的山坳處隻有蛟夜瞪大著自己無神的雙眼慢慢的沉下了泥沼。

    星海湖還是一如既往的靜謐。黑色的夜空裏，一顆顆璀璨的星辰近在咫尺，一閃一閃的光芒不住的晃動著。一顆顆的星辰三五成堆的聚集在齊齊，浩然的夜空，靜靜的星海，周圍的早木都被這一片的星海籠罩上了一層朦朧的星輝。一輪明亮的月光靜靜的懸在夜空之上，彌漫開來的月光溫柔的撫摸著星海湖的湖水。

    忽然，一道璀璨的光柱從夜空中打下來，直直的打在湖中，朦朧的光柱在湖中映照成了一輪皎潔的明月，一時間好像一切都活了一般的，湖中所有的星辰都開始緩慢的律動起來，一顆顆的星辰形成了一篇璀璨的幸運圍著湖中心的那輪明月緩緩的一邊旋轉著一邊收縮，接著忽的如同受驚的魚兒一般的又旋轉著散開了。一**的星辰的律動融通一**的繁星形成的波浪一般的醉人。白色的光柱緩緩的淡去，湖中的星辰又成為了一片靜幽邃的星海。

    隻是在這片寂靜的星海的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了一個一臉淡然的少年，少年身後的黑影之中，一隻桀驁的大鷹忽然伸出頭淡淡的瞥了一眼星海湖，眼中閃過一絲絲興奮的光芒就要振翅飛向這片美麗的湖泊。少年緩緩的伸出手一把拉住大鷹淡淡的說了就：“莫雷，別搗亂。”

    這個忽然出現在星海旁邊的少年自然就是莫劍鳴。莫雷有些惱怒的轉過頭狠狠的啄了下莫劍鳴拉著自己翅膀的安靜的站在了莫劍鳴的旁邊。

    在寂靜的夜裏，彌漫的月光總是能夠勾起人們心底的相思。在這片美麗的湖泊旁邊曾經留下了莫劍鳴太多的回憶，隻是此時早已經是物是人非。還曾記得，在那個同樣靜謐的夜裏，那個女子淺淺的笑著拾起湖中閃亮的星辰，那份動人的美麗直到現在依舊在莫劍鳴的心頭緩緩的縈繞，從來不曾褪色。

    這裏時候莫劍鳴忽然想起舊美麗的湖泊的周圍，逸雲也曾經在這裏和一個動人的女子度過了簡單而又滿足的五年。莫劍鳴淡淡的歎了口氣轉身走向了星海湖的另一側，在那裏莫劍鳴找到了那塊厚厚的青石板。青石板上早已經刻滿歲月的痕跡，隻是不過歲月多麽的悠久，在刻在石板之上的再等和淺淺的淚痕深深的刺痛著莫劍鳴的心。

    也許是造化弄人，在這個美麗的地方，相隔百年居然發生了兩次並不美麗的故事，而讓人心疼的是這兩個故事之中的兩位女子到最後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結果。莫劍鳴淡淡的歎了口氣轉過身，正好這個時候一到璀璨的光柱從空中直直的打了下來，一道玄青色的光芒閃過莫劍鳴已經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那塊青石板上的再等兩個字在月光之下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從莫劍鳴上一次離開雲巒仙境到現在隻是短短的數月的時間，可能莫劍鳴自己都沒有想到就是在這短短的幾個月的時間之內居然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隻是，不管外麵再怎麽的動亂雲巒仙境之內依舊是一片的安寧，這本身就是軒轅大帝留給神州浩土的一片仙境啊！

    不同於上一次莫劍鳴身受重傷的無意闖入，此次莫劍鳴和莫雷都清醒著進入了雲巒仙境。莫劍鳴隻覺得眼前一花，腳下微微的一個不穩自己就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待過的小荷塘。

    隻見一汪清澈的池塘裏生長著一片片巨大的荷葉，荷葉甚大，一個人躺在上麵根本不會感到狹窄，池塘中的水分外的清澈，好像散發著一片柔和的光暈，低頭望去，隻見一位位錦鯉悠閑的在水中自由的遊動著，風輕輕的吹過，荷葉微微的晃動一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不遠處一朵朵紅的荷花靜靜的綻放著。微白色的水汽蔓延在整個池塘之上，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到小荷塘的美景但是莫劍鳴還是忍不住的讚歎了一聲：“真是人間仙境啊！”

