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借糧救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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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值盛夏,南方多暴雨,忽聞大江決堤,瀟湘一帶爆發洪災,平原變為澤國,良田變為泥潭,百姓財產瞬間毀於一旦。瀟湘之地,哀鴻遍野,災民數百萬。太宗皇帝聞奏,深感痛心,連忙安排人員救災。

    唐森身為國之大法師,理應為天下蒼生祈禱,此時便也請太宗皇帝恩準他前往災區慰問百姓,太宗皇帝準了,並且任命他為救災特使,順便行使監督救災的職權。

    唐森等人從長安馬不停蹄地趕往瀟湘災區之時已經是十幾天之後了,瀟湘之地本為糧倉之地,平時存積的糧食比較多,所以此時的瀟湘災區還算比較平穩,災區的百姓差不多已經能夠保證不挨餓,但長沙城外已經人山人海了,想必就算能吃到一口飯,也難免生病瘟疫。如果瘟疫蔓延開來,那可真是不堪設想。於是唐森連忙會同當地官員,將眾人分散到長沙城的東南西北四麵,分散開來,並且告誡大家做好個人衛生,不吃生食,不喝生水,盡量少淋雨等等。

    瀟湘之地處理得差不多了,唐森又趕往了另一個地點,江州。江州雖然沒有遭到大洪災,但是由於大部分瀟湘之地的災民的到來,使得江州城的壓力頗大。江州刺史不敢放這些災民入城,便下令關了城門,災民偷入城者,格殺勿論。

    因此,眾多災民隻得在城門外停留,本來以為來到江州還有希望,但卻沒想到吃了閉門羹,一天兩天,災民們都還是忍了,但是第三天開始,隨著有的小孩子餓得暈倒,缺水幹渴等原因,讓災民們喧鬧了起來,揚言要揭竿而起,攻城。江州城外的災民,少說也有數萬之多啊,這若是揭竿而起了,那可就鬧得腥風血雨,大唐將不得安寧了。

    江州刺史不僅不開門接濟,居然還派城內士兵千人加緊防備,一幅大敵當前的姿態,儼然把百姓當階級敵人對待一般。唐森率領朝廷的慰問大軍來到的時候,唐森異常的憤怒,直接命令幾名隨身保護他的大內侍衛將江州刺史給抓了,然後命令府庫開倉放糧,為災民在城外搭了數百口大鍋,用來煮粥。又在城內搜集材料,為災民們在城外搭建帳篷。

    見唐森為他們辦了這麽多實事,而且還是一個可以隨隨便便捉拿刺史的大官,災民們怎麽能不感動?口呼唐森是愛民如子的好官。

    唐森望著密密麻麻、衣衫襤褸的災民們,心中不由得一算,大聲對眾人道:“我不是什麽好官,我隻是咱們太宗皇帝的特使罷了,大家不要感謝我。大家要感謝,就感謝皇上的皇恩浩蕩吧!大家放心,隻要是我大唐子民,皇上一定不會放棄他的,皇上一定會好好愛護你們的。”

    安置好災民之後,唐森才放心得進入了城內,身後是震天響的“皇上萬歲”的呼聲。唐森忍不住擦了擦濕了的眼眶,大步走進了江州城。江州城門大開,災民們卻安分守己地住在自己的帳篷內,有了唐森的話在前,災民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呢?

    唐森大步走進城內,災民們放心了,可是唐森卻是不放心,他身為皇帝的救災特使,在外代表的就是皇帝,所以一定要為皇上分憂解難。城外災民數量巨大,江州城官府府庫的存糧隻夠災民們吃一天,也就是說,今天一過,明天中午的午飯,就是災民們能吃到的最後一頓飯了。

    救災大軍的糧車隊由於洪災的影響,路上不是泥濘不堪,就是洪水泛濫,馬車根本無法駛過長江南岸,船隻也無法平穩靠岸,所以從長安來的糧食是很難運送到江州的。舍棄!

    唐森又想了想從瀟湘之地調集糧食的可能性,但也是因為暴雨、洪水,導致道路十分泥濘,糧車卻也是難行。想了半天,唐森卻也沒有想到一個可行的辦法。

    忽然,聽隨身保護的大內侍衛前來通報,道:“陳大人,外麵有個叫李元寶的人說要見你,說是你的故人。”

    “李元寶?”唐森驚喜地道:“對啊,我怎麽把他給忘記了呢?快快快,把李元寶員外請進來。”唐森排著大腿高興地說道:“不,我親自去。”說著便飛快地跑了出去。

    江州府衙之外,一個胖胖的中年男子正雙手背負在身後,向府衙大門內張望著,見一名身著錦袍的青年跑了出來,不是陳江流還會是誰?早就知道他是非一般的天才了,果然不負我的期望啊!不僅高中新科狀元,而且還深得太宗皇帝的賞識,若能夠得到他的關照,那自己在生意上豈不是更加興旺發達?說到底,李元寶來這裏見唐森的最終目的就是——發財!

    李元寶剛想說話,卻被唐森抱了一個滿懷,隻聽唐森道:“老李,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你來得正好,我剛好有事情要跟你說。”

    李元寶一愣,道:“什麽事?”

    唐森卻是嘿嘿笑道:“咱到裏麵去再說吧,來來來。”說著便扯著李元寶進了府衙之內。

    將李元寶供在上位,唐森親自為其泡茶,然後端到他的麵前,這才笑嘻嘻地道:“老李啊,你也看見了,城外現在聚集了災民數萬,綿延數裏地的帳篷,看著他們背井離鄉,流離失所的,我看著心裏難受啊!這不算什麽,現在最讓人心痛的是,他們連生命都保障不了,他們連飯都快吃不上了。所以……咱們不是外人,我說話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我直說吧,我其實是想向你借糧的。”

    “……”李元寶一陣呆滯,自己本想找他關照一下自己,發點災難財的,但沒想到卻是借糧的,這“借”糧還有說道,借好借,還卻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此時的糧食才是最賺錢的,他要借了我的糧食,我還怎麽賺錢啊?

    “老李,我知道你的糧倉多!你一個一個的放,我估計一個糧倉,都能頂好幾天吧!”唐森笑著說道。

    “啊?”李元寶再次無語,還想一個一個的放?這哪是在放糧啊,這簡直就是在放血啊!

    唐森看了一眼李元寶,見其臉色不正常,心中略微一想,便有了計較,笑著道:“李員外,我可得提醒你一下,大災時囤積糧食,拒不救災,形同草菅人命,罪同挑起百姓造反,可是會受到嚴懲的,輕則沒收家財,重則誅滅三族都有可能。我曾經為令千金的老師,恐怕也要受到牽連啊!老李,關鍵時刻你可別犯糊塗啊!”

    “可是……”李元寶想了想,還是道:“我的糧食放出去了,那誰還我啊?”

    唐森正色道:“老李,我們不是外人,人這一輩子除了賺錢之外,還有仁義道德、親情友愛等太多太多的東西,所以,不必將錢財看得太重!”停了一下,又道:“好吧,我保證,你這次將糧食放出去了,我絕對會讓你受到更大的回報的。你放的糧食越多,受到的回報就越大!你信不信我?”

    李元寶看了唐森一眼,卻是道:“容我想想,明天早上給你答複,如何?”

    唐森點點頭道:“好吧,請李員外為城外數萬災民著想,為天下蒼生著想,不要引起更大的亂子啊!”隨即,還是親自將李元寶送出了府衙,希望老李這次能夠識大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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