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十八節 入世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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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來,龍宇與李沐白之間的情意每時每刻都在加深,雖然稱呼上李沐白依然堅持兄弟相稱,但在內心他卻已經將龍宇當成了自己的孫子,懂事和才華橫溢的龍宇也帶給了他極大的快樂,讓他有一種亦孫亦友的感覺。
而龍宇也從李沐白那裏得到了如爺爺般的關照,以致於他獨自思考時都在暗想自己的爺爺如果還在的話,是不是也是這樣。
李沐白的狂俠爽性也正無時不刻的影響著龍宇,十三歲的孩子也正是塑造心性的時候,雖然龍宇才華出眾,但生活的環境畢竟太過於狹窄,所以,他那原本較為內向的書生性格也正慢慢的被李沐白所改變,或許,這也才是他真正的性格,隻是以前長期被父母壓抑著,無法釋放罷了。
龍宇也考慮到了這一點變化,但他從內心來說卻更加快樂了,而快樂也正是父母所要求的,一想到這點,他也就很快釋然,幾天來,因為父母離開而產生的那點被他壓抑在心底的傷痛,也因為李沐白的出現而消失殆盡。
二人清晨重新立於山頭,看著眼下的城市,龍宇笑道:“李大哥,我們很快就要進入另一個世界了,我現在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
“哈哈哈,小家夥,先別高興太早,憑我幾十年前的記憶,俗世中所帶給你的煩憂絕對大於在大山裏的時候,不過,不管怎麽樣,我現在也很興奮,哈哈哈一一”
李沐白的笑聲還未落間,轉又開口說道:“走!”
一拍龍宇肩頭,他先向山下縱去。
龍宇緊隨其後。
太陽被雲層遮掩的嚴嚴實實,頭頂的天空也被壓低了許多,這是一個陰天,但城裏的天氣卻比山裏要悶熱的多。
站在城市的邊源,龍宇愣住了,筆直寬廣的大道上奔池著各色的汽車,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而不遠處那宛如小山般的高樓大廈,也讓他隻能仰視,隻是這種仰視卻沒有給他仰視大山時的那種願意去擁抱的感覺。
一處處聳立的高樓宛如組成了一個巨大牢籠,又似一頭會吃人的怪獸,正等著自己向裏鑽。一切都是那麽的陌生,甚至還有點可怕。
如此情形讓龍宇不由暗自問:這裏就是俗世嗎?為什麽會給自己一種不好的感覺?為什麽我沒有因為看到這麽稀奇古怪的東西而興奮?
李沐白生長在解放前的上海灘,而那時的上海灘可是亞洲第一大城市,世界排名第三大城市,被稱為西方冒險家的樂園,大中華的咽喉與命脈。
一代武學宗師的他,大世麵自然見得不少,看到眼前的情景,他雖然也有些吃驚,但更多的則是在回憶,努力的回憶著過去的一幕幕,回憶著擊殺日寇情形,回著自己年輕時的美貌妻子,回憶著自己的三個兒子。
二人似乎都在觸景生情,良久,李沐白不由的暗歎一聲:“不知道他們過的可好?是否還在人世?”
他的聲音也讓龍宇回過神來,反問道:“李大哥,你是在想你的家人嗎?”
李沐白點了點頭,但隨後便淡淡一笑:“走,我們去城裏看看。”
“那我們過了這座城市之後,找到長江,然後沿江往東,到你所說的家鄉看看。”
李沐白聽罷,笑意更濃,不由自主的撫mo了一下龍宇的頭頂。
如此,這兩個另類人向城市中行去。
其結果更是毫無疑問,絕對是另類的存在,回頭率百分之一千。
先是李沐白,光著腳丫子走在燙的水泥地上,這麽炎熱的夏季他卻穿著用老虎皮和虎筋做成的簡易衣服,當然,沒有幾個人把這虎皮衣服當作真的,畢竟老虎可是國家一級保護動物,滿頭的白和長到xiong前的銀須,加上身上散出的野性,給人一種十足的怪物感覺。
最後人們實在理解不了,隻能以這是個叫花子或者瘋子來當作解釋。
但與李沐白同行的龍宇卻遭受著不同的待遇,此時的他已經換上了一件古代男子所穿的純白的束腰衣衫,從頭到腳遮的嚴實,但未成年的孩童線條並不怎麽分明,再加上純白色也比較中性化,配合著他那烏黑披散並沒有紮束的長,俊俏的如女子般的麵孔,讓四周的普通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不過經過眾人仔細的觀察之後,還是看出了龍宇的真身,原來是一位漂亮的男孩,那滑潤bai皙的麵孔,童真的大眼,不停忽閃的睫毛,都在向人們展示著他的純結與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好美男孩子!”“好純結!”“好有味道!”
