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 寨

字數:7824   加入書籤

A+A-




    此刻,尹銘左手倒提長刀,立於帳篷中的寬闊地,兩眼輕閉,平息靜氣。零點 看書 驟然,雙目圓瞪,隻見刀光一閃,刀已交右手;刀尖斜指地麵,雙眼平視,慢慢收刀於胸前,左手同時回收至胸,改為雙手握刀;深吸一口氣至丹田,猛然進一大步,長刀急急劈出,猶如一道匹練閃過;尹銘招式一出,在不停歇,一套二十九軍大刀片,如行雲流水般的使出;一時間,整個帳篷內刀芒大作,寒光閃閃;刀光所指,斬金斷玉;寒芒所向,霸氣縱橫。此時若是有人定會驚歎,世間會有如此精練有效,而又殺氣騰騰的恐怖刀法。

    驀然,刀息劍隱,刀芒寒光一並掠去。 尹銘依然左手倒提長刀,靜立於原地,兩眼輕閉,靜息調氣,呼吞吐吸。片刻,收刀回鞘,仍暗藏與幹草堆內,隨手將額頭汗水檫幹。

    又稍息了片刻,這才整了整衣物,步出帳篷。現在,他要去見見那個狗雜碎——毒狼,免得晚上殺錯了人。

    河西鮮卑平原--高闕,這裏的鮮卑人都同屬於河西鮮卑大帥——日律推演,而小日推演的寨落也包括其中。

    這是一座典型鮮卑人的大寨,百十個大小不等的帳篷,錯落有致的分布與大寨之內,中間一頂特大的紅頂帳篷,在整個寨子中顯得格外醒目,那便是小日推演的帥帳所在。

    此時,天近黃昏,凜冽刺骨的北風,刮平了地麵2天來的積雪,混合著天空鵝毛般飄灑的雪,將周邊數十裏的地方都變得白茫茫一片。部民們早已躲進自己的帳篷烤火取暖去了,隻有尹銘此時獨自行走著,猶如一隻受傷的蒼狼,除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他什麽也沒帶。他感覺此刻自己很像一個人。像那個從一出生始,就隻有孤獨和黑暗。他的人生,從一開始就注定是為了複仇而存在。那個,他即是刀,刀就是他的全部生命,象征著死亡的、可怕的,孤獨的殘廢——傅紅雪!

    當然,隻是此時此刻而已,他不想成為傅紅雪。隻是特別喜歡傅紅雪,盡管傅紅雪身體有雙重殘疾,但卻沒能妨礙他成為天下無雙的刀客。而現在,尹銘就要做的也是複仇,或許這仇人本不是他的仇人。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要求很嚴格,既然決定的事情就不要輕易去改變。

    寒風,飛雪凜冽的寒風,冰冷刺骨;鵝毛般飄灑的飛雪,潔白亮麗!

    尹銘沒有因為寒風刺骨,而身體蜷縮;也沒有因為亮麗的飛雪,而側目欣賞。他,就這樣孤獨的走著,向著寨中央最大的帳篷而去,那裏有他的親人和仇敵。

    很快,他來到了紅頂帳篷外。

    不知是天氣太冷,還是本來就不需要,帳篷外竟然一個侍衛都沒有。

    此時,大帳之內燈火明亮,胡琴羌笛,齊聲共吟;鮮卑少女載歌載舞,嬌聲細語中,交雜著邪語粗言,狂*浪笑,真真是好一派昏*景象。

    尹銘輕蔑的嘴角一翹,繞過帳門,轉到大帳一側的矮窗處。投眼望去,隻見帳中一群鮮卑少女正跳著鮮卑族特有的舞蹈,幾個奴婢來回穿梭於三張矮幾之間。定睛看去,上首端坐著一個三十多歲,黑發碧眼,鼻梁高挺,皮膚白皙,容貌俊偉的男子,左右各依偎著一個美豔的少女。尹銘橫目瞪去,這個人模狗樣的鮮卑雜碎,就是小日推演。

