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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奴仆教育

    魔法不同於科技，似幻似真，你在前一刻根本就無法想象那種麵對麵視覺和感官上的衝擊力對普通人的心裏震撼。

    電影院中的故事情節在霍克眼前竟然得到了完美的展現！或許電影中的聲光效果比較絢麗，但卻沒有布瑪手中那毫不起眼魔法棒帶來的奇跡真實。

    也就是在那一瞬之間，一個很清晰明確的念頭在霍克腦海中浮現出來：“我一定要掌握這種神奇的能力！”

    這一刻霍克的心髒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起來。不過好在其他人也震驚於魔法的神奇，布瑪施法後看到大家那副驚訝表情更是對自己的表現得意洋洋，因此誰也沒有注意到這個黑發少年臉上那種向往渴望，神魂為之著迷的神情。

    許多年後霍克每當想起這時的情景都不免自嘲一笑，貝拉奎婭公主殿下憑空出現的高級魔法沒有給霍克帶來精神上的衝擊，可是一個小小巫師學徒的幻術卻影響了他的人生軌跡……

    接下來十個囚徒身份的少年男女，除了他，心中都帶著無限敬畏的朝聖心情，踏進了巫師塔的大門。

    霍克在進塔之前，忍不住回首望了一眼來時的道路，似乎是要記住“回家”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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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巫師塔從外部看總共分十三層，層與層之間都有內外兩道階梯相連，同時由於魔法的緣故，每層還擁有自己獨立的魔法空間，並且根據需要還有諸多區域劃分，想要進入內部又需要專門的咒語與魔法陣的配合。

    除此之外，塔內機關重重，監視設備更是層出不窮，說是一座軍事要塞也不為過。

    而站在塔外底層向頂端望去，上麵圍著一圈女牆，看來是一個開放式無頂的天台。上麵有什麽不清楚，但是那種森嚴陰霾的威迫，由上至下沉重的壓在眾人心頭。

    噤若寒蟬的眾人從走進黑塔的第一步起，就在“布瑪法師”嚴厲的目光下低下了頭，目光看著自己的腳尖，看著漆黑如墨篆刻著神秘符文的地板石塊，然後通過鼻息和肌膚感受著四周彌漫的寒冷氣息，以及眼角不經意一掠而過的各種猙獰麵目的凶惡雕像。

    布瑪見此滿意的點點頭，邊走邊介紹說：“從今天開始你們就要作為貝拉奎婭公主殿下的近侍在這裏工作，具體的工作內容到時自然會有人安排……

    呃，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的老師是“灰袍巫師”斯特恩先生，是黑塔七名高級理事之一，主要負責魔法藥劑的研發工作。而我的工作則是幫助斯特恩先生進行一些重要的實驗和記錄……

    至於說為什麽我會出現在你們麵前，那是因為公主……因為公主殿下沒有自己的巫師學徒，所以才不得不把我從我的老師那裏借出來，暫時的負責管理你們！最起碼在今天你們都要聽從我的安排，明天你們這些卑微的家夥想要如何，就不歸我管了！”

    巫師學徒的話很奇怪，但是十個男女囚徒顯然都不是愚笨之人，臉上不管真假立刻配合的露出一副相信和崇敬的表情。

    霍克心中暗道：“看來這裏不隻亞曆山大一個聰明人……”

    亞曆山大這個金發小帥哥上前一步，恭維道：“尊貴的法師大人，您的睿智令我這樣渺小的人仰視，您的重要性更是無以倫比，能夠在法師大人的領導下工作，真的讓我和我的同伴們感到無比的榮幸和惶恐。如果我們在接下來的工作中冒犯了大人，或者是工作不盡人意，還望法師大人能夠不吝賜教，嚴厲的教導我們……當然，像是管理我們這些小人物，對於您來說，的確不是一件難事。”

    霍克睜大了眼睛看著那個言語與外表年齡不符的少年，心中散發難以言表的感觸和驚歎，如果當初他有這份拍馬屁的功夫……嘖嘖，不能小瞧年輕人啊。

    巫師學徒布瑪看年紀也就二十歲上下，常年呆在這個與世隔絕的陰暗角落，畢竟是年輕氣盛，顯然沒有享受過這種赤裸裸的吹捧，瞬間的功夫，一張散布雀斑的臉孔就變得如同醉酒一般充滿了幸福的紅暈。

    “哈哈，你說的很好……”布瑪一副我看好你的模樣，不過他似乎想起來要維持高貴的形象，立刻收起笑臉咳嗽了一聲裝出嚴肅的表情，說：“雖然都是近侍，但是工作的內容也有很多種，我覺得你比較適合做一些文書工作，對了，到時候你可以對下麵的人說，這是布瑪法師說的。”

    “法師大人，您的恩惠亞曆山大感激不盡！”