一些女孩子已經驚讚不停起來。
不過驚讚過後卻又更多的是好奇,好奇這麽一位小帥哥為什麽會和老者在一起?兩者可以說是千差萬別的。
思考多時,他們似乎忽然來了靈感,因為龍宇右手中一直緊握著那把鎏金的九龍神劍,與是個個心中驚喜道:難道是在拍電影?
此想法一出,不由的立即努力的回憶著腦中的所有明星,渴望著對號入座,認出龍宇來。
漸漸的抱有這種想法的人年輕人也多了起來,而龍宇與李沐白二人此時已經踏入了城區,行人越來越多,有一些則是圍在他們的四周不停的拍照,更有大膽的還請求與龍宇合影。四周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就把兩人給擠的分開了。
當然,大數多都是圍著龍宇,雖然偶爾也有一些人想和李沐白這個怪類合影留念,但均被他推開,同時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而龍宇這邊更是可笑,在眾人紛紛拉著他與他合影的同時,更有一些沒有認出龍宇是男孩的女孩子,直接把龍宇抱在了懷裏,這讓龍宇額頭直冒虛汗,畢竟長這麽大,除了自己的娘親以外,他還沒有接觸過其他任何女性,雖然心誌還朦朧未開,但也讓他非常的尷尬,小臉已經紅到了脖子。
龍宇的這般表現卻又讓那些知道龍宇是男孩的女生差點暈倒,在城市化的時候,她們哪裏見過這般心靈如水的男孩?看著那通紅的臉蛋,讓人‘恨’不得上前拎上幾下的同時,再狠狠的yao上幾口。
終於,李沐白忍不住了,作為長者,他可不忍心讓龍宇受這等窩囊氣,眉頭一皺,大吼一聲,撥開人群,牽著龍宇大踏步快行而去。
左轉右轉,終於將那些追隨者甩掉了,來到一處人少的拐角,這二人才放鬆下來,龍宇邊喘粗氣,邊不解的問道:“李大哥,她們為什麽要那樣?”
李沐白心中暗道:真不知道你爹娘怎麽生的你,長的比女孩子還漂亮,要是再大點,有了男人陽剛之氣,再加上神仙般的武功,那全天下的女孩子可都要遭殃。
可是他卻不能這麽說,畢竟龍宇的年紀還小,如果讓龍宇這般純潔與善良的心靈受到不好的影響,那他就是罪人了,可是又不能不回答,隻能口中說道:“看樣子那樣人似乎想對我們不利,你沒看那麽多人想把我們包圍嗎?”
“不會吧?我們又沒有招誰惹誰的,他們為什麽要對我們不利?”龍宇打心眼裏對剛才的情況也有些討厭,因為他的自然之道可不是白練的,他感應到那些人隻是在拿自己當異類,自己在他們的眼裏就猶如一隻可以供人玩賞的麻雀,一但這些人玩夠了,自然也就會將自己一腳踢開,說白了就是滿zu那些人眼球的娛樂工具罷了。
“即使不是壞人,他們也是把我們當怪物,你沒有看到我們與他們穿的不一樣嗎?”
龍宇有所明了的點了點頭:“有可能,我看他們都沒有穿外套,男子的頭也不像我們這樣長,那我們要怎麽辦?李大哥,要不你穿我的衣服吧?”
“穿你的衣服我才更像個怪物,不管了,我們還是早點離開這座城市再說!”
“也是!我們現在就走!”
龍宇說罷,立即向四下打量起來,但很快他就愣住了,因為他迷路了。
不隻是他,李沐白也迷路了。看著四周都差不多的建築,一陣頭暈目眩,根本分不清方向,本想找個人尋問,但一看到別人那像看妖怪的目光,這才人最終又忍住了。
二人又商量一會,隨便找了一條道就一口氣走了下去,可是轉了幾個小時硬是沒有找到城市的出口。
此時,這二人已經是汗流浹背了,可以說非常的沮喪,因為在找出口時,還要不停的躲避著行人那另類的目光,再加上城市的空氣非常的不好,溫度更是奇高,半天下來,也讓他們大感疲乏。
望著高聳垂直的摩天大樓,龍宇仰天長歎:“李大哥,我怎麽覺得這城市的路比山裏的路還難行走了?”
李沐白也所有沮喪:“是啊,現代的城市真的很難想像,怎麽連出口都沒有,可是我們又是怎麽進來的?”