    小日推演的右側,坐著二人,一個粗蠻有力,一個瘦長精明。粗蠻有力的叫達砮,瘦長精明的是畢爾寒。倆人一文一武,具是小日推演不可缺少的左膀右臂,親信大將。

    左側矮幾上隻坐著一個人,一個麵色黝黑醜陋,一頭蓬鬆卷發,短小而精壯的粗蠻壯漢。而此時他的懷裏正摟著,急欲掙脫,滿臉厭惡淒涼,卻又萬般無奈的烏雅夫人,大是無禮。

    尹銘看得胸中怒血翻滾,恨不得立即衝進去,將那狗娘養生剝活刮,以解心頭之氣。但是,本能告訴他,此時必須冷靜,否則不但殺不了毒狼,自己的小命也難保,更不要說救烏雅夫人呢。

    狠狠的瞪視著小日推演,尹銘真的想不通,小日推演是怎麽想得,他到底還是不是人,竟然會讓別的男人當著自己的麵,調戲非禮自己平日極其寵愛的女人。零點 看書 這難道就是權利的**?或者,他本來就是把烏雅夫人當作玩物,一件特別喜愛的玩物罷了。現在,好朋友來了,就將其拿出招待朋友。這就是所謂的‘好東西當與朋友共同分享’?又或者兩者皆是?難道真如荀子所論述的“人性本惡”?!尹銘從不曾擁有過權力,他無法理解對錯與否,也不知道日後自己會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然而此時,他卻是將所有的仇恨,都附加於小日推演一個人的身上,就是因為他,烏雅夫人才會受此屈辱。

    尹銘斷然轉身,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再多待一秒鍾都不行,他害怕自己會忍不住殺將進去。然就在他轉身的一刹,眼角瞥見烏雅夫人竟掙脫毒狼的惡手,也不理會上首的小日推演,直衝出帳篷而去。

    尹銘本欲去追,但想想烏雅夫人既然走了,又何必去追呢。聽聽裏麵說些什麽也好。

    “毒狼,怎麽?連個娘們都抱不住,慫了,你他媽還是不是男人?”

    “嗯,真不像個男人。哈,哈,哈!”“就是,就是,毒狼,拿出點咱爺們的氣度來。哈哈!”

    挑唆!尹銘最討厭挑唆的人,一切罪惡都來自挑唆。

    毒狼騰身而起,左腳“叭!”的一聲踩在矮幾上,伸出已滿是油膩右手,狠狠往大嘴一抹:“*!你們懂個屁,烏雅是皮薄害羞,不好意思當著小帥的麵與我親熱,隻好引我去她自己的帳篷了。”

    “噢!是嗎?你可要好生憐惜烏雅喔,那可是我的心肝啊!哈哈!”小日推演簡直無恥至極。

    “對,對,可不能像上次那般呢!”一旁的達砮和畢爾寒也附聲參合道。

    “去,去,一邊待著去。少在這參合,打攪你家毒狼爺爺的雅興。”毒狼蠻橫的說道。徑直走到大帳門口,轉過身來衝著小日推演,雙手抱拳虛晃一下,然後疾步出了大帳。留給身後的小日推演等人,是粗蠻無禮狂放的大笑。

    尹銘看著帳中三人此刻,比吃狗屎還難看的表情,痛快不已。

    “大人,那個毒狼也太不將您放在眼裏了。”粗蠻有力的達砮憤憤不平道。

    “哼!若不是為了整個推演部,我又豈能容得下他,這隻到處亂咬人的走狗。”小日推演恨恨的說道。

    “當然!日後大人升為大帥,要殺他,還不跟殺隻狗般簡單。現在,又何必為一個女人,而去得罪他。”畢爾寒不以為然的說道。

    小日推演盯著門口,默默地點點頭。

    不過這些話,尹銘沒聽見,因為他怕毒狼對烏雅夫人無禮,恐夫人有所閃失,所以一路跟蹤毒狼去了。而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使得他的計劃恐怕要有所改變了。

    ‘不知道洛叔都準備好了沒有?千萬不要趕不上啊!’尹銘有點著急,心中不停的祈禱。

    “小澤,你怎麽呢?臉色這麽差。”此時洛叔沙啞的聲音,如天籟般響起在尹銘的耳畔。

    “阿彌陀佛!上帝保佑!洛叔,你真是來得太及時了。”尹銘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怎麽樣,一切都還順利吧?”看著一臉憔悴的洛叔,不覺的一陣心疼,但他又不想有半點差錯。