    莫雷忽然興奮的鳴叫了一聲，一雙翅膀輕輕的拍了拍莫劍鳴的肩膀振翅飛到了小荷塘的池邊，在一處岸邊不斷的上下飛舞眼中閃過一絲絲的竊喜，而且發出一聲聲興奮的叫聲。莫劍鳴看了好一段時間才明白過來，原來莫雷卻是想起了當時在小荷塘時和丹青客初次見麵是發生的事情。莫劍鳴不經微微的苦笑了一聲低低的罵了聲：“臭鳥”

    一句話剛剛出口莫劍鳴不禁覺得這幾日來一直堵己心頭的那股抑鬱緩緩的淡去了幾分，抬頭看了看遠處，隻見遠方的天空之下到處倒是一副青山秀水的模樣，高遠的天空之上掛著一朵朵閑逸的白雲，一切都如同是丹青客的畫一般的美麗動人。莫劍鳴劍訣一引，一聲清越的劍鳴聲響徹在天地之間，下一刻莫劍鳴低聲的呼了一聲莫雷就化作了一道玄青色的光芒飛向了遠處一處陡峭的山峰。

    莫雷興奮了很長一段時間，見主人一見漸漸的飛遠，不禁留戀一般的看了一眼給自己帶來莫大的快樂的小荷塘振翅追著莫劍鳴飛去了。

    禦寶飛行自是極快，莫劍鳴隻看到自己腳下的山峰一個接一個的晃過去，眨眼之間就來到了一處險峻的山峰。莫劍鳴回頭看了看遠方漸漸追過來的莫雷淡淡的一笑落了下來徒步走進了凍情穀。

    凍情穀之中不管什麽時候都是一副天寒地凍的樣子，一個個美麗的冰淩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散發著一陣陣五彩的光芒，莫劍鳴輕輕的走在雪地上，腳下的白雪發出一聲聲吱吱的響聲。片刻之後莫劍鳴已經來到了凍情穀中那個簡單的茅草屋。在一片雪花紛飛之中，一個文士打扮的人靜靜的站在那裏拿著一杆長長的毛筆正在閉目沉思。

    雪花靜靜的落在文士的肩膀之上，緩緩的化作水柱，滾了幾滾跌落在了雪地上。莫劍鳴沒有說話靜靜的走到文士的身邊站在了那裏。

    時間慢慢的過去了，但是文士好像沒有絲毫下筆的意思一般。忽然，一陣風聲響起，莫雷振翅飛到了這裏，一見文士莫雷更是興奮，振翅就要撲到文士的身上。正在關鍵的時候，莫劍鳴淡然的伸出手將莫雷提在手中，手上閃過一道玄青色的光芒就將莫雷扔在了身後。

    正在這個時候溫室動了，隻見文士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勢若驚雷，手中巨大的墨筆閃爍著微微的墨色光華，不停的落下。莫劍鳴隻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文士已經淩空站在空中，巨大的毛筆不斷的在空中劃過，留下一道道水墨色的痕跡，水墨色的痕跡緩緩的落在了白色的宣紙之上，漸漸形成了衣服巨大的畫卷。

    片刻之後文士一聲大笑，睜開自己的眼睛，右手微微的一招，巨大的毛筆帶著淡淡的水墨色光芒回到了文士的身後。莫劍鳴淡淡的一笑說道：“前輩，你畫完了？”

    能出現在雲巒仙境，而且又是一副文士打扮的人自然就是丹青客了。丹青客此時好像心情很好，淡淡的點了點頭右手微微的一招白色的宣紙就飛到了丹青客的手中。滿意的看了幾眼丹青客將手中的畫卷遞給莫劍鳴說道：“來，你看看這幅畫畫得怎麽樣”

    莫劍鳴微微的點了點頭接過丹青客手中的畫卷緩緩的打開。隨著畫卷的打開莫劍鳴的臉色微微的一滯，隻見白色的宣紙之上畫著的是一片的原野。原野之上一座黑色的古城牆上站著一個持劍的少年，少年微微的抬著頭看著天際，天際之上的一片白色的閃電之中一個表情有些呆滯的牛首人身的人正在緩緩的落下。

    “這是、、、”

    丹青客微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不錯，這正是那天你在寒煙渡獨鬥蚩尤時的場景”

    莫劍鳴微微的歎了口氣將手中的畫卷緩緩的合上遞給丹青客說道：“前輩畫這個幹什麽？”

