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先天木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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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碑雖說有此破損,不討想要將其煉化卻也並不容易生的靈識方一貼靠上去,便有一個符文從方碑之中飛出,啪的一聲將陳長生的靈識彈開。
陳長生就覺得這小小的符文竟如同是個重有千鈞的火紅烙鐵,打在自己的靈識上不僅沉重,更是火辣辣的,如同隨時要將自己的靈識燒為灰燼一般。隻因陳長生此時乃是元神之體,對於靈識的掌控越的敏銳,感覺也更加的強烈,吸了一口氣壓住徹骨的疼痛後,陳長生將這縷受傷的靈識收回元神之中滋養,隨後又分出了一條靈識,再度貼靠了過去。
啪。
嘶,疼,真他娘的疼。
陳長生邊在心中叫疼,邊不信邪的將靈識一次又一次的朝著方碑貼靠了過來。
隨著一回回近乎於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執著嚐試,陳長生漸漸的摸索出了一些門道。
這方碑之上每次彈出來的符文並非是一成不變的,因為方碑內的符文如同流水中的遊魚,時時都在挪動,故而即便自己每次都將靈識貼靠到同一地方,出來抵擋自己靈識查探的符文都不盡相同。
不僅如此,每個符文的效用也不相同,有的是冷,有的是熱,有的不僅對他的靈識無害,反而有些益處,盡管照樣將其彈開,但滲透出來的靈氣也讓他的靈識比先前強壯了幾分。
盡管不知道這些斟料一般遊戈不已的符文究竟是什麽字,又有什麽合意蘊含其中,不過陳長生在反複試探了不知道多少回之後,意識到自己想要從無形屏障之中出去。就得煉化方碑,收為己用,而這些符文就是唯一的途徑。
想到這,陳長生便打定了主意,閉著眼睛沉思半晌後,再度睜眼時眸子中已經沒有了茫然和煩躁,有的隻有冷靜和自信。
心念一動,陳長生將自己的靈識撒出來大半,隨後咬緊牙關,再次像先前那樣,一次次的將靈識向著方碑貼靠了過去。
啪啪。
無聲無息中,他的耕隻一次次被彈開,而劇烈的疼痛也讓陳長生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再一次分出靈識貼靠過去。
又有一個翠綠色的符文飛射而出,啪,將靈識彈開,與此同時,陳長生卻沒有感覺到疼痛,反倒是在符文和靈識接觸的那一刹那感覺到一種如沐春風之感,似乎先前靈識縷縷被擊打而帶來的劇烈疼痛也隨之一掃而空。
就是它。
陳長生眼睛一亮,心中狂喜之時,先前早就釋放出來,散在四周的靈識瞬間圍攏過來,四麵八方,層層疊疊的交織的如同天羅地網一般,頓時將這道翠綠色的符文團團圍住。
這符文彈開陳長生的靈識後,方欲落回方碑之內,不想卻被陳長生的眾多靈識擋住了去路,當下便故技重施,撞擊過來,待要將攔路的靈識撞開。
換成了別的符文,陳長生興許還有些忌憚,無論是冷的還是熱的,每一次靈識被撞自己的元神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耳是這符文就不同了,就算是被撞的再狠,也不覺得疼痛,反倒是每次符文和靈識撞擊時滲透過來的靈氣都讓他的靈識如沐春光,暖洋洋,好不舒服,非但不會受傷,反倒讓靈識收益良多。
先前陳長生一次次近乎自己的將靈識朝著方碑上貼靠,就是在等待這個符文出現,此時好不容易將它盼了出來,自然不會就這麽任其溜走。
靈識蜂擁而來,經緯交織,裏三層,外三層的將這符文圍了個風雨不透,水泄不通,並且一點一點的朝著那符文擠壓過來。
此時陳長生的靈識交織在一起就如同是個細密的漁網穩紮穩打的收緊,而那符文則是落入其中的遊魚。