    “放心吧,我在這裏十幾二十年,再說從來不會有人注意我,這點小事還難不倒我,”洛叔自信的保證道。

    “那好,你現在趕緊去備好三匹駿馬,刀槍也帶上,然後你先潛出大寨,到長河彎道口處等著我和烏雅大嬸。”尹銘也不多做解釋。

    “啊!現在就走嗎?計劃我們不是還要去殺小日推演和毒狼的嗎?”洛叔不解的問道。

    “情況有變,我先去將烏雅大嬸接出來,順便把毒狼給宰了。至於小日推演,這次算他命大,就先讓他苟活著,日後再找他慢慢清算。”尹銘飛快的解釋一遍。

    “可是??????”

    “洛叔,沒有可是,你就快去吧,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尹銘不待洛叔說完,匆忙打斷道。

    說完,也不管身後洛叔的反應,急匆匆地往烏雅夫人的大帳追去,這已小會兒的時間,就不見毒狼了。

    “你不要過來,不然我叫人啦。”

    “你叫吧,叫吧,就是叫破嗓子,不會有人救你的。”

    “啊,救命啊!誰來幫幫我。”

    “沒有用的,沒人敢來放個屁。還是讓我來好好服侍你吧,啊,哈哈!”

    等他看到烏雅夫人的大帳時,就遠遠的聽見,烏雅夫人掙紮求救的聲音,以及毒狼*賤下流的浪笑聲。

    尹銘‘噌’的衝了過去,剛衝到門口,旋即又停了下來。略一想想,如此這般衝殺進去,不僅殺不了毒狼,自己雖不一定會死,但如此一來,肯定是救不了烏雅夫人,而且又將計劃打破了。尋思間,心生一計,忙將自己的外襖脫下,三步並作兩步,闖進大帳。

    “誰?你他媽吃了熊心豹子膽啊!敢壞老子好事。”毒狼見到尹銘不知死活的,闖進大帳壞了他好事,擾了他的興致,頓時火冒三丈。

    “別,你別動他,我從了你就是。”烏雅夫人看到尹銘,既是高興又是擔心。高興的是尹銘這時侯還知道來看她,可又擔心毒狼會對尹銘下毒手。所以急忙趕過來,將尹銘護到身後。

    “烏雅大嬸,我衣服破了,您幫我縫縫,好嗎?”尹銘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去,出去,縫什麽縫,少在這裏擾你毒狼爺爺美事。”毒狼顯得及不耐煩。

    “我都答應從你了,你還怕我飛了嗎?難道你還怕一個小孩子?”烏雅夫人淒美無暇的俏臉上顯得那麽的無奈。

    “哦!美人別哭,我毒狼豈會害怕一個小毛孩。你要縫,那你就縫吧,不過得快點。”毒狼色迷迷的盯著烏雅夫人的嬌容看。

    烏雅夫人自不去理會他,接過尹銘手中的衣服,轉身就去拿針線。

    尹銘心中暗自盤算著,走到毒狼的身邊,望著烏雅夫人嬌俏的靚影,說道:“我烏雅大嬸是這世上最美的女人,你看,就算是她的背影,都那麽的美麗動人。”

    毒狼見尹銘靠近本帶有幾分戒心,但尹銘心懷不軌的兩句話,卻讓他迷失在烏雅夫人的美色中。唉,色字頭上一把刀啊!

    烏雅夫人拿起針線,可怎麽看也沒有發現,尹銘的衣服到底是那裏破了,轉身欲問時,卻看到了一幕,讓她從心底感到震驚、恐懼的畫麵。隻見尹銘左手,緊緊的捂住了毒狼的大嘴,右手反拿著一把帶血的匕首。而毒狼,則半跪在地上,雙手捂著脖子,兩眼爆瞪欲出,至死也不相信。

    不過這並不能使烏雅夫人,這種經曆過,生死磨難的亂世人感到絲毫驚恐。真正使她驚恐到內心深處都在顫抖的,其實隻是一雙眼睛。確切的說是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神,冰冷到可以瞬間將世人冰封千萬年而不化的眼神。而讓烏雅夫人最痛心的是,這一對眼神的主人,竟然是尹銘,一個不滿八歲的小男孩!

