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半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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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課以後氣氛就輕鬆多了,很快有人怪叫一聲:“霍老師,聽你講課太爽了,您這都快趕上郭德綱的相聲了。”
霍陽哭笑不得,抬頭沒好氣的回答:“好啊,下節課你也上講台來,要不我們兩個說一段對口相聲?”
下課之後的哄笑聲就比上課時候放肆了不少:“老師,其實十塊錢一晚的小旅館也有條件好的,真的我不騙你,上次我……”
霍陽故意做出驚奇的表情:“你不是連細節都打算告訴我吧?”
周圍又是哄笑聲一片,說話的男生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一臉尷尬鑽進人堆。對麵教室裏辛老師剛好抱著講義出門,聽到學生們的怪叫哄笑聲後稍微一呆。也隻是稍微一呆就邁開長腿,走到樓梯口跟她的女伴們會合。
霍陽又跟學生們笑鬧幾句第二個出門,剛好看到她窈窕修長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
上午十點,教師辦公室。
南港大學課程安排並不算密集,加上大大小小的選修課,每周也不過三十個學時。霍陽隨手把一大堆練習冊從地上提到辦公桌上,然後拍一拍上麵的灰塵,鼻端突然嗅到一陣香甜的少女氣息。
計算機一班班長張小琴同學眉開眼笑的湊過來,小聲嘀咕:“霍sir,我來的時候看見辛老師去郵局了,好象是交電話費去了。”
霍陽自然做出正人君子的樣子,把大堆練習冊推到她麵前:“改行當fbi了?”
張小琴稚嫩的小臉馬上現出不屑的表情:“切,我的意思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霍sir你可得抓點緊了,上周四晚上,就有人看到校長辦公室的田秘書,送給辛老師一束玫瑰花,好大一束玫瑰花……”
霍陽故意做出茫然的表情:“哪個田秘書?”
張同學一陣語塞後,氣到小嘴一撇送一個白眼過來:“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算了,霍老師再見!”
霍陽心中好笑不自覺的看看對麵,辛大美女整潔的辦公桌上一塵不染,電腦桌麵上一張生活照,把她絕色氣質的一麵展現的淋漓盡致。優雅恬靜的微笑迷人的酒窩,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收回目光又忙了一會,也就到了吃飯時間,剛剛走出辦公室的門,迎頭撞上計算機係李主任,吳副主任,教務處的馬處長,三位領導正陪著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小聲閑聊。霍陽稍一猶豫打算繞道過去。剛剛轉過半邊身子,又被發現他的張小琴一溜小跑奔了過來,硬把他拽到中年西裝男人麵前。
張同學這刻又乖又可愛,衝著中年西裝男人嬌聲說話:“爸,這是教我們班必修課的霍陽霍老師……霍老師,這是我爸。”
霍陽強迫自己擠出一點笑意,打個招呼:“張副市長,你好。”
張副市長先是寵愛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女兒,才嗬嗬笑著把手伸過來:“幸會……我這個女兒從小讓我給寵壞了,沒給你添麻煩吧,嗬嗬李主任,你們這位霍老師好年輕啊,年輕有為,好。”
李主任自然隻有嗬嗬賠笑的份:“是是,小霍同誌是美國名校邁阿密大學畢業的高材生,委屈在我這裏是有點屈才了。”
張副市長很自然的露出驚訝表情,又誇了霍陽幾句:“是嘛,不錯不錯。”
霍陽從來也不是個擅長交際的人,強迫自己敷衍了幾句後也就趁機告辭,態度有些別扭的李主任瞬間恢複賠笑的表情,對他的識趣大為讚賞。張小琴小嘴一撇還想說話,被霍陽使個警告的眼色過去,張同學對他還是很聽話的,又不忿的衝著他撇了撇小嘴也就不說話了。
剛剛打了一份飯菜坐進教職工餐廳裏,就收到了一條張小琴發來的短信。