    “馬屁精！”一個低的隻有霍克才能夠聽到的聲音從他身旁的一名紅發少女口中傳出。

    霍克眼睛瞄了那少女一眼，他當然不會認為亞曆山大會是什麽馬屁精，說他是鬼靈精還差不多。

    果然，就見亞曆山大裝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問道：“尊敬的法師大人，到現在為止我們隻是知道來這裏是為了給一位公主殿下做奴仆，是剛才出現在廣場上的那位高貴的女士？但是這裏不是王國的監獄嗎？監獄怎麽會有一位高貴的公主？”

    一聽這話，因為關係到自己的“前途”，所以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支起耳朵。

    布瑪法師似乎覺得這並不是什麽秘密，於是漫不經心的說道：“你說的是貝拉奎婭長公主殿下，作為王國至高無上的王者腓特烈三世陛下的親姐姐，殿下的確不應該在這個肮髒偏僻的地方。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要知道長公主殿下除了是一位擁有王室繼承權高貴血統的公主之外，也是我們王國巫師公會承認的白袍巫師！”

    “白袍巫師？”亞曆山大先是一愣，緊接著驚呼道：“你是說那位長公主殿下是一位白袍巫師！”

    白袍巫師、灰袍巫師……還有那隨飛艇來的，穿著黑色長袍的巫師。

    霍克不清楚白袍巫師在巫師中究竟擁有著什麽樣的地位，但是通過這些天的了解和分析，也知道這位公主殿下恐怕也是一位危險的人物……

    布瑪繼續道：“……要知道高貴的巫師都是博學多才的天才，可是麵對神秘浩瀚的魔法知識，巫師們也要虔誠的親自去研究去探索，才能夠掌握更強大的力量，而黑城可不隻是一間普通的監獄那樣簡單，也不怕告訴你們，相信你們這些聰明的小家夥也猜到了，沒錯，這裏還是王國最重要的秘密軍事基地，同時進行一些巫術方麵的研究工作。”

    “巫術研究！”少年們麵露驚喜之色，胸口也跟著嘭嘭的劇烈跳動起來。

    對於普通人來說，魔法的奧秘永遠都是渴望不可及很遙遠的神秘存在。而能夠親身接觸到神秘的巫術魔法知識，恐怕應該用“三生有幸”來形容了……

    “如果自己表現出色，會不會蒙哪位大師另眼青睞？”少年們此時都已經想入非非，認為這一次或許自己真的是時來運轉了。

    “果然如此！”布瑪的話印證了霍克之前的猜測。

    霍克一旁冷眼觀瞧，最後他發現，少年們即便再聰明也難以逃脫年齡和閱曆帶來的桎梏，不過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除了意料之中的亞曆山大還能夠保持清醒之外，隊伍中那個叫安琪兒的黑發少女驚訝之餘竟然也馬上恢複了常態。

    “作為王室的公主，奢華富麗的王宮或許是符合身份的所在，可是作為一名高貴的巫師，這裏才是我們最終的歸宿！”布瑪如是說。

    “咚！”

    也就在群情激動的時刻，霍克清晰的感覺到四周的空氣發生了一陣波動，不同於貝拉奎婭公主殿下的突然出現，就在石塔一層走廊一側的圓形拱門中，一名年齡穿著與布瑪相仿的長臉巫師從煙霧繚繞的門中走了出來。

    對方看到布瑪，臉上先是流露出幾分幸災樂禍，隨後快步走上前來，在布瑪疑惑的眼神下低聲嘀咕了幾句，緊接著布瑪的臉色大變。

    一幫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沉默的了許久，布瑪一臉陰霾的轉回身，目光冰冷，又帶著幾分不忿的怨氣，看了眾人好半天，才慢慢說道：“看來我們要相處一段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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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進入巫師塔隨後的三天裏，大家日子過的很平靜，沒有想象中的危險，放下心中的忐忑不安，霍克驚奇的發現周圍的生活竟然與朝九晚五的上班白領很相似——每天淩晨四點鍾起床，那時候天還未亮（黑城的天空似乎永遠沒有明亮過），洗漱完畢後跟著獄卒穿越迷宮區域到黑塔鐵門處報到，接著由等候在門口，一臉鐵青的巫師學徒布瑪帶領進入內城區域的幻陣，進塔。到了晚上大概六點左右，也就是天黑前又被送出塔，交給守候在鐵門外的守衛，返回外城囚徒區域的住所……

    兩點一線，周而複始，很規律。

    是的，與巫師塔內其他人不同，霍克十個人要住在肮髒的外城區。

    隻不過少年們還是懷疑，巫師塔內所有的奴仆都是如此嗎？

    帶著這些心思，少年們開始了他們在班塔納摩的新生活。

    新生活首先是學習功課。

    學習？當然不是學習霍克心中渴求的魔法知識，而是所謂的“奴仆工作崗前培訓”之類的訓練。

    這種訓練包括“貴族奴仆禮儀學”、“貴族奴仆語言學”、“關於公主殿下的飲食習慣”以及“如何簡單分辨魔法材料”等等一係列的“專業知識”。

    前麵的內容固然是為了奴顏婢膝的服務好公主殿下，照顧公主的日常起居；後麵簡陋的高級知識，卻是另有用途。

    畢竟這裏是巫師塔，哪怕是地上巫師們隨意丟棄的一件垃圾，在外麵的世俗世界也可能是價值千金的“稀有商品”。而且巫師塔每一層都是大師級巫師獨立開辟出來的“魔法空間”，更是飼養和培育出不少珍稀的魔獸和魔植，一旦不小心損壞，後果都不是仆從們能夠承擔的起的。

