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鶴飛昆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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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半個劍院的人都來給李心白送行。
李心白在人群之中掃了一眼,沒有看到那個白衣勝雪的身影。那個丫頭,自從李心白被關進監獄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不知道為什麽,李心白的心裏有些空蕩蕩的。
他一一揮手告別了那些劍徒,然後和張三虛來到了那個大大的比武台上。李心白好奇地問道:“我們不是到門口坐馬車去嗎?”
張三虛一吹胡子一瞪眼,說道:“我們真武劍宗的人,什麽時候淪落到要坐馬車了?”
話音未落,隻聽見半空中兩聲清脆的鶴唳,兩隻羽翼如雪的白鶴穿過層層白雲,向比武台這裏飛了下來。
劍院裏的劍徒們羨慕地歡呼起來:“是仙鶴!少宗師和心白兄坐仙鶴上昆侖山!”
很快,那兩隻白鶴翩然落地。超凡脫俗的羽毛,秀挺優雅的姿態,高傲出塵的神情——果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禽!
李心白在那隻比他還要高的仙鶴身上摸來摸去。
他對張三虛說:“老頭子,不知道這些仙鶴的肉比雞肉要好吃多少呢?嗯,有機會一定要嚐嚐!”
另一隻仙鶴看見李心白一直在性騷擾它的伴侶,心中早就不爽了,現在又聽他說出這麽可惡的話來,於是便狠狠地在他的屁股上啄了一啄!
李心白捂著屁股跳了起來,剛要破口大罵,張三虛便幸災樂禍地說道:“仙鶴乃是真武劍宗的聖鳥。哪個弟子膽敢殺鶴吃肉,大宗師莊無名一定會把那個人殺了喂鶴的。再說了,仙鶴有讀心術之異能,不管你想什麽,它都能提前感知得到。隻要你一動殺機,它馬上會到大宗師那裏去避難!哼,到那時,還不知道是誰殺誰了!”
他一邊說,一翻身便騎上了鶴背。
李心白一邊揉著屁股一邊艱難地爬上了鶴背。
“坐穩了!”
張三虛一聲呼哨,兩隻仙鶴便騰空而起,下麵的劍徒們又是一陣歡呼!
仙鶴越飛越高,李心白隻聽到耳旁風聲呼呼,片片雲氣飛一般地在身邊流逝。再看看腳下變得越來越小的景物,以及離得越來越近的太陽,一下子便有了飛升登仙的感覺。
在高空望去,長空無極,大地廣袤,天地之間雲氣蒸騰,地上的山水景物錦繡如畫,實在是令人心曠神怡!
又飛了大約兩個時辰,他們的腳下慢慢出現了一座雄壯的大山。
遠遠望去,山色蒼黑如墨,草木蔥鬱。龐大的山脈起伏蜿蜒,猶如神龍匍匐,氣勢十分磅礴。座座山峰陡峭奇秀,直入雲霄。有幾座極高的山峰,山色蒼黃,山勢險削,峰頂上積起了萬古冰雪,在純藍的天空下閃閃生輝!
白鶴載著他們飛向了一座樹木蔥綠的山峰。飛得低一點,便看到了白雲彌漫之間的重重樓閣。一色的綠瓦黑牆,飛簷流丹,道閣上空縹緲著許多祥雲。再飛近一些,便驚見數十仙鶴翩然飛起,山壑青鬆之間或飛或停,姿態十分優雅。道閣周圍,或是飛瀑如練,或是桃紅如焰,耳中又聽見陣陣鬆濤,聲聲遠鍾,李心白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遠離塵世的感覺,不由得感歎道:果然是好一番仙家氣派!
