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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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言大陸上的孩童成長到六歲時,有條件的家庭,都會把孩子送到城市裏的專門機構進行天賦測試,若是自家的孩子能具備魔法天賦,或是鬥氣天賦,那意味著就能成為人上之人的“修煉者”。
羅迪和安雅的家境都還不錯,在老漢斯去世的兩個月後,兩個小家夥滿六歲了,雙方的父親結伴帶著孩子去了就近的城市。
那一天,一個震驚全大陸的魔法天才被發掘了出來。小安雅,她的魔法天賦好到了“可怕”的程度:精神潛力和元素親和力遠遠超出了測試水晶的測試範圍。
當地魔法分會的會長震驚之餘,通過遠距離傳送陣,親自去了大陸中央的魔法總公會,一下子取回了不同層次不同屬性的十幾種測試水晶。
測試進行了一整天,最終的結果還是無法得出具體的數據,隻能給予“精神潛力超過滿分,元素親和力超過滿分”的模糊評價。
發現了如此“神賜天才”,不僅引起了維克鎮所屬的約瑟公國的高度重視,連大陸魔法聯盟總公會的上層人士也在當天就通過傳送陣趕了過來。
(公國是依附於大型帝國之下的微型國家,麵積跟一個行省差不多。公國的首腦不能稱國王,隻能稱為大公;首府不能叫國都,隻能叫做都城。)
經過了三天的激烈交涉,不知道約瑟公國付出了多大的代價,終於把天才兒童留在了國內;而魔法總公會的條件是,安雅必須待在約瑟公國都城的魔法分會裏,由魔法總公會委派一名七星魔導師和三名六星大魔法師進行魔法授課。附屬條件是,約瑟公國都城魔法分會的規模擴大三倍,建立最高規格的魔法塔,一定要給安雅建造最優質的學習條件和環境。
比起安雅來,羅迪的天賦隻能稱得上是“一般般”了。同樣也是具備魔法天賦,但羅迪的精神潛力和元素親和力都沒有超過70分。
按常規來說,羅迪這一生即便再怎麽勤奮刻苦,也就止步於魔法師這個層麵了。沒有什麽奇遇的話,四星大魔法師幾乎是不可能達到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具有魔法天賦,已經是千裏挑一概率了。羅迪父親和安雅父親的高興程度幾乎一致,他們都是普通人,腦子裏對什麽天賦好壞沒什麽概念,隻是明白了:咱們的孩子,在將來都能成為魔法師,都能成為了不起的大人物!這就行了,這就行了啊!回去要好好慶祝......
成為魔法師,意味著將來就能獲得爵位,成為高高在上的貴族,這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因為魔法師是最容易為國家做出貢獻的修煉者,有了功勞,再加上魔法師自身的身價,爵位那是不在話下的。
羅迪和安雅六歲的那年,整個維克鎮都是喜氣洋洋的。
測試過了一個月後,安雅有些明白了自己“可怕天賦”的重要性,她對約瑟公國和幾位魔法老師提出了自己的第一個要求。
“不能把小羅迪送去普通學院,必須讓他和我一起接受最好的教育!”
對此,安雅堅定不移。
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羅迪也被留在了都城的魔法分會,成為了約瑟公國唯一的一位五星大魔法師的弟子,開始了魔法學徒的生涯。
11歲這年,安雅果然不負她當初的測試成績,用了僅僅五年就完成了魔法學徒(一級到十級)的所有學業,打破了約瑟公國的修煉記錄,正式成為了一名一星魔法師,遠方的維克鎮再次舉辦了大型的狂歡酒會;這一年,羅迪還隻是一名六級的魔法學徒。
隨後的三年裏,安雅迅速跨過二星、三星魔法師階段,在15歲成功突破屏障,晉級為四星的大魔法師,成為整個聖言大陸曆史上,最為年輕的大魔法師。
15歲的大魔法師啊,多麽恐怖的成就!一個芊芊少女,傲然打破了聖言大陸的修煉記錄,被譽為天才中的天才。世人驚歎之餘,也自然給她籠罩上“神女”、“神使”、“聖女”等各種猜測出來的神聖光環。
在此之後,安雅不但成為了約瑟公國的驕傲,更被整個魔法聯盟寄予了最為深切的期望。
而15歲的羅迪,拚命追趕童年夥伴的步伐,竭盡了全力,刻苦到不能再刻苦,也隻是把自己變成了八級的魔法學徒而已。
時光流逝,17歲的安雅,毫無懸念地晉級為五星大魔法師;19歲,再次晉級為六星大魔法師......
19歲的六星大魔法師啊,無法形容安雅的天才程度了。在聖言大陸的曆史中,已經找不到任何可以與她相比的例子。以修煉進度而言,以往的天才,比起她來,都差得太遠了。
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期待著安雅創造奇跡,邁出更為輝煌的下一步,那就是跨過六星屏障,成為曆史上最年輕的七星大魔導!
