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4狂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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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裏很靜,桌上的燭光瞬間被那狂肆的冰冷給凍結住。連成璧充滿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沈蝶念,如同噬人的野獸。連成璧拳頭緊緊的握著,直到指節發白,發出咯咯聲響。他受了奇恥大辱!居然被這個女人打耳光了?

    沈蝶念攥緊衣袖,安慰自己沒有什麽可怕的,她極力平靜去承受著這份狂風似的暴戾,穩住心神。但是盛怒的狂風卷走身上僅有的體溫,這種殘酷的精神啃噬,沈蝶念覺得一股寒冷刺骨的冷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動彈不得。

    沒有血色的臉上滿是驚恐,張大的雙眼閃著隱約的光芒。她打起精神,拚命壓下那刺骨的冷冽。

    “沈蝶念,說!你究竟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連成璧憤怒問道,實際上這是他給她最後辯解的機會,隻要她否認了,他的心就能平靜一點。

    “隨便你怎麽想!”沈蝶念真的很累了,對這個男人失去了所有的期待。

    連成璧野蠻地伸手去撕開她的衣裳,沈蝶念掙紮中衣衫被他扯亂,露出了潔白的肌膚。

    “我問你究竟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連成璧敞開嗓子吼道,如同狂獅般野蠻,難不成這個女人真的在璧水連城背著自己跟其他男人偷情!沈蝶念咬破了下嘴唇,就是不理會發了瘋的連成璧。

    “不說!”連成璧繼續伸手想扒光她的衣服,他精神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連成璧你放開我!不許再碰我!”沈蝶念拔下一根發簪要刺連成璧。

    連成璧趕緊推開了她,冷冷道:“還想謀殺親夫,嗬嗬,想你這樣的不潔之身,哪配碰上我的手!”連成璧這句語氣顯出無力,她在他麵前一直裝聖潔裝情深。

    “連成璧,難道你就從來沒有碰過其人女人?”沈蝶念故意脫口而出,她這話是在報複他。連成璧身邊的侍女、舞姬個個不俗,沈蝶念不信他沒有放蕩過。

    “沈蝶念,你很惡心!”他的妻子居然是個這樣的女人,到今天他才發現,連成璧心裏莫名感覺到作嘔,不再想在這兒多停留片刻,也不想多跟這個女人有其它瓜葛,他索性直直轉身離開了這兒。

    沈蝶念見連成璧破門而出,深深舒了一口氣。忘不了那黯然轉逝的眼神,她無法預測未來的歲月,有希望就還有機會!感歎唏噓,或者悲憫天命,沒有任何意義,她決心要堅強麵對自己的宿命!

    連成璧獨自來到花間飲酒,這次更是大醉了。碰巧落纓在這兒插花,她是打算給冷劍的屋子多布置些鮮花。

    落纓見連成璧醉倒在地上,急忙走了上去:“城主,城主?你這麽了,我送你去夫人那裏吧。”

    “嗬嗬,夫人那裏。”連成璧笑了笑,又端起酒壇往自己口中倒。酒灑下來也弄髒了他和落纓的衣裳。

    “城主,你醉了,不能再喝了。”落纓奪了他的酒壇,連成璧的酒壺被人搶走,他惱怒斜瞟,竟然是這個舞女!

    “滾開,把酒還給我,不要你管,再碰我小心要你死!”連成璧猛然一吼,伸手搶酒壇。落纓被他的凶猛樣嚇住了,雙手沒拿穩,酒壇掉到地上摔碎了。

    “你敢摔了我的酒?”連成璧盛怒不已,他呼喚著自己即將蘇醒的野性,野性的腥味有能力讓叛逆的選擇人生岔道的另一條路,不知那路的遠方有沒有死亡過靈魂存在的痕跡?他的猶豫又讓他彷徨不定的迷惘,一雙悵然個知所以然的眸子溢滿了愁緒,通紅的眼睛不是火的狂熱,而是血液寂寞的芳香。

    連成璧起身將落纓按到在地,吼道:“小小的歌姬,還真是大膽!”

    落纓鼓起勇氣說道說道:“醉能夠解決一切麽?醉了你以為你就不會再思念了嗎?不敢麵對,你以為就可以借酒消愁麽?”

    “你憑什麽教訓我?”連成璧整個身體都壓在了落纓嬌弱的身子上,雙手鎖住她的手。

    “城主,你明明是愛夫人的,可是就是因為你說不出口愛,才讓你與夫人之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鴻溝。”落纓道。

    連成璧望著懷中水嫩肌膚的佳人,忽然耳邊響起沈蝶念說他碰過其她女人,他一直以來都隻有沈蝶念一個,她不單單背叛了他,還懷疑他的忠誠,令他心生一個可怕的念頭。他的唇落到了她的額頭上。

    “放開我!城主,請你尊重我!”落纓使勁掙紮著,嗓音顫抖,“你愛的人並不是我。”

