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套中有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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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套中有套

    鬆了一口氣之後,李陽站了起來,但,鐵麵具人冷冷地說道:“你最好還是坐著,哼,在紅螺穀,誰都知道你是雙腳不便的人。”

    李陽忍不住瞅了這鐵麵具人的雙腿,他這話的意思,是他雙腿有問題,但,他雙腳卻安然無恙,李陽不問他雙腿不便的原因,坐在輪椅。這個時候,李陽才明白,為何自己會坐輪椅了,原來這輪椅是鐵麵具人所坐的。

    “我魂力沒解開。”李陽一運魂力,發現自己筋脈經已解開了,能行動自由,但是,魂力仍是被鎖著,魂力運不起來。

    “如果你魂力不封鎖住,哼,誰知道能會不會做出什麽事來。”鐵麵具人冷冷地說道。

    說白了,鐵麵具人不相信李陽,李陽又何嚐相信鐵麵具人呢,但,現在他沒得選擇。

    “你最好自己小心一點,別露出什麽馬腳來。如果你被發現什麽破綻,被人殺死了,可別怪我沒跟你說。”鐵麵具人冷冷地說道。

    李陽默不作聲,此時現在自己身處紅螺穀,又要給人做替身,如果自己真的被人識破,紅螺穀的人,不知道會不會殺死自己。

    “把這個含住。”鐵麵具人遞給李陽一個扁平的東西,怪形狀。

    “這是什麽?”李陽警惕,著著鐵麵具人。

    鐵麵具人冷冷地說道:“毒不死你,如果我要你性命,用不著這種手段。”

    李陽聽到這話,覺得也有道理,如果鐵麵具人要殺自己的話,還有毒藥嗎?說著,就含在嘴裏。

    “含在鄂下,輕抵著嗓門。”鐵麵具人糾正李陽的方位。

    李陽按鐵麵具人所說的話去做,含住之後,除了有點不舒服之外,奇怪地說道:“這是什麽東西?”話一說出來,李陽就知道是什麽東西了,因為他的聲音變了,這不是他的聲音,這聲音和鐵麵具人的聲音很像,就算你留意去聽,都不見得能分辯出真假來。

    原來這小玩意竟然還可以變聲。

    鐵麵具人再拿出一個鐵麵具來,戴在李陽的麵上,冰冷的鐵麵具覆在臉上,實在是有些不舒服,但,李陽還是忍了。

    這個時候,李陽打量了一下自己,此時,就算自己朋友在自己麵前,隻怕了認不出自己來,現在如果自己跟鐵麵具人站在一起,隻怕,難分得出是真假來,兩個人的身材都差不多,都戴著鐵麵具,而且都穿著黑衣。

    “在紅螺穀中,你不用取下麵具,大家都知道我一直喜歡戴著麵具。”鐵麵具冷冷地說道。

    李陽更徹底放心了,難怪鐵麵具人讓自己做他的替身,不怕被人發現。原來,鐵麵具人在以前,就已經讓人給他做替身的。

    “好了。”鐵麵具人仔細地打量了李陽好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麽破綻,就說道。

    李陽沉聲地說道:“我要做你的替身要多久?”

    “三五天時間。”鐵麵具人冷冷地說道。

    “希望你遵守你的諾言。”李陽無奈,隻好說到,如果鐵麵具人不遵守他的諾言,那他就慘了,他要小心一點才是。

    鐵麵具人冷冷地說道:“你放心,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幾天,你不用跟著我,你留在這裏看著他便是,如果他有什麽不軌,就殺了他。”鐵麵具人對一直站在他身後的蒙麵人說道。

