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豬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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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竹生將石珀的塑像捆在背上,由塔夫攙扶著朝來的路返回。零點 看書 韓進和教授在前,楊攀月和黃辰辰走在最後,已經走到了岔路口上。

    石珀死了,大家心情都很低沉。教授見過於沉悶,想說說話,讓大家心情開闊一下。

    “我覺得,剛才那中央凹陷的*控室,是這裏最重要的地方。”教授說,“地方很大,回頭應該好好查看一下,十幾台監視器,應該是總控室。”

    “這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多石膏像呀?”塔夫不明白,“把死人弄到石膏裏?不是要土葬、火葬或者海葬嗎?”

    張竹生瞄了一眼黃辰辰,看她沒在意,就對塔夫說:“可能是想留個紀念什麽的吧?看起來還是很重要的地方,人死了就在第一時間做成塑像。不過,那營房地下室裏的死人可都變成骨頭了,也不知道這算什麽風俗。”

    突然,在前方傳來一陣隆隆的碾壓聲,這聲音越來越近,響聲越來越大。

    “什麽東西?”韓進警惕地盯著前麵。

    “像是……”教授沉思著,“像是……”教授突然看見前麵斜坡的地平線出現一輛運貨的鋼軌小車,正在隆隆朝他們開過來。

    “大家小心,閃開!”張竹生喝道,指揮大家閃在一邊。隨後,另外幾條鋼軌也顫抖著,其它的小車也沿著鋼軌衝了下來。

    “有人搞鬼!”塔夫大叫著,驚慌失措,朝下麵跑去。

    楊攀月抬眼望去,所有的鐵軌上都布滿了鋼軌小車,這小車每輛足有一噸重,從高處滑下來,輪子和鋼軌嗒嗒碰撞地火星四濺。

    沒時間躲閃,隻能朝下跑。十幾條鋼軌,幾十輛軌道車,緊緊追碾著六人,呼嘯而下的聲音震耳欲聾!

    眾人飛奔著,朝著那巨大火爐的方向。

    終於跑到了路的盡頭,教授臉色如土,一把年齡的人,還這麽折騰著。

    道路盡頭的兩側有兩道斜坡,鋼軌都沿著斜坡下去,然後匯集在巨大的火爐前。眾人剛站定,就聽見小車貼著衣襟呼一下穿過,風馳電掣般,一輛接著一輛,滑到斜坡底下的火爐前,相互碰撞著,翻滾一地。

    抹了一把汗,張竹生看了看下麵的情景,火爐依舊轟轟作響,烈焰升騰,十幾米深的高度,不小心掉下去,恐怕不是粉身碎骨就是落到爐子裏化成一綹青煙了。

    “命大,命大。”韓進拍著胸脯,大口喘著氣。

    砰地一聲巨響,眾人腳前蹦出一朵火花!

    右側的一塊巨石上,穿著一身白色防化服的豬臉怪用槍指著大家。

    “隻要你們跳下去,我不會傷害你們!”那人口氣冰冷,怪異的口音增加了一絲恐怖。

    “怎麽著都是死!散了!”楊攀月突然喊了一聲,將手中的鐵矛朝著對方拋了出去。

    砰!

    那人一偏身躲過鐵矛,隨手又是一槍,打在張竹生腳下,張竹生一趔趄,差點掉到懸崖下。黃辰辰伸手抓住張竹生的手,一用力把他拉了回來。但張竹生背上的布條一用力,啪一聲斷了,石珀的塑像翻滾著掉入深淵。

    “老師——!”黃辰辰悲憤欲絕。

    一轉眼工夫,楊攀月開始朝著巨石爬去,韓進雙手扶槍,砰地一聲,打在豬臉怪身邊。豬臉怪帶著防毒麵具,視野受限,沒看到楊攀月正在自己腳下。他繼續朝著韓進開槍,韓進躲在一塊石頭後麵喘著氣。

    大家都已經散開,貼在兩邊斜坡的牆壁上,焦急地盯著楊攀月。

    楊攀月奮力爬著,終於伸出手,一把拽住了豬臉怪的腳踝,一用力,將他從巨石上掀翻了下來。

    豬臉怪被摔得不輕,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手槍也摔在遠遠的一邊。

    “死了?”塔夫慢慢上前查看。

    “小心點。”張竹生提醒塔夫。楊攀月正爬下巨石,黃辰辰捏著工兵鏟也靠了過來。

    豬臉怪突然一個翻身,左手多出一把匕首,一揮手,就朝塔夫的胸口紮去!