“不是死胡同就是盤旋的大橋,這沒水為什麽還架橋呢?”龍宇繼續感歎道。
“算了,看這天應該已經下午,你可是一天都沒有吃東西了,我去先給你找點水喝。”
李沐白這麽一說,龍宇也確實感覺有些口渴,雖然他對於普通人來說算是個強人,但年歲畢竟還小,也正是長身ti消耗能量的時候,如果是在山裏或者是草原上,龍宇幾天不吃不喝也沒有關係,因為在那裏他可以憑借著自然功法吸收到天地的靈氣。
而這城裏別說有自然中所蘊涵的靈氣,就連呼氣的空氣都讓他感覺到非常的困難,在山裏的時候,並沒有讓他感覺到空氣的珍貴與不同,這一來城裏,立即就讓他有一種想要窒息的感覺,四周的空中到處都飄浮著肉眼可見的汙穢物,讓他根本不敢將毛孔打開,否則這些汙穢物入體,對身ti也是有害的。
二人尋不到出路,便開始四下尋找水源,但結果卻讓他們非常失望,身在鋼筋混凝土所構建的森林中,他們這初來乍到的人又怎麽可能找到水源,本來也遇到賣飲料的了,而這些在繁華區域賣飲料的人,本以為可以從這兩個外來人身上敲詐一把,可是一問,居然沒有錢,其結果可想而知。賣主心中也在暗歎,幸虧先問對方有沒有錢了,如果沒問就讓他們喝了,那還不虧本了。
經過半天的城市行走,讓他們的形象大跌,早已經沒有剛出山時的那份飄散與銳氣了,滿頭的灰塵不說,衣服也被汗水濕透,龍宇那白衣已經成了灰衣,臉上布滿灰塵,看不清是紅臉還是黑臉。
現在他們走在大街上,不但沒有人願意看上一眼,行人更是提前就躲的遠遠的,在別人看來,這二人完全就是一對流浪在城裏的要飯的,特別是像李沐白這樣滿頭白的老人,一但碰上挨上就裝死,反被騙上一把,那就冤枉了。
雖然龍宇的那把長劍一直拿在手中,但此時,已經不會有人認為這是一把真劍了,而是一把撿來的皮製玩具劍罷了。
人矣如此,物何以堪?
無奈的二人毫無生氣的走在街道上,隻聽龍宇說道:“李大哥,這俗世不會都是這樣子吧?找水喝都找不到,本來想討口飯吃,居然還被別人罵了一頓,唉!書上說的不錯,真是三文錢難倒英雄漢。”
而李沐白則有些生氣的回道:“要不是剛才你拉住我,我非揍死那家夥不可,居然說我是要飯的,還讓我快點滾開,一點教養都沒有,別說什麽俠義心腸了,簡直就是落進下石,現代人怎麽都變成這樣了?”
“李大哥,你看我們本來就像要飯的,人家那樣說我們也沒錯,再說了,人家不給我們不給我們飯吃也不是什麽錯,畢竟我們又不認識人家,幫助我們是人情,不幫助我們是本份,幹嘛動手打人呢?你不是說要作為一個男人,就必須要做到頂天立地心xiong寬廣,不能以強淩弱的嗎?。”龍宇回道。
“都是你太善良了,小家夥,你要記住,我們行事確實要做到無愧於心,但絕對不能任由別人侮辱。不行,我們再去找,我就不信這麽大的一座城市,沒有一個人真心願意給我們水喝。”李沐白拉著龍宇的手腕繼續向前走著。
“你看這兩邊哪有什麽水呀?不是賣衣服的就是賣飾的,還有那個賣什麽說話的,難道他們都不喝水嗎?”龍宇指著兩旁街道上裝修豪華jing美的門麵說道。
而他所說的“買說話的”其實是賣電話的,隻是他現在弄不懂,現在的他已經根本不在乎路上的行人用什麽眼光看自己了。
李沐白沒有回答,但很快眼前就是一亮,用手一指前麵一家門麵上寫著“國酒”二字的商店,口中急道:“看,有賣酒的,找不到水,我們討碗酒喝總可以吧。”
“要是他不給了?”龍宇疑惑道。
“那怎麽可能?凡是賣酒的可都是非常仗義的人,想當年別人都搶著送酒給我品嚐的,走吧,聽我的沒錯!”李沐白神情激動的拉著不願意動的龍宇,大踏步向賣酒的店麵走去。
給讀者的話:
明天是清明節,希望大家都能尋找到自己內心中的感動,生活幸福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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