    丹青客神秘的笑了笑沒有回答莫劍鳴的問題轉身走到了茅草屋之前的桌椅處，桌椅之上一杯散發著淡淡的清香的香茗還在冒著淡淡的白氣。丹青客落在椅子上，轉身給莫劍鳴倒了一杯茶問道：“你這次來有什麽事嗎？”

    莫劍鳴走到椅子出坐下來接過丹青客的茶緩緩的搖了搖頭說道：“沒事，隻是想到這裏看看。”

    丹青客淺淺的喝了一口香茗看了看莫劍鳴卻什麽也沒說。

    一時間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不停的喝著自己手中的茶水。片刻之後還是莫劍鳴微微的歎了口氣抬起頭看了看遠處，眼中閃過一絲迷茫的光芒問道：“前輩，你說我做著一切都對嗎？”

    丹青客輕輕的晃動著自己的椅子半躺下來，沒有回答莫劍鳴的問題隻是反問道：“你覺得後悔嗎？”

    是啊，你覺得後悔嗎？這個疑問在莫劍鳴的心底久久的徘徊著，漸漸的莫劍鳴的眼中閃過一道堅定的神色緩緩的要了煙頭說道：“我不後悔，即使是我從來沒有對她說過什麽我也不後悔！”

    丹青客淡然的喝了一口茶看了看莫劍鳴說道：“既然不後悔又何必問對錯呢？”

    莫劍鳴微微的一愣，既然不後悔又何必問對錯？！就是啊，既然不後悔又何必問對錯，如果世間所有的事情都能以對錯還衡量滄海又怎麽會死？

    想到這裏莫劍鳴站起身淡淡的朝著丹青客行了一禮說道：“多謝前輩了”說完就要轉身走出凍情穀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風聲傳來，莫劍鳴腳下微微的一動讓來身後拋來的東西，之後右手一伸穩穩的將來物抓在手中。低頭一看，卻是剛才蛋清了所畫的那副水墨丹青畫。莫劍鳴疑惑的回頭看了看丹青客。丹青客淡然的一笑說道：

    “帶上這幅畫吧”

    莫劍鳴眉頭微微的一皺，看丹青客的樣子卻是一點解釋的意思都沒有。但是丹青客既然把這幅畫交給自己自然就是有他的意思，想到這裏莫劍鳴淡淡的點了點頭將畫受了起來。

    丹青客站起身走進了茅草屋。

    “劍鳴，多多小心玉紅裳。”茅草屋的門緩緩的掩上了

    莫劍鳴眉頭皺了皺終於還是行了行禮轉身化作一道玄青色的光芒消失在了凍情穀的天空之上。

    一直到莫劍鳴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了凍情穀之中丹青客才緩緩的歎了口氣，轉身走到了軒轅大帝的畫像之前。這個少年至情至性，希望不要走錯什麽路吧，大帝啊，我總覺得你把天下蒼生放在這個少年的肩頭顯得有些太重了。

    轉眼之間莫劍鳴已經來到了雲巒仙境邊界處的天山之上，看了看寒妃池莫劍鳴緩緩的拔出自己身後的神劍雷羽。下一刻，一道玄青色的光芒閃過莫劍鳴消失在了原地。

    八百裏白山黑水，黑風穀。

    祭壇之內昏暗的火光不斷的搖曳著，一陣風聲吹過，搖動了祭壇之內的火把。九幽魔君淡淡的抬起頭看著忽然出現的何長老。

    “怎麽樣了？”九幽魔君淡然的問道

    何長老疑惑的搖了搖頭說道：“無情宗的蛟夜被殺了”

    “哦？怎麽回事？”九幽魔君站起身問道

    “具體的屬下也沒有打探清楚，隻知道蛟夜被一個神秘的人殺死在了離無情宗不遠的地方，照情況看來好像是正道之人所為，但是絕情好像有點不相信而且之後絕情去了弱水之源的聖母殿”

    “聖母殿？”九幽魔君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宗主、、、”

    正在這個時候醫生清脆的響聲響起，好像是什麽東西打碎了一般。一個女子的驚呼聲響起，之後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著遠處跑去。九幽，九幽魔君臉色一冷，對著身前的何長老淡淡的點了點頭，比了一個手勢。

    何長老眼神微微的一凜，下一刻緊隨著那個身影追出了祭壇、、、

    本書首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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