    他這話,既是說給蒙麵人聽,也是說給李陽聽,讓他知道,他身邊隨時都有人監視著他,如果李陽想謀不軌的話,蒙麵人就殺了他。

    “是。”蒙麵人應聲說道。

    “這幾天你要小心一點,別給人家看出什麽破綻了,就跟平常一樣,當作沒什麽事,到時,我自會聯絡你。”鐵麵具人沉聲地說道。

    “是。”蒙麵人應聲。

    “我走了,沒特大的變故,別聯係我。”鐵麵具人沉聲說道。

    蒙麵人點了點頭。而鐵麵具人警告了李陽幾句,話中有威脅,李陽隻能應聲,現在不是逞英雄的時候。

    鐵麵具人離開時,蒙麵人送到他門外。

    李陽心思千回百轉,想辦法擺脫蒙麵人的控製,或者,他應該試試能不能用自己的心法衝破禁錮,又或者時機適合,自己偷偷服下金剛不壞之身的神丹,趁機殺死蒙麵人,或逃出去……好幾種逃走的方法在李陽腦海中冒出來。

    但,李陽不知道紅螺穀的人會怎麽樣,這讓李陽不得不小心,最後,李陽還是輕觀其變,危險之時,服下金剛不壞之身的靈丹。

    在老廟的時候,李陽對陰後的神仙索沒有提防,後來,連服下金剛不壞之身神丹的機會都沒有了。如果他知道陰後有這樣神奇的法寶,他早就先服下金剛不壞之身神丹了。

    就在李陽沉思之時,蒙麵人回來了,他走到李陽麵前,說道:“他走了。”

    “嗯。”李陽應了一聲,他又不是沒有眼睛,他是清眼看著鐵麵具人走了的。

    蒙麵人取下自己的麵紗,露出一個顯老態的臉,臉有些幹癟,但,雙目卻奕奕有神,但,這時,蒙麵人往自己臉上一撕,竟然把自己的臉皮撕下來了。

    李陽看得是瞪目結舌,回過神來,失聲說道:“是你!”這個蒙麵人,竟然是海渺城叛徒翻江蟠龍陳槐。

    “想不到吧。”陳槐笑著說道。說著,他從嘴裏拿出一樣東西,他聲音也恢複過來了。

    “你是利用我!”李陽死死地盯著陳槐,這個時候,他明白過來。

    陳槐點了點頭,大方承認地說道:“不錯,我的確是利用你,因為許天南的老仆,這幾天雖然離開紅螺穀了,但,一直都跟許天南身後,我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所以,隻好借用你一下。”

    “你也在老廟裏麵,就算我沒有被發現,你都會揭穿我!”李陽極為聰明,一下子對陳槐的計劃有了一個輪廓。

    陳槐大方地點頭,說道:“不錯,我的確是混入其中,就算你沒揭破,在老廟裏我也會想辦法揭穿你,製造混亂,沒有想到的是,誤打誤撞,你竟然殺了許天南的替身,一下子被揭穿。當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你的身上之時,我趁混亂背後陰了許天南老仆一刀,取代了他。”

    “所以,你跟隨許天南身後混進紅螺穀來。”李陽完全猜透了陳槐的具體做法。

    “是的,更沒想到的是,許天南的替身被你殺死了,他想要你做替身,我就扛著你跟在他身後,跟著他趁著夜色,偷偷的穿過夜幕,穿過天障,來到這裏。就是許天南也不會想到,他最忠誠的老仆,已經換人了。”陳槐說道。

    “哼。”李陽冷哼一聲。

    “雖然我利用你,你是很生氣,但,我跟你並沒有仇,現在,我救你一命,還你人情,我們互不相欠,我翻江蟠龍,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陳槐說著,大手在李陽身上連拍幾下,李陽體動的魂力立即湧動起來,他體內的禁錮被解除了。

    “你怎麽會鐵麵具人的解封手法?”李陽鬆了一口氣,但,看到陳槐如此熟練解開自己的禁錮,盯著他。

    “因為我對紅螺穀比較熟,不論是紅螺夫人,還是許天南。”陳槐說道。

    “鐵麵具人就是許天南?”李陽問道。

    陳槐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當年他在外麵行走的時候,他喜歡戴著麵具,加上手段狠辣,有人稱他為鐵麵梟鷹。他是紅螺夫人的丈夫,不過,他們夫妻已經反目很久了。聽說當時許天南被紅螺夫人擊敗,雙腿廢了,一輩子不能走路,坐在輪椅上渡過。”