倘若這符文和別的符文一般。能夠傷的了陳長生的靈識,興許還有幾分拚個魚死網破的可能。
奈何它每一次衝撞都隻會讓陳長生的靈識越的強健,不僅逃脫不出陳長生耐心編織的靈識大網。反倒是隨著靈識越捆越緊,所能挪動閃避的空間越來越最終退不可退,避無可避,被陳長生的靈識一擁而上,將其牢牢的束縛住。
將這符文困住,對陳長生來說也不過是先前的籌劃成功了第一步,圍捕這符文之時,他也沒有忘了時刻分出靈識盯著近在咫尺的方碑。
盡管陳長生有心將這符文擒住之後收為己用,不過心裏也在擔心方碑之內的符文彼此緊密相連,組合成一個陣法,隻要一個符文被困,其他的也會蜂擁而上。
倘若真是那樣的話,陳長生也隻能忍痛將這符文放掉。
不過讓陳長生慶幸不已的是他所擔心的牽一而動全身的事情並沒生,盡管這個符文被抓,但是方碑之中的其他符文卻並沒什麽反應,已然在自顧自的四處遊戈。
這讓陳長生在長出一口氣的同時,也意識到這些符文雖然都在方碑之內,不過彼此之間卻並無幹連,雖說覺得有些蹊蹺,不過對陳長生來說,這卻是好事一樁。
安下心來之後,陳長生便分出一縷靈識,朝著被捆的跟粽子一般,絲毫無法動彈的符文探出。
依照陳長生先前的猜測,想要將方碑煉化,先得將蘊含其中符文盡數收服。而這個便是至關重要的第一步,隻要能將這符文煉化歸為己用,那麽在收服其他的符文時,自己的靈識就不再擔心會被損壞,也就等同於是站在了不敗之地上。
不得不說陳長生的如意丹占品凶很好。隻是當他的靈識貼到符文戶卜。試圖將其煉幾剛刀才現這小小的符文之上竟然也是禁製重重。
他粗略的數了一下,竟有九道之多小並且這一道道的禁製遠比自己先前煉化九天十地流光梭和中流砥柱時遇到的禁製艱澀而玄奧的多,自己以前遇到的禁製之中,也唯有山河圖中的禁製能與其相提並論了。
頭疼呀。
陳長生在心裏悲號一聲,他拆解的禁製沒有一萬也有九千了,很是清楚拆解這麽艱深的卓製所要花費的心力和時間絕對是龐大的。也許是一年半載,也許是十年八年,甚至百年千年也說不定。
要是換成平時,陳長生說不定會隨手將其披到一旁,他手裏一攤子事等著辦,連山河圖上的禁製都沒閑工夫拆解,哪有閑情逸致理會這個。
可是此時身處無形屏障之內,卻由不得他不耐著性子慢慢拆解這些禁製,因為這是他唯一的希望。
一想到從這無形屏障中出去後,自己就能宰了青狐泄恨,陳長生滿心的苦悶頓時就變成了無窮的熱情,打點精神,開始一點點的拆解這字符上的禁製。
拆解禁製,就如同是在玩世俗界中的解謎遊戲,看似紛亂無序的禁製中總是藏著一星半點po jie的途徑,隻要找準了,想要將其拆解並不困難。
不管禁製是由何人布設,皆有po jie之法。倒不是說布置禁製之人不想做到十全不美,而是不能。
天道雖說至正至公,可照樣會讓世人留下一線生機。在天道之下衍生出來的諸多道法自然更是如此。
而陳長生要做的就是在這禁製中找尋那一絲破綻,從而將其拆解執
小小禁製,內中卻有包羅萬嘉,幸好陳長生早有不少拆解上古禁製的經驗,此時雖覺得這禁製玄奧,但也不是束手無策,隻要耐下心來。總能迎刃而解。
在此其間,陳長生不僅是對禁製體悟,連對平素習練的道法的領悟也大有長進,從一開始的無可奈何漸漸變成了沉浸其中,不亦樂乎。
時光永是流逝,在山河圖中尤其顯得快,在陳長生興致盎然的拆解禁製時,草木幾度枯榮,不知不覺中已經是七年過去。
哈哈,大功告成。
隨著一聲喜悅的長嘯,坐在方碑之前的陳長生一躍而起,原本籠罩在四周的靈識倏然收斂,顯露出了包裹其中的那個符文。
隻是的符文依然是蒼翠欲滴,生機勃勃,隻是此刻即便是沒了靈識的束縛,它也沒有急於飛回方碑之內,反倒是存空中熠熠生輝,將一縷縷的淺綠色的光輝灑落在陳長生的元神之體上。
將這個符文煉化之後,陳長生雖說還不知道這方碑究竟是什麽東西,不過卻知道了這小小的符文之中所蘊含的竟是先天五行之中木行的一部分。