    烏雅夫人緊咬住手裏的衣服,強忍著內心深處的驚恐,以及痛徹心扉的複雜心情,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看到尹銘將毒狼拖至木榻,蓋好被子,做好必要的掩飾,然後檫幹淨地上散落的血跡。每個步驟都是那麽的自然嫻熟,仿佛這一切都隻是他的習慣。

    尹銘剛一完工,就被烏雅夫人一把抱住,緊緊的樓在懷裏。她不知道這個她關心照顧了一年的小男孩,殺起人來,手法盡然會如此的老到熟練。她隻知道這隻是一個小孩,一個需要父母痛愛的小孩,而她願意做那個關心疼愛尹銘的人。不得不說,女人有時候真的很傻,很傻,但是女人傻的時候,也是男人最為迷醉的時候。尹銘就喜歡有點傻的女人。

    “好了,烏雅大嬸,我們趕緊離開這裏,洛叔還在等著咱們呢。”尹銘的身高正好到烏雅夫人的胸脯,此時被烏雅夫人緊摟著,整張臉都貼在烏雅夫人高聳而又柔軟的胸脯上,聞著烏雅夫人嬌軀傳來的淡淡清香,尹銘幾乎迷失了自己,但這是非之地,必須馬上離開。

    “去哪,我又有那裏可以去?”烏雅夫人迷茫的望著尹銘,淒然的說道。

    “烏雅大嬸,您放心,隻要我們還活著就會有家,相信大嬸。”尹銘看著烏雅夫人淒美的麵容,心中說不出的痛。

    “大嬸信你。”烏雅夫人輕撫尹銘眼角淚水。

    尹銘不敢相信自己盡然流淚了,他已經好久沒有流過淚了,他都快忘記流淚的感覺呢。

    尹銘收拾好心中的感觸,穿好衣服,帶著烏雅夫人悄然出寨,此時部民們都躲在自己的帳篷烤火取暖,誰也沒有注意到二人出了寨子。

    一路無阻的走到寨子大門口,兩個守衛蜷縮著身子立在門口,雙腳不停的跺著地麵。當見到有人靠近時,抱起長槍,對著來人喝問道:“誰啊!什麽時候了,還要出寨啊?不知道寨子的規矩嗎?”

    尹銘示意烏雅大嬸將頭巾裹緊點,自己快步走向守衛,開口叫到:“兩位大哥,是小日推演大人叫我來的,大人說二位這麽冷的天,還堅守崗位,辛苦了!叫我給您二位拿些酒肉過來,即可驅寒又可解乏。”說完對身後的烏雅夫人招一招手,自己則尋找擊殺兩個守衛的最佳位置。

    兩個守衛聽到有酒肉,便向烏雅夫人聚了過去,一前一後反將尹銘留在了身後。尹銘認準時機,猛撲上去,鋒利的匕首無情的刺入左近守衛的後心窩,尹銘很有分寸,那守衛臨死撲倒的聲音,沒發出一絲聲響;另一個守衛剛要有所反應,卻被尹銘一個箭步趕上,匕首劃過守衛剛剛轉過來的咽喉。“咕,咕!”那守衛雙手抱著被割開的喉嚨,發出最後的呼救聲。

    “走。”尹銘一聲底喝,喚醒驚木的烏雅夫人。

    率先衝出寨門,領著烏雅夫人順著長河小跑前進,到得彎道口處,尹銘叫出暗語“呱,呱!”

    烏雅夫人一陣小跑後,已有點氣喘,見尹銘停下來,以為尹銘也跟她一樣,想休息一下卻聽到他發出古怪的叫聲,正在迷惑不解之時,突見暗中鑽出一個人來。來人先於尹銘打了個照麵,竟向她走來,定睛一看原來是洛叔。

    “夫人,一路可好?”洛叔禮節很多。

    “還好,謝謝你的關心。這難道是你們早已經預謀好了的?”烏雅夫人有點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好了,快走吧,有話等逃離這裏再說吧,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和機會。”尹銘可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搶錢有禮,免單無罪!喜慶逐浪第三屆年會,注冊即可免費領取逐浪幣第一屆逐浪原創同人大賽,獲獎名單揭曉,誰會金榜題名?

    隻要輸入--就能看發布的章節內容(m.101novel.com)