    因此一個“崗前培訓”也就成了必要的程序。

    不過凡事都有例外，對於貝拉奎婭公主殿下親自挑選的這批仆役，從開始到現在總是透露那麽一股詭異。

    就比如說奴仆教育的培訓課程，主講竟然就是巫師學徒“布瑪法師”。

    從第一天開始布瑪當得知自己被臨時“借”給貝拉奎婭當奴仆總管，那種比吃了蒼蠅還惡心的感覺就一直纏繞著他。

    或許霍克等人不明白這其中的玄妙，但是對於布瑪來說，他的未來可是相當的不妙了。

    說句難聽的，巫師塔一共十三層，除了一名專門負責與外麵聯係的黑袍巫師外，其他的巫師基本上都有自己的研究課題和記在名下的巫師學徒，以及奴仆。

    還是貝拉奎婭公主，依舊是那個例外，孑然一身，沒有學徒。唯一擁有的奴仆們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因為種種原因“失蹤”或者是“因公殉職”，有時候會留下那麽一兩名可以幫她出去挑選新的接班者，有時候一個不剩，最後隻能勞駕她走出那間神秘的實驗室，親自選人。

    前幾次公主殿下都會隨便“對付”一下，不會要求大家什麽，所以巫師塔的巫師們也就聽之任之。可是這一次，先是自己意外的被借調了出去，然後又是擔任培訓總管的工作，看得出來，公主殿下是失去耐心了。

    不過她失去了耐心，倒黴的卻是自己！

    “肯定是那些家夥在老師麵前說了我的壞話，否則為什麽會是自己！”

    布瑪怨天尤人，但是也沒有其他方法逃離眼前的窘境！所以他把滿腔的怨氣一股腦全都發泄到眼前的十個少年身上了。

    至於說到“培訓”，抱歉！他布瑪可是一位高貴的巫師（後麵還有兩個字學徒），這種培養低賤奴隸的工作他可不會做，可不會做那也得做，迫不得已他隻能從巫師塔的圖書館借來一堆書籍，然後散發下去，命令霍克等人照本宣科的死記硬背，對於成績如何他不關心，他關心的隻是盡快離開一切沾有貝拉奎婭公主殿下氣息的區域——造物主在上，在這裏的感覺簡直是太不舒服了！

    他相信，一切和這位公主殿下沾邊的東西都是危險的。

    一間普通的石室內，布瑪用他的魔法棒指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張手繪羊皮紙，準確的說他指的是上麵畫著的植物圖片。

    “盲目草，顏色很暗淡的小草，非常難找。隻有在沼澤有腐蝕穴蟲居住的地方才能找到，不過這些內容你們不用記，隻要知道它的外形和屬性就可以了，因為它長的和一種叫苜蓿的東西很像，一旦弄錯了，小心我扒了你們的皮！”

    “我覺得我們的布瑪法師就要瘋了。”培訓課堂上新認識的叫哈基姆的少年在下麵捅了霍克一下，低聲說道。

    哈基姆是眾人中年紀最小的那個，一頭彎曲的褐色卷發，大眼睛長睫毛，扁平鼻子，有著北方草原人的臉型輪廓，性格活潑好動，聰明伶俐。才幾天的功夫，仗著自己的年紀小，他變成了大家跟前的開心果。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他，某個人除外。

    霍克不動聲色，現在大家在學習有關於魔植的品種特性以及外表特征的知識。與那些伺候人的學問相比，這才是他迫切想要學習的。

    一臉陰沉的布瑪站在前麵，單手抓著一株據說可以讓人發瘋的紫色魔植，指著那鮮豔有水晶一般質感的外表，生硬的介紹道：“紐貝蘭地區特產的紫水晶魔芋，又有人叫它‘克裏斯蒂娜的誘惑’，是製造魔幻藥劑的重要原料，當然你們這些低賤的家夥不必知道它的功用，可是為了避免你們無謂的丟掉性命，最好要記住在每天為它澆水或者是換土的時候時刻屏住呼吸，因為它自身所散發的芳香氣息也帶著致命的致幻成份，五米之內，一旦吸入人體，你就會在欲仙欲死中踏入亡國的大門……”

    “請問布瑪法師，屏住呼吸的時間是多久？”一名少年鼓起好大的勇氣開口問道。

    布瑪不耐煩道：“這要取決你工作的速度！”然後很厭惡的把漂亮的水晶植物丟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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