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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怎麽樣？”白術的聲音本就低沉富有磁性，在讀詞的時候尤其如是。並不如何刻意，但就是能讓人聽得心兒顫~

    “嗯。”餘颯開麥，“你聲音一出來，基本上就及格朝上了。至於什麽cv的技巧...其實我也不懂，不過就一個外行來說，優點是沒有什麽捧讀的感覺，要說缺什麽的話，你再多加一點感情比較好。”

    餘颯進社的時候，聲音是清冷的少年音，社長，也就是他的學姐，還特地給他起了個清淡高冷的名字——璃風。

    可萬萬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進來不久，在一部劇都還沒來得及接的情況下，就突然進入了變聲期！

    到了大學才變聲期的不是沒有。八卦社的社長雖說遺憾著，也隻能讓這家夥潛水了。

    “感情......”白術沒想到他會提議這個。現在想想，學琴的時候也是，師父說他的琴缺少感情，不，不是缺少，是一絲感情也沒有。

    “感情...怎麽把自己的感情附與到琴音中、聲音中...我剛剛的配音沒有感情嗎？小黑？”白術問到。

    “嘖~你在開玩笑嗎？問我感情的事？”小黑嗤笑一聲，“我自己還沒搞明白！”

    ......也是哦！這家夥得到感情才多久！

    “要不白竹，你再讀讀這個。——我給你找了一篇不怎麽需要感情的。”餘颯把文字發到公屏上，白術翻了翻，主角是一位頂尖殺手，這一小段是寫他雪夜殺人，被殺者淒慘的求饒，與其的一小段對話。

    所謂的pia戲，自然是要有人演對手的，白術飾演那個無情殺手，餘颯自然就演那個被殺求饒的人。

    雪夜、大雪如鵝毛般紛紛落下。

    殺手一身黑色夜行衣，站立高樓之上，冰冷的雙眸注視著地下小巷中四處逃竄的那人，像是孤狼注視著他的獵物。

    直到獵物走投無路的投向他的羅網，他才縱身而下，猛的堵住了來人的去路。

    “啊啊啊啊！”餘颯的聲音帶著變聲期的沙啞和混沌，但是在表現出驚懼恐慌之類的感情時，卻又是極有優勢，“你你你你！！你幹什麽？！！”

    白術冷冷的開口，聲音冰冷又帶著磁性的性感：“殺你。”

    殺手步步逼近，來人被嚇得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中，冰冷的雪很快浸濕了衣物，冰寒的如同殺手的眼睛。餘颯嚇得語無倫次：“不不不！求求求..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殺我！”餘颯急促的喘息幾聲，整個人的聲音都因恐懼而瘋狂的抖動，“我給你錢！錢！要多少有多少的錢！...求求你，不要殺我...”

    殺手一揮劍，劍光印雪，反射到那人的臉上。

    “錢？”白術沒有什麽感情的問，“要錢何用，又不能使我開心。”

    “那殺人你就開心了嗎？！！”那人絕望的嘶吼。

    殺手的劍緩緩落下，慢到來人能清楚的看到他一寸寸的接近，但雙腿半分動彈不得。白術開口，明明沒有什麽表情，漫天的殺氣卻如刀鋒般漸漸的包圍著刺射向他：“我想，是的。”

    來人倒地，殺手彈了彈劍身，紅色的血珠粘上雪花滴落。

    白術冷漠而毫無感情的低語到：“...開心？...嗯。”

    ......

    “怎麽說呢...”餘颯開口點評，“你配的很棒！但就是太棒了，幾乎都能讓人聽出冰冷的殺意來，反倒讓人覺得心裏毛毛的。”

    “哦？”

    “你你你...你別用這樣的語氣說，總覺得你能馬上從背後拔出劍來。”

    白術發出一聲輕笑。

    殺氣和殺意這種東西虛無縹緲，但又確實存在。就像你走在大街上，看見那些光著個頭、□□著上身一臉不好惹的人，就都會下意識的走遠。——他們的這種還不能叫做殺氣，隻能勉強稱之為悍匪之氣。真正的殺氣真能嚇得人腿都發軟、拿著槍都能叫它掉下來！

    白術殺過人，而且殺過不少。克服了初次的恐懼之後，再看見斷肢和鮮血心都不會再多跳動幾下。久而久之，殺氣什麽的自然也就練了出來。

    但他可沒興趣對著傻魚放殺氣。——純粹是他剛剛剔除了聲音中的所有感情，聽起來就比較的滲人而已。——叫他加入情感他不會，叫他不要感情，他倒是配的很好。

    “不過你也不能總是配些沒感情的角色...如果你真的想走下去的話。”餘颯開口，“我們角色換位，再配一次。”