小女生給他發這條短信的時候,明顯還在耿耿於懷:“老師,我爸在學府餐廳請吃飯呢,李校長周副校長都在……你來吧,這麽好的機會。”
霍陽微皺眉頭也不願意回她短信,剛剛收好電話,抬頭看見幾個計算機係的女同事,哄著一個正在抹眼淚的短發年輕女性走進餐廳。霍陽雖然早就見怪不怪,還是差點噴出嘴裏一口米飯,都說女人是水做的,隻不過這位鄭老師的淚腺未免太發達了一點,這都分手幾天了還哭著呢。
心裏叫糟剛想避一避,已經被三個女同事看到了他。
辛儀衝著他猛使眼色,然後故意板起臉來招呼他一聲:“霍陽你過來,你跟鄭雪倒個歉吧。”
霍陽滿肚子的冤枉說不出話來,無奈放下飯菜長身而起,剛想說話的時候。
鄭雪卻突然擦一把眼淚,又笑了:“算了,也不能怪他……哼,我也沒讓那混蛋好過,我要了他兩萬塊錢分手費,他敢不給我就去找他們學校領導,揭穿他的假學曆。霍陽你也不要太內疚了,我跟那混蛋分手是早晚的事。”
霍陽心裏一陣哭笑不得,心說我也沒內疚啊,心中感慨這南港大學的生活還真的精彩,每天都有這麽戲劇性的場麵發生。匆忙吃完幾口飯菜後識趣的閃人,不願意招惹這位很情緒化的鄭老師。
下午又給別係學生上了一堂選修課,平平淡淡的生活節奏,不知不覺得也就到了晚上。
晚上十一點,熄燈後。
教師宿舍當然是不熄燈的,霍陽很享受的把腳伸進熱水裏,舒適的呻吟一聲,強迫自己關上手邊的電腦,不願意再象前幾年那樣,天天熬夜折騰自己的身體本錢。洗完腳後躺在幹淨的床鋪上已經是十一點三十分。剛剛看著天花板覺得有些困意,對麵男生宿舍六號樓,適時響起每天一度的集體大合唱。
除了在網吧過夜的,這些精力過剩的大學男生借此發泄過剩的精力,目標自然是對麵五號女生宿舍樓,又叫美女樓。
今晚的歌詞格外簡短有力,也不知道多少人在集體合唱:“有怪獸,有怪獸……有怪獸。”
霍陽心裏好笑從窗口看出去,看到幾乎每個男生寢室的窗口都有人探出頭來,因為天氣太熱大多光著膀子。六樓的學生唱了一會怪獸歌,七樓的也不甘寂寞,稍微沉寂片刻也開始喊。
喊的口號可就直白多了:“四大名捕,趙吳周李……千秋萬代,永垂不朽!”
霍陽躺在床上也忍不住哈哈一笑,知道這句詞裏麵所謂的四大名捕,是南港大學各學院,對考試要求比較嚴格的幾個老師,本係的李主任也赫然在列,四大名捕之外還有八大殺手。
突然大概五樓窗口又有一堆人,很突兀的喊了一嗓子:“跟著霍哥走,有妞有啤酒!”
這創意十足的口號頓時招來樓上樓下爆笑聲一片,躺在床上的霍陽也聽到一呆,又好氣又好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也聽出來喊這句話的那一小批人,是住在五樓的姚波他們,都是計算機三班的學生。
同一樓層另一邊女教工宿舍,正在對著電腦寫東西的辛儀也聽到一呆,不自覺的微微一笑,露出她令許多女性羨慕的酒窩。
辛大美女聽到學生的口號,有些驚奇的問:“咱們學校什麽時候有了個霍哥,哪個霍哥?”
躺在床上的鄭雪正在修指甲,大咧咧的回答:“霍陽唄,還能有誰。”
辛儀聽到又是一呆,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他什麽時候成霍哥了,嗬嗬,這些學生倒是挺擁護他的。”
鄭雪卻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學生擁護他有什麽用,這年頭還有這種死木頭腦袋,不討領導的歡心還不肯出點血……我看他四十歲之前別指望提副教授。”
電腦前麵辛儀臉色回複正常,若無其事的隨口說話:“也不一定,你看過他編的c語言講義沒有……”
話沒說完,被鄭雪曖昧的幹笑一聲打斷她話:“你這樣幫著他說話,莫非,你對他有點意思?”
同一間宿舍裏辛儀瞬間俏臉泛紅,說話的時候稍微有些失神:“我跟他?不可能的,我家裏條件差還有個讀高中的弟弟,今年也要上大學了,爸媽那點退休金也不夠用,誰娶了我就等於跳進了火坑。”
這回輪到鄭雪來安慰她:“話也不是這樣說的,嘿,就憑我們辛大美女這身材這臉蛋,還怕找不到有錢的男人嘛。我要是有你這身材這臉蛋,我連奧巴馬都有把握拿下……”
學生們鬧到差不多十二點鍾,終於有教務處的老師出麵喝止,整幢樓的學生也就作鳥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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