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節 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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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窗邊被吹熄的蠟燭,骷髏身邊沾滿鮮血的地麵,腳下淩亂的帶血腳印,凱特琳不忍地轉過身不敢去看。
“剛才的3隻僵屍和這1具骷髏,應該是一家人了吧。”凱特琳低聲歎道,強忍住眼淚不會掉下來。
“看來確實如此,瑪杜克怎麽是從這裏出發的?奇怪。”
多利安已經知道了凱特琳的想法,自從獲得幾張新卡片後,多利安操控寄生植物的力量已經變得更強了,感受到凱特琳心裏的悲傷,多利安心中暗歎一聲,卻沒有露出任何表情,反而扯到別的方麵去。
【天災是一切生命的敵人,再呆下去恐怕難保雙手不會沾滿無辜者的鮮血。雖然一路走來,我的雙手沾染的大多是士兵和天災的血,但是接下來的任務是什麽我可無法保證。或許,已經應該離開天災了!】
多利安一邊想一邊掃視木屋一番,隻見茅草鋪就的屋頂已經沒剩下幾束茅草,木頭牆壁上到處是洞。
“這家人好慘啊!萬惡的天災軍團。”蜜雪兒低聲說道。
凱特琳拉了拉蜜雪兒的手,食指豎在唇邊,輕輕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毀滅與屠戮本來就是天災的本性,怎麽!你們覺得跟著身為天災將領的我,很不安麽?”
多利安坐在桌邊的木凳上,落滿灰塵的木凳頓時騰起一片灰燼。
“主人,蜜雪兒還小,你別在意~~”凱特琳解釋道,蜜雪兒自覺說錯了話,緊緊捂住嘴巴。
看到多利安豎起了手掌示意不用解釋,凱特琳聰明地閉口不言。
“既然你們覺得跟著我不是個好的選擇,我也不強求,你們該去哪裏就去那裏吧。不過,有一點需要提醒你們,如果你們有任何背叛我的行為,可是有可能會變白癡的。”
多利安拿起麵包輕輕地碾成粉末,頭也不回地等待兩女的答複。
“沒有的事,主人救了我們的性命,不管主人現在是什麽人,將來變成什麽樣子,我們都會永遠侍奉在主人左右。”凱特琳敏銳的感覺到了多利安情緒的變化,以為多利安覺得兩人麻煩,急忙說道,說完還拉了拉蜜雪兒的手,讓她也趕快表態。
“你們如果能真的這麽想,我肯定很欣慰。不過恐怕你們還不知道,你們吃下去的那朵花可以告訴我們你們心中的每一個念頭。所以,任何言不由衷的話都是不必要的。我早就知道你們怎麽想的了。凱特琳,你正著急著想回到洛丹倫城去吧。”多利安冷笑一聲,從懷裏摸出一根雪茄點上。
自從在普林費斯特那裏抽過一次雪茄,多利安有些喜歡上了那種濃鬱的煙草味。
凱特琳聽完多利安的話大驚失色,臉色刷的發白,多利安所說的正是她心中所想的,凱特琳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臥底迎風郡正是為了取得天災的情報,可惜情報獲得了不少,但是卻無法離開迎風郡。
好不容易離開了迎風郡的天災大本營,凱特琳從看到西瘟疫的天空後就一直在考慮怎麽逃跑,被多利安叫破心事,隻覺得驚慌失措,剛想要衝出房間,離麵前這個神秘莫測的主人越遠越好,卻驚訝地發現自己不止無法控製自己的手腳,甚至一點反抗地念頭都提不起來。
自從在迎風郡降服漢圖恩,殺死瑪杜克,禪境之書的權限提高後,多利安發現自己對於散播出去的植物的控製力變得強大多了,特別在麵對被掌控精神的咖啡豆所寄生的對象時更是得心應手。
“不要再白費力了,你們現在完全無法反抗我。”多利安深深抽了一口雪茄,那種掌控他人生死的快感是無法言表的,那種貓捉老鼠的快感幾乎不亞於男女之歡。“隻要我一個念頭就可以操控你們的一舉一動,隻不過我覺得沒有這種必要而已。”
凱特琳心如死灰,正是抱著為國盡忠的決心,她才在迎風郡忍辱負重苟活到現在,現在雖然情報獲得了,但是無法送回洛丹倫那以前的一切所作所為不過是白費力而已。
蜜雪兒卻沒有那麽多心事,隻是看著麵色蒼白的凱特琳,直覺凱特琳犯下了彌天大罪,以為多利安要做什麽不利於凱特琳的事,急忙張開雙手擋在凱特琳麵前,雖然麵對麵前這個實力強大的主人,毫無還手之力,連手腳都在顫抖,卻咬牙堅持著要保護凱特琳。
“凱特琳姐姐對我有救命之恩,主人,求你放過她吧。”
“恩?你們的生命都是我的,有什麽資格和我講條件呢?”