    白術自然同意。

    “啊啊啊啊！！！”白術大叫。

    “等等。”餘颯無奈的打斷。

    “怎麽了？”

    “你...叫的不像是在逃跑，倒像是在殺人。”變聲期的少年音略帶沙啞的無奈的開口，“你再叫的恐懼一點！”

    白術醞釀了一下：“..啊啊啊啊啊！！！！！”

    “彭——！！！”門被劇烈的踹開，威爾斯大步的走了進來：“少爺怎麽了？！！！”看見白術詫異的望著他，又問向威爾薩，“威爾薩！出什麽事了？”

    威爾薩麵無表情的說：“少爺在配音。”

    “......”

    威爾斯朝白術行了個禮，“失禮了，告退。”

    餘颯在那邊聽到彭的一聲，措不及防的嚇得渾身一個顫抖！

    白術無奈的問：“沒嚇到你吧。”

    餘颯頗有些無語：“還好...——你這少爺當的...配個音底下人都得緊張死！——恐懼音還好...要是配到了那..咳咳！...不說了。——你既然是個富二代，家裏房子應該會很大吧。”

    白術笑：“嗯。城堡。”

    “城！——”餘颯被噎到了，心裏念了一遍萬惡的有錢人，頓了一下繼續說，“那你找一個隔音好一點的，免得你保鏢緊張。”

    白術看了一眼站在他不遠處的威爾薩，無奈的說：“...我有兩個貼身保鏢，寸步不能離的那種。——甩不脫。”

    餘颯歎了口氣：“哎~有錢人也有有錢人的煩惱啊~！”

    “嗯？你有什麽煩惱嗎？”

    “我？”餘颯想了想，“以前就是想報仇，特地學了化學...”

    “製毒？”

    “對啊，可惜現在仇人已經抓起來了...——哈哈，開個玩笑！”餘颯說著，聲音倒有些低落了下來，“現在...像是突然沒了目標，倒真的不知道幹什麽好。”

    白術一頓。其實說起傻魚，自從他從容器裏蹦躂出來，跟著白術逃了幾天之後，白術就根本沒有怎麽管過他。

    說起來，白術也隻是記得幾個短短的畫麵。——一個是他去看小人魚的時候，那個年畫娃娃一般的小人魚遊過來，短胖的小手隔著容器壁貼上他的手心，用著人魚的聲波在他的腦海中弄錯性別的叫著媽咪。

    還有一個便是他們逃命時，這隻小人魚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長的那麽大，像是完全成年了！隻是智商大概完全沒有增長，還是一派天真到殘忍。人類就像是豆腐一樣被他隨意撕開，過後還要跟白術扁扁嘴，說上一句不好玩。

    他一邊帶著他在海中的城市四處逃避人類的追捕，一邊教導著他一些世事的常識。——可在那沒過多久，他們就被捕捉了。

    這之後呢？

    白術的靈魂回到了現代，那傻魚呢？

    在古代的那個夢中，他看見了與傻魚一模一樣的暗樓樓主铩羽，忍不住叫了一聲，結果對方卻完全不記得他似得，他當時也有些以為可能隻是兩個世界長的像而已；後來看到了二皇子近衛，有心上去交談幾句，卻趕上蕭南彰造反，隻見過一麵就匆匆擦肩而過。

    在夢中穿越這個體質出現之後，白術也曾翻閱過很多資料，甚至很是鑽研過某些影視文學作品中出現的關於時空穿越的設定和定義。他也曾自己整理過現狀，但都因矛盾太多而始終無法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比如說他在大部分的夢中，都是身死而回，現實的身體上會帶上傷口，但為什麽即使是被人戳心的傷口，一覺醒來，胸口破了個大洞，心髒卻沒事？

    他現實中的傷仿佛永遠比夢境中輕那麽一點點。但這一點點的界限在哪裏？是靈魂的認定？還是兩個世界中傳輸的間隔？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奇怪的！——那就是，他夢中到達別的世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記憶很詭異的、在成為人魚前的那些個世界除了死亡的方式，其他的人物也好、事件也好，通通模糊的就像一個夢。——如果不是他身體帶出來的死亡的傷口，他會真的以為那隻是一個夢。

    深刻的記憶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從他成為人魚的那個世界，他的記憶才真正清晰起來。