為此,魔法聯盟總公會打破常規,提前賜予了她“聖”字稱號,在她的“安雅”之名前,加了一個聖字——聖安雅!
按說,聖言大陸之上的任何修煉者,隻有達到了聖域的傳奇境界(十星強者),才有資格在自己的姓名前綴以“聖”字封號,可是聖安雅就是憑著自己前無古人的天才光環,提前獲取了此項殊榮。
或許會有許多人嫉妒她,但沒有人會懷疑她的光輝前景。成為聖域傳奇,對她來說,好像已是無可置疑的事情。
同樣19歲的羅迪,堪堪熬成了一名十級的魔法學徒,隨時可能越過壁壘屏障,晉級為一星魔法師。可這隨時,誰知道是何時啊?曆史上,卡在這個關口一輩子過不去的悲慘者,實在是為數不少。
自15歲安雅成為四星大魔法師之後,羅迪再也沒有見過安雅,她早就被魔法總公會派遣的諸多高手層層保護了起來。自己這種資質普通的小學徒,即便身為安雅的童年摯友,若是沒有什麽重大的理由,想見她一麵也幾乎是不可能的。
羅迪早就意識到,自己與安雅不再是同一類人了,與她之間的修為層次和心靈距離都是越來越遠......
20歲生日的這天,羅迪孤零零一個人待在屬於自己的房間裏。
“已經五年沒有一起過生日了,安雅一定把自己給忘記了。”透過窗戶,羅迪望著遠處最為高大的那座魔法塔,心裏禁不住泛起一陣酸楚。
約瑟公國的都城,本來隻有兩座魔法塔,一座屬於早期的魔法分會,一座屬於五星大魔法師費德利.貝肯,也就是羅迪當下的授業老師。
隨著魔法天才安雅的出現,約瑟都城裏又逐步建起了五座魔法塔,其中四座稍矮的魔法塔,與原先的兩座,分別占據一角,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六芒星魔法陣,陣圖最中央那座最為高大的魔法塔,無疑是屬於未來的聖域傳奇“聖安雅”所有。
總共七座魔法塔,這是多大的手筆啊!別說是一個小小公國的都城,就連許多大型帝國的國都,也沒有這個資格。
魔法塔不是說建就能建的,先不說建立一座魔法塔需要耗費的巨額財物,僅僅一個“資格”的申請就是讓人愁白毛發的繁瑣之事。
若是沒有魔法總公會的批準,建起的魔法塔那絕對屬於“大陸違章建築”,必須毫不留情地拆掉,而且還要追究當事人的責任。僅僅巨額的罰款,就能把一個公國折騰成乞丐聚集地。在這個方麵,各個國家的皇權也得讓步,沒有什麽可商量的餘地。
而小小的約瑟公國,可以在都城以七座魔法塔構成一個巨大的魔法陣,為的是什麽?
當然是為了給聖安雅提供最優質的修煉場所!
在這點上,約瑟都城七座魔法塔裏,上至大魔法師,下至魔法學徒,包括羅迪在內,所有魔法修煉者都跟著聖安雅沾了光。巨大魔法陣圖裏的魔法元素高度密集,即便是元素親和力再差的修煉者,無論在冥想,還是感悟時,都會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毫不誇張的說,這裏就是一處“修煉聖地”。
羅迪也清楚,如果不是安雅堅持把自己留在了這裏,以自己的資質,早就被送到普通的魔法院校裏了。時至今日,肯定連十級學徒的水平都達不到。
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不能比啊!
羅迪對安雅的情感,比起無數暗戀“聖安雅”的年輕俊傑們,無疑要複雜得多。
從孩童時的親密無間,兩小無猜,到剛剛開始修煉時的相互勉勵,再到少年時的逐漸疏遠,直至眼下的見塔難見人......
羅迪能夠認識到,自己心中的怨氣是不應該有的。
畢竟,安雅和自己隻是兒時的玩伴,不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屬,更不是姻緣已定的娃娃親,相互之間沒有任何責任和義務。
“隻能怪自己太不爭氣,比起她來,差得太遠太遠了!”羅迪暗暗感歎,仰脖灌下一口烈酒。
“差得再遠,也要追啊!否則,會更遠的。”羅迪長長舒了一口氣,放下酒杯走到窗前,遙望遠處的高塔,喃喃自語道:“小安雅,咱們還會一起過生日嗎?”
或許是想通了,羅迪摒棄了心中的雜念,20歲生日後的第二天,僅僅冥想了不到兩個小時,便進入了深層次的元素感悟,成功釋放出了一個一級魔法“爆裂火焰”,終於晉級為一星魔法師。
備注:魔法學徒能夠施展零級魔法(例如小火球術),一星魔法師可以施展一級魔法,二星魔法師的衡量標準之一就是施展二級的魔法,以此類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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