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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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身體裏存在著這麽一個‘鼎’,羅迪並沒有生出什麽排斥心理,直覺隱約告訴自己,這應該不是什麽壞事。
小鼎感覺到羅迪的想法,急忙解釋道:“你想的不錯!應該說,我選擇進入你的身體,絕對是你的幸運!要知道,雖然...雖然我不記得以前有多麽厲害,但我確實是很厲害的!”
對於它孩子氣一般的自誇,羅迪好笑地哄道:“這是當然!你的存在形式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我可以確定,你最起碼比我厲害一百倍,一千倍!”
“嘿嘿,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好。”小鼎被誇得有些飄飄然,竟然有了不好意思的感覺。但是很快,它又理直氣壯起來:“不過,我真的很厲害!比如說,你那個小安雅身體裏的灰色小家夥,就相當,相當,相當的怕我。”
“什麽?小安雅身體裏的灰色小家夥?”羅迪的注意力一下子被提了起來:“你指的,不會是導致安雅昏迷的那道神秘能量吧?”
“對啊,就是它。”小鼎的童聲裏飽含著得意成分:“二十年前,我穿透時空隧道時,它跟在我身後也逃了出來。當時啊,我發現這個膽小的家夥竟然也具有一絲靈智,所以沒忍心消滅它。哼哼,便宜它了。”
“那你知不知道,安雅她現在怎麽樣了?還有,這次的命運之危機轉嫁成功了嗎?你說的灰色能量,是不是被轉嫁到我的身體裏了?”羅迪連聲發問,語氣相當的急促。
“哎呀!又是連著三個問題一起問。”小鼎奶聲奶氣地表示出氣憤:“這個毛病,你真要改一改。我還不到一歲哎,你這是虐待兒童,知道嗎?”
“請原諒,我有點失態了。”魔法師的修行中,品德與氣質的修養也是重要的課程之一,羅迪立即自我糾正道:“要知道,一時間發生了這麽多令我難以理解的事情,實在有些無法自控。”
“嘿嘿,你不用這麽認真,我隻是開開玩笑。”小鼎再次生出了不好意思的感覺,柔聲寬慰道:“我一直待在你的身體裏,咱們應該算得上是一體的。對我,你不用太客氣的。”
“好吧,我也願意是這樣的。”羅迪的性格向來比較爽快,隨即就答應了下來。得知這個小鼎在自己腦子裏住了二十年,很有些孿生兄弟般的意味,對它,羅迪很自然地生出了一種親近之感:“那麽,你就快點解答我剛才的三個問題吧。”
“安雅她現在很好,你放心吧。”小鼎滴溜溜轉了一圈,得意道:“那個狗屁命運之危機轉嫁,簡直不是人幹的事兒,太狠毒了!不過,這次轉嫁算是完全失敗了。”
“失敗了?”羅迪越聽越迷惑:“失敗了,我都沒有死?安雅竟然也好好的?”
“其實呢,安雅這次的危機,都是灰色能量那個小家夥引起的。”小鼎解釋道:“二十年前,那個小家夥就有了一絲靈智,它很無恥地跟著我學,潛進了安雅的身體裏。不過這二十年裏,它不需要像我一樣沉睡。它陪伴著安雅一起成長,始終是清醒狀態。”
“哦,是不是它現在長大了,想要造反了?”羅迪有些明白了。
“沒錯!”小鼎道:“這道灰色能量,應該是這個宇宙世界誕生時的原始能量,按說這種原始能量應該已經分解演化成世間萬物了。特別是你所理解的那些魔法元素,都是由這種灰色能量演變出來的。可能是機緣巧合,它掉進了某個空間裂縫,進入了時空隧道裏。所以就保存了下來,並且產生出了一絲靈智。”
“嗯,很可能是這樣。”羅迪讚同道。據資料記載,時空隧道裏的時間很可能是紊亂的,時間概念在那裏麵完全無效。掉進去哪怕隻是一秒,出來後很可能就變成幾十萬之後了;相反,你感覺在裏麵待了漫長的幾十萬年,出來一瞧,外麵很可能隻僅僅過去了一秒。
“當初它選擇進入安雅的身體裏,也是本能所致。”小鼎繼續分析道:“這種原始能量即便產生了靈智,但處於宇宙法則之下,也是要分解掉的。隻有躲進智慧生物的身體裏,才能暫時避開法則的審判。因為智慧生物,本就是法則的寵兒,宇宙法則允許智慧生物逐漸強大,慢慢學會掌握、運用、甚至在細微程度上改變法則之力。”
“法則之力...”羅迪滿腹感慨地默念了一遍:這根本不是自己能觸摸的領域!據說,隻有神靈才有掌控法則的權利。
“說起來,安雅在魔法修煉上能夠表現出超乎常人的天賦,這完全歸功於身體裏潛伏的灰色能量。”小鼎好笑道:“你想啊,魔法元素的老祖宗在她身體裏,那些魔法元素能不聽話嗎?她的進步想不快,都不行。”
“原來是這樣啊!”羅迪禁不住生出了強烈的羨慕之意,心說自己身體裏若是也能搞進點灰色能量,豈不是......
“切!那不可能!你連想都別想!”小鼎立即收到了羅迪的企圖,強烈抗拒道:“實話告訴你,若不是那道灰色能量產生了靈智,可以控製住自己不傷害宿體。任何人身體裏存在有這種原始能量,立即會被分解成元素分子。那可就徹底的死翹翹了!而且,我也不允許其他的具有靈智的家夥,和我一起待在你的身體裏。日子久了,誰知道會發生什麽意外。是吧?”