    “但,現在他腳好了。”李陽說道。

    “正是因為他腿好了,所以才會招集外人來攻打紅螺穀。”陳槐說道。

    李陽心裏麵好奇,許天南和紅螺夫人,夫妻兩個人究竟是什麽原因會夫妻反目,讓紅螺夫人不惜廢了自己丈夫的雙腿,而許天南也不惜勾結外人,攻打紅螺穀。他們夫妻兩個人究竟會是有什麽樣的大仇恨。

    “看來你很熟悉紅螺夫人和許天南的事嘛。”李陽打量著陳槐,現在陳槐沒惡意,他不急著離開了。

    陳槐苦笑了一下,說道:“告訴你也無防,紅螺夫人的父親,對我有大恩。當年,我命危之時,是紅螺夫人的父親救了我,把我帶回紅螺穀,那個時候,紅螺夫人和許天南,還是同門師兄妹。我傷好之後,紅螺夫人的父親見我資質不錯,就把我推薦到海渺城去,拜師學藝。海渺城本來不收我,後來念在老人的麵子上,就收下我了。我就成了海緲城的弟子,後來混到了外堂護法之位。”

    “既然是如此,那你混進紅螺穀幹什麽?”李陽問道。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難怪他跟紅螺夫人相識。

    “離開雲翠國之後,為了躲避海渺城的追捕,我就跑到這一帶來了,因為這一帶的小國是白駝塢的勢力範圍之內,海渺城與白駝塢一向都不對眼,海渺城的弟子,不會輕易踏過白駝塢的地盤。前段時間,聽到我一個舊友說,有人暗中招集人馬,欲對紅螺穀不利,我就向舊友要來名帖,混入其中,經過調查,才知道是許天南雙腿已恢複了,暗中對紅螺穀不利。”陳槐說道。

    “紅螺夫人的父親對我有恩,雖然我這個人頑劣,但,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所以,就想去警告紅螺夫人,但,到了紅螺穀才發現,紅螺穀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進出自由了,已經有天障罩著整個紅螺穀,所以才會想辦法混入紅螺穀。”陳槐說道。

    看來,陳槐這個人也不算壞,還懂得恩情嘛,就故作不知,問道:“你既然是懂恩情,為何又背叛海渺城呢?”

    李陽以為這樣問陳槐會發怒,但,他卻沒有,苦笑了一下,說道:“當年自己是心高氣傲,想出人頭地。當時我聽說東海王得到了一張寶圖,偶聽同事說,能得寶圖上的秘笈,就能練成無敵的魂技,當時我就利欲薰心,昏了頭。再加上當時我正好有這樣機會,趁東海王不備,偷走了寶圖,潛逃出去。最後按照寶圖,找到了雲翠國,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引來了海渺城和白駝塢的人,空手而歸。”

    李陽沒說,因為秘笈就是他拿的,另一份寶圖還在他手中呢。

    “現在你已經混進紅螺穀了,你現在應該去警告紅螺夫人。”李陽說道。

    陳槐猶豫了一下,說道:“看看再說吧,許天南他們四個人在練一個合擊之法,三五天之內才能成,等天亮再說吧。”

    “你不想見紅螺夫人?”李陽看出一些端倪。

    陳槐老臉一紅,說道:“和聰明人說話,的確是不是件好事。”

    “是的,我的確不知道該怎麽去見人家好。”陳槐大方承認,說道:“雖然老爺子已經去逝了,但,他畢竟對我有恩,而我卻辜負了他老人家的期望。他把我推薦到海渺城去,我卻背叛了海渺城,讓他們父女臉上無光,對不起海渺城。現在我去見她,我這張老臉,還真不知道往哪裏擱,愧對故人。”