夫道三千,旁門八百,任選其一不僅能夠成仙,即便是成為萬古不朽的聖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是隨著巫妖之戰後,上古大能紛紛離去,再加上靈氣匿乏 別說成聖,便是想要成仙都難了,而修士們也便撇棄了大道至理,轉而開始修行術法,以至於偌大的修真界中,修士雲集,數不勝數,真真正正的道士注卻寥寥無幾。陳長生修習的乃是《混元五行經》,自是和眼下的修士不同。他所追求的便是大道至理,隻不過《混元五行經》雖好,但是其中記載的終究隻是xiu lian的gong fa,如何成就大道卻是隻字未提。
而陳長生盡管知道自己要追求的不僅僅是成仙,而是得道,可是卻壓根不知道那夢寐以求的大道到底是個什麽樣子,又在那裏。
這就如同是一咋小旅人站在荒野之上,就算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什麽地方,可是卻不知道它在那裏,倘若胡亂走的話,也許能夠誤打誤撞的走到目的地,更可能會就此迷失方向,更糟糕的是南轅北轍,遠走越遠。
陳長生就是這樣一個旅人,先前他一直很是迷茫,雖然知道自己要成仙,可是成仙對於其他的修士來說也許是畢生追求的目標,可是對他這樣的道士來說,卻不過是個開端,可是站在原地,他卻不知道該怎麽走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追求的大道在哪。
眼下卻不同了,這小小的符文之中蘊含的雖說隻是先天木行的一小小部分,卻像是一條被踩出來的小路,也許有些模糊,也許有些支離破碎,但是卻給他指引出了一個方向。
陳長生未必會沿著這路走,可是卻能從中看出自己大概朝著那邊走才不會迷路。
況且那方碑之內還有數之不清的符文。陳長生堅信隻要自己慢慢找下去,總能尋覓到一條適合自己走的通天大道。
對於陳長生來說,這無疑是值得歡呼雀躍的喜事,更讓他高興的是這符文中蘊含的雖說隻是先天木行的一小部分,說是大道興許不妥,可說成是小道卻也綽綽有餘。
單單是揣摩這些小道就已然讓陳長生獲益匪淺,和自己的《混元五行經》相互印證,對於木行道法的領悟越的透徹,若是能將其徹底的吃透,想必自己的木行道法更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欣喜之餘,陳長生卻沒有就此迷失,一門心思的去鑽研那些符文中的小道,因為他很清楚自己眼下雖說凝聚了陰神,似乎離成仙已經不很遙遠,但是沒有飛升就永遠都不是仙人。
既然不是仙人,妄談大道就有些好高鶩遠了,這知蘊含的小道固然對自隻大有稗慈,不討此時卻不潦中。飯的一口口的吃,路也要一步步走,自己在沒成仙以前,琢磨這些隻會分了心神。
一念至此,陳長生頓時就毅然決然的放棄了將方碑中的符文一網打盡的念頭,自己得到的這個符文中的小道就夠他琢磨些日子了,又何必貪多務得呢。
而得了這枚先天木符後,陳長生對籠罩在外麵的無形屏障也有了幾分了結,想要出去再不是什麽難事,也就用不著再逗留於此徒費心神了。
陳長生心念一動,將這枚先天木符收入元神之中,置於神庭之中,感受著它源源不斷灑落下來的先天木靈之氣不斷滋養著元神,陳長生就有種因禍得福之感。
解開了被封的耳識,陳長生繞過方碑。重新走到了那鳥籠子的前麵。
“你來幹什麽?想要求我給你指點一條出去的路嗎?”青狐一副居高臨下的倨傲神色的問道。
“就憑你,算了吧,你要知道出路也不會被囚禁這麽多年了。”陳長生不屑的一笑,此時的他頗有之中zi you之人打量籠中囚犯的優越感
“哼。”青狐見他滿臉的輕鬆,眉宇間再沒有了先前被自己誆騙進來之初,強作鎮定的同時依然不免流露出來急躁和彷徨,有的隻是一種高高在上的爽快。盡管他抬頭看著自己,可是自己卻總覺得在被他俯視一般。
這讓青狐心裏很是不快,冷,亨道:“既然你不是來求我的,又跑來我這做什麽?”