“也對,它現在不就是想造反了嗎?”羅迪立即表示了同意。
“再說了,有了我,足夠你享福了,別那麽貪心不足了好不好?”小鼎還是有些不樂意。
“是,是。”羅迪嗬嗬而笑,嘴上讚同,心裏卻說:享福?迄今為止,我怎麽沒發現有什麽了不起的福氣可享。
“嘴上一套,心裏一套,虛偽的家夥!”小鼎毫不留情地揭發道:“這之前,我不是一直在沉睡嘛!現在我醒了,你就等著樂得裂破嘴吧。哼!”
“哈哈,好,那我就等著看了。”羅迪毫不懷疑小鼎的自誇,開心道:“別的先不急,先說說為什麽轉嫁失敗了,我還活著?我想,這一定是你的功勞吧?”
“那當然。看來,你還是挺聰明的。”小鼎得意道:“其實你的內心深處,還是無法做到沒有一絲勉強地為安雅犧牲,所以轉嫁也就不可避免的失敗了。”
感覺到羅迪有些難堪,小鼎寬慰道:“我無法理解你們人類的複雜情感,但我認為,你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比起你來,安雅對你的情感,更要淡上很多。”
“人心嘛,誰說得清呢。”羅迪有些黯然道:“而且也無法分清對錯,畢竟是我自己追不上安雅前進的步伐。不在一個層次上的人,很難把兒時懵懂的情感維係下去。”
“哎呀,搞不清楚你們這些亂糟糟的情感遊戲。”小鼎頭疼般岔開話題,言歸正傳道:“轉嫁失敗了,命運法則之下,你本該死掉的。但是,哼哼,但是有本神鼎在,怎麽可能讓這種情況出現呢!”
“你怎麽做的?”想起那無可抵擋的龐大力量,羅迪仍是心有餘悸。
“我把它吃掉了,哈哈。”小鼎晃晃悠悠,青光一閃:“很好吃,很補的,可惜少了一點。”
“吃掉了?”羅迪驚訝道:“這都能吃,還大補?看來你的本事還真是不小。”
“那當然!”小鼎嘿嘿笑道:“懲罰你的命運法則之力被我吃掉了,你當然就死不了啦!”
“那...”羅迪沉吟道:“這麽說,那道灰色能量並沒有轉嫁給我,還在安雅的身體裏?”
“你那麽關心她幹嘛,她都五年沒理你了。”小鼎深深地為羅迪報著不平,語氣加重道:“當時啊,我真想不管她呢。”
“五十步笑百步而已,我不是也同樣有著私心,無法心甘情願為她犧牲嘛。但這並不等於,我不在意她啊。”羅迪勸解了一句,又問道:“聽你話裏的意思,你還是幫了她吧?”
“嗯,還不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小鼎故意拿捏了幾秒,才道:“這對我來說,也算不得什麽。我把那個搗蛋的灰色小家夥叫了出來,訓斥了幾句,並且讓它在五十年之內不許造反。五十年之後,我就懶得管它了。嘿嘿,那個膽小的家夥,想都不想就答應了。”
“為什麽是五十年?”羅迪不解道:“難道你沒有辦法徹底消除這個隱患嗎?”
“事情是這樣的,這二十年來,我一直在睡覺,而它卻始終清醒著。”小鼎的語氣有些無奈:“它學會了很多東西,靈智基本成熟,所以就想要消滅掉安雅的靈魂,取代安雅,占據她的身軀。隻有這樣,它才能永久地擺脫掉法則的製裁,這是它生存的本能,按說是沒有什麽不對。所以,我消滅它的決心,也重不起來。”
“嗯。”站在灰色能量的立場,確實沒有什麽不對,都是為了生存,羅迪沒有否定這點。
“而且,與二十年前不同,毫無疑問,它肯定變聰明了,也一定學會了不少手段。”小鼎見羅迪沒有反駁,繼續道:“而我卻因為重生,忘記了所有的手段,隻會運用自身的能量撞它。”
說到這兒,小鼎有些難堪地嘿了兩聲:“撞也能把它撞碎,但一時間無法徹底的消除。我想了,一旦把它逼急了,殘餘部分鑽進安雅的身體裏,再也不肯出來,我也拿它沒辦法。總不能讓我也鑽進去追它吧?那樣的話,安雅的身體就被我倆兒折騰完蛋了。”
“明白了。”羅迪恍然道:“也就是說,讓它安生五十年,隻是暫時的權宜之計。”
“嗯,五十年以後再說唄。”小鼎很不負責任地咯咯笑道:“到時候我也不管了,由你自己解決吧。”
“問題是,它願意安生整整五十年嗎?”羅迪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問題的,它那麽膽小,又那麽怕我...”小鼎耐心解釋道:“與你們人類不同,對我們這種存在來說,五十年並不算什麽,隨便眯一覺兒就過去了,不會那麽計較。隻要你不去刻意地提醒安雅,不讓那個灰色的小家夥感覺到危機,它不會冒著惹火我的危險操之過急的。”
“好吧,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羅迪的心裏感慨頗多。
自己還能活著,安雅也有了五十年緩衝期,這個暫時的結局,已經相當不錯了。而且羅迪認為自己也稱得上是仁至義盡,對得起安雅,對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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