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能不能問你件事？”秦傷轉頭，抬腳，又頓住，“保證老實回答我。”

    秦傷還沒有問什麽事，奇怪的是王燕居然沉默了半響才緩緩地點頭說道：“我保證我不說謊就是。”

    秦傷心裏暗歎一聲，這個問題自從剛開始進明月就慢慢滋生了，但是鑒於各種情況，他始終沒有問出口，今天做的各種姿態，固然又被王燕說中心事的一部分原因，但未嚐也不是為了問出這個問題營造氛圍。

    秦傷轉頭，盯著王燕，滿臉嚴肅：“一個月前，我從來到這裏，舉目四顧，流落街頭，本來我的心思是絕對不再踏入網遊這個行業，但我去各個行業投簡曆，都被一個拒絕，但是，恰恰你們明月打開門戶招人，而且還在城內各個地方都設有招募點，我當時可謂是饑腸轆轆，無奈之下，也沒想甚多，就投了份簡曆進來。”

    秦傷搖搖頭，眼光的神色很是奇怪，很是迷離：“但是，當時的你們沒有對我進行任何考核，便收容了我，當時的我迫於生活，雖然心中疑惑頗多，但也並沒有多想，但我進來明月過後，慢慢發現，你們當天招收的人，竟然隻有我一個。”

    “全城那麽多招募點，竟然隻招募了一個不知根底，不知背景，剛剛從牢獄裏出來的人，這個問題，你能回答我麽？”

    王燕苦笑，她就知道當時的事情由於一時疏忽，始終是一個破綻，本來見秦傷一直沒提，心中還僥幸是秦傷忘記了，雖然有點不可能，但問題沒擺在桌子上，自己心中始終有一個僥幸心裏，這下，秦傷問了出來，她知道，現在不是逃避的時候了。

    “如果，我告訴你，我們是被你身上莫有名的氣質打動了，你相信麽？”

    秦傷搖了搖頭，不語。

    “那我告訴你，其實我們當初招人，隻是人事部理解錯了我的話，然後被我發現了，及時阻止，但是已經把你招近來了，就不好退掉，再看你一個剛從監獄裏出來的，無親無朋，很是可憐，讓後我獨屬於女孩子的憐憫心爆發，就免試讓你進來了，你相信麽？”王燕的目光閃動，一下子表情變得似乎還真有那麽回事。

    秦傷不為所動，繼續搖了搖頭：“說實話吧，作為一群頂級玩家，至少曾經是一群頂級玩家的老大，這點還是能看出來的。”

    王燕看著秦傷，突然歎了口氣：“那你也老實回答我一個問題先，怎麽樣？”

    “說，”秦傷點點頭，王燕的答案無疑對自己經曆過的整件事情都是一個關鍵點，說不定還是一個至關重要的關鍵點。

    “你這個問題憋在心裏多久了？”王燕款款走到秦傷身邊，探身道。

    被王燕的動作逼的微微後退了一步，秦傷說道：“一進入明月這個問題就產生了，越到後來，我感覺到你對我的關注度很不一般，所以疑問自然就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難道我作為明月的大姐關心一個明月的成員也不應該？”王燕顯然也明白秦傷說得對，不過女人的天性讓她不容易輕易服輸，“而且，對一個剛剛刑滿出獄，技術過關的人我有點好奇心應該也很正常吧”

    “可是你對我的關注太多了些，”秦傷說道，“記得剛剛開始《幻世》的時候麽？我在裏麵碰見了一個五彩巨蟒，可是不巧的是我在碰見的時候和擊殺的時候你都過來了，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心中的疑惑就越來越深，再加上後來你對我的待遇，在不知道我以前那個身份前就讓我做隊長，知道我曾經的身份後你絲毫沒有估計，反而似乎對我愈加信任，你說，我能不疑惑麽？”

    “難道我就不能看你很順眼，覺得你這個人不是壞人，從而對你毫無保留的信任麽？”王燕的目光奕奕。

    秦傷還真考慮了下，點點頭道；“我倒是相信會有這個可能，但我不相信這個可能會發生在一個工作室的大姐身上，身為老大的責任會讓你縱然覺得我這個人很值得信任，在你完全濃清楚我的身份以前，你是不會胡亂憑借盲目的個人感覺行事的，不是麽？”

    王燕深深地望了秦傷一眼，突然笑了起來：“聽了你的話，我也突然發覺事情好像真像你說的那麽回事。”

    “能告訴我麽？”秦傷沒有笑，盯著王燕，目光深邃，還隱隱含有一絲期待。

    “看來我估計錯誤了，根本不用我來激你，其實你自己也一直想要弄清那件事，不過你的切入點是在我身上罷了。”王燕搖了搖頭，嬌豔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內心的想法。

    “我隻是不想做一個什麽都不知道的傀儡罷了，”秦傷輕輕地說道，嚴肅的臉上照樣不露出絲毫想法。

    “本來你問到這裏按理說我該毫無保留地相信你的，可是，我不得不說，秦傷，抱歉。”王燕抬起頭，看著秦傷，一臉的歉意，“我隻是遵照一個人的囑托，讓你這個沒有別的生存技能的人不至於餓死街頭罷了，根本沒有別的意思，對你的調查也出於我個人的好奇心，我相信你也感受得出來，我對你根本沒有什麽壞的心思，四年前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也根本毫不知情。”

    秦傷點點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我也知道你對我沒有惡意，或者，我的切入點選錯了，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說完秦傷竟然不管不顧地轉身而去，一貫穩拔的背影落在王燕眼裏竟然有中搖曳的感覺。

    “秦傷，或許事情本沒有你自己想像中那麽複雜，解決事情的辦法其實很簡單，直接麵對那些你該麵對的人就是了，唯一的問題就是你怎麽樣麵對你不敢見人的心態。”

    秦傷的背影一頓，複又邁步走了出去，隻留下淡淡的兩個字：“謝謝！”

    房間裏就剩下王燕一人，過了良久，她才收回了臉上自然出現的微笑，搖搖頭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就說嘛，四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暗夜精靈怎麽會那麽迷糊，這樣也好，說開了，省的我一天總感覺心落不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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