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六章:楚家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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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羌之一族,由來已久。從傳說時代的“三皇五帝”始,羌族便活躍在中原大地。傳說,羌族曾經受過一次大災難,不得不流亡四散。其中一支羌民定居在某處後,遇到一種敵人稱“葛人”。雖愚而強,一向以勇猛好鬥的羌人也畏之如虎,思遁。

    幸好,有羌民於夢中得到了神的啟示,並得受指導如何作戰,這才將葛人擊敗。神所指示打滅葛人之法甚為簡單:即使用堅硬之棍,更繼之以白石塊。至此,葛人敗亡,羌人始得安居樂業。民眾隻知他們的祖先曾在夢中得神之啟示,但不知究為何神,且不知神究屬何種形相。羌人領袖遂雲:“白石即為吾等之神,以後如有憂患或災難,你們可在白石神前禱祐。”

    千百年過去,如今的中原大地上,羌人依然活躍;白石神也會在羌人的“羌年節”、“牛王會”上得享人間香火。但誰又能記得,有那麽一個強盛無比的種族曾打得羌人恐懼思逃;誰又能知道,這昔日強族的餘脈雖然得以生息繁衍,卻被一個深穀絕境困住了幾千年!

    這深穀的名字為葛穀,自是因葛人、也即現在的戈雞人而得名。原本,它是與外界相通的,但在3000年前的某一日,天地巨變、山川動移,葛穀就變成了如今的模樣!為此,族中的巫師還曾占卜枚筮,但其耗盡心力卻僅得到“絕地天通”四個字。

    沒奈何,遍尋不著出穀路徑的戈雞人,隻得蝸居於此,千百年如一日,直至四百年前。

    400年前,西楚霸王項羽與漢中王劉邦爭天下,兵敗烏江。其血脈後人們,並沒被得了天下的劉邦放過。雖有江東父老相幫,他們卻依然被圍在三石山峰頂,最終選擇了跳崖解脫。

    幸而,當時的山穀中尚有一處頗深的水塘,霸王血脈,才不至於斷絕!不過,經此一番生死險情後,他們改項姓為楚,立誓,哪日重現父輩榮光,便於哪日還原本姓!

    自此,二族共處一穀,分居兩處。剛開始的時候,兩方無利益之爭,反而因楚人教習戈雞人耕織,彼此相處的還不錯。但年長日久,各種各樣的矛盾漸漸凸現出來。

    本來就日趨減少的耕地、獵場等資源,隨著楚家人的來臨更顯得捉襟見肘。再加上由他們帶來的“外麵世界”各方麵的消息,使這原本平靜如水的小山穀多了些不合時宜的躁動。

    近十年的情形更是讓人心憂。兩族熱血澎湃的年輕人,越來越不願接受被困這屁大點的小山穀中的事實,不希望自己垂垂老死於這個“烏龜殼”中的年輕人們,決定行動起來,集眾人之力強行由山體開鑿出一個通道來!

    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日複一日,月複一月,年複一年!日子見長,但他們出穀的希望卻一如往昔的渺茫!不要說打通,就連一絲破困而出的跡象都沒有!

    穀中的人們,由少年成長為青年,再由青年漸老為中年。但時光的流逝,並未給他們帶去應有的通曉世情的沉穩,反而一個個地全都變得更加急躁起來,常常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爭得頭破血流。雖兩族長者多次出麵製止,卻阻止不了更多鬥毆事件的發生。

    欲讓人滅亡,先使其瘋狂!葛穀之中,絕望的陰雲始終壓在眾人心頭!不堪重負的人,愈來愈多!前幾日,一場為爭奪獵物的械鬥中,就有人收手不住而致三死一重傷!瘋狂在人們心中滋生,滅亡就要降臨葛穀!

    葛穀楚家的一間木架屋舍中,家主楚軒說起葛穀,便是一臉的苦澀。他道:“當日的老祖宗,若是知道他那一跳,就讓後世子孫足足在這山穀中煎熬了四百年,他會不會後悔?”

    “哈哈!族長大人不要再感歎了!你們馬上便會獲得自由,就應為將來多做打算才是!”蘇三道。

    “那倒是。”楚軒一聽到“出穀”二字,便眉飛色舞,他道,“我從小到大,還真沒見過父輩們說的山川江河、日月星辰是什麽模樣!出穀後,我一定要去看看,看個夠!”

    蘇三聞言,忍不住大笑起來!有此想法,大事焉能不成!

    “族長大人,我這兒還有幾句話要說,請你先聽一下,希望你不會介意!”蘇三緩緩說道。

    “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眼前這位異人,可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哪裏敢介意啊!

    “我是無意中發現葛穀的存在的,但我為了進此山穀,卻是千方百計,耗盡了無數的人力物力。我想,楚家主不會讓我空手而歸吧?”

    “當然不會!”楚軒馬上接口道,“我楚家所有的東西任你挑選!若還不滿意,那便等咱們出穀後,你喜歡什麽,便由我們楚家人為你取來就是!”

    “我要你們楚家人追隨於我!”蘇三道!

    此言一出,氣氛立時由熱烈轉為沉悶。

    “這個條件,恐怕不行!你還是換一個吧!”楚軒心中有些憤怒,卻更多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是,無論如何,這楚家是絕對不能隨便交於人手的!他不能確定,這異人蘇三是否就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葛穀”!

    “為何不行?”

    “你的實力太弱!若是追隨於你,難保將來楚家沒有滅族之禍!”楚軒倒是直接說出了自己的顧慮!

    “那你們若是另投他人,我豈不是放虎歸山,自留後患嗎?”

    “楚家絕不投靠別人,這點我可以向你立誓做保!”楚軒道。

    “那好吧!我就換個條件吧!”蘇三道。他也是臨時起意,雖然有幻想,但也隻止於幻想。

    “你說,你說!”楚軒見蘇三放棄了強收楚家的打算,心中也送了一口氣!

    “我要楚家一名武將,做我的隨從。”

    “行!”楚軒一口答應,“我便讓相玉追隨於你!”楚相玉曾在蘇三來時,大發神威。這蘇三可能是在當時看到楚相玉大發神威,才存了收其為武將的心思。在楚軒看來,從未見過楚家人的蘇三,若要選擇武將,便隻有楚相玉!一個族人,自然不能與整個家族相提並論。送於他便是了!

    “我要的不是楚相玉!”

    “哪是誰!”

    “楚留香!”蘇三斬釘截鐵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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