    黃辰辰不假思索,手中的工兵鏟直直地掄了個弧線!噗地一聲,豬臉怪被劈倒在地,他還想站起來,但脖子上傷口立刻一股一股噴射出血液,像一陣陣的噴泉。

    那人又翻倒在地上,絕望地嚎叫著,掙紮著,但血液正從破裂的頸動脈被心髒一下一下擠壓出來,他捂著脖子,雙腿胡亂蹬著,踢著,最終慢慢安靜了下來。

    塔夫一屁股坐在地上,“嚇死我了……”

    楊攀月走到黃辰辰身邊:“辰辰……”

    黃辰辰呆呆望著懸崖下,突然回頭抱著楊攀月痛哭起來。楊攀月噙著淚,撫摸著她的頭發,任憑她痛快地哭出來。

    韓進踢了一腳豬臉怪,這次真的死透了。張竹生伸手,把他臉上的防毒麵具摘了下來。

    眾人看到他麵具下的樣子,還是大吃一驚。

    整個臉被撕裂了一般,幾道類似抓痕的傷口,用縫合線胡亂縫著。右手腕上纏滿繃帶,但手掌似乎沒有了。他眼睛裏已經沒有一絲光澤,整張臉顯得凶殘而邪惡,但最後一刻,卻顯得如此安詳。

    “他怎麽這樣?遇到咱們之前他就受傷了嗎?”張竹生奇怪地問。

    “看這臉上的傷,像是遇到野獸了。”楊攀月說。

    終於回到了*作室,楊攀月幫塔夫消炎,又縫上了傷口。

    “這家夥變態,”塔夫哼哼唧唧,“鞭子一陣猛抽……估計是咱們把他真惹急了。”

    “你們怎麽被他抓到的?”張竹生一邊換藥,一邊問忙碌的楊攀月。

    “被打暈的,醒來就吊在牢房裏,”楊攀月淡淡一笑,“他一會兒說德語,一會說漢語,有些抓狂。說要弄死石珀,拽著我去參觀那石膏場,用死人嚇唬我,後來就用鞭子抽。”

    “你當時見到石珀了嗎?”教授問。

    “沒。他就是說要把石珀弄成雕像,給什麽人一個大意外。”楊攀月搖搖頭。

    等把幾個人的傷都處理完畢,楊攀月讓張竹生幫自己取子彈。

    “叫我來吧。”韓進笑著說,楊攀月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一顆扁頭的子彈啪嗒一下掉落在桌上,韓進滿頭是汗,又幫楊攀月包紮起來。

    鬆了一口氣,楊攀月歪頭看看黃辰辰,她還在呆呆發愣,歎一口氣,楊攀月把黃辰辰攬在懷裏。

    “結束了,島上的事兒告一段落,”教授顯得非常疲乏,“危險暫時解除了,明天大家再大致的搜查一下,然後咱們回去吧。”

    “還有很多的謎沒能解開,”楊攀月靠著牆壁,“這島上到底有沒有遇難者,我們還沒能將這島全部搜索一遍,就這樣走,我不太心甘。”

    “你是被石珀的那套普世主義價值理論迷惑了,”韓進撬開一瓶罐頭,“他從來都不是救世主,相反,他其實連自己都解救不了。”

    “那個人似乎是受到過野獸攻擊,”楊攀月說,“但這裏如果是澳洲的話,會有什麽野獸如此凶猛?”

    “你們記得他的右手嗎?”塔夫突然說,“他的右手,沒有了。”

    “咱們在對麵陸地上,樹林裏發現的斷掌,還記得嗎?右手的。”塔夫嗬嗬笑了,“那可能就是他的手。”

    “你是說,他一直跟著咱們,一路上裝神弄鬼?”張竹生問。

    “也許吧,”塔夫遺憾的攤開雙手,“這事真應該問問他。”

    “我去解手。”韓進吃完罐頭,把手槍掖在腰上。

    “我跟你去。”張竹生點點頭。兩人打開門,爬了出去。

    “韓進,以後在黃辰辰麵前,不要一直提石珀的事,”解完手,張竹生麵無表情對韓進說,“她會難過。”

    韓進咂了一下牙花子:“你覺得有勁嗎?張竹生。”他靠在一棵樹上,嘲笑得看著張竹生,“這算什麽?暗戀?為了黃辰辰不難過,你還得去維護你的情敵的正麵形象?”

    “石珀都死了,咱們還是多些尊重吧。”張竹生還是麵無表情。

    “真可憐,”韓進笑著搖搖頭,“男人做到你這步,真失敗。”

    張竹生看了一眼韓進:“咱們回去吧。”

    兩人準備下到*作室裏,剛掀開隱蔽的地洞,突然聽到島上傳來一陣尖銳的嘯叫,然後是一陣激揚的警報聲轟然響起,音波震天,在小島上空盤旋,幽靈般環繞不定,好像整個島都是一個巨大顫動的音箱。

    “怎麽回事?!”兩人麵麵相覷。

    楊攀月突然從地洞裏爬了出來,“聽見了嗎?島上還有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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