    看來,陳槐的確不壞,當年偷走寶圖,隻是一時貪心。

    “你進紅螺穀又是為的是什麽?”陳槐望著李陽。

    “沒什麽,或者,你應該聽到一些,我李家滅了,我受命所托,找回我們李家一樣東西,不過,我不知道這東西在哪裏,隻好四處探探,尋勝探幽。”李陽的話是真真假假,畢竟,他也不完全相信陳槐,如果他知道自己身懷有寶圖,不見得他就不會起貪心。

    對於李陽的話,陳槐也沒有說信,還是不信,他隻是把自己的麵具戴回去,此時,他不蒙麵紗,但,他的麵具栩栩如生,一戴上麵具的他,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隻怕很難認得出來他是假的。

    “你就不怕被人發現?”李陽說道。

    陳槐說道:“我們居住的地方,是紅螺穀最偏的一個院落,平時基本上是沒有什麽人會來,紅螺穀是紅螺夫人說了算,自從許天南雙腿被廢了之後,他們夫妻就少來往過了,許天南身邊隻有一個忠心的老仆照顧他。這也是為什麽許天南替身替代他這麽久,紅螺穀沒有人發現的原因之一。”

    聽到這話,李陽才放下心了。

    陳槐不再說話,到隔牆的房間休息去了,李陽猜,他是在作心理掙紮吧,是不是考慮去見紅螺夫人,李陽也休息了一下。

    陳槐說的沒錯,這院子裏,的確沒有什麽人來,許天南主仆兩個人的飲食,都是老仆一手操辦,紅螺穀的人,隻是按時送來物品。

    不怕被人發現,陳槐和李陽都比較安心,李陽是坐在輪椅不動,陳槐下廚做了早點,他們兩個人把主仆的角色扮得很好,此時就算是紅螺穀的人來了,隻怕,都不會發現他們兩個人是假的。

    特別是陳槐,以前他在紅螺穀住了很久,對紅螺人的人員都比較熟悉,特別是對這老仆的習慣,都了解不少,所以他假扮起老仆來,比李陽假扮起許天南來更逼真,正是因為這樣,在匆忙之下,連許天南都沒有發現陳槐是假冒的。

    “我要出去看看。”李陽來這裏的目的,主要是為了看看紅螺穀是不是藏秘笈的地方,如果他一直呆在這裏,怎麽可能知道這裏是不是藏秘笈的地方,所以,就算出去有一定風險,他都要出去看看。

    “不行,你這樣出去,萬一遇到紅螺夫人,被揭穿了怎麽辦?”陳槐立即拒絕。

    李陽說道:“所以,就要你給我托著輪椅了,我進紅螺穀,為的就是看看,如果我一直呆在這裏,有什麽意思。”

    “等危機過了再看也不遲。”陳槐不想節外生枝。

    “到時,誰說得清楚,許天南這幾天內一定會攻打紅螺穀,到時候一片混亂,我說不定會不明不白的成為刀下鬼。正是因為你設計,才使得我現在身份這麽尷尬,進退兩難,你就不能幫我這個小忙?如果你不托我出去,小心我自己出去鬧出事來。”說著,李陽翹了一下嘴角,握住了秋風九山劍。

    “好,我推你出去可以,但,你不難亂來,多看,少說話。萬一招來紅螺穀的人敵視,那你自己就小心了,我也救不了你。”陳槐還真有些怕李陽鬧出什麽事來,讓李陽自己一個人推著輪椅出去他更不放心,隻好答應了。

    “放心,我又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現在我可是身處別人的地盤,紅螺夫人是敵是友我還不知道,我不會給你惹麻煩就是。”李陽說道。

    陳槐自己對著鏡子檢查一遍,發現外人認不出來,才放心,李陽也檢查了一下自己裝扮,把自己這個假冒的許天南,裝得像一點。

    李陽和陳槐發現自己都沒有什麽破綻之後,然後李陽坐著輪椅,陳槐在後麵推著,緩緩走出莊園。

    一出莊園,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有一種自由的感覺油然而生,讓李陽不由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