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天清晨，錢偉早早忙完了一些重要的事務之後，就去和皇後程雲清一起吃了頓早餐，順便和她告別了。但最終卻是在程雲清無比擔心的注視下落荒而逃。

    在出征之前，錢偉又去了錦衣衛衙門一次，在最後核對一次消息的同時，把賀仲尹的藥物收刮了一遍，隻可惜沒有發現太有用場的。

    就要離開的時候，李詠善來報告，李如玉又來錦衣衛衙門找他了。

    雖然錢偉沒打算專門去見她的，但都被堵上了見一麵也沒有大礙。

    而且這可能是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麵了。這次出征之後緊跟著就會遷都，不管戰爭的勝負如何，錢偉都不認為自己有回到沅江城的可能了：勝利的話，他就會直接帶部隊去新的都城濱水城；要是失敗的話錢偉也不認為自己還有回來的必要——濱國最後能戰鬥的軍隊也喪失之後，自己還是馬上跑路吧，還回來幹嘛？——雖然他認為失敗的可能性很低。

    錢偉換過衣服之後，在錦衣衛衙門一間小屋裏見到了李如玉。沒有想到李如玉急著要告訴他的事就是她們要搬家了。

    據李如玉的說法，在李如玉的父親去世之後，家裏就失去了重要的支柱，雖然陣亡撫恤已經下來了，但張大嬸覺得也不能在沅江城裏坐吃山空。而她們在老家還有幾畝田地，再加上還有一些親戚可以幫忙，維持生計應該沒有問題。

    錢偉明白，李如玉家雖然隻剩下了孤兒寡母，但其實她們家的情況還算好的，至少他給了陣亡將士一筆比較豐厚的補償。而普通的百姓就沒有這麽幸運了：在遭受了瘋狂的劫掠之後，隻能從官府領取微薄的救濟。錢偉對這點也無可奈何，濱國的底子實在太薄了。

    也許自己真能統一大陸的話，對天下的百姓也是一件好事。

    “其實，你根本沒有把我當做是真正的朋友吧？”李如玉突然問了一句，把錢偉嚇了一條。

    “你為什麽這麽說？”該不是她已經知道什麽了吧？

    李如玉盯著錢偉的眼睛說道：“你真當我是笨蛋什麽也看不出來嗎？你真實身份怎麽可能是普通的錦衣衛？妙兒姐姐也不是你的親姐姐吧？別人可能被你們騙過了，但我和你們相處了這麽長時間當然會察覺不對的地方，就是我母親也看出你們在騙我們了。”

    錢偉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天命大陸上的“土著”，向她問道：“那你們既然早看出來了，為什麽不說出來？”

    “你們對我們沒有而已，而且你還救過我的弟弟，既然不想說自然有你自己的原因，我們又何必說穿了反而大家尷尬？”李如玉回答道。

    “瞞了你這麽就實在是對不起了，隻是我的身份不方便說出來。”錢偉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先前以為是騙了對方，沒想到是自己被騙過了。

    李如玉又接著說道：“其實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吧，你自然不會和我說自己的事。就連車姐姐也是，要來就來，要走就走，都不和我們說一下。你們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吧？”

    錢偉立刻說道：“沒有的事，我是真的把你當做朋友的，我還真沒幾個說得上話的朋友，你絕對是一個。”

    錢偉沒有騙人，皇帝的身份讓他很難交到朋友的。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李如玉可說是他唯一的朋友了。錢偉和卓妙兒之間的關係也不能算是是朋友的關係。

    他又繼續安慰道：“車姑娘突然離開也許是因為有急事，沒有瞞你的意思。”

    李如玉笑著說道：“你果然知道車姐姐來過了，這不就是在瞞我嗎？”

    錢偉再次驗證了言多必失的道理，連忙轉移話題：“今天你怎麽把這些說出來了？不怕尷尬了嗎？”

    “以後我們恐怕沒有見麵的機會了，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李如玉的臉上有些不舍。

    錢偉問道：“你們老家在哪裏？離沅江城遠不遠？”

    “有說出來的必要嗎？”車如玉反問道：“告訴你在哪裏了你會來看我嗎？”

    看著李如玉希翼的眼神錢偉說不出話來。他實在不能做出這種保證。

    這丫頭的心思錢偉早有些察覺了，但錢偉隻是把她當做一個說得來的朋友，沒有其他的想法。錢偉雖然有一絲**的打算，但也不能看到女人就拉進宮裏，那就不是**了，而是**。況且讓李如玉進宮了對她就一定是好事嗎？

    見到錢偉遲遲沒有說話，李如玉也明白了他的想法，勉強笑著說道：“算了，我老家是個窮鄉僻壤的地方，你也不用來了，隻要還記得有我這朋友就行了。”

