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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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每個人也都為了自己的小心思,去做事,去努力,甚至去拚命。
就說趙二腦袋,其實他在一開始就沒打算跟蘇三對著幹。畢竟蘇三是得到範雷二人承認的,他私下裏不滿也就罷了,若真將這事擺到明麵上,那可落不了好。所以,趙二腦袋打算先這麽湊活著,就算蘇三不行,上麵還有一個武力41的雷霆遮風擋雨呢!
但是,現在局勢有變!蘇三對這一行人所作所為的厭惡、斥責以及之後的怒而殺人,直接將他們扔到了與之對立的反麵!
以前,這些山賊除了隨寨主下山搶掠外,便整日窩在山上。無聊、苦悶、寂寞等情緒滋生,這些慣於爭強鬥狠的山賊一時間內鬥無數。於是蔣大力便效仿齊國管仲之設女閭,從山下掠了不少良家女子,以供精力過剩的山賊們發泄。之後轉投蘇寨,他們自然將這項“優良傳統”照搬過來。
但是,新任寨主蘇三反對這種作法!!
這些山賊哪裏肯依!沾了葷腥的貓,舍不得嘴裏的魚。這點樂子都給掐了,這山賊還當個什麽勁!!
雙方對立,趙二腦袋就不得不站出來,不得不為手下兄弟“做主”。他若不這麽做,之前做那麽久的小頭目而積攢下的“人心”,可就全散了。
而趙二腦袋雖然臉上猙獰作色,一副“你不給我個交代,我就幹掉你”的模樣,但他的心裏也覺得此事有些棘手——這蘇三是打算和他們杠上了!難道還真能殺了新認不到一天的寨主不成?
“你們幹什麽!趙二腦袋,你想幹嗎?造反嗎?”急急趕來的範進大聲吼道。他這一嗓子也是解了趙二腦袋的尷尬境地。
等範進問清事發經過後,也有些頭痛。他雖說得上“飽讀聖賢書”,卻信奉“明哲保身”那一套。之前蔣大力設此項規定,他也不曾反對,他哪裏會為了這些可憐女子而惹火燒身。
不是說異人都將原住民看做是毫無相關的“數據”嗎?範進恨得牙癢癢,怎麽偏就我遇到這麽一個極品的“大聖人”呢!!!
這事發展到現在,確實不好處理。若是遂了趙二腦袋的心意,蘇三心裏就有了芥蒂。而折了寨主顏麵,更是對以後的山寨發展不利!但是,若依著蘇三的意思,那就甭要什麽山寨團結了!不起內訌已經是天大的福分了!
怎麽辦?怎麽辦?任範進臉上冒汗,也想不出個什麽手段來。
這時候,蘇三完全冷靜下來。
這遊戲雖不是現實,卻勝似現實。它不是往日裏2d、3d的網絡遊戲,玩家拿起鼠標點兩下便可。在這裏,每個人都無法不將其作現實看待。
那小兒滿臉泥汙地哭泣,那女子悲哀、麻木地順從,那山賊醜陋、得意地淫笑。但凡有點血性的,如何能忍得住!
蘇三若要回歸大漢正統,便須將山賊的一應陋習全都割除。奸淫做虐,人性泯滅,道德淪喪,禽獸不如!若有這些人隨同,那蘇三心目中的村莊、鄉鎮甚至城市將變成什麽模樣!!所以這些人該殺!實在該殺!
“說不過去?嘿!”蘇三冷笑一聲,“怎麽說不過去?”一旁的範進朝蘇三直打眼色,蘇三也隻當做未見,半點讓他說和的意思也沒有。
人群越聚越多,而自行走到趙二腦袋身後、用敵視的目光看著蘇三的山賊也不在少數。這時候雷霆也進了石洞,看了看混亂的場麵,皺皺眉頭,慢慢走到蘇三右手側,卻不說話。
原本還有些空地兒的石洞,越發顯得擁擠。先前被糟蹋的女子一個個默默地穿起了衣服,然後或是尋相識的人偎在一起、找些慰藉,或是去哄哭鬧的孩子。雖是動作不一,但她們的眼神卻一直栓在這個曾大呼“奸淫作亂,畜生不如”的異人寨主身上,複雜各異。這其中蘊含的意味,或許連她們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
孩子的哭聲漸消,一種讓人喘不過氣的寂靜在石洞中彌漫開來。
“再怎麽說,死的也是自家弟兄,寨主得給個說法吧!”趙二腦袋的語氣較之前軟了下來,身邊的山賊們雖說人數有了增長,也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原因就在於蘇三身邊的雷霆。
山賊們不懂什麽“之乎者也”,他們隻知道自己的拳頭,隻相信自己手裏的刀。
雖然雷霆41的武力比起關羽、趙雲這些曆史武將來,是不值一提。但如果說,關羽之流相當於遙遠的神話傳說,那雷霆就是一個活生生的傳奇。你可以笑這些山賊沒見識,也可以笑他們是井底之蛙。但在他們的心中,雷霆確實就是一座無法翻越的大山。
而如今連“大山”都站在蘇三一邊,眾山賊就不得不注意一下言行舉止了。
範進見此,大喜,道:“大王畢竟是個異人,對咱們原住民了解的少。再說了,就為了幾個娼妓惹得自家兄弟置氣,太不值當了!”他見趙二腦袋有了順坡下驢的打算,自然給他找了個下得去的台階。範進是隻求兩方相安無事。趙二腦袋是不打緊,但與他擰成一股繩的那近百個山賊卻讓範進不得不重視。
眼看這場爭執就要各大歡喜地結局時,蘇三開口道:“我說過了,奸淫作亂,禽獸不如!我不管你們原住民怎麽樣,但在我這兒,就不行!”。他的聲音沉緩有力,語氣不容置疑,讓本來洞中女子黯淡下去的眼神重新恢複了亮澤,也讓石洞再次陷入死一般的靜寂。
所有人都沒想到,這異人寨主竟然如此地執拗!連半分讓步的意思都沒有!
範進看到趙二腦袋陰沉的臉色,又瞅了瞅蘇三麵上的肅然,心裏不由地呻吟著,給條活路行不行!您這麽整,對大家都沒好處啊!
蘇三全然不顧場中眾人的想法,轉頭朝身邊的雷霆伸出了手,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抽出了雷霆腰間的環首刀。
“嚓!”長刀出鞘,鋒利的刀身映著搖曳燭光,森冷、意涼。
洞中諸人都糊塗了,這是什麽意思?警告?示威?
“奸淫婦女者,立斬不饒!”蘇三如是道。
刀光如雪練輕卷,撫落三顆大好頭顱。
仆倒的屍體、鮮血的腥甜、眾人的冷汗、女人的嘶喊,雜匯在一起,以石洞為畫布,勾勒出一幅詭異的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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