    那他做了什麽很不一樣的事嗎？

    白術查閱資料，又思考良久，才得出來一個結論——傻魚。他創造了這個本不應該存在的生命體。

    關於時空不同體、平行世界、包括道家佛家的三千世界、前世今生、世界意識、蒼茫大道等各種理論，他都看了個遍。傻魚，這是個不屬於那個世界的生物。——他為何每次穿越都是同一張臉？——就像小黑和他精神匹配度100%能藏進他的精神區一樣，他可能也是和他們有著100%的匹配度。所以那個世界的意識認同了他。

    而傻魚呢？

    從精神到*，完全就是一個全新的人！

    不同於世界意識誕生的人！

    所以他出生之後，大海才會翻起波浪！那是世界意識對他們的排斥。

    ——如果這樣推測的話，他走了，和他一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傻魚，會不會和他一起走呢？

    如果傻魚是讓他清楚夢中世界記憶的鑰匙，那麽能否開啟回去的大門呢？

    ——但無論怎樣，這也隻是他的推測而已。

    隻有一樣是怎麽也改變不了的。如果餘颯真的是傻魚，那他當真虧欠他良多。一個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卻把另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生命帶到了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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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配音不錯啊，遊戲也打得不錯！有沒有想過...”

    餘颯聳聳肩，開口：“可是那些都沒意思。——遊戲是知道能賺錢才去玩的，配音是被拉進來的，現在潛水中，他們pia戲我都懶得加入。”

    “那你有什麽愛好？”白術目光盯著屏幕上餘颯的麥名，眼神是他都沒想過的溫柔。

    “愛好...吃...算嗎？”

    白術失笑。想想，傻魚一出來就當著他的麵把人往嘴裏塞過，雖然被他製止了，可是搞不好真的是個吃貨！

    之後他們也沒有再試pia，單純得就聊了一會兒，各自下線睡去不提。

    第二天上午餘颯有課，抱著幾本書繞過花壇走向教學樓，突然間狂風大作，頭頂傳來機器嗡嗡的轟鳴聲，幾乎全校的師生都驚動了，驚奇的跑到操場來看稀奇。

    一架灰白色流線身形霸氣至極的直升飛機轟鳴著緩緩下降，降到一定高度後幾個全副武裝的外國人爬著繩梯背著包裹就下來了，嚇得這群學生差點掏出手機報警！——結果那群高大健壯的外國人跳下地麵，在人群中掃了兩眼，找到餘颯，打開包裹端著食盒就大步走了過去，把餘颯嚇得倒退一步：“怎..怎麽...”

    “少爺給你的。”說著把食盒往他懷中一遞，轉身爬上繩梯就飛走了。

    餘颯整個人被直升機的風吹得那叫一個風中淩亂！

    餘颯算是全校出名了！

    ——整個清輝大學的官博論壇上寫的都是他的貼子，什麽‘818史上最豪華早餐’、‘直升機送早餐！——顫抖吧凡人！’、什麽‘低調的隱形富家公子’，——那句“（我家）少爺（叫我）給你的”好多人聽成“少爺，給你的。”還有人8出他的孤兒身份，說是現在有錢的老爹找到他了，要接他回家，他不願意，禮物也不接，才無奈的搞出來一套直升機早餐的陣仗。

    “我...真的是個窮人...”他也不知道是第幾次跟大家解釋。

    課上完了回去出租房裏打開電腦，第一件事就是找到那位少爺徒弟！——可是白術也冤呐！他是給餘颯網購了很多吃的、可他又不是不懂氣氛、不知世情，走的都是淘寶快遞正規的渠道啊！

    小黑告訴白術網上被置頂的《清輝大學直升機早餐事件》時，白術也很是風中淩亂了一陣。然後望向身旁不發一言的威爾斯。

    “威爾斯...”

    “少爺。”

    “...你早上去哪裏了？”

    “少爺早上進餐的時候，有表現出想和友人分享的意思。作為執事，自然要想少爺之所想，做少爺之所不能做。”

    白術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點點點點點......

    這家夥...原來是這種屬性嗎？...

    “...下次做之前，跟我說一聲。”白術開口，突然想到，“...你現在鬧的這麽大，德古拉不是知道了？”

    “主人早就知道少爺在網上交朋友的事情，並對此保持積極友好的態度。他說這樣可以促進少爺心理健康、血液循環也會快速一些。——事實上，如果少爺這些天還像以前那樣一個人消沉下去，主人還計劃過給您安排相親。”

    “相！——”白術一梗，這德古拉的大腦到底是個什麽構造！

    “對了少爺。您想不想見見您的這位友人？”威爾斯沒什麽表情的說到。

    白術臉一黑：“你們不是想要把他綁過來吧！不行！絕對不行！”

    正說著，俠言開始滴滴的響。是餘颯要來興師問罪了。

    白術頭痛的扶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