他們在淩空飛出懸崖的一塊大石頭上停了下來。
大石頭的前麵是一個很氣派的牌坊。牌坊上寫著“逍遙道”三個大字,筆走龍蛇,其形高古。
張三虛一邊走一邊說:“從今天開始,你就先住在逍遙道這裏吧。逍遙道的少宗師名叫遊逍遙,道號逍遙子,也是本宗的師兄。少宗師為人任心使氣,灑脫不羈,在這裏,沒有什麽清規戒律,你可以不必那麽拘束。”
李心白問道:“少宗師,請問真武劍宗的構成是怎樣的?”
張三虛說道:“真武劍宗乃是天下大宗,道立數千年,是劍修界之名門。本宗分為逍遙道、清虛道、空靈道和丹鼎道等四道。四道之中,各有一名少宗師負責管理本道的一切事務。逍遙道的位置在南昆侖,清虛道在北昆侖,空靈道在西昆侖,丹鼎道在東昆侖。而大宗師則坐鎮在昆侖山的主峰天昆侖之上,總領真武劍宗的一切事務。”
李心白又好奇地問道:“真武劍宗的四個道門之間,究竟又有什麽區別?”
張三虛說道:“逍遙道主修劍法,清虛道和空靈道主修仙術,而丹鼎道則是煉丹、鑄造名器的地方。主修仙術的清虛道和空靈道,相互之間又各有區別。清虛道傳授仙真訣和玄一訣;空靈道傳授清玄訣及守一訣。”
李心白皺起眉頭說:“真複雜。”
張三虛說道:“這有什麽複雜的?清虛道的仙真訣是築基培元、修煉仙術的心法,是增強仙氣的基本方法;而玄一訣則是有關變化、分身、隱身、凝結幻像等技巧的仙法。空靈道的清玄訣是替人療傷複原的心法;守一訣則是我們真武劍宗獨有的防守仙術。”
李心白這才明白了:逍遙道教進攻,空靈道教療傷和防守,清虛道教練氣方法以及變幻分身等秘術,而丹鼎道則是煉丹和鑄劍的地方。
張三虛又說道:“本宗各道之間並無明確之界限及門規限製。隻要你是真武弟子,便可以隨意到各道去修習。”
李心白大喜,說道:“自由自在,這正合我意!”
張三虛又說道:“不管是劍法還是仙氣,均可分為真藏、出塵、入聖、天璣等四個境界。真藏境相當於劍雄至初階劍豪級,出塵境相當於劍豪至大劍豪級,入聖境相當於劍尊至大劍尊級,天璣境,就是劍聖級了。東陸之上的劍修界都遵循這個劃分方法,隻是浩然宗修煉的是元氣,般若宗修煉的是禪氣罷了。”
李心白呆呆地說:“那我現在這個狀況算是哪個級別?”
張三虛嗬嗬笑著說:“你?你這種隻能算完全沒入門的初級弟子!好好修煉吧,突破不了真藏境成為劍雄,你就不能算是我們真武劍宗的弟子!”
李心白抬頭望望前方那聳入九霄的仙山,心中極不服氣地想道:媽的,不就是一個劍雄級嗎?有什麽了不起的!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們所有人刮目相看!
張三虛先將李心白帶到了位於南昆侖之巔的逍遙閣。在那裏,李心白見到了逍遙道的少宗師遊逍遙。遊逍遙道號為逍遙子,雖然已有數百年的修為,可看上去隻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虛遙子臉龐骨瘦清奇,神色從容,一雙眼中卻精光有神。他身穿一件雲水暗紋的寬袖道袍,舉止投足間天然生出一股蕭散之風,確實是道家宗師的氣派。
初見李心白,遊逍遙卻沒有一點架子,神色態度如同水一般淡然溫和。正正式式地行過了拜師禮後,逍遙子便笑著對張三虛說道:“師弟,你將心白帶到半山處的心劍齋,讓人給他安排住宿之事。之後,你再帶他分別到各處去拜會一下其餘三道的少宗師吧。過得幾天,我再帶他上天昆侖去拜見大宗師。”
張三虛彎身行禮,說道:“師弟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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