“拿回我的東西。”陳長生慢條斯理的說著,心念動處,拴在方碑上的縛龍鎖緩緩鬆脫,將鳥籠子放在地上後便化成一道金光飛回陳長生的元神之內。
陳長生低頭看了看腳邊籠子中的青狐一眼,微笑道:“我得走了,你慢慢在這裏玩吧,你最好盼著邸拜月還沒有再外麵為非作歹,要是不然,下一回你再見到她時,隻怕就隻剩下點飛灰了。
”
說著陳長生一跨步間已經到了無形幕障前麵,體內的先天木符一動,光芒閃耀,籠罩陳長生的元神,這原本堅韌異常的無形屏障頓時變得輕柔如水,陳長生輕輕巧巧的就邁過去了半個身子。
啊!”這一幕讓原本等著看陳長生在無形屏障上撞個鼻青臉腫的青狐頓時就傻眼了,看著陳長生就要遠去,急忙問道:“你怎麽做到的?”
“你求我呀。”陳長生扭過臉來看著它,見它臉上露出遲疑之色,陳長生哈哈笑道:“你就是求我,我也不告訴你,回見。”說著大步向前,跨過無形屏障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青狐陰沉著臉,將一口細碎的尖牙咬的嘎嘣作響,恨不得將陳長生生吞活錄了才能解氣,可是看著自己四周的籠子,又瞅了瞅那無形屏障,它知道自己終究是奈何不了陳長生。
而他此番出去,隻怕會因自己曾算計過他而對整個妖族大開殺戒,到時候,本來就所剩不多的妖族隻怕薦承受巫妖大戰之後的再一次屠戮,說不定更有可能是滅頂之災。
這一刻,從來都沒有悔恨過的青狐頭一次有些後悔了,自己先前真不該激怒他,更不該耍手段。隻可惜,世上並沒有後悔藥。從無形屏障之內離開後。陳長生驚訝的現自己竟是身處一個高有百十丈的小山之上,環顧四周的地貌,和自己先前被青狐誆騙進去時沒什麽變化,不同的隻是自己腳下的這個小山而已。
悄哉。
陳長生暗叫一聲奇怪,緩步下山,網要山腳下,就見一道青黑色的影子朝著自己飛撲過來。
“來福,又調皮了。”陳長生笑罵一聲,抬起腳來作勢要踹,那影子嗖的一聲朝著旁邊飄出丈許,落在陳長生的麵前,搖頭擺尾。大獻殷情,可不正是陳長生許久都不曾見過的來福。
此時的來福個頭要遠比過去小小了許多。就連爪子都沒有先前那麽明顯了,不過陳長生卻看的出來這恰恰表明來福此時比過去越的凶猛,會咬人的狗不叫,從這點來看,將爪子藏起來的來福倘若動進攻的話,必然也是凶悍至極。
“汪汪。”
來福搖著尾巴湊到陳長生身邊,死皮賴臉的將身子在他腿上蹭了兩下以示親近,結果卻被陳長生在它高高撅起來的屁股上踹了兩腳。
這讓來福越的來勁,一邊齜著滿口的朝著陳長生諂笑,一邊將大尾巴搖晃的更加猛烈,呼呼的狂風將四周的草木吹得東倒西歪。
“來福,我這有好東西給你。”這山河圖中,除了蘇蘇之外,陳長生最喜歡的也就是來福了,盡管它有點賤骨頭,越踹越朝前麵湊,可恰恰是這一點就讓陳長生對他喜愛有加。
誰不希望自己身邊跟著的門人手下都像來福這樣,忠誠到打都打不走,隻不過來福畢竟是條狗,其他人的心思就沒它這麽簡單純粹了。
陳長生從殘月戒指中掏出了那個裝滿了妖族屍體的須彌袋子來掛到了它的脖子上,笑道:“這裏麵都是好東西,你回頭拿去,不管是自己吃還是送給別人我都不管,你自己做主便是。”
來福聽的懂陳長生的話,頓時又是狂搖尾巴,隨即朝著遠處大叫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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