    又聊了幾句，李如玉便告辭了，在走之前她向錢偉說道：“大笨蛋，我們再見了！”。其實她也明白兩人多半是沒有見麵的可能了。

    “妙兒，你說你以後會懷念這裏嗎？”等李如玉走遠之後，錢偉忍不住有些感慨。這畢竟是他穿越之後一直生活的城市，錢偉已經把沅江城當作了自己在天命大陸上的故鄉，今天下午就要帶領禁軍離開了，心裏還是有些不舍。

    “對我來說，到哪都無所謂：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可能是看到錢偉心情不好，為了安慰他，第一次主動把錢偉的手握住了。

    錢偉聽了她的話的確好過了不少，緊緊地握著卓妙兒的手問道：“妙兒，你還記不記得你的家鄉是哪裏？”

    “我從小就在不停地流浪，隻記的似乎是從北方來的，要說家鄉是哪裏還真不知道。”卓妙兒說這些的時候卻沒有多少悲傷地表情，完全不把這放在心上。

    錢偉歎了口氣說道：“那就太可惜了，我原本還想看看是哪個山靈水秀的地方能孕育出這麽可愛的姑娘。”

    卓妙兒立刻就把手縮了回去，“你怎麽又在瞎說什麽了！”

    ******

    錢偉出了錦衣衛衙門之後就趕到了禁軍的兵營。此刻，禁軍的士兵早已做好了準備隨時可以出發了。

    在錢偉換過戰甲，跨上戰馬宣布出征的一刻，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道提示：

    國家任務生成，任務內容：攻略迦國。任務難度：a。任務獎勵：1000兌換點。

    在聽到這個國家任務之後，錢偉心裏升起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這次戰爭絕不會向事先估計的那樣容易。要知道遷都的任務難度是c級，增加十萬人口才d級！攻占迦國的難度居然被係統評價為a級，有那麽困難嗎？

    要知道迦國的兵力總共有五萬，除了五千禁軍可算是可以一戰之外，其他都隻是烏合之眾。而濱國此次可是出動了一萬騎兵，四萬步兵。這一萬濱國騎兵的戰鬥力自不用多說，就是那四萬步兵也不是迦**隊能比的，他們雖剛從地方軍轉成禁軍的步兵營，但由於濱國先皇的窮兵黷武，濱國的地方軍也有很強的戰鬥力。那些士兵不但都是地方軍中抽調的精銳，而且之前還承受了戰爭的洗禮，絕對高出迦國的軍隊不止一個檔次。

    原本據大臣們的估計，光是四萬步兵就可以輕鬆收拾迦國了。但係統對此次戰爭的a級評價好好地提醒了錢偉一下：事情遠沒有估計的那麽簡單。

    難道是迦國再次征兵了好幾倍？錢偉立刻否決了：迦國一共才二十多萬的人口，維持五萬士兵已經很勉強了，哪來那麽多的士兵可征？況且就算是新征了部隊，沒經過足夠的訓練上了戰場隻會拖後腿而已。

    要不是他們已經把五萬部隊都訓練成了精銳？這也不大可能啊。迦國常年疏於軍備，軍隊荒於軍紀，幾十年下來已經積習難改了，訓練軍隊可不是說說就可以的，哪有那麽容易。而且濱國的錦衣衛也不是吃幹飯的，他們早就經過了多方打探，如果迦國的部隊真有了那麽大的變化，怎麽可能瞞過他們？

    或者迦國有個堪比諸葛亮的超級軍師？

    錢偉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戴中典策馬來到了他邊上：“皇上，該出發了。”

    卻是大臣見到皇上下令出征之後就待在原地發呆，遲遲沒有動靜。等到禁軍都出發了，隻能示意戴中典上前提醒一下。

    能不能等幾天打探清楚了再出征？錢偉差點都想問出口了，當然他也明白命令不是隨便能改的，真要這麽幹了，不但對部隊的士氣打擊很大，自己好不容易在軍隊裏樹立起來的威望也要蕩然無存了。何況濱國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可以浪費了。

    “李詠善！”錢偉策馬出發之後，立刻把李詠善叫了過來，“你立刻加派人手，對迦國的情報重新打探一遍，絕不可有疏漏！”

    錢偉也隻能寄希望與錦衣衛了。要不自己一路上花時間用小地圖把迦國全看一遍？

    “微臣遵命。”李詠善雖然不明白昨天皇上還對錦衣衛的成績表示滿意，怎麽現在又有不滿了，但既然是皇上的命令，他隻有馬上去執行了。

    當來到城外，看著漸漸變小的沅江城，錢偉在心裏想到：這算不算趕鴨子上架？

    六九中文首發（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