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父親的遺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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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兒的名字叫做小蘭若,是常舒看著長大的。在很小的時候她的父親就去世了,沒多久母親也離開了北區。她是北區的大家夥兒一起拉扯著長大的,從小體弱多病,是一個命苦的丫頭。

    不過她倒沒有因此而變得消沉,反而在這種環境中讓她的性格越發的堅強。常舒很喜歡她,她是常舒他們的開心果。

    常舒勉強笑了笑,想要摸小蘭若的腦袋,卻因為右臉頰受創眼中,牽動他全身的神經都極為疼痛,根本沒辦法抬起來,不得已放棄了這個動作,然後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小蘭若今天有沒有乖乖的吃藥?”

    雖然聲音含糊不清,但小蘭若還是聽清楚了。見常舒現在還有心情關心自己,大眼睛裏頓時流出大滴大滴的眼淚,哽咽著說:“嗯。有吃。”

    “乖……”常舒給了對方一個勉勵的笑容,卻見小蘭若連忙從自己的懷裏取出一個小小的事物,小心翼翼的撥開放到了常舒的唇邊說:“這兩天我吃藥的時候,都會舔一下舒哥哥給我的小糖丸。舔完之後就不苦了……舒哥哥,你也舔一下,舔一下就不苦了。”

    常舒看到小蘭若手上放的是一顆小糖丸。小糖丸已經融化掉了一小部分,很顯然小蘭若並不舍得一次性吃完。

    而這,正是常舒前天給小蘭若買的。

    看到這一幕,常舒心中湧起一股感動,同時又有些心疼,常舒微微搖了搖頭說:“傻丫頭,以後想吃小糖丸了就跟舒哥哥或者定哥哥要,知道嗎?……哥哥剛才吃的藥不苦,小蘭若吃吧。”

    小蘭若聽了卻固執的搖了搖小腦袋。

    常舒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感動了,無奈的搖了搖頭之後,終於還是不忍心拒絕小蘭若的好意,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小蘭若手上的小糖丸,然後說道:“好甜啊……”

    小蘭若這才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一直沒有說話的風無定這時才扭頭看了看四周,突然好奇的問道:“常大嬸呢?”

    常大嬸指的自然就是常舒的母親了。本來還笑著的常舒聽到風無定的話,麵容頓時微微一僵。然後微微有些失落的道:“離開了。”

    “離開了?”風無定很是奇怪的問道:“去哪兒了?”

    常舒微微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風無定看到常舒這表情,頓時想到了什麽,連忙道:“對不起……”

    常舒微微搖了搖頭,勉強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在貧民窟,單身母親舍去子女獨自離開的事情並不少見。很顯然風無定誤會了。

    雖然明知道風無定誤會了,但常舒卻也不知道該怎麽說。畢竟,雖然不相信母親會舍棄自己,但娘的離開畢竟已經是事實。越解釋反而也模糊,倒不如就這樣吧。

    短暫的沉默之後,風無定才對小蘭若說道:“小蘭若,別打擾你舒哥哥休息了。咱們明天再來吧。”

    小蘭若聽了乖巧的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將常舒舔了一下的小糖丸又重新包好,放進了自己內衣的小口袋中,然後有些不舍的看著常舒道:“舒哥哥,我明天再來看你,你要好好休息哦。”

    常舒勉強笑著點了點頭,小蘭若這才三步一回頭的跟風無定走了出去。

    等到兩人離開了之後,房間裏變得清冷了起來。油燈依然在燃燒著。常舒看到桌上前天帶回來的肉和酒依然沒有動過,不禁有些苦澀的想起,自己今天本來還打算叫兩人過來幫自己過生日。沒想到……

    再想到風無定無意間問出的問題,常舒禁不住再度想起了母親。

    “娘……您去哪兒了?”迷糊之中,常舒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幾天,常舒都是在床上度過的。風無定與小蘭若每天都會過來看他。將雕刻好的三十三枚魔法飾品交給了風無定,換成了七十三枚銅索利,買了一些食物以及藥物。

    那藥的藥效還不錯,短短幾天的時間,右耳的耳鳴已經消退了不少……這讓常舒鬆了一口氣,至少沒有因此損失一隻耳朵,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隻是他的腦海裏每天都會不停的回放著當日的事情……石偉傑的不屑,嘲弄。周圍觀眾一開始看耍猴一般的眼神……讓常舒的心狠狠的刺痛著。那種疼痛,甚至比現在身上的傷來的更為強烈。

    這讓常舒變強的執念也越來越強烈。

    五天之後,常舒基本上能夠自由的活動了。隻是原本清秀的臉龐,卻依然帶著幾分青腫的顏色,看上去頗有些嚇人。

    這天,風無定與小蘭若告辭離開之後,常舒坐在了家裏那張破敗的桌子前,借著搖曳的油燈,小心的從自己脖子上將那枚吊墜給取了下來。

    常舒可沒有忘記剛擁有這枚吊墜哪天,他超常的雕刻出三十三枚魔法飾品的事情……常舒不是白癡,他可不認為無緣無故的,自己的精神力會突然好到那種程度。唯一的解釋,就隻有這枚有著極強神秘色彩的,父親的遺物了。

    雖然當天胸襟都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但常舒專門在這吊墜上麵包裹了一層破布,所以這吊墜倒是幹淨如常,沒有沾到一絲血跡。

    常舒深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將這東西從隱晶中剝出來之後會不會引來強者覬覦。但此時,他卻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變強……而如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個小小的吊墜身上!

    他從懷中取出了自己的雕刻刀……就是那柄劃開了石偉傑臉龐的雕刻刀。然後,小心翼翼的剝落起來。

    這是一個精細的活兒。本來這對常舒來說並不算什麽……以他的基本功,這點兒事情根本難不倒他。但是如今他受了重傷,對自己身體的控製多少也有一定的影響,為了避免傷害到上麵的雕刻的紋路,常舒不得不小心翼翼,謹慎的對待。

    漸漸的,吊墜露出了本來的麵貌。片刻之後,上麵再沒有絲毫的隱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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