    “嗬嗬,那又怎樣,如果為了一個不愛你的男人,你再如何癡情不悔,他也不會珍惜你的。”連成璧冷笑一聲,手自然在她身上遊走。

    “可是我堅守這份情意。”落纓道。

    “人家一點也不會在乎,既然這樣,又是何必?”連成璧吻上了她的唇。

    忽然間落纓沒有再放抗了,連成璧說得很對,她本就沒有機會為任何男子守身如玉了,冷劍根本不會愛上她,也不會心疼她。

    被連成璧輕扶的感覺很舒服,落纓甚至開始渴望這樣的感覺,因為心死而忽然衝動吧。越是壓抑卻越是爆發,她從來就得不到冷劍,想到這裏的她這一刻再也無法自持。

    連成璧輕輕吻上嬌豔的唇瓣,那若柔弱的身軀動情的扭動,清純中的嫵媚最為動人,他脫下了她的衣裳。

    ……

    花府。

    清晨,花菀樓便去了醫館請歐陽雲日到花府為其父看病,花奎的病情好像更嚴重了,頭痛不止。

    歐陽雲日在屋內為花奎施診,西門歆雨在一旁抱著醫藥箱。

    花菀樓靜靜等在門外,忽聽有人叫他:“七少爺。”

    “嗯?”

    “七少爺好。我名叫莫霞,是花府的丫鬟。”一位相貌可人的年輕女子道。

    花菀樓點頭微笑:“你好,莫霞。”

    “我看老爺的病情又嚴重了,所以想跟七少爺說幾句話。”莫霞道。

    “你請說。”

    莫霞道:“我的舅舅是深山裏的老中醫,我在他那裏呆的時候,曾經似乎見過舅舅治愈過老爺這樣的病情。渾身無力,夜間頭疼,可是脈象顯示一切正常。”

    “是麽?”花菀樓立即問道,“那你舅舅如今身在何處,可否請他來為我爹看看?”

    “舅舅遠在邊疆小林中,不過舅舅的女兒這些天還在京城,我可以請表姐先來看看。表姐從小跟著舅舅學醫,雖然年輕但也醫術高明。”莫霞道。

    “哦,太好了,還請莫霞帶路,我去請你表姐來花府一趟。”花菀樓抖擻了精神道。

    “嗬嗬,七少爺是見過我表姐的,她這次來京城本是為西門家二公子看足疾的。前些日子一直在西門府,昨日她已經治好了西門二公子,去了我的小屋,打算明日就起程回去了。”莫霞笑道。

    “是麽?那請莫霞趕緊帶我去看看你表姐。”花菀樓頓時心生疑惑,“我已經見過你表姐麽?”

    “七少爺跟我來就是。”莫霞道。

    “那好。”花菀樓估計歐陽雲日還會施診一個時辰,便跟著莫霞去了她的小屋,到了屋前,莫霞敲敲門:“表姐,我是莫霞。”

    花菀樓聽見門開的聲音,莫霞對表姐說道:“表姐,這位是七少爺。”

    “花七公子好啊。”這個女子聲音清脆動人,猶如銀鈴悅耳。

    “不知何處曾遇上過姑娘?”花菀樓一時間沒有了印象。

    “嗬嗬,花公子不記得我了。那我就出個謎題考考公子,也許你就記起我了。”她笑道,“宰相慶祝八十大壽。為借機發財,便不管親疏遠近,到處發請帖。有位老太傅對此十分不滿,到壽辰前一天打發人送去大紅幛一個,上寫四個大字:‘真老烏龜’。宰相見了,十分惱火,屆日,請太傅當麵解釋。老太傅摸摸胡須,從容地解釋了幾句,果真經他這一解釋,眾人哭笑不得。連宰相也是有苦難言,一時想不起合適的對策,隻得改容相謝。”

    這個語氣……花菀樓莞爾一笑,難道是她?

    “如果花公子是個老太傅,能有什麽辦法平息宰相大人的不滿?”

    花菀樓猶豫了片刻,答道:“嗬嗬。‘君為前朝老臣,年且八十,是為‘老’;世世代代烏紗蓋頂,是為‘烏’;自古以來,龜鶴齊名,都是高壽的象征。魏武帝是何等人物,尚且稱頌龜為神龜,欣逢老相國壽辰,以此神物祝頌,當為不妄;‘真’者,實實在在,當之無愧之意也。’”

    “嗬嗬,花公子很聰明啊。”她笑著拍了拍手。

    “洛青姑娘,別來無恙。”花菀樓也笑了。

    “想不到花公子還記得我的名字啊!”洛青笑道。

    “我也沒有想到洛青姑娘原來是一位年紀輕輕且醫術高明的女子。”

    “醫術高明可談不上,花府有歐陽雲日這位神醫在,小女子不敢露醜。隻是跟著爹爹多年奔波,在邊疆見識了一些雜症偏方。聽我表妹提過花老爺的病情,也許能幫得上忙。”洛青道。

    “太好了。”花菀樓道,“歐陽正為家父施診,洛青姑娘若是方便也一同去看看吧。”

    見目的已經達到,洛青給莫霞遞了個眼色,莫霞忙道:“那我先去忙我的事兒了,表姐跟花公子去一趟吧。”

    “嗯嗯。”洛青點頭,花菀樓為其引路,兩人一同離去。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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