“我們還有著不羈的靈魂。”蜜雪兒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瞪得大大的,鄭重地說道“我們的生命雖然屬於主人,但是我們的靈魂仍然是自由的。”
“我願意以我的靈魂為代價,請求主人放過凱特琳姐姐。”蜜雪兒說到這個的時候,雙眼滿是堅定的神色。“主人,隻要你答應我的請求,不止蜜雪兒的生命,蜜雪兒的靈魂也是你的。”
多利安麵無表情彈了彈煙灰“那好,我答應你的請求。”
“主人”凱特琳雙眉一凝,下定了決心,露出堅毅的神色,堅定地說道“我也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請求你給我一些時間,我還有著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懇請主人恩準。事情結束,我將永世追隨主人的左右,成為主人最忠實的奴仆。生命、靈魂、肉體~我的一切全都是主人您的。”
多利安搖了搖頭“天災麵前無人可以幸免,你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白費力。”
【你現在回去,恐怕正好遇到阿爾薩斯遠征諾森德凱旋而歸,那才是奏響洛丹倫挽歌的時刻,非要趕著回去送死麽?】
“隻要還有一線轉機,我就決不放棄。天災軍團雖然強大,但我相信洛丹倫仍未到滅亡之時。求你了,主人。”凱特琳絕望的喊道。
【也罷,我不能親手磨滅你的理想,兵荒馬亂下,刺客應該生存機會更大一些吧。】
“既然你這麽堅持~~那麽,好吧。這個也送給你吧,當你事情結束或者需要幫助的時候可以通過這個來找我。”多利安揮了揮手,一朵路燈花花朵飄到了凱特琳身邊。
凱特琳吃下路燈花花朵後興奮地跳起來,按捏住心頭的狂喜,跳到多利安麵前半跪俯身吻了吻多利安的手。
“主人,感謝您的慷慨,我的一切都將屬於您。”
“記住你今天所說的話,你的籌碼已經全部壓在了這次短暫的自由上。”多利安擺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
凱特琳起身走到蜜雪兒身邊,輕輕撫摸了蜜雪兒的秀發,輕吻蜜雪兒的臉頰,低聲說了兩句,蜜雪兒頓時羞紅了臉。
凱特琳走到門口再次回頭看了兩人一眼,就匆匆離去。
房間裏隻剩下了多利安和蜜雪兒,蜜雪兒剛才瞬間鼓起的勇氣早已不翼而飛,看著心事重重地多利安,心中忐忑不安。
50隻石像鬼相繼飛回,在木屋外發出吱吱的叫聲,向多利安報告偵查的結果,附近沒有任何軍隊的影子,沒有天災,也沒有人類。
“我們走!”多利安將雪茄在皮靴上蹭了蹭,起身說道。
蜜雪兒乖巧的跟在多利安身後走出了木屋,多利安打了個呼哨,一道空間裂隙出現在空中,普林費斯特送來的那隻骸骨獅鷲從空間裂隙中飛出,發出尖銳的鳴叫落在多利安麵前,地麵的麥草被吹得東倒西歪。
“走吧,我們回家!”多利安跨上骸骨獅鷲的背,朝蜜雪兒伸出手。
“回家?”蜜雪兒伸出自己的小手,借著多利安的力氣跳到了這隻對她來說有些恐怖的巨獸身上,心中的不安卻被多利安的話所衝淡,多利安的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恩,安全的家,雖然可能有些昏暗,不過應該是洛丹倫大陸最安全的地方。”
多利安抱著懷裏的小蘿莉,抓住骸骨獅鷲的韁繩使勁一拉。
骸骨獅鷲收起翅膀,朝前奔跑了幾步,借著加速度,撲騰著翅膀飛上了天空。
石像鬼早已起飛,張開翅膀縈繞在骸骨獅鷲身邊,擺出護衛陣型。
此時陽光明媚,陽光從西邊照射過來,高空凜冽的寒風吹得蜜雪兒有些發冷,忍不住靠向身後那個溫暖的胸膛。
看著腳下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森林和大地,聽著耳邊呼嘯的風聲,蜜雪兒有些害怕,但感覺著背後給予自己信心和安全感的主人的溫暖的胸膛,蜜雪兒抱緊了懷裏的布袋熊,不由得有些失神。
雖然蜜雪兒第一次飛在空中,有些心慌,但是多利安的手如同鉗子一般把蜜雪兒牢牢抱在懷裏,有了依靠的蜜雪兒竟然不再那麽心慌了,甚至有了一些安全感。
自從自己的家人、朋友全都在迎風郡死於天災之手,在血色旅店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不知道何時就會被人隨手奪去生命以來,蜜雪兒已經很久沒有這種安全感了。
“或